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不打擾你了。”顏真突然有一計就是攻心計,他得把裝神弄鬼的把戲做足,緊接着就來一句。“對了,你能不能把你說的那個男朋友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告訴我。”
“你要這個幹嗎?”
“我想去查一下是不是他在作怪。”
“她的生辰八字我記不得了,你可以去他家裡問他媽媽,他媽媽肯定知道。”豔子然後把那個男人的家庭地址告訴顏真。
顏真這麼拐着彎拿到那個男人的家庭地址,就站起來說:“多謝。”
豔子站起來笑着說:“應該我多謝你纔對,讓你爲我們家的事情操心了。”
顏真從屋裡出來,溫羽和德仔還有志文坐在屋檐下吃水梨,德仔一隻手拿一個往嘴裡送,一隻手還選一個大的給溫羽,“這個很大,肯定好吃,你吃吃看。”
溫羽見顏真出來,一把從德仔手裡接過水梨遞給顏真:“喂,吃水梨不?他們屋裡的水梨真甜。”
顏真在德仔一臉失落的表情中接過溫羽遞給他的水梨,說:“洗過沒有?”
“吃死你,他負責。”溫羽指着德仔,“是他給我的。”
德仔沒好氣地說:“沒洗,吃了後果自負。”
顏真懶得理德仔,他們摘來的都洗過,一眼就看出來。他一口咬下去,說:“溫羽,這水梨真甜。謝謝你給我吃。”
德仔白一眼顏真,“賤人。你們談得怎麼樣?有什麼新線索沒有?”
顏真見志文在一旁,咬一口水梨,便說:“沒什麼線索。”
他們從志文家出來,顏真叫德仔開車去找豔子說的那個男朋友國仔家。德仔沒好氣地說:“去那有什麼用。”
溫羽搶道:“我來解釋,顏真的意思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線索。”
顏真笑道:“聰明。”
德仔不服氣地說:“我說你是亂搞。一個死了的人真的會變成鬼去害人?對了,你剛纔在他們家說你在案發現場看到那個死者的冤魂,那是真的嗎?”
顏真說:“你想知道真相?”
“你有必要賣關子嗎。咱們可是哥們,鐵哥們,你難道也要騙我。”德仔討巧道,他是真想知道這個事兒。
顏真白一眼德仔,“鐵哥們,你就不會重色輕友,看到溫羽就尾巴往上翹。”
“你不說拉倒。”德仔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一個神棍。”
溫羽插道:“顏真,你難道覺得國仔家有問題?”
顏真說:“不排除一切可能。”
“可是我就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跟國仔家有什麼問題。”德仔說。
顏真說:“假設你是國仔的父母,你又會裝神弄鬼的法術害人,你突然有一個機會害人,你會怎麼做?”
溫羽打一個響指,說:“對啊。我真的應該去調查這個線索。”
國仔家住在羅家村,他們驅車趕到羅家村向樹下一個納涼的老漢打聽國仔家。老漢見是警車便問:“你們找他家的
人幹什麼?”
德仔說:“我們找他們家有點忙需要要他們幫一下。”
“那你們把車停在這裡跟我來吧。”老漢說着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德仔把車停在路邊的樹下,一羣小孩子便跑過來玩車。
德仔呵斥他們:“別亂動啊,不然抓你們去坐牢。”
孩子們哄的一聲笑。
有孩子說:“你這破吉普車誰稀罕動你的,我家叔叔的車比你的漂亮多了。”現如今的農村有錢人愈來愈多,不少農民也買了車,車在農村的確不像顏真小時候那樣一見到車就像見到什麼稀罕寶貝似的,總要左看看右看看。
國仔家是一棟三層的磚瓦房,一個老女人在屋檐下剁豬菜。
老漢遠遠喊道:“桂英,這幾個人要找你。”
桂英擡起一張蒼老的皺臉望着他們問:“三叔,他們……”
德仔急忙上前說:“阿姨,我們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們國仔……”
德仔的話還沒有說完,桂英的神色明顯悲苦起來,她嘆道:“你們找他做什麼,他早就死了。”她說完止不住撩起衣角揩眼淚。
“他們家就一個兒子,唉!”老漢插道說不下去了,轉身走了。
顏真看到堂屋的椅上躺着一個枯瘦如柴的男人,他面容蒼白,神情悲苦。顏真這時真想轉身離去,不願意面對這樣的人間悲劇,更不願意觸及兩位可憐父母的傷心事。
顏真上前對老女人說:“阿姨你好,我是一個道士,我是來向——向你兒子打聽一點事情的。”
老女人看一眼顏真,老女人的眼神有一些閃躲的神色,但是顏真那時候並沒有察覺出異常。老女人問:“你是道士,你能通靈?”
