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見到我之後,連忙躬身向我請安。張玉清並不是第一次來到我的寢殿了,然而這次她卻比任何一次前來都要高興,她的聲音中亦是充滿了喜悅,“臣妾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徐輝祖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他的聲音雄厚有力,倒和他靚麗的容貌不成正比。
我擡了擡手,說道:“平身吧,不必多禮!夫人和公子請入座吧!”
張玉清便和徐輝祖一同起身入座了。待他們二人入座之後,我淺笑着對張玉清說道:“本宮平日裡有些繁忙,一直未曾有機會見過小公子,卻怎料今日一見,讓本宮頗爲驚奇,直感覺到虎父無犬子,徐將軍的公子着實不一般呀!”
聽到我誇徐輝祖,張玉清的嘴角都要笑彎了,但是她依舊保持着穩坐的姿勢,對我淺笑着說道:“臣妾多謝皇后娘娘誇獎!”
徐輝祖也回道:“多謝皇后娘娘誇獎!”
我命人上了最好的龍井茶,茶盞交錯之後,我輕輕將茶杯擱置下,淺笑道:“看小公子如此英勇多姿,卻未曾聽聞在朝中任的什麼職位,着實有些可惜呀!”
張玉清的臉『色』微變,卻依舊淺笑着說道:“或許是輝祖還小吧!還不能勝任朝中的官職。”
她說的輕鬆,但是我卻知道她心中一點都不輕鬆,但看徐輝祖坐在一旁,依舊面不改『色』,彷彿說的這些事情與他毫無關係一般。如此年紀,就可以有如此定力,我在心中也暗暗佩服。看着已經引起了張玉清的慾望,便又說道:“其實陛下早就和本宮說過,看着小公子是個人才,想要給他一個合適的職位,卻不知道該給他安排什麼樣的職位纔好。琢磨了很久之後,陛下才想起小公子可以世襲徐將軍的爵位!”
張玉清一聽大喜,連忙起身帶着徐輝祖一起叩拜,說道:“臣妾多謝皇上,皇后娘娘厚恩!”
我淺笑着衝着他們擡了擡手,說道:“夫人和小公子太客氣了,起身吧!”
待張玉清與徐輝祖坐定之後,我問道:“不知道這樣的安排小公子可滿意?”
張玉清似乎想要替徐輝祖說話,然而徐輝祖卻先開了口,說道:“臣多謝皇上,但凡皇上讓臣做的事情,臣必定全力以赴!”
沒想到徐輝祖竟然回答的這樣乾脆,我讚道:“小公子快人快語,果真不一般呀!”
有了好的開端,這一場邀約自然是十分開心,我想,這大概是張玉清來到宮中最開心的一次了吧!想上次她來的時候,還在我面前說開平王的死因和夫君有關,言語之間很是擔心和開平王平起平坐的徐達。然而這次進宮,卻聽到了讓她如此振奮的消息。這表明夫君對徐達是十分敬佩與信任的,還有意讓他的兒子世襲爵位,她的心中豈能不歡樂。
這一天過的極是輕鬆愉快,安排的宴席也是極合他們的口味。很快就到了日暮時分,張玉清便攜帶着徐輝祖出了宮,回自己的府邸。
忙了一天,我和春兒也有些累了,春兒便吩咐宮人們爲我備好熱水,好讓我可以好好的沐浴一番,解除疲乏。
芬香的玫瑰花瓣,散發着氤氳熱氣的浴桶,我整個人,整個身子泡在裡面,舒適極了。春兒一邊爲我往身上舀水,一邊不時的替我『揉』捏着肩。春兒不時的用手試着水溫,問道:“娘娘,水溫怎麼樣?合適嗎?”
我微眯着眼睛,點點頭,說道:“很合適,很舒服!”
“娘娘,今日您也累壞了吧,從來未曾見您對哪位大臣的夫人如此要好過,即便是信國公的夫人,亦或是開平王妃也不曾如此。”
春兒大概是很好奇我爲何對張玉清如此,在她的心裡,覺得我已經身居後位,有多少人想要巴結,可我卻依舊肯放下身段去籠絡其他人。
我輕笑着嘆了一聲,說道:“春兒,這朝堂中很多事情都和在位大臣的利益息息相關,並不是因爲你是上位者,就可以完全不顧他人,只爲自己。有些時候,做出適當的妥協,對彼此都有好處。”
不知道春兒能不能懂,但願她可以懂。忽然間感覺到春兒的手抖了抖,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望向她,但見她的面上閃過一絲慌『亂』,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則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春兒,你這是?”我微微凝眉,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麼!”春兒訕訕地笑道,然而表情卻極其不自然。
“你在身後藏了什麼?”我問道。
“什麼都沒有,真的,娘娘,什麼都沒有!”春兒慌『亂』的回道。
“春兒,我知道你最不會撒謊了。”我一直盯着她看,絲毫不放鬆,在我眼神的攝魄下,她終是伸出了手,將手中藏匿的東西交給我。
藉着明亮的燈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春兒遞過來的東西是一根散發着刺眼光芒的白髮。這時,春兒結結巴巴的說道:“娘……娘娘……春兒知道……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不應該私自拽下來,煩請娘娘賜罪!”
