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至此,繡娘便開始嗚咽起來。特麼對於+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懷墨染鼻尖一酸,簌簌落淚,她不敢想象當冷傲聽到繡娘這麼說時,究竟是什麼感受,是不是有種,不被任何人需要的痛苦?是不是覺得,就算自己走了又有什麼關係呢?那麼他離開的時候,一定也很孤單。
“他……一定會明白孃的心思的……”良久,懷墨染淡淡開口道,語氣中透着的憂傷疲憊卻讓人心間一緊。
美景忙勸道:“夫人,娘娘也累了……不如就讓娘娘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等找到皇上再說吧。”
這時,衆人也都附和起來,繡娘知道自己的話惹得懷墨染更加傷心,心中有愧,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這便由美景扶着起身,然後便離開了。
其他人也是一個個的離開了,臨走前,良辰上前握着懷墨染的手,咬脣道:“娘娘,身子要緊,如今您很快就能見到皇上了,一定要好好保養自己的身子,不然他看到你這幅模樣,定要心疼了。”
懷墨染微微頷首,拼命擠出一抹笑意,然後道:“本宮知道了,你們去吧,孩子既然已經八個月大了,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再四處走動了,還有想吃什麼,家裡沒有的,直接吩咐御膳房,做好了送過去,知道了麼?”
良辰感激的望着懷墨染,輕輕點頭,這才由夜四拉着,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房間內,卻還有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裡,始終一言不發。
懷墨染閉上眼睛,雙眉依舊微微蹙起,她只希望飄雪能夠說點什麼,打破這沉默,亦或是轉身離開,從此……做一對安分守己的君臣。
“皇上的下落,我會讓北海宮的人去查的,你安心休息吧。”良久,飄雪方說出這句話,如果懷墨染睜開眼睛,一定能看到他此時那佈滿血絲的眼底,該有着怎樣的哀傷與痛楚,這個男人,原本以爲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這些情緒,如今卻發現,他不僅會有這些情緒,甚至會很強烈,很強烈……
懷墨染微微頷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好在,飄雪並沒有期望過她能睜開眼眸看看他,所以他不再停留,這便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懷墨染方緩緩睜開一雙鳳眸,她望着門的方向,一手緩緩撫上一頭銀絲,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產生了男女之情?她想不明白,自己有何資格被這樣站在雲端,纖塵不染的男子看中,更有些慚愧,慚愧於他的內斂堅持,慚愧於他的默默守候。
不過或許是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睡着了。
再醒來時,已是下一個華燈初上。
這次醒來,懷墨染只覺得體內有一股充盈的真氣在遊走,而她幾乎能聽到遠山上的鳥叫,她的武功,果然又精進了麼?沒想到這天蠶絲竟然如此厲害。只是一想到天蠶絲,便想到夜珈藍,這個曾經將她當做好友的少年,不知如今變成了什麼模樣。
若沒有夜珈茗和沈畫依,若他沒有將夜珈茗寵成那副模樣,懷墨染相信,一切都不會發生。只可惜……當年的她被慍怒捆綁住了思緒,一時間連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已經分不清,不知道是她可悲,還是夜珈藍可悲。
而她的怒意,讓她失去的,不僅是夜珈藍這一個朋友,還有冷傲……無論百里鄴恆是不是真的還活着,懷墨染知道,冷傲是她一輩子解不開的心結。她虧欠他,這一輩子都還不清。
“太子殿下,娘娘還在休息呢,您還是莫要過去打擾了。”門外,傳來美景的聲音。
懷墨染起身下榻,迅速的整理好衣物,下一刻,昭翊已經推門進來。
美景一臉的焦急,看到懷墨染已經起身,方微微一愣,旋即斂眉道:“娘娘,您醒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懷墨染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道:“沒什麼,休息一天了,再躺下去我的骨頭怕都要酸了。你呢?有沒有好好休息?”
美景微微頷首,有些羞澀道:“奴婢休息的差不多了,不過太子一直着急想見您,好像有話要跟您說。”
懷墨染低眸望着此時站在她身邊的昭翊,見他一張臉上滿是憂鬱,她彎身捏了捏他的臉蛋,柔聲道:“怎麼了?我的小寶貝?”
昭翊嘟了嘟嘴巴,然後喃喃道:“翊兒聽說母后很傷心,都被翊兒氣病了,母后,翊兒很難過,所以思前想後,翊兒覺得應該把事情說出來,那樣母后就不會傷心了。”
懷墨染沒想到小傢伙竟然打算開口了,這也可見她這母后終究比那“陌生人”來得重要,她要美景去門口守着,然後抱着昭翊來到榻上,將他放在腿上,一邊爲他順着頭髮一邊問道:“說吧,你要和母后說什麼?”
昭翊垂下眼簾,他看起來還有些猶豫,懷墨染也不急,他想開口,總是好的。
可是令懷墨染沒想到的是,沉默許久的昭翊擡眸望着她的眼睛,竟說出了一句令她難以置信的話。
“他很可憐的,母后,你們可以不要傷害他麼?”昭翊滿臉的認真道。
懷墨染訝異的望着他,旋即凝眉道:“什麼叫可憐?他……怎麼了?還有,他是誰,你知道麼?”
昭翊點點頭,復又搖搖頭,他喃喃道:“他很可憐,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聽他們國家的王說,要他來這裡尋找記憶,他還跟我說,要我幫他找記憶。”
失憶?
懷墨染的眼眸中滿是狐疑,因爲如果這個人真的失憶了,怎麼會來皇宮找昭翊呢?還有,他們國家的王,究竟是誰?除了天佑,這裡便只有南疆了,那麼說,此人真的是夜珈藍派來的麼?難道……他和那個老闆一樣?難道他根本不是鄴恆,只是有的地方長得與鄴恆相像,所以纔要遮住上面,這是不是也是夜珈藍給他出的主意呢?
懷墨染心中滿是困惑,她望着此時正皺眉望着她的昭翊,好奇道:“翊兒,爲什麼你這麼相信那個男人?”
昭翊搖搖頭,一臉困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可是一看到他,我便很想和他親近。”
懷墨染只覺得心中那個弦再次緊繃在一起,昭翊素來警惕,讓他信任一個人,或是主動親近一個人簡直難如登天,可是他見了那個人第一面,竟然就產生這種感覺。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人身上有天然的讓昭翊親近的味道,那個人,不是百里鄴恆又是誰?
昭翊見懷墨染不說話,只是眉頭緊蹙,不由有些擔心道:“母后,您不會傷害他的,是不是?他是好人,從沒有傷害過我,還帶我去見父皇……我真的很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