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墨離從一出生便無慾無求所致,也許是墨離的天資十分的驚人,總之,現在的墨離,若論感悟,甚至比在場的三個人都要高的多。
雖然墨離也說不出自己的感悟到底是什麼,但從墨離的表現來看,墨離的心境感悟已然十分的高。
月玲瓏心中對墨離的表現由衷的欣喜,追問道:“那離兒你能不能看到自己的靈魂?”
墨離點點頭說道:“我的靈魂跟孃親,如影阿姨還有不皈伯伯的都不一樣,我的靈魂只有七個,而且七個靈魂都不像是真的。”
如此透徹!幾人的狀態,在墨離面前,竟然如同透明一般,絲毫無法遮掩。
一方面,月玲瓏對墨離如此的表現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又對墨離的表現有一絲擔憂。
任何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更加的強大,但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譬如這個時候。
月玲瓏不再多問,而是拿出墨語跟墨棄兩人的生機豆,輕輕放在墨離的手中。
墨離靜靜的端詳着手中的生機豆,看着父親和弟弟的樣子,許久,露出一陣滿足的笑容,然後擡頭對月玲瓏說道:“一定還有孃親的人偶吧!”
對於墨離的聰慧,月玲瓏總感到驚訝,雖然墨離的模樣已經是一個青年的模樣,但墨離的歲數卻是隻有六歲。
月玲瓏點點頭,拿出自己的生機豆,放在墨離手上。
墨離欣喜的看一會,然後對月玲瓏說道:“孃親,這三個人偶,就先放在離兒這裡吧。”
月玲瓏當然不會拒絕,無論墨離想要什麼,月玲瓏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墨離收好生機豆,對月玲瓏說道:“孃親能否爲我說說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便是孃親如今的修爲,也知之甚少,不過這個世界中,卻有一部分人不甘受那無道蒼天的奴役,逆天修道,希望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就像孃親,還有你如影阿姨、不皈伯伯還有旖旎宮的那些人一樣。但是……”
墨離接道:“但是孩兒卻不能如此做,對嗎?”
月玲瓏默默的點點頭,眼神中滿是歉意。
墨離道:“孃親不必自責,孩兒能來到這世間,便是孃親給孩兒最大的幸福。”
對於如此懂事的墨離,月玲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表達。
墨離跟着沉默了一會,似有躊躇的說道:“孃親,孩兒有個請求!”
月玲瓏毫不猶豫的說道:“你說吧,無論什麼孃親都答應你!”
“孩兒想獨自去走走!不知道孃親能否答應!”墨離說道。
這一句話,讓月玲瓏愣在當場,若是墨離向月玲瓏索要什麼東西,月玲瓏會毫不猶豫的去給墨離找來,但如今卻是想獨自一人去走走,雖然墨離看起來已經二十多歲,但實際上也只六歲而已。
沉默許久,月玲瓏輕輕說道:“人的一生不是父母一生的
續集,也不是兒女一生的前傳,更不是朋友一生的外篇,只有你自己對自己的一生負責,別人無法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你所作的決定,無論是什麼樣子,孃親都支持,只要你將來不會後悔便可!”
墨離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孃親捨不得我,我與常人不同,我有種預感,我的壽命也不會像常人一般有百年的壽命,但是我不想我這短短的一生都在孃親的庇佑之下度過,雖然我的一生很短,但我也想更加的豐富一點,所以,對於這個決定,無論將來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不會後悔!”
“好,孃親答應你,但是,孃親只准許你出去二十年,從今日起,孃親便不再離開,這個庭院,便是你的家,無論何時,只要你回來,家都爲你敞開着大門!”月玲瓏道。
墨離聽罷,起身正色跪在月玲瓏面前,深深的磕下三個頭。
月玲瓏問道:“什麼時候走?”
