十八、折骨姓顧

“流年,往後的一切,靠你自己了。外公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記着外公一句話,有情雖好,但也不能讓情氾濫。”不想讓南門流螢利用自己,而讓南門流年因爲自己而有所顧忌,不敢與南門流螢鬥,也不想再如廢人般苟活下去,失去尊嚴,南門長空一狠心,對南門流年細細叮囑了一番,飲刀自盡了。

“外公!”

“爺爺!”

顧流年與南門流光幾乎是同時喊道。

怔怔的看着南門長空撲倒在自己的劍上,南門流螢大腦一瞬間空白了。他想過殺死南門長空,卻沒想過讓南門長空這樣死。

“哈哈,哈哈,死了好啊。死了好啊。”顯然是被南門長空的死刺激到了,南門流螢癲狂着,大笑着,一路退到了身後的牆壁處。

“大哥……”見南門流螢情況不對,顧流年焦急道。

不想南門流螢雖顯癡狂,但退至牆壁那一刻,他的眼神卻凌厲起來。

“流年小心。”發覺南門流螢的殺氣,雲朗連忙提醒顧流年,同時他一個縱身,在空中拔劍甩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想要擋住南門流螢。

可終究是慢了一步,就在雲朗提醒顧流年的那一刻,南門流螢的劍已然刺向了顧流年。遍體鱗傷的顧流年,哪有力氣躲閃!

白刃刺穿了胸膛,腥紅順着劍尖流淌……

南門流螢的劍刺得很準,如果沒有夔黎的攔阻,那一劍,刺穿的就將是顧流年的心。可是,南門流螢那一劍,還是出了變故,那一劍,被夔黎攔下了。

“阿黎!”驚見夔黎被一劍貫穿胸膛,顧流年悲慟不已。

“流年,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麼不?我是你爹帶回來的,至始自終我都該隨着他的。你的路,終究要你自己走的。聽……話……”夔黎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

見刺到的是夔黎,南門流螢更怒,他抽劍回身,又欲出手。

夔黎的身子軟軟倒下,顧流年一把抱住夔黎,雙膝跪地。“流年會的,會聽話的……”抱着夔黎,顧流年喃喃道。淚水滴了又滴,夔黎臉上的血,也快被顧流年的淚水沖洗乾淨了。眨眼間失去了兩個至親,顧流年悲痛至極。

“哈哈哈哈,又死了一個,好啊,真好。”南門流螢狂笑着,一劍又刺向顧流年。

這次,雲朗來得及應付了。

“二哥。”見雲朗正拖着南門流螢,南門流光立馬奔到顧流年面前,他知道顧流年現在的心情很糟,不會安慰人的他,怕自己一說話會讓顧流年心情更糟,只好默默陪在顧流年身邊,不打擾他。

南門流螢與雲朗相持不下十招,就被雲朗制服了。

“流年,現在怎麼辦?”說到底這是南門內訌,雲朗是外人,插手已是不好,如何還決定他人生死?於是乎,雲朗問顧流年,他希望顧流年能給個決定。

“隨便你們。”抱着夔黎,無暇關心南門流螢的生死,顧流年道。

“……”雲朗無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南門流光。

南門流光會意,點了點頭。

走到南門流螢身旁,南門流光問道:“大哥,聽過折骨公子這個人嗎?”

“三分閻王,誰沒聽過。”南門流螢回道。

南門流光微微一笑,接着道:“二哥他,就是折骨公子。”

“你說什麼?”南門流螢眼中寫滿了震驚。他看了看顧流年,卻實在看不出顧流年有讓人‘盡皆彷徨’的氣魄。

“看不出來,對嗎,大哥?二哥的‘盡皆彷徨’只在他動了殺心的時候纔會顯現出來。”南門流光又道。

“哼,少忽悠我!你們兩個竟然是一條線上的,流光,虧我把你當親兄弟看,真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心計!”南門流螢道。

“流光再有心計,也比不上大哥的殘忍啊。千方百計要除掉二哥,還在香料裡動手腳,讓我昏睡了那麼長時間,大哥的心計不是更厲害嗎?先不說我們本就是親兄弟,大哥真拿流光當親兄弟看待,又如何會在方纔綁了流光,說要用來威脅二哥?”南門流光緩緩道着,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感情。

“哼!”回答南門流光的,是南門流螢的一聲不甘而無奈的哼。

“每次,當有人問起二哥的名姓時,二哥的回答,永遠是顧流年。大哥,你也是聰明的人,該知道二哥的用意吧。爲什麼二哥用的是顧流年而不是南門流年,你知道的。”南門流光繼續道。

