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長浦縣那麼美啊?”
“是啊。 ”說到自己的家鄉,趙玉笙眼裡有了幾分神采,“我最喜歡長浦縣的秋季,滿山的楓葉,紅得跟火一樣,長浦縣沒有京城這樣的繁華,但是民風淳樸,一片安寧……”
趙玉笙說着,心裡涌起了濃濃的思念,“也不知道我父親母親如何了?他們一定很擔心我……”
姜珞胭靜靜地聽着她說着,她又何嘗不想家鄉?至少趙玉笙還站在家鄉的國土,她呢?在這個陌生的國界,能支撐她的,只有仇恨了。
“時辰到了,都回了吧。”
“這麼快?”趙玉笙微微訝異,姜珞胭淺淺一笑,幫她拿下茶壺。
“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的。”
這下子趙玉笙也明白姜珞胭的用意了,原來她找自己聊天是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心感動,自從來到京城後,她還是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回到了房間,宮女把午膳端了來,兩人隨便擦了擦身子,吃了一些膳食,沉沉睡去。
另一邊,莊夢雅的屋內,幾名秀女前前後後地幫莊夢雅按摩,一個幫她扇風,另一個還伺候她喝茶。
“把我的凝玉露拿來,臉都曬疼了。”
一名秀女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瓷花盒子,一打開,一屋子瀰漫出清涼的香氣,衆人忍不住多吸了幾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莊小姐,這是什麼?好神的香氣。”
看着衆人那豔羨的眼神,莊夢雅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這個可是西域貢的凝玉露,塗一點,香氣三日不散,能提神,能美顏,全天聖只有三瓶,皇送了一瓶給我姐姐,姐姐送給我了。”
秀女們連連驚呼,看向凝玉露的眼神也炙熱了幾分,貢啊,她們活了十幾年都沒看見。
“莊貴妃對莊小姐可真好……”
“那可是我姐姐。”有莊貴妃做後臺,莊夢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們的諂媚。
“方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昨日來的那個姜珞胭還陪着趙玉笙站着呢,在太陽底下裝姐妹情深,給誰看呢?”閒了下來,有秀女開始八卦了。
“一個鄉下來的,一個沒後臺的,也只有她們才能做姐妹了。”一名秀女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惹來一衆人的笑意。
“哼,那兩個土包子也能進宮,真不知道柳姑姑是怎麼選的。”說到她們莊夢雅想到姜珞胭那張臉,對她來說是巨大的威脅。
“是是是,那兩個人怎麼能跟莊小姐呢?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等着吧,我會讓她們認識到,進宮是個多大的錯誤。”莊夢雅眼底閃過一道狠戾,她決不能讓她們擋到自己的路。
容光殿內,墨修還在批閱奏摺,長長的墨發垂下,額前幾縷遮住了凌厲的眼角,在明亮的燭光下,竟有幾分柔和,薄脣緊抿,冷硬邪肆的輪廓,眼眸肅若寒星,幽暗深邃。
“帝君。”孟諸走了來,遞摺子,“這是百里丞相送來的。”
墨修接過,粗略地掃幾眼,孟諸站在旁邊,問道:“可是翼城的事解決了?”
“他的速度倒挺快,連隆親王的老窩都給端了。”把奏摺丟至一旁。
“帝君,莊貴妃在外求見。”一名侍監走了進來,說道。
“讓她滾。”墨修臉色不悅說道。
孟諸一巴掌拍了那侍監一下:“沒看到帝君正忙着嗎?快去回話,莫讓莊貴妃久等了。”
莊貴妃站在容光殿外,一身煙藍色的宮裝,裡面的抹胸長裙,不盈一握的腰肢,傲人的身材,那張臉有幾分美豔幾分妖嬈,眉間一點火紅的硃砂,更添幾分豔麗。
容光殿的門被打開,又被關,莊貴妃走去,問道:“怎麼?帝君可答應見我了?”
“回莊貴妃,帝君正批閱奏摺,沒空見貴妃娘娘。”
莊貴妃臉色不太好,但在墨修眼皮子底下也不便發作。
“那勞煩公公把這參茶送進去。”
“莊貴妃慢走。”
回宮的路,莊貴妃坐在轎攆,臉色有些陰沉,先皇仙逝三個月已過,墨修卻還不願意讓人侍寢,這段時候都沒踏進後宮,求見的妃嬪也不見,連她都拒之門外,不由得心有了氣。
“見過莊貴妃。”柳姑姑帶着幾名宮女走過,對着莊貴妃行禮。
莊貴妃瞥了一眼,擡起手,讓他們放下。
“我記得你,你是儲秀宮的柳姑姑吧。”
柳姑姑一聽這話有些惶恐了:“正是奴婢。”
“夢雅在你那裡還好吧?”莊貴妃也是在秀女進宮那日,到儲秀宮過了一趟,還不是爲了給莊夢雅撐腰,也是因此,才認得柳姑姑。
“莊小姐在儲秀宮很好。”
“嗯,柳姑姑可別因爲她是本宮的妹妹手軟,該教導還是要教導。”
莊貴妃在說反話,柳姑姑怎麼聽不出來,連忙稱是。
轎子繼續往前走,莊貴妃忽然吩咐道:“蘭兒,明日去儲秀宮一趟,說本宮想妹妹了。”
“是。”侍女蘭兒應下。
次日,天色剛亮,秀女們齊齊起來,整齊地排列,景姑姑從她們面前走過,雖然沒說什麼,但眼底還是有些滿意的,這站姿,勉強能過了。
“今日我們不學禮儀。”在她們面前站定,景姑姑說道:“過幾日是天聖的祭神大典,歷來都是由秀女們跳祭神舞,一共是十三人,有一個人領舞,這幾日我們便是學宮廷舞,再選出一個合適的人來當領舞。”
景姑姑在面說着,下面有兩個秀女竊竊私語。
“誒你說,要是去跳祭神舞,是不是能見到帝君了?”
“那還用說,我爹可說了,祭神大典可隆重了,到時候帝君會坐在高臺欣賞祭神舞。”
“真的啊?那當領舞的肯定更能吸引帝君注意了。”
“那是當然。”
“那我可要爭取了。”
莊夢雅站在前面,聽着後面的人說話,不由得冷嗤一聲,領舞什麼的,還不是落在她手,這些人還肖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