德仔上前插道:“是啊,他是真仔道士,我是派出所的警察,我們是來找你兒子……”
老女人驚問:“你們找我兒子做什麼,難道他生前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應該沒有啊,他一向很老實本分啊。”
“阿姨你別緊張,他生前沒有做什麼壞事。”顏真不知道把這些事情如何跟這個悲傷的母親講清楚只好撒謊,“只是有一個事主託我來查一下他的生辰八字,他在陰間受苦,我想替他解脫痛苦。”
“我兒子在陰間受什麼苦啊,師傅你能不能讓我跟我兒子見個面,我好想他啊。”老女人哭着說。
顏真說:“對不起,阿姨,國仔是鬼你是人,你們人鬼殊途是不能見面的。”
老女人哭着說:“師傅啊,你就幫我想一想辦法吧,我想我的兒子啊,我想我的兒子啊。”她說着突然給顏真下跪。
突然一股陰刮來,把神龕裡的國仔遺像颳倒。大家都止不住朝國仔的遺像看去,顏真頓時感覺心都不由自主了。他急忙扶起老女人,溫羽止不住哭了。德仔遞給溫羽紙巾,咕噥道:“這有什麼好哭的。”
溫羽說:“你麻木不仁當然不會哭了。”
德仔碰個沒趣,說:“我是覺得這事都這樣了,哭也沒有什麼用了。”
顏真
把老女人扶到小凳上坐下,安慰道:“阿姨你別傷心難過,這都是天意,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活下去,來世會有好報的。”
老女人拍着胸口說:“我就那麼一個兒子,他死了我什麼依靠都沒有了,我能不難過嗎。這老天爺真是瞎了狗眼啊,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們一家人。老天爺你瞎了狗眼,爲什麼不把那個婊子找去啊!”
“唉!”溫羽在一邊嘆了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撫掃老女人的背心,不一會兒老女人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用一雙渴望的眼睛望着溫羽,好像看她的兒媳婦一樣看着溫羽。她握着溫羽的手,說:“姑娘謝謝你了!”
溫羽說:“阿姨不用,你來世會有好報的。”
老女人問我:“師傅你說人會有來世嗎?”
顏真沒想到溫羽像個村姑一樣說什麼來世,被老女人問到這裡,他只能說:“有。”
老女人頓時高興起來,又問:“我聽老人說只要今世的苦難堅持受完了,來世會有好報的,是真的嗎?”
顏真應該給她這個活下去的動力,說:“是真的,只要人在苦難中不自暴自棄堅持行善積德地過下去,來世會有好報的。”
老女人頓時笑起來,說:“這就好,這就好。他爸你聽到了嗎,我們只要堅強地活下去來世會有好報的。”
男人在堂屋的躺椅上,沒有吭聲,他眼神有一些閃躲地避開顏真看他的目光。顏真感覺這男人的眼神有一些慌張,但是顏真當時沒有往深處想,因爲一個癱躲在牀上的男人,他還有什麼嫌疑的。
他們跟國仔父母告別後,轉身往路邊的車前走去,顏真一邊走一邊把剛纔所調查的結果告訴德仔。德仔正想說什麼時,那個正坐在樹陰下跟一箇中男子聊天老漢問他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顏真笑着說:“謝謝你了,事情辦得很順利。”
老漢說:“他們是老實人,更是苦命人呢。”
“我們不是找他們倆老的,我們是來看他死去的兒子的。”德仔可能是想消除老漢的疑問。
老漢說:“你們剛纔說的話我聽到了,你們是懷疑他兒子做鬼嚇死了康樂醫院那個女人吧。”
顏真覺得這老漢有一些多事,但是轉念一想不如把這風放出去,看能不能引起什麼線索出來。於是顏真就說:“是啊。”
老漢問顏真:“你是巫師吧?”
顏真笑道:“我是道士。”
老漢對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這位小師傅是你的同行。”老漢又對顏真說:“小師傅,這位石仔師傅是大師傅呢,他的本事也很高的。”
顏真笑着朝石仔抱拳道:“幸會,幸會。”
石仔跟顏真客套一番後,問顏真:“你找他們兒子問出什麼來了沒有?”農村人就是這麼喜歡包打聽。
顏真說:“有點線索了。”
石仔見顏真不說,也就不再追問,但是他見顏真要走又急忙問一句:“你在幫派出所調查康樂醫院那起惡鬼索命的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