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柳薰兒回憶中翻開過去的種種經歷的時候,忽然聽到窗戶上傳來一聲響動,接着便看到一支箭已經射了進來,直至屋裡的木桌。柳薰兒不由得警覺了起來,雖然這一箭不像是射向自己的,但是很明顯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如果是友,何不出現?
既然不是友,那也只能說明不是敵人也是無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類人,這樣的話,柳薰兒多多少也需要警覺一些。不過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看到那箭上居然幫着一份書信,難道是什麼人要給自己傳遞消息。
不過柳薰兒現在也還顧不上那麼多,她猜到自己應該是沒有任何的危險,於是直接就衝了出去,推開房門便喊道:“誰敢在此撒野,還不敢露出真面容?”
她原本想自己這樣一喊,對方一定會下意識地逃走,自己也可以在這裡看到就近是誰做的這件事情。但是現實卻是讓他失望了,她推開房門之後驚奇地發現外面居然什麼都沒有。
柳薰兒一陣氣惱,不過也沒有辦法,既然找不到人,那就說明對方一定是不能出現的緣由,那麼就先看看那書信上到底是寫的什麼吧。於是她回到房中,打開了書信,便看到上邊寫着這樣的幾行字。
“不知柳小姐您如今是否還牽掛着那木冥,然而如今他是在牢獄之中每日每時每刻都在忍受着煎熬。凡是有大志者,在這般境地之中所承受的苦痛往往比其他人更加劇烈,我知道您對木冥青睞有加,芳心歸屬。如今我有妙計看可以救出木冥。”
就是這樣的一段話,但是柳薰兒卻沒有看到那個人究竟是說了什麼妙計,只是說自己有妙計。她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便來回翻看了紙張。原來在紙張的中間居然有一個夾層,打開之後,纔看到那裡寫着另外的一句話。
“收到書信之後,請立刻前往樹林外面,不然這輩子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可以救出你那心愛的男子,孰是孰非請自己多加考慮。”
在看完這份書信之後,柳薰兒的心頭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塞了一般,只是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噁心。他明明對於這樣用暗箭傳來的約定,而且不知道對方是誰這樣的情況十分牴觸,她當然是不願意去冒這樣的風險去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爲如今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是放在過去,自己或還有別的辦法救出木冥。但是如今,自己真的是已經沒有了回天之力,所以對於這樣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是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
不然,真的可能就如同與那個寫信的人說的一樣,這輩子都無緣再見到木冥。想一想過去和木冥在一起的種種,而今連一次吐露心扉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完全分割在了兩個不同的地方,她柳薰兒當然不願意。
木冥又是何等的高手,如今他被關押在那樣的地方忍受的煎熬,那些酷吏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折磨他,以便從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而木冥天生傲骨,怎麼可能輕易就範,一定會拼命反抗,而那些人當然也會用更加殘忍的手段去折磨他。
一想到這個地方,柳薰兒終於忍不住了,她立刻收拾好了東西,朝着樹林外就大步走了過去。她知道,那個人雖然也會有各種各樣的目的,甚至今天可能就是一場陰謀,但是她也不能不去,因爲這的確是她唯一的希望。
但是突然,她看到附近奔騰而來一隊人馬,帶頭的居然是一個姑娘。柳薰兒定睛一看,居然是墨月。刑部尚書的大女兒,說起來這個姑娘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她雖然是一個女兒身,但是一身好武藝讓無數男子無法接近。
而雖然自幼習武,也喜歡武學,但是至始至終她都有一項十分少女的愛好,那就是收集簪子。不論是金簪還是銀簪,亦或者是玉簪,她都喜歡。只要是簪子,只要不是那中十分劣等的東西,她見到一個就會喜歡上一個。
說來,這人也的確是奇怪。刑部尚書和他們柳家沒有太多的交際,不過也不算是不好,兩家的大人同朝爲官,多多少少還有有那麼幾分交情的。
而墨月作爲刑部尚書的長女,自然是時常替他父親去辦案,這次帶着這麼多的士兵出去,怕是又要替他老爹去消愁了吧。
不過兩家交際不多,但是柳薰兒和墨月之間卻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兩個人曾經一起在學堂裡唸書,所以也成爲了好朋友。之後雖然沒有太多的聯繫,但是當年的那份友情還是在的,於是這一刻,在柳薰兒的心裡另外的一個計劃已經誕生。
雖然這個計劃不完整,也沒有那麼多的細節甚至可以說她只是想到了開頭,具體後邊怎麼去做,還沒有想好,但是他必須去試一試。因爲和剛剛她決定要去樹林外與那個不知身份的人見面的時候一樣,她爲了木冥,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而此時,見到了柳薰兒的墨月也立刻勒住了馬,停了下來,笑呵呵地說道:“薰兒,你怎麼在這兒啊,你這大小姐出來也不帶幾個隨從保護?”
