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夜魘術2

“還好我曾經研究過鍼灸,不過以我的醫術恐怕頂多只能讓魯四爺暫時恢復下神志,不過應該夠我去找找病因了。我拿出自己帶着的銀針,這本是怕在旅行中發生意外自救用的,沒料想居然派上了用場。

頭部的放血非常講究,我先讓大家把魯四爺般出來,天氣不錯,曬下太陽可以幫助血氣運行,是放血更有效率。大概十分鐘後,般入房間,魯四爺現在的狀況血管很脆弱,不適合用切斜靜脈的方法,所以我只好以消毒的銀針刺他頭部和頸動脈的方法。頭部及頸部放血部位有二十一處:金柱脈一處、銀柱脈一處、枕骨脈二處、囪門脈一處、小尖脈二處、喉脈一處、舌脈二處、面頰動脈二處、眼脈二處、鼻尖脈一處、耳脈二處、顳脈二處、齒脈二處。銀針數量不夠,我只好依次紮下去。

由於比較煩瑣,大概忙了有兩個多小時,放出了兩搪瓷碗左右的鮮血,因爲怕他年紀大失血昏厥,還特意準備了鮮牛血,以及涼水和繃帶。不過效果很不錯,一切都很順利,魯大爺的頭部一下就小了很多,人也慢慢恢復了知覺,沒有充血的症狀了。大家非常高興,紛紛過來感謝我,當然我知道,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白楊,他已經不見了。

魯大爺還非常虛弱,我讓大家幫我做了些活血補血的食品,又過了一小時,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大概幾天前,我在做飯的時候就發覺有些不對了,但當時並沒多在意。”魯四爺慢慢說。

“做飯?”看見魯四爺好轉了,鄰居們都散了,現在只剩我和魯四爺在,他先是對我說了些感謝的話,然後我詢問他最近有什麼異常情況麼。

“是啊,我感覺眼睛一陣疼痛,然後看東西都是血紅sè的,像罩了塊紅布,後來休息下又好了,但發作的越來越頻繁。而且經常做夢。夢中老是看見一個年輕的的女子,帶着一個古怪的面具,但卻能看到她右手拿着一條兩尺多長的青蛇,站在那裡。旁邊似乎還有很多**上身的男的,也帶着面具,跳着奇怪的舞蹈,口裡都說着我聽不明白的話。每次夢醒後頭的疼的厲害,而且臉都紅的嚇人。“魯四爺一邊說,一邊指着自己的臉。

我一聽,腦子裡忽然想到了《山海經?海外西經》記載着‘巫咸國在女丑北,右手cāo青蛇,在登葆山,羣巫所從上下也。’難道魯四爺真的是中了自己辛苦尋找的魘術才患了‘血衝’?

放血只是治標的辦法,不到三天,魯四爺馬上會又犯病,而且會更厲害,最後的結果也只是會導致眼球爆裂,五官流血身亡。我時間不多,必須找到使用魘術的人。

有記載,用魘術加害對方,一般都通過夢爲介體,看來果然是真的,而且使用着不會離這裡太遠,只要在附近搜索下應該會有點收穫。我抱着這樣的想法在四下到處打聽又沒有遇見過奇怪的女子,但毫無進展,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

由於暫時治好了魯四爺的怪病,我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款待,在一戶比較富足的人家裡,我向他們詢問這裡是否曾經有過什麼怪人或者怪事,但他們想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最後一致說村裡最怪的就是白楊父子了。

“白楊?“我喝下一杯老鄉自釀的米酒問道。

“是啊,你不是問我們這有什麼怪人麼。我覺得他兩父子恐怕是最怪異的了。”一個很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神秘的說,旁邊的人也隨聲符合着。

“是啊是啊,他們父子大概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不過還算比較本分,雖然我們覺得奇怪,爲什麼孩子娘不見了,但究竟是人傢俬事,只是我們背後會議論些。”另一個長相憨厚的大叔嚼着一塊大肉說。

“這也算不上什麼奇怪啊,螺夫很常見啊。”我隨口答道。他們見我不在意,又着急的說:“當然不算什麼,不過他們兩父子,尤其是白乾事的爹,總是蒙着臉,而且據說有人聽過他說話,細聲細氣的,跟個娘們一樣,很少出門,也不知道他到是這幾十年怎麼把白乾事養大的。到是白乾事還算有點出息,高中畢業後來村子做了組織幹事,工作還行,就是對人接物差了點,總愛擺譜,喜歡裝樣。他讀書的時候沒少受大家照顧,畢竟他是我們這裡文化水平最高的了。”剛纔的大叔喝盡一還碗米酒,痛快的打了長長的酒嗝。我暗自記下了,不過今天天sè不早了,好客的老鄉招呼我住下,我決定第二天就去白楊那裡看看,或許能有點什麼收穫。

