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變成這樣,施豔豔氣得用穿着高跟鞋的腳,一腳踹在旁邊的柱子上,結果踹的太過用力,腳上受了傷。
康俊哥急忙趕過去,幫她把高跟鞋脫了下來,細心地爲她療傷。
我冷笑着走過去:“康俊哥,能單獨找你說幾句話嗎?”
“抱歉,我老婆腳受傷了,現在我得送她去醫院。”施豔豔被康俊哥背在後背上,臉上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微笑。
我不看她,繼續逼問道:“剛剛的戒指,真的是你放在那的?給假口供,可是要坐牢的!”
康俊哥點點頭,臉上是皎潔的微笑,那樣子彷彿讓我回到了一年多以前,曾經那些個我躺在他懷裡睡着的日日夜夜,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都會朝我這樣的微笑。爲什麼?他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多問了,反正監控錄像會給我答案。”我轉身拉起秦遠的袖子便準備離開婚禮現場。
婚禮現場有朋友是學醫的,施豔豔暫且在一旁被他們治療着,康俊哥抽了身,便來到我跟秦遠面前。秦遠以爲他想單獨跟我談,剛準備離開,結果康俊哥卻按住他示意他不用離開。“有什麼話,咱們就這樣說吧。我想他在,咱們纔不會被人誤會。”
我點點頭,等着他跟我解釋。
“小雅,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從今天起,我就是施豔豔的老公了,所以從今以後,我希望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可以告一段落。就算她再壞,她再不好,我也希望你可以多讓讓她,畢竟她現在已經是我老婆了。”康俊哥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的歉疚。
他似乎早已經忘了,我爲他還有康叔叔付出的那些種種。好像我做小姐,完全就是我自己願意一樣。我表面上
我表面上儘可能表現得很平靜,我不想讓他察覺到我內心的傷口。我伸出手:“既然這樣,那麼恭喜你,終於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人了。能親眼看到你結婚,我也很高興,也不枉我們曾經在同一間屋子裡生活過。”
康俊哥握上我的手,淡定地握了幾下,沒有出汗,沒有溫熱,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淡漠,他的這種冷淡,或許是真的不愛我了吧?
人世間的感情真的是太過脆弱了,從前,我還幻想着這輩子我只跟他一個人白頭到老,甚至我們以後生幾個孩子,我也都傻傻的想過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人都是會變的,不光他變了,其實我也在變,我們被生活蹉跎,變得都越來越不像彼此。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會忘掉,你也儘快忘了吧?如果以前豔豔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這次的事,你大人有大量,就當放過她,也當放過我,可以嗎?”
我低着頭,儘可能地讓齊劉海蓋住自己的眼睛,康俊哥的話我快要聽不下去了。
我怕他看到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怕他察覺到我在心痛,我只能用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掐着,用疼痛來轉移心上的疼:“既然你幫她求情了,我自然不會再爲難她的。可是康俊哥,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話,真的都是你的心裡話嗎?”
康俊哥已經轉身欲走了,他頓住腳步:“林雅青,你記住,人一輩子要負很多的責任,從前我不懂,不過現在我懂了。我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我要爲我爸,爲施豔豔,爲我們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寶寶而活。我必須肩負起這些責任來,我知道說這些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沒辦法,這就是我以後的生活,算了,祝你幸福吧!”
秦遠聽不下去了,他上前幾步便揪住了康俊哥的衣服,揮起拳頭,準備照着他的臉打下去。
我拽着秦遠的手,使勁兒地搖着頭:“算了,秦遠!別打了,心都不在我這了,你打他也沒用,秦遠,我想回家,你陪我回家吧。”
秦遠看到我淚眼漣漣的樣子,轉過身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裡。他的大手在我的頭髮上輕柔地撫了撫。我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急忙用手指擦乾眼角沒忍住而飆下的幾滴淚水,等我的情緒穩定了些後,我拉着他:“我們走吧,我們回家。”
秦遠捧着我的臉,當着衆人的面,突然講我打橫抱起,那姿勢,就跟公主抱沒什麼兩樣。我瞪圓了眼睛望着他,這孩子八成是瘋了吧?我急忙用粉拳捶打在他的身上:“你這是幹嘛呀?”
“沒什麼,既然他不要你,我要你!”說着秦遠把我抱到了車的副駕駛室,爲我係上了安全帶。
回去的路上,秦遠臉上滿是興奮,他並不瞭解我跟康俊哥之前的種種,只能從我們兩個的隻言片語中分析,我可能跟他之間有點瓜葛。他還沉浸在我今天差點把施豔豔送進警察局的喜悅之中。
“今天這仗打的真是漂亮,幸虧你一早讓我蹲坑,偷錄她跟你單獨在一起時的對話,不然今天你肯定又得被她陰了。這個施豔豔,真不是個東西,都結婚了,還懷着孩子呢,居然還想對你使壞。也不知道幫他們孩子積積德!”秦遠說的義憤填膺,臉上笑得一臉燦爛。
可是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我腦海之中一直在迴盪着康俊哥的那些話,他說他跟施豔豔有孩子了。
他們居然……有孩子了……
我將頭靠在座椅靠背上,把頭偏向一邊,故意不說話裝睡。秦遠以爲我睡着了,還貼心地在我身上蓋上一個毯子。一路上,我從裝睡到真睡,一直睡了兩個多小時,等真到了白日焰火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睡的不省人事。
秦遠下車打開車門時,我睡的渾身都是汗,他拍了拍我的臉,發現我臉上特別燙,而且人已經昏迷了。秦遠急忙把我抱到白日焰火裡,找秦少的那些醫生幫我看病,原來我是發了高燒,一整天沒什麼好好吃東西,加上情緒不穩定,嚴重脫水。
秦遠在旁邊還搔着頭納悶:“情緒不穩定脫水?她白天可是鎮定的狠的!怎麼會不穩定?”
醫生根本就不管他,直接將我擡到房間裡,在我的全身塗起酒精,做好物理退燒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