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着,可是子墨卻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一切似乎來的這麼突然。
子墨一直注意着凝綰,卻發現凝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一身素白色衣服,映襯着她的臉色更是沒有血色。
“世子一直看着梅妃娘娘,看來也是被梅妃娘娘的絕色,迷住了啊。”馮路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
眼神卻是看着子墨,似乎語氣裡聽不出一點兒的針對,可若是馮路真的是這麼想的,那麼馮路也就不是他馮路了。
子墨知道馮路這是針對自己的,笑了笑:“本世子不過是因爲覺得梅妃娘娘美麗而多看了兩眼罷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卻不想被馮路大人發現了,看來馮路大人還真是……嘖嘖!”
子墨沒有把話說完,可是在場的人都捂着嘴笑了,這些混跡官場的老油條早都已經清楚了馮路在北國的情況,終日待在府裡,不怎麼出門,而府裡又沒有一個女眷,全是男丁,各種風言風語都出來了。
馮路自然是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他自然是想反駁的,可是理性卻是告訴他,若是他反駁了,這纔是變相的承認了,只能恨恨的吞下這一切。
柳夢站在子墨身邊,卻也是有些不贊同子墨的說法,他心裡不知道,子墨心裡的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柳夢,你不一樣!”子墨看出來柳夢在想什麼,低聲開口,“我們是……”
知道子墨會說出什麼樣的話,柳夢急忙開口堵住了子墨的嘴巴:“我知道,所以我纔會聽聖女的話,留在你身邊的。”
子墨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也是閉了嘴,當斷不斷,子墨也是苦笑一聲,當真是恨死了自己這樣的性格,卻也無濟於事,本以爲兩年了,自己改變了,卻還固執的留着那一點點的東西,欺騙着自己。
而就在這個時候,子墨卻發現,凝綰臉色有些痛苦,而她身邊的東方逸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在和馮路說着話。
子墨看着凝綰這個樣子,疼在心裡,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焦急,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少主,凝綰她……”柳夢自然也是發現了,忍不住開口。
子墨點了點頭:“可是現在,她強忍着,卻都不肯說出來,這可怎麼辦?”
柳夢沉下心,他知道子墨的,每次到凝綰的問題上,卻總是沒有什麼辦法,似乎智商都不見了。
“子墨,你先別急着,我想想辦法。”
柳夢看着東方逸,卻沒想到,東方逸突然看過來,對着他,兩個人都愣怔了一下。
“朕糊塗,倒是忘記了柳夢大師了,朕,自罰一杯,莫見怪啊。”
柳夢笑了笑,他的臉本就是極爲妖孽,就算是扮成女兒家,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此時一笑,更是讓人驚豔,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絕色的男人。
有些人深知柳夢是怎麼樣的人,卻還是忍不住爲他所折服,這樣的男子,卻至今沒有接觸過任何女人。
“皇上這可是說笑了,今日是國宴,柳夢不過是以世子護衛的身份來的,有什麼值得皇上如此的。”
東方逸舉起了酒杯:“柳夢大師說這話可是見外了啊,怎麼說柳夢大師也是名聞天下的人,朕如此怠慢,可是有些不懂得禮賢下士了。”
東方逸說的誠懇,柳夢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東方逸一杯酒下肚,然後笑着看着東方逸,看的東方逸心裡發毛。
子墨也是焦急,凝綰臉色越來越不好了,可是東方逸卻是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心裡更是心疼凝綰,東方逸這麼不關心她,爲什麼她卻甘心留在了東方逸的身邊呢?