第二天我按照他們的指引來到了白楊家,我特意等他出去上班纔過去拜訪,原因很簡單,實在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白楊的家並不比魯四爺家要好多少,不過到底還是幹事,雖然舊,但不破,河南季節變化極大,雨季豐富,而六月份後陽光照shè又很強,大多書的磚瓦房子在沖刷暴曬後都變成泥牆,到是白楊家似乎是用石頭堆砌而成。非常光滑。門到是木製的,上面還有已經發白的門神貼圖,不過都掉的差不多了。到是周圍這麼大一塊地就白楊家一戶,看來他們父子是不大喜歡和人相處。

我在門外喊了幾句有人麼,過了許久,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但只開了一部分,剛好夠一腦袋進出,我正疑惑怎麼沒人,於是彎下腰把腦袋湊過去想看看,結果一雙眼睛剛好從裡面對過來,我和裡面的人打了個照面,眼睛對着眼睛。

我沒見過那種眼睛,或者說眼球跟恰當,以至我當時呆滯了幾秒,但我很快意識到自己在這樣看下去會有被催眠的危險了,立即直起身子,逃離了對方的眼神。我幾乎不敢相信,因爲那眼睛的瞳孔是細長型的,像什麼動物一樣。

“您是白大叔麼?”我友好的伸出手。裡面的人恩了一句,但還是沒有出門的意思。我站在外面很是尷尬,只好再次和他解釋。

“我想和您談談,不知道是否可以。我是白楊的朋友。”雖然我不想這麼手,但看來這爲大叔不是很友好。果然,他似乎有點相信了,把門打開,並招手示意我進來。(其實想想那時候的人還是比較樸質的,要換了現在陌生人怎麼敢隨意讓進來,紀顏語)

一進去,他就把門重新帶上,然後居然點着了一盞煤油燈,外面可是陽關燦爛啊,居然在裡面點燈,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了,他害怕太陽。

即便在這裡他依舊用白sè的圍巾包者腦袋,只留了雙眼睛露在外面。他的頭頂沒有一根頭髮,但卻長着粗糙不平像鱗片似的皮膚,我沒多看屋子裡面到不像兩個大男人居住的一樣,非常乾淨整潔,裡面的木桌上擺着兩副碗筷,看來他沒來得及收拾。。

“您來這裡很久了吧?以前有沒有才附近這一帶聽過有一個女xìng的氏族?就是不太和外人接近,族裡由女xìng做首領的家族?”我開門見山的問道。誰知道他根本不說話,但四下亂轉的眼神卻掩蓋不了他的慌亂。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的聲音還真是如先前村民所言,細長而刺耳,如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樣,聽的很難受,有似乎帶着嚴重的鼻音。

“有些好奇,我是學歷史的,似乎聽說在這一帶有個氏族會使用魘術,所以想來看看。”我直白的告訴了他我的目的。

“魘術?”白楊的父親失聲喊道,“我勸你快回去吧,別招惹這些,到時候出事你會後悔的!”說着便把頭歪向一邊,不在說話。

“出事?出什麼事?你指的是魯四爺麼?”我追問他。白楊的父親哼了一聲,“魯四是自找的,楊子回來把他的病情一告訴我,我就知道是她乾的。”

“她?”我一驚,果然白楊的父親知道些秘密。但他很快就發覺失言了,閉上嘴不在說話,任憑我再怎麼追問他就是不說。我只好放棄,改問爲什麼魯四爺會受到‘血衝’的折磨。

這個問題白大叔到是很爽快的回答了。

“魯四當過兵,以前他經常對大家吹噓自己當兵時候的事,他說自己在打仗的時候由於被圍,士兵門缺少食物,就在當地四處尋找野生動物。他自己還生喝過蛇血,一般的蛇血也就罷了,但他喝的卻是蛇王血。”

“蛇王血?”我驚訝地問道。

“是的,他具體描繪了那條蛇,長三尺,杯口粗細,白皮,頭上有黑sè斑紋,所有的蛇都是冬眠,惟獨蛇王是夏眠,所以他才很容易捉到了蛇王。不知道算是他幸運還是不幸,蛇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寶物,本身也並無毒,但它的血卻非常劇烈,xìng寒,而且極具靈力。魯四說當時還是盛夏,結果他一喝下去就全身發涼,如身處冰窖一樣,雖然後來好了些,但很多年以來一到那rì子身體就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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