“呵,呵呵……”聽到這,南門流螢笑了,他在笑他自己,做了這麼多他自己覺得很必要但在外人看來卻很愚蠢的事。

顧流年的用意,他如何不明白?姓顧而非姓南門,又在江湖武林闖出了折骨公子的名號,顧流年要的,不是在江湖武林自立門戶嗎?他顧流年,竟從未在意過南門家主的位置……

無意於南門家主的顧流年,對他南門流螢又有什麼威脅?對顧流年的恨意,沒了南門家主之位做媒介,又怎會存在?南門流螢覺得很可笑,自己擔心了那麼久的事,竟然是件不會發生的事,努力了這麼多年,最後,老天告訴他,他的努力沒用。多麼諷刺!絕望透頂的南門流螢,趁雲朗不注意,一把抽出雲朗的佩劍,自刎了。

“這……”雲朗指了指倒地的南門流螢,看向南門流光。

“畢竟是南門之人。以南門之禮安葬就行了。”南門流光冷聲道。

“好……好吧。”雲朗道。

“你帶着二哥先走,我去處理剩下的事。”南門流光對雲朗道。

“好。”雲朗應承下來後,就要拉着顧流年離開。

“不要,讓我陪着阿黎……”雲朗的手碰到顧流年的那一刻,顧流年突然喊道。

“流年,你忘了剛纔夔黎跟你說的了,他說,要你聽話。你這樣,夔黎會擔心的。讓夔黎安安心心走吧。”雲朗蹲下身子,撫了撫顧流年的背,安慰道。

“讓阿黎安安心心地走,安安心心,好,流年聽話,流年一定聽話。雲,我們走吧。”顧流年慢慢站起身來,“帶上小黎,他要服侍爹爹的,爹爹不在這裡,小黎也不能待在這的。我們去凝風草堂。”

“好。”雲朗答應道。

……

凝風草堂,顧玄楓墳前,顧流年喃喃着說了好多。一旁,雲朗正爲夔黎的安穩而動土。

待一切都處理完後,顧流年淺淺一笑,暈倒過去。雲朗眼疾手快,扶住了顧流年,把他帶到了聽風居。

“怎麼弄成了這樣?”聽風居內,見到滿身傷痕的顧流年,趙聽風焦急萬分。

“慢慢再告訴你們。”雲朗說着,抱着顧流年飛身上了聽風居二樓,隨意撞開一個房間,雲朗把顧流年安置下來了。

雲朗剛把顧流年安置下來,就見趙聽風帶着一個大夫進屋來了。

治療的過程很漫長,清理完傷口,已花去兩個時辰,待換了五盆清水後,那大夫終是搖搖頭,對趙聽風與雲朗道:“這位公子的傷口,老朽已都處理完畢,只要十天內傷口不碰到水,就能痊癒。至於這位公子體內的毒,恕老朽不通毒理,無法醫治。”

“什麼?還有毒?”雲朗一驚。是那日我在天晴無風所感覺到的毒?雲朗疑問着。

“老先生,可有能醫治此毒的人選?”趙聽風問道。

“或許有,或許沒有。”那大夫道。

“什麼叫或許有或許沒有,到底有沒有?”聽到那模棱兩可的答案,雲朗急了。

“這位公子息怒。三天前,老朽的藥鋪來了一位病人,他……”大夫的話還沒講完,就被雲朗打斷了。

“你店鋪來了病人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聽到大夫要講他藥鋪的病人,雲朗不耐煩道。

“哎,雲朗,聽大夫講下去。”一旁,趙聽風提醒雲朗。

“當然有關係。送那位小病人來的人,是南疆南宮家的人,南宮瀚。南宮家是醫藥世家,他們肯定能解這個毒。”那大夫道。

雲朗聞言轉身欲走。

“你去哪?”見雲朗有所動作,趙聽風問道。

“南宮。”雲朗回答。

“你回來!南宮家要這麼容易進,我早就去了。”趙聽風斥道。

“是啊,南宮家不好進,以前還能勉強進去,現在,根本進不去了。”那個大夫道。

“怎麼會……”雲朗正想問,突然想到那天看到的情報上說的南宮南郭兩家相鬥了。

“南門一出事,南郭家族就和南宮家族起了衝突了。南宮家族不敵,只好閉門不出。這幾天,凡是在南宮家山莊前逗留的人,都被南宮家制服後失蹤了。”大夫解釋道。

雲朗沉默了,就這樣去闖南宮家的話,太冒險了,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何談見到南宮家的人來救顧流年呢?南宮與南門同屬南疆,要不,讓南門流光去試試?雲朗問自己。不行,那也很冒險,很快,讓南門流光出面的想法也被雲朗否決了。

“老朽藥鋪那孩子最多今晚就可以醒了,他和南宮家有關,可以讓他試試。”大夫建議道。

“一個孩子,行麼?”雲朗懷疑。

“這位公子,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得相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大夫道。

雖然還是對大夫所說的小病人有所懷疑,但云朗還是默許了讓那小病人醫治顧流年。畢竟,有人醫治就有希望。

ps:本來想給南門流螢寫個退場詞的,可是最近沒文藝細胞了,寫不出來了。故事發生到這,差不多一半就完了,後面會出現裳墨了,然後,還有兩段愛情,放心,是直的。一段是雪無痕的,還有一段,到時候各位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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