“三天之後吧!有些東西,還是要準備一下的。”墨離道。
三天的時間,月玲瓏在城中買來一些布匹,從未學過女紅的月玲瓏,親手爲兒子做出幾套衣衫,月玲瓏不是凡人,穿針引線要比凡人快上不止一倍,三天來,光是失敗的衣衫,便在屋子中堆成小山。
這三天,月玲瓏看起來沒有一絲曾爲王者的影子,有的只是“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的慈愛。
第四天清晨,墨離揹着一個包裹,腰間掛着一個流蘇,這個流蘇乃是不皈爲其製作,它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流蘇,而是一個護身之物,任何擁有靈力的東西,只要距離墨離三尺範圍之內,這個流蘇便會自動幻化成一個藤籠,將墨離保護在其中。
墨離身上的防護之物,也不僅僅是這一個流蘇,其脖子之上,還懸掛着一柄精巧的銀劍,銀劍乃是月玲瓏親手所制,其中蘊含了月玲瓏的一道至強劍意以及一道魂火,若是墨離腰間流蘇發動,這個銀劍也會同時發動,流蘇防禦,銀劍攻擊。
“孃親給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麼?”月玲瓏看着墨離,慈祥的說道。
“記住了,孃親放心吧,孩兒自有分寸。”墨離動一動背上的包袱。
“離兒,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就把你的指頭咬破,滴在指環上,阿姨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的!”月如影說道。
原本月玲瓏爲墨離製作一個銀劍,不皈給墨離一個流蘇,而月如影卻找不到可以給墨離的東西,心中十分過意不去,三天以來,月如影一遍遍的在自己的儲物手鐲之中翻找,一件一件的試,最終終於找到這個戒指可以給墨離使用,才使得月如影的心裡平衡一些。
不皈看着墨離,猶如在看自己的兒子一般,儘管不皈不知曉有兒子是什麼感覺,但他已經把墨離當做是自己的兒子來看待,或許是愛屋及烏,但他對墨離的關心,也並不比其他人少,只是不皈的性格使然,使得不皈並不說太多的話。
“孃親,孩兒這便走了,孃親勿要掛懷,二
十年後,孩兒自會回來。”墨離說完又向月如影跟不皈行禮拜別。
月玲瓏看着墨離漸漸遠去的身影,頃刻間,彷彿老了幾十歲一般,口中喃喃道:“走了,都走了!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聚呢?”
月如影輕輕的拉着月玲瓏的手,雙眼早已被淚水侵蝕,看着墨離遠去的身影,對月玲瓏說道:“姐姐,我們回去吧,離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的離兒是那麼的棒!”
月玲瓏還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看着那一條已然空蕩無人的路,還企圖能看到兒子的身影。
一陣溫柔的拍打輕輕落在月玲瓏的背上,使得月玲瓏突然間感覺墨語回到了自己身邊,下意識的轉頭,卻是不皈的臉龐,眼神中泛起一絲失望,輕輕對不皈說道:“謝謝,咱們回吧!“
不皈清晰的看到月玲瓏眼中泛起的失望,他知道自己不是月玲瓏心中的那個人,那個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人,但是,只要月玲瓏有一分的難受,他狐不皈便會有十分的難受,如果可能,不皈願意承受月玲瓏所受的一切苦難。
若沒有子輩的對比,三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的滄桑,然而此刻的離別,使三人轉身回途的背影,是那麼的滄桑、落寂。
月玲瓏識海中,極木陣衍內,三個藍色身影靜靜的在陣衍之中做着各種各樣的動作,自從月玲瓏把生機豆交給墨離之後,月玲瓏的識海中便時刻都運轉着極木陣衍,陣衍中三個藍色身影正是其丈夫和兩個兒子。
這樣做,及其耗費月玲瓏的魂力,但是月玲瓏卻毫不在意,她要時刻知曉三人的安危,雖然陣衍不如生機豆那麼直觀,但至少三人的安危,通過陣衍還是能輕易的看出來。
旖旎宮中,靈霄每日都去鉛華林觀察幻霧的濃度,同時也是爲了監視雉皇。這樣一來,雉皇便絲毫不敢偷懶,每時每刻都在努力的吸收幻霧。
隨着吸收幻霧,雉皇的修爲也在緩緩的提升,雉皇的修爲並不如人類那般體現的非常直接,而是通過其釋放的幻霧來區別。
雉皇所釋放的幻霧,理論上來講,只能使得同級一下的人或動物陷入幻象之中,若修爲高出雉皇目前的修爲,所受到的幻術便會弱很多。
而如今,雉皇所吸收的幻霧,已然能使第二步窺道初期之人陷入幻象之中。
五年來,鉛華林的幻霧在雉皇的吸收之下,淡薄了不少,但這一日,靈霄如同往常一般去探看雉皇的情況之時,雉皇卻再也不吸收幻霧,原來雉皇已經達到了極限,無法再繼續吸收下去。
任憑靈霄如何威脅,雉皇都不再吸收一點,無奈靈霄只好作罷。而雉皇也樂得清閒,每日裡在鉛華林中成了真正的大王,帶着手下一幫小弟四處狂奔,只是卻不曾離開過鉛華林。
這一切,靈霄着急也沒用,月玲瓏的心事不解決,便無法繼續她們之間的約定,逆天回魂之事,需要非常的細緻,任何一步都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