“皇上說笑了,不過我從進來之後就發現,梅妃娘娘底子似乎特別虛啊,看來平日裡少不了喝藥了。”
東方逸尷尬:“的確,她身體的確不太好,哎!太醫每日都是開藥給她調理身子的。”
東方逸終於回頭,可是凝綰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每次東方逸注意她的時候,她就故意裝着沒有事兒的樣子,而東方逸也終於發現了凝綰的不對勁。
“凝綰,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哪裡不舒服,快傳太醫進來。”東方逸自責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凝綰,“凝綰……”
凝綰卻是打斷了他的話:“皇上,臣妾沒事兒,只是有些悶罷了,一會兒就好。”
可是東方逸怎麼不知道凝綰只是不想讓自己難過,不,應該是不想讓自己更加了解他。而東方逸也在自責,自己爲什麼一定要凝綰來,只是因爲自己那可笑的虛榮心嗎?東方逸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子墨卻在這個時候,適時的開口了:“何必傳太醫這麼麻煩,柳夢的醫術自然是比太醫要好一些,何不讓柳夢來看看。”
東方逸這才幡然醒悟,想起了柳夢,也想起了子墨說過,他和逸軒谷主也算是同輩的師兄弟了,子墨如今的身份,他不敢開口使喚,那麼可以問他借用柳夢啊。
柳夢起身,行了一禮,然後走了過來,望聞問切,柳夢卻是跳過聞和問,直接把脈,卻被身邊的小太監攔住了。
“公公這是何意?”
那小太監恐怕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面,柳夢的低氣壓,嚇得小太監有些哆哆嗦嗦的,更何況下面還有子墨冷着臉看着他,心裡更是害怕,說話都是有些結結巴巴,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大……大師,上手直接接觸……這,這似乎有些……有些不妥。”
聽到這小太監這樣弱弱的聲音,柳夢毫不客氣的就笑了,笑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只能聽見柳夢的笑聲。
東方逸則是臉色一變,他也沒有想到身邊的太監竟然如此不知禮數,臉色沉了下來。
柳夢笑夠了,看着那小太監,輕輕挑起他的下巴,那小太監看着自己:“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有膽量,嘖嘖,要不是個太監,我還真是覺得你這樣的人對我的胃口。”
“柳夢大師別在意,是這奴才多言了,你還是儘快來看看梅妃這是怎麼了。”
“是!”
柳夢輕聲說道,可是他卻已經把手搭上了凝綰的脈搏,他知道凝綰的身體,根本就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這樣。
可是凝綰卻是躲避着,不肯讓柳夢替自己把脈,她知道,柳夢這樣肯定能覺察出哪裡不回來,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
凝綰的躲避卻是毫無用處,柳夢覺察出她想要逃避的時候,就已經按住了她的手,按了按什麼地方,凝綰卻是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逃不開了。
柳夢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她體內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體內鬱結,明顯的,她心裡有事情憋着,本來底子就不好,再加上她體內,似乎……
柳夢沒有敢想下去,只是整個人都覺得,那不太可能啊,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到柳夢的臉色那麼難看,東方逸和子墨都焦急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有什麼辦法能夠治好凝綰。
“怎麼樣了?”東方逸的話剛問出口,就看見凝綰直挺挺的暈了過去。“凝綰!”
“凝綰!”子墨焦急的開口,讓衆人都嚇了一跳,可是還是看着凝綰,讓人送進去了房間裡。
柳夢走過來,看着子墨:“你的反應太過於激烈了,現在恐怕東方逸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了,接下來怎麼辦?”
子墨嘆了口氣,也是自己看着凝綰那樣,心裡一下子焦急,忍不住就變成那樣了,如今東方逸就算是懷疑自己,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哎,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柳夢也是搖了搖頭,就進去了,替凝綰看了看,紮了幾針,凝綰吐出了那口淤血,然後讓人準備了一些藥,然後就出去了。
看到柳夢,子墨擡了下頭:“你出來了!”
“恩。”
然後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柳夢開口打破了尷尬:“你就不問問,凝綰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我等着你告訴我。”子墨知道,柳夢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柳夢嘆了口氣:“真是敗給你了。”
然後嘆了口氣,似乎醞釀着什麼一樣開口了:“子墨,你也該知道,凝綰她身體底子不好吧!”
子墨點了點頭,柳夢接着說道:“她體內鬱結,憂思過度,恐怕以她的身體,這輩子也只能就這麼下去了。”
子墨沉默着,可是柳夢沒有告訴子墨,他似乎從凝綰的脈相里知道了什麼,可是他卻不敢告訴子墨,這樣的事情,子墨他接受的了嗎?柳夢不知道,可是既然已經是這樣了,就讓子墨當做是不知道吧!
子墨沉思着,既然她已經決定了,怎麼還會憂思過度,所以,她待在他的身邊是被迫的嗎?子墨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在不行動的話,真的就只能和凝綰永遠這樣下去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執念,他的一生癡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