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國與西蜀的邊界就是高聳入雲(最高五千多米、最低兩千多米)的山峰,這些山峰連綿起伏貫穿吐蕃西部、南部、東部,將吐蕃與西南的天竺、東南的緬國和彩雲國、東部的西蜀隔絕開來。
這些山峰連成的山脈成了這個世界上最雄偉、最不可思議的城牆,而“城牆”內便是吐蕃整個國家。這偉大的“城牆”庇護了吐蕃世世代代,由於它的存在連神洲歷史上最強盛的聖唐王朝也消滅、吞併不了吐蕃,它是大地之神賜予這塊土地上的人民的禮物。
當然,這一“城牆”並不是嚴密無縫,山脈與山脈之間有峽谷、有山谷、有河流,而且還不少,這些峽谷和山谷便成了吐蕃與外界聯繫的主要交通路徑,尤其是商業路徑。神洲馬幫商販們通過這些路徑向吐蕃輸入他們必需的茶葉,其次是布匹絲綢、糧食、瓷器、藥材等,而吐蕃的皮貨、馬匹還有一些其它特產也得以由這些山間路徑向神洲販出。
寫這麼多就是想說明一個事實:大規模進軍吐蕃從地理條件來說不現實,難度太大,但中小規模的進攻還是可行的,因爲畢竟有路可走,而且還是前人已走過無數次的路。
確實是走過無數次了,從幾百年前吐蕃向聖唐稱臣成爲藩國時起,神洲與吐蕃的商業和文化交流就一直頻繁,一直到現如今。這幾百年的時間裡,先是商人們出於經商需要繪製了大量路線圖以便於行商運貨,後是有識之士將這些圖彙總,再經過自己的實地考察完善了地圖,大約在一百五十年前就已有了較爲完善詳細的吐蕃地圖。
這些詳細的地圖連吐蕃王自己都沒有,當年要不是西蜀剛建國元氣大傷,太祖東方業就會依着地圖上的路徑率軍追擊吐蕃軍進入吐蕃了,而不僅僅是將吐蕃軍從蜀地趕出。而東方天賜在率軍攻打鎮西三州之前,就從西蜀檔庫中找到了一份吐蕃地圖,幾張羊皮縫製的地圖足有一張桌子大。天賜將它帶在身邊,爲的是一旦攻下鎮西而吐蕃仍要攻蜀的話,那就先下手爲強攻入吐蕃,在敵人的地盤上盡情撒歡,避免戰火殃及西蜀國內。現在來看,天賜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是一條小路,隱藏在山與山之間,兩旁白雪堆頂的高峰如同一個個白髮巨人,而這條羊腸小道就如同在巨人腳下爬的一條細細的長蚯蚓。
吐蕃對進入境內的商販徵收重稅,而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商販又將商品價格擡高再賣給吐蕃人。由於近幾十年來吐蕃一直處於半分裂狀態,各領地的領主們其實就是一個個諸侯,他們爲了買到便宜的商品紛紛和神洲商販合作,開闢出一條條商業密道(山間小路、林間小道),繞過吐蕃王的稅吏私下裡交易,這條小路就是近二十年來修整出來的,兩旁高峰寒冷陡峭,連飛鳥都沒有更不可能有軍隊哨所存在,所以走這條路安全係數很高。而路的盡頭就是吐蕃的一個大領主尺帶烏雲的領地——尺帶領,重創吐蕃可戰之兵就從先滅了尺帶領的可戰之兵開始。
整個行軍過程很壓抑,兩旁是高聳的雪山,將士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咳嗽,連走路都是像貓踩地一樣,就是怕引起雪崩。人在高山險峰中窄窄的小路上穿行,就像是在鑽山縫一樣,感覺自己已不是人而是螞蟻或穿山甲。
全是步兵,沒有一匹馬,連東方天賜都是用走。行軍很順利,唯一麻煩的是那三門小神武大將軍炮,所幸的是那三門小炮又細又長,便於多人前後扛擡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人,因此運輸起來終究不成問題。
路的盡頭是一片小樹林,樹林外有條不寬廣但水流很急的小河,河的那一邊就是尺帶烏雲領主的地盤了。連接河兩岸的只有一座吊橋,藤木結構,其寬度只夠一個半人在上面行走,當然如果是個大胖子的話就只夠他一人走了,而且木橋不結實,所以大軍衝殺過去是行不通的。更何況橋的那邊可就是個建在山崖上的小城堡,城門不開過了橋也沒用,從橋上到橋下有好幾米高,摔不死人但絕對能摔個重傷。
要攻下尺帶領必得過此橋,要過此橋必得攻下橋頭堡,感覺有點“飛奪瀘定橋”的味道,好在天賜有三個堪比萬兵的大將軍——神武大將軍炮。三門小炮在河邊樹林中被架好,裝好火藥放入鐵球,然後點火。每一鐵球擊中城堡的城牆都會發出一聲大響,三聲大響幾乎同時發出然後匯成一聲巨響,巨響過後城牆開始“嘩嘩”地往下猛掉土。
原來吐蕃山雖多但石頭難開採(怕引起雪崩,也怕山神怪罪),所以即使貴族的房屋也多以土木建築,而這橋頭堡也不例外。它是用泥土堆壓而成,就是爲了十堡中士兵能抵擋敵軍的箭射,至於能不能擋住炮擊,他們想都沒想過,因爲壓根不知道有火炮這麼一種武器。
火炮的威力哪是弓箭能比的,三炮下去土牆開始垮塌,再三炮下去土牆徹底垮塌,那扇小城門也被轟成了碎木屑。然後就是一波箭雨從河對岸林中飛出,將堡中驚魂未定之人射成刺蝟,再然後林中衝出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的士兵,血虎軍打頭陣開始奪橋進攻了。
南安血虎軍過了河後,紛紛各自找掩體,或在土堆後、在石堆後,或幾人將盾拼在一起成爲盾牆,然後掩體後的士兵放下盾和矛取下背的大弓,拉弓搭箭準備迎敵。
吐蕃畢竟有快三百年沒有神洲的軍隊攻入了,相反這三百年裡尤其是近幾十年裡各領之間摩擦不斷,各領地的大多數軍隊護衛都在與其他領地的邊境上駐紮防守。而與神洲相通連的各道路僅在路口修些簡單的寨子城堡,駐守着少數軍隊,因此當尺帶領的這一橋頭堡被攻克,守軍被全滅了後附近就沒敵兵了。
等血虎軍快全過了橋,這纔有一隊五百人的騎兵奔馳而來,可他們來的太遲了,血虎軍已在各有利地形處埋伏好,十萬弓箭手伏擊五百騎兵,輕而易舉的事。消滅了騎兵,然後二十萬新兵也全過了河並擺好陣勢,然後又等了好一會,還是沒人來。天賜很鬱悶,心想這算什麼事,三十萬將士擺了半天造型可敵人連一個都沒再出現,尺帶領不是個大領有近萬軍隊嗎?人呢?就只有這五百騎兵,而其他士兵都早死了?
其實天賜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夠細,尺帶領的軍隊都在很遠的地方駐紮防範其他領,又因爲尺帶領太大(吐蕃地廣人稀),所以每天都有也只有五百騎兵巡邏,這五百騎兵就是聽到遠處有響聲才趕來的,結果全成了刺蝟。不過這些情報已不重要了,反正已踏上吐蕃的土地,這三十萬弓弩齊全的步兵不攪它個翻天覆地絕不罷休,天賜令旗一指前方,大聲吼道:“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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