這個墨月果然是頗有男兒氣概,說出的話也像是男子之間的打趣,舉手投足之間,沒有女孩的嫵媚,卻是有一種很可愛的感覺,同時卻又不失男兒率真。
於是柳薰兒也嘲笑道:“哼,別以爲只有你這樣的習武之身才可以一個人出來,我柳薰兒雖然沒有你那麼厲害,但是一般的小毛賊也是可以對付的。”
墨月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從馬上下來,說道:“自從香洲一別,你我大概也的確是有三年沒有相見了吧,不對,貌似期間見過幾次,但是都沒有來得及詳談。”
沒錯,當年在京城唸書,二人每天都在一起。之後從學堂裡出來,他們便是五年沒有見面,那五年裡她柳薰兒雖然是女兒身,但是卻因爲總總原因呢跟着父親一起去了西域。而當年那個本就頗有男兒氣概的墨月更是直接成爲了他父親的貼身護衛。
再然後他們二人便是五年的分別,之後在一個叫做香洲的地方,兩人各自帶着不同的任務去了同樣的地方。在那個地方彷彿是老天刻意安排,兩人居然見了一面,而同樣他們的任務也不是特別緊急,便在一起共同吃了一頓飯,算是小聚。
而在那之後,直到今日,兩人雖然都在京城之中,但是卻各自忙於自己的事物,有時見面匆匆笑一笑點個頭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像今天這般能夠迎面走過,而墨月卻勒住嗎停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多見。
柳薰兒笑道:“墨月,今天不急着替你父親辦事,能夠這般停下來和我敘敘話了?”
墨月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可以聊會兒,不過也不能太久。那邊府衙抓住了一個逃犯他們怕半路被劫走,請求京城派人去接。既然是關在那裡的,應該暫時安全,我也不必太着急。只是哦手下的這些人怕是不願意就等,我們還是先小聊一會兒,等回了京城我再約你。”
這時,柳薰兒居然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玉簪,那玉簪正是三年前他隨同父親一起到邊關之後,雖然她爲女兒身沒有隨軍出征,但是卻也是一路奔波體會到了邊塞的困苦。而皇上自然也有有所表示,便把這玉簪賞賜給了她。
她對着玉簪當然也是愛不釋手,但是如今爲了木冥,爲了能夠更好的在情感的基礎上拉攏一下墨月,她也不得不忍痛割愛。她要救木冥,爲了木冥,區區的一枚玉簪又算的了什麼呢?
當她把玉簪遞給墨月的時候,她明顯觸動了一下,雖然口上說:“如此好的玉簪,我怎麼能夠收下。”
但是最終半推半就還是拿下了,柳薰兒說道:“你我爲姐妹,今生卻不能時常見面,就拿着這信物,睹物思人吧。”
兩人依依惜別,但是在離去的那一刻,柳薰兒的嘴角還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知道自己的這個朋友已經算是被自己給拿下了。等到幾天之後如果自己需要辦事情的話,那麼只需要找到她,就算是犯錯,她也得給自己幾分面子。
當然,從一開始柳薰兒也沒有想過要讓墨月幫助她營救木冥,但是事在人爲,可以用別的理由讓墨月在不知不覺中就幫她救出了人。
所以這時,柳薰兒更加堅定了信心,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墨月是一個關鍵的人物,但是如果只有這個人,自己還是辦不到,那個發來信的人,如果能夠給予足夠的支持,那麼事情就都會好辦地多。
想到這裡,柳薰兒大步朝着樹林外走去。那樹林茂密而又繁盛,熙熙攘攘讓柳薰兒感覺到幾絲疲憊,但是一想到樹林外可有這樣的一個人可以幫助自己,她就又重新獲得了力量。
不知不覺之間,她終於走到了樹林外,正當她私下尋找有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