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婚的時候宋錦枝還抱有熱忱,會給他發消息:“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今天有應酬,別喝太多。”
他沒有回覆過,哪怕是宋錦枝說:“易連愷,沒有關係的,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以後你總會慢慢的喜歡我的。”
她總是熱情滿滿地告訴他,可他從未過她任何的迴應。卻一次又一次的刺傷她的心,大約她的心也就在這冷冷的夜色中,一點點的變冷變涼。
他躺在牀上,聞到上面清晰的香氣,宋錦枝身上的溫軟氣息似乎還在,她喜歡用清淡的洗髮水,只是淡淡的氣息,就和她的人一樣,總是給人若有若無的感覺。有時候聞到那些刺鼻的香氣,他也會覺得不習慣。
後來才明白,原來是因爲她。
樑景凡在宋家吃過飯陪着宋錦枝去花園裡走了一圈,飯桌上宋錦枝便跟宋父說要回到宋氏企業,還是擔任總監的位置,宋氏現在已經拿出了所有的錢,但是還有巨大虧空。
宋錦枝一整夜都有些憂愁,走在一邊也不說話。
樑景凡叫住她:“錦枝。”
“怎麼了?”宋錦枝扭頭去問他,樑景凡吞嚥着口水隨後才說:“還在爲公司的事情擔心嗎?”
“家裡現在出了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她想到易連愷隨後搖搖頭,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再去找他,“這樣大的虧空,銀行也不定會將款項貸給我們的。如果可以,哥哥他們也就不會那樣爲難。”
他們都沒有辦法,宋錦枝也覺得頭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會把我手中的所有不動產兌換掉,不管多少,能幫宋家都好。”樑景凡立即說。
“樑景凡,不用的。”她搖頭:“這麼大的巨洞……”
“應該幫你,總不能看你這樣爲難我卻站在這裡,沒有辦法幫你任何忙。”樑景凡淡淡說,伸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況且我不想看你這樣爲難。”
他擡手去撫平了宋錦枝額頭上的憂愁淡淡的說,“公司裡還有一些流轉資金,加起來應該不少,先投進去挺一挺,至於其他的錢我們在想辦法,宋氏企業多年總不可能連這些資金都拿不到。香城沒有辦法我們去廈門試試,我認識一個風投,或許能夠試試。”
現在他已經接管了樑家。
公司的週轉都是他說了算,公司的具體情況他也清楚,20億全部拿出來不可能,但是並不代表不能夠想些其他辦法。
“樑景凡……”宋錦枝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錦枝。”他想聽的並不是這個,樑景凡目光炯炯有神,“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以後來日方長,如果想感謝我用另外一種方法。”
他點了點宋錦枝的額頭:“等你再休息下,我們一起去廈門,我跟他關係不錯,有梁氏作爲擔保,加上宋氏之前的名頭,我想應該不難。”
他站在宋錦枝的身側將話說完,剛剛在飯桌上他已經想說,不過還是等到此時和她一起出來再說話。
“你再陪我走走,待會兒我就要走了。”他得回家去。
這裡是宋家。
“好。”宋錦枝仰頭笑了笑,突然間明白了樑景凡的意思,他向來是很直白的男人,也不會掩藏他的心思,一個男人願意傾盡一切來幫她,已經彌足珍貴。她送樑景凡走到門口,低頭看到了他插在褲兜裡的手,樑景凡結實的手臂上纏繞着紗布。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邊,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說:“好了,回去吧,我開車回去就好了。”
“回去給我消息,還有……”她咬咬牙才說:“傷口不要碰水,記得換藥。”
他的傷口應該比她疼,刀子刺的很深,剛剛吃飯的時候他的行動就不是很利落,不過他一聲都沒有吭過。宋錦枝柔軟的小手咬了咬站在一邊,給他搖手:“回去吧……”
樑景凡點點頭,驅車離開的時候從後視鏡裡看到宋錦枝站在那裡還在不停招手,他笑了笑。
宋錦枝在家休養了幾日,臉上的傷疤差不多才好,傷口處泛着些粉,有些微微的癢。不過用頭髮遮住就好,看不出來半張臉有什麼微恙,可惜的是頭髮剪掉了,讓頭髮將半張臉給遮住。
宋雅欣說還好,過肩短髮更適合她。
家裡還有她未結婚前穿的套裝,換上了以前穿的套裝,沒有敢化妝,只塗抹了口紅讓自己氣色看起來好一些。宋錦枝收拾了一些東西,樑景凡過來接她,兩人一起前去廈門商談事情。
事情談論的還算順利,加上樑景凡的資金投入進入宋氏的燃眉之急解開。