我淡淡的笑了笑,將手中的白髮隨意的扔在地上,說道:“春兒,我爲什麼要責罰你?不就是一根白髮嗎?人都會老的,我也不例外!以後有了白髮不必遮掩,留着就是!”
“可是,娘娘不怕陛下看到會不高興嗎?”
我將身子靠後,雙臂搭在浴桶的桶沿,說道:“怕什麼?若是陛下介意,儘可以去找其他的嬪妃,我是不會阻攔的!”
春兒一聽,急切道:“娘娘,您這是在自暴自棄嗎?您就真的甘心陛下寵幸其他嬪妃?”
我笑道:“春兒,我並不是在自暴自棄,相反,我很淡然,很自信。陛下一直以來都對我很好,始終如一,除了那次我們之間鬧過一次不愉快,再反觀他對我始終不變。這兩年來陛下更是忙於國事,所以你就不必替我擔心啦!”“如此……”春兒在嘴中默默地念道。我知道她仍有不放心,卻也不想再和她談及此事,便說道:“春兒,洗好了,爲我更衣吧!”
“哦!好的,娘娘!”春兒回過神來,說道:“娘娘想要穿哪件衣服呢?”
“這就要就寢了,把那件純『色』的裡衣拿來就好了!”
春兒爲我將裡衣拿了過來,我便隨意的穿在了身上。頭髮還未乾,就那樣順在腦後,進了寢殿。卻沒想到當我進去的時候,夫君已經在內室等候了。我連忙上前行禮,說道:“妾身參見陛下!”
夫君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幾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扶起,說道:“秀英快快請起!這還未進入夏季,怎就穿的這樣單薄,萬一着涼了可怎麼辦!”說罷,他便將我緊緊地摟在懷中。
感受着從他懷中傳來的陣陣溫暖,我的心也跟着溫暖起來,不由得回抱住他,“陛下,今日公事忙完了嗎?回來的這樣早!”
“是呀!朕每日都在忙碌,有時候也得適當的歇一歇!不能冷落了我的秀英呀!”
我輕笑了一聲,說道:“看到陛下如此辛苦,妾身還真的挺想替你分憂解難,只可惜,妾身只能爲夫君教子,相夫都談不上了!”
夫君聞言,哈哈大笑,用手指將我的下巴勾起,說道:“秀英呀,朕不就是你相出來的嗎?若是沒有你,朕怎能夠安心的得天下!”說完這些之後,他忽然伸長鼻子使勁聞了聞,“秀英,你好香呀,是用了什麼香料嗎?”
我微微一怔,繼而笑道:“方纔沐浴的時候春兒爲我放了一些玫瑰花瓣!許是那些起了作用吧!”
夫君癡癡的笑了笑,低下頭在我的脣邊滑過,繼而纏綿到耳邊,低聲說道:“朕忽然很想一親芳澤!”
在我還未曾來得及開口的時候,他的脣已經壓了下來,不由分說,就那樣撬開我的牙齒,與我的舌尖嬉戲。他的大手原先捧着我的臉,緩慢從脖頸滑下,一把將我身上僅有的單衣扯開,身上頓覺一涼,不由自主的又靠近了他幾分……
直到了後半夜,他才停歇了下來,牀上已經是一片凌『亂』,我們二人滿身上下都是溼漉漉的汗水。夫君也早已疲累,摟着我沉沉的睡去。
我伸出手撫『摸』着他剛毅的面龐,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狠厲、霸道、脆弱纔會通通不見,只是這樣安靜的睡着。回想着春兒說過的那些話,我的心又沒由來的痛了痛,真的會發生嗎?但願不要,我怕自己不能承受,怕自己不敢面對。
夫君轉過身子,呢喃一聲:“秀英!”而後伸開雙臂將我環住。我以爲他醒了,輕聲的喊了一聲:“陛下!”但見他毫無反應,才知道他是在夢囈,不由得淺笑了一下,將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塞回了被子中,併爲他掖好被角。
春眠不覺曉,更何況昨夜的瘋狂過後,更是疲憊。待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了,以往都會早起,一下子睡到了這會子,竟覺地分外不適應。夫君早已醒來去上早朝了,春兒侍候我洗漱,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膳食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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