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要給林媽打個電話,說一下大概的情況,以免擔心,不過林珞珈的手機沒帶,白楊的手機丟了,而我的則沒有林家的號碼。
我自己簡單的在醫療室做了一些傷口處理,然後就到醫院找白楊和林珞珈了,相對於林珞珈,其實白楊纔是最糟糕的。
他的身體被邪氣入體了,因爲那道黑色的錐子,我覺得在醫院可能治不了他的身體,而且一路上他都是強撐着過來的。
現在身體垮掉了。
他一直在重症病房裡,我找到的時候還隔着玻璃窗,只能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着白楊,我突然又想到了當初我去苟半仙家裡,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
那一幕場景忍不住的浮現了出來。
讓我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和眼前這個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虛弱毫無動靜的病人,形同兩人。
白楊一直都是嘰嘰喳喳,而且整個人表現出來的狀態,在我的印象裡是不靠譜的,連同苟半仙也是,大概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
但是經過這件事後我對他的看法改變了,他變得沉穩了很多,可能是因爲人都有一個長大的過程,其實跟年紀的關係並不大,最主要的是因爲經歷。
只有,經歷纔會讓人成長。
他的臉色鐵青,像是中毒了一樣,我覺得這種病可能需要其他的手段,苟半仙也許有辦法根除。
401單間病房裡一片安靜,牀上靜靜的躺着一個面如死灰的女人,臉上一片蒼白,手放在被單上,輸液瓶還靜靜的從輸管裡滴着輸液,窗簾遮掩着,微風從沒有關緊的窗口吹了進來,讓窗簾的一角微微擺動。
饒是房間裡面有些昏暗,但還是遮掩不住躺在牀上閉目的女孩臉色那絲蒼白。
掛在牆壁上的時針滴答滴答的響着,整個房間裡面安靜的一片昂然,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後,打着鹽水透顯出蒼白的手指微微勾動。
那雙白紙般的臉色擰緊,眉梢皺了皺,躺在牀上的女人,慢慢地睜開了緊閉的眸子,就好像已經太久沒有看到世界一樣,讓她短暫的有些不適應和疑惑。
這個蒼白而虛弱的女人,正是林珞珈。
她的狀態就好多了。
她從林家別墅出來,一直到那個村子,都是被控制的,後來因爲身體太虛弱,衝撞到了一些煞氣,整個人就昏了。
氣血不足而已,現在在醫院調息就可以了,並不是大問題。
白楊會道術,但畢竟只是肉體凡胎,受了太重的傷也一樣會掛掉,不過現在在急診室裡,暫時還不能進去。
我就只好待在林珞珈的病房裡,那個進來時候的實習小護士也在,看來是分配負責照顧林珞珈做輸液工作的。
他們倆還沒醒,我一個人就顯得很無聊。
醫院裡獨有的氣味讓我有些受不了,下午想出醫院透透氣,結果出大門就怔住了。
我看到了寫的字,這醫院是附二院。
附二院。
這立馬就讓我想到了林媽跟我們說過的事情。當初林珞珈身體裡的鬼紙嬰兒下落,就是在這個醫院,託一個叫秦一刀的醫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