沈漸離推開辦公室的門見到易連愷坐在那裡,一手摁着自己的頭。
最近幾天易連愷幾乎都在酒吧裡度過,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說:“剛剛我聽說宋錦枝和樑景凡去了廈門,似乎是在談事情,樑景凡將手中的不動產全部轉賣出去,公司的大部分流動資金也全部投入到宋氏企業中。”
沈漸離倒是賠付樑景凡。
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爲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也難怪宋錦枝會動心。
“以前我就曾經告訴過你,對她好點,如果現在再不爭取,以後或許你就沒有機會了。”沈漸離思索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如果可以他願意帶走她,可是他從來都沒有那個機會。
易連愷猛地擡頭,“你說什麼?”
樑景凡。
不等沈漸離說話易連愷站起來抓着手機便走出辦公室,走到地下停車場易連愷不停地給宋錦枝打電話,打過去一次,宋錦枝掛斷一次。
他們現在是在幹什麼?
他們兩人都在廈門,離開他的這幾天宋錦枝和樑景凡都在一起嗎?
他忍不住在腦海中胡思亂想,想他們此時此刻在一起的樣子,宋錦枝在樑景凡面前面露微笑的時候,還有她關切樑景凡的時候……曾經那些東西都是屬於他的,現在卻一點點的離他遠去。
易連愷將車子快速開到機場,讓沈漸離查清楚宋錦枝入住的酒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廈門。
宋錦枝和樑景凡剛剛回到酒店,外出一天宋錦枝已經體力不支,進入電梯的時候宋錦枝撐着差點暈過去。
樑景凡扶着她:“還能堅持下去嗎?”
她擺手:“就是有些頭暈不礙事,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回去之後好好調理就好。”
她慢慢說,跟易連愷的事情她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再去管,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好宋家的事情。
宋錦枝從浴室裡出來身上還穿着睡袍,頭髮溼漉漉的搭在肩上,她一邊拿着毛巾擦拭頭髮一邊走出來,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音,十分急促。
“誰啊?”宋錦枝還在猜想,那敲門聲音十分急,十分急促的敲着。
宋錦枝微微擰眉往門口走。
五星級酒店,刷卡才能進入,能上來的應該不是壞人,或許是旁邊的住客需要幫忙?宋錦枝心裡猜想,將門打開,正準備問:“誰啊?”
隨後便看到了擡手準備敲門的男人,易連愷穿着黑色的風衣站在那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是在香城宋錦枝覺得很正常,但是這是在廈門,不是在香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她看着門口站着的男人,擡手將自己的浴袍拉嚴實,一邊緊張的說:“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我要休息了。”
宋錦枝十分平靜的說,她沒有任何話要跟易連愷說,剛剛準備將門關上,易連愷一手撐着門,宋錦枝用力抵着門,他將門推開站在那裡閃身走進來。宋錦枝往後一退驚恐的看他。“易連愷,你做什麼?”
“你那麼緊張幹嗎?你是我的妻子,我進入你的房間,讓你這樣害怕嗎?”易連愷一步步的靠近,詢問她。
她往後走,直到抵到牆壁無路可走,易連愷結實用力的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目光如明星一般看着她:“錦枝,我很想你,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易連愷,你是發什麼瘋?香城不夠你鬧,你要來廈門?”宋錦枝的小手抵在他身前抗拒他的靠近,面對他的靠近覺得十分難忍。
“錦枝。”易連愷卻不顧許多,看到許久未見的女人他滿心的思念才覺得得到釋放,易連愷低頭去尋到她的脣瓣,滿滿的思念就要這樣溢出,此時此刻他只想將懷中的女人擁入懷中。
“易連愷……”她慌忙的想要將他推開。
她抗拒與他這樣靠近,離婚夫妻,再有這樣的關係,會讓她覺得根本對不起樑景凡。
易連愷將她抱着雙腿圈在他腰間,用力將她拖着讓宋錦枝能夠正面看着自己,他低頭咬着她的下巴,溫熱滾燙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枝枝……我想要你……”
宋錦枝頓時慌亂,他從香城跑到廈門來就是爲了跟她做這個事情?
