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慌意亂之際,秦冥終於將我放了下來,腳跟剛一落地。
我立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朝後倒去,跌入了一張柔軟的大牀之中。
果然比我睡的軟榻舒服多了,加上頭有點暈暈的,我簡直有些捨不得起來了。
好一會,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是秦冥的牀,剛想要翻身爬起,秦冥已先我一步,傾身朝我逼近,雙手支撐着牀榻,將我困在了他圈起的禁錮之中。
眼前的男人仍是那一臉淺笑,黑眸裡卻多了一比冷峻,讓我心裡爲之一寒,頓時醒悟過來。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良心發現要對我好一點,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迂迴戰術而已。
見秦玄替我說話,便假裝好人,騙取我的信任,也堵了秦玄的口,現在纔是要關起門來跟我算帳,他好陰啊。
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他的表像所迷惑,我就忍不住懊惱,但心裡雖窩着火,理智卻告訴我,這個時候只宜智取,不可力敵。
於是強撐着笑臉道:“皇上,您不是叫我回來休息嗎?那,能不能借過一下?”
他單膝跪在我兩腿之間,壓住了我的羅裙,讓我連動彈一下都不能,這姿勢實在太過引人遐思。
我尷尬的試着挪了挪腿,卻始終想不出什麼方法可以擺脫這種曖昧。
我的動作引來了秦冥的注意,他低頭掃了一眼,卻似乎並不以爲意,仍是保持着這種姿勢。
若無其事的道:“如果真累了,就在這牀上歇着吧,反正,從今天起,你都會睡在這裡。”
我沒有聽錯嗎?他是說我以後都得睡在這裡?
我記得,我和他還沒發展到這種關係吧?
可是,他的眸子裡分明寫着認真,我的心不禁一陣狂跳,卻仍強作鎮定,故意裝不懂道:“那怎麼好意思呢,您是皇上,睡大廳不大好吧?”
“誰告訴你朕要睡大廳?”秦冥微微挑眉,脣角多了一絲玩味,“你忘了昨天朕對你說的話了嗎?”
昨晚?他不會
是指......那句話吧?
“其實......昨天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不必負責。”
緊張之下,我連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該死的,我這說的都是什麼?
在這本來就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暗示他,自己很無所謂,他可以隨便親?
可是,如果他所謂的“負責”,就是指跟他同牀共枕的話,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黑眸隨着我的話逐漸變得幽深,帶着一種滲透人心的冰寒,逼視着我,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那,他呢?你是想讓他對你負責吧?”
他的語調很輕,一點不像是在質問,卻讓我情不自禁顫抖,好一會,我才從他的眼裡讀懂,他口中的“他”,應該是指的秦玄。
那近乎輕蔑的眼神漸漸激怒了我,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我想也沒想就答道:“就算是,也與你無關,那是我的自由。”
我討厭他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所有物一般,更討厭他那高高在上的態度。
難道,他是皇帝,我就該對他唯命是從,連一點生活自主權都沒有嗎?我可不是他的國民。
大概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秦冥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繼而,眸中變得深遂複雜起來,不等我作出反應,他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幾乎是貼着我的臉沉聲道:“朕不管你和他曾經發生過什麼,亦或是你想要和他發生些什麼,你永遠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這輩子,只能屬於我,不管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臉上沒有一絲感情,冰冷到讓人絕望,這讓我堅信,他所說的我的人和我的心,絕不是指讓我愛上他。
他只是要將我禁錮在他身邊,永遠的忠於他,服從他,是嗎?
“爲什麼?就因爲我是你說的天曲星?”如果他敢說是,我會讓他後悔選擇了我的。
秦冥眉宇間隱隱有些沉重,這讓我不禁有些擔心自己的話會不會招來他一頓暴打。
然
而,他卻一動不動,冰冷的黑眸在我臉上停留了好一會,答道:“這是命中註定的,你逃不出我手心。”
說完,他突然毫無預警的放開了我,站起身來,屬於他身上獨有的那股霸氣驟然消失,我頓時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感覺連空氣也變得自由了。
怕他再有什麼非份的舉動,我忙趁他轉身之際從牀上爬了起來,警惕的縮到了一邊望着他。
秦冥卻看也不看我,淡淡道:“記住,今晚洗乾淨點再上來。”說完,丟給我一個冷硬無情的背影,轉身出門去了。
洗乾淨點?他當我是什麼?正想要和他爭辯,他人卻早已不見了。
難道,今晚我真的要和他睡在一起?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
不行,光是想想,我也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一定要想對策,對,想對策。
可是,想來想去,自己又怎麼能奈何得了皇帝?除非,逃出這裡。
然而,王府守備森嚴,我連出府都出不了,往哪裡逃去?
猶豫不決間,一天時光竟就過去了,眼看着窗外的光線一點點的暗下來。
我卻仍想不出十全的辦法,正自着急,就見幾個僕役提着幾大桶熱水進來了。
“喂,你們幹什麼?”難不成,是秦冥要回來沐浴了?
“這是皇上吩咐送進來的,讓你準備沐浴更衣。”其中一個僕役說着,將桶中的水倒入屏風後的那個大浴盆後,便一一出門去了。
他來真的了?想到他臨走前說過的話,我的心一陣撲撲亂跳,哼,我就偏不洗,看他能拿我怎麼着。
心一橫,我便跑到大廳的軟榻上坐了下來,並鐵了心,無論他今晚怎麼嚇唬我,我就是不要與他同牀。
沒多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緊接着,秦冥修長的身姿現現在門口,黑眸一眼便掃到了正襟危坐的我,脣角不禁微微抿緊,朝我走了過來。
“洗了嗎?”他在我身前站定,眸光清冷的打量着我,繼而微微皺眉,“你敢抗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