宋錦枝還未反應過來易連愷已經抱着她丟到牀上,男人結實的身體壓下來,手指停留在她身前,剛剛洗過澡宋錦枝身體裡空無一物,易連愷手指一揮身上的睡袍便滑落下來,雪白的肩頭暴露在他面前,易連愷的吻逐漸往下輕咬着她的柔軟。
宋錦枝擡手一巴掌落在他臉上,瘋狂的將他推開。
“易連愷!你無恥!這算是婚內強女幹!”她大聲尖叫着:“你放開我,易連愷,我不願意我不願意……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推開面前這個人。
像是噩夢一樣的感覺。
“你不想讓我碰?是爲什麼?”易連愷停下來,剛剛那一巴掌很用力,他從來沒有被人打過,兩次都是宋錦枝給他巴掌,易連愷硬朗的臉上此時滿懷慍色,低聲咬牙問:“說啊,是因爲什麼?不想讓我碰?”
“沒有爲什麼,易連愷。”宋錦枝抵着他不讓他靠近自己:“等我處理完宋氏的事情,我們就來談離婚。已經要離婚的夫妻……”
“要離婚,不是已經離婚。”易連愷打斷她的話,抵着她的腿強行靠近:“所以我這是在履行夫妻義務,錦枝。”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宋錦枝頓時覺得慌亂。
“不要……”她搖頭:“易連愷,你不能強迫我哦。”
“我給你時間,你卻轉頭向他人懷抱是嗎?”易連愷問,他低頭去蹭着她的鼻頭,曖昧的氣息頓時傳來,低啞的聲音讓宋錦枝覺得充滿了壓迫感:“樑景凡給了你勇氣,所以你就能夠沒有任何畏懼的跟我離婚,有了樑家幫忙,所以你就能跟我離婚,無所畏懼的離開我,是不是?”
沈漸離將這些事情跟他說的時候,他心裡除了憤怒就是憤怒。
他捏着宋錦枝的手壓着,慢慢靠近她,宋錦枝扭頭去不停掙扎:“易連愷,這些與你無關。”
她抗拒他的靠近,“你最好是不要碰我,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她咬牙很直接的承認:“你要說我是因爲他,你就這樣認爲好了。”
她在他的面前直接承認,很好。
“至少樑景凡不會強迫我,至少他知道怎麼樣尊重我,知道什麼是對我好……”她慢慢的說:“你想要留下我?易連愷,你知道爲什麼我不願意跟你回去嗎?因爲你不會懂得什麼是真的愛,不會懂得什麼叫做體諒,不是你說一句句我愛你,那就是愛了,你什麼時候能夠明白,什麼叫做愛?愛是付出,不是佔有。”
“你現在是想跟我說,樑景凡爲你付出了,所以你喜歡他是不是?”他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嘲諷,“你想跟樑景凡在一起是嗎?宋錦枝。”
他低頭咬着她的耳垂眼睛裡露出一抹兇光,他一手壓着她的腰肢一面問:“你是忘記了你到底是誰的女人?嗯?”
她竟然真的想要跟樑景凡在一起!
聽聞她的話,易連愷滿身心的憤怒。
“易連愷,你鬆開我!”她努力的推開身前的人,易連愷低頭想吻她宋錦枝咬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口齒之間一片血腥味道,易連愷吃痛鬆開她宋錦枝將他瘋狂推開,她立即跳起來,易連愷一手按着肩膀眸子裡跳躍着火光。
“你咬我?”
爲了守身如玉,竟然咬了他。
“這是你逼我的,跟着不愛的人,做,愛,很難受,我不想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