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簡單一點就是一直以來都是邢夢妍一個人一廂情願。
流產的事情,因爲只有覃慕柏和邢夢妍兩個人在,所以邢夢妍一口咬定是覃慕柏做的,其他人自然站在受害者的角度,畢竟都是愛她的人。
更何況這件事情,邢夢妍潛意識裡也希望是他做的,就像從一開始希望肚子裡的孩子是覃慕柏的一樣。
她一直深陷在那種幻想裡不能自拔,所以將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在覃慕柏的身上,選擇逃避現實。
愛情,有的時候是一個人幻想的獨舞,就像她。
覃慕柏將宋曉曉從邢夢妍那裡聽來的事情補充完整,宋曉曉唏噓不已,心裡說不出來的沉重感覺:“所以說你當時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拒絕她?不能說得更加的委婉一點兒嗎?畢竟你之後也不可能真的不戀愛不結婚。”
就像邢夢妍說的,過了五六年,她的狀況已經好了不少,只是知道了覃慕柏跟她談戀愛又開始復發。
覃慕柏靜靜的看着她,想着當時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無奈的笑笑:“那些話也並不真的都是假的,不是說出來敷衍她的,那個時候真的對女孩子沒有什麼感覺,更何況她才十六歲。”
宋曉曉怔了怔:“所以你在跟夏泠月在一起之前真的是同好者?”
覃慕柏臉黑了一黑:“我就算是對女孩子沒有什麼感覺,也不至於是轉變性向喜歡男孩子。”
這個理由跟他十三歲選擇遠走他鄉出國是一個道理的,心裡因爲張蘭熙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陰影,畢竟他是不能接受張蘭熙的行爲,也因着國外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他很排斥,也不想談戀愛。
宋曉曉撇撇嘴:“你說的也對,畢竟你拒絕她之後,過了一年就跟夏泠月在一起了,也不可能轉變這麼快,又或者說只是要掩藏什麼。”
覃慕柏瞪着她,上半身壓過去,含笑道:“我需要掩藏什麼?你別總是暗戳戳的想我曾經有那種癖好,我沒有。”
這真是要一輩子洗不清了麼?
同夏泠月試着談戀愛,不過是想要試着從陰影裡面走出來而已,畢竟也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或者說真的改變性向,畢竟相較於男孩子而言,他還是寧願跟女孩子在一起。
宋曉曉笑笑:“哦!不過夏小姐也是蠻可憐的,邢夢妍耍了手段逼着她同你分手!”
覃慕柏怔了一下,夏泠月之前就說過她是被迫跟他分手並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他搖頭失笑:“說不好,可能邢夢妍逼迫了她,也可能是因爲她想要的我給不了,她想要進演藝圈變得更加的光鮮亮麗,以我那個時候的能力不能讓她實現自己的夢想。”
大概真的就有這麼多的陰差陽錯,倘若覃慕柏那個時候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夏泠月應該就不會跟他分手。
宋曉曉捏捏他的鼻子:“我覺得你不是不能幫她,是沒有想過要幫她呢?”
覃慕柏不置可否:“除了這些事情,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宋曉曉清澈的雙眸盯着他,他的眼睛深邃而又溢着柔情,她的長睫閃了閃,輕聲道:“沒什麼。”
覃慕柏低頭吻她,溫柔而又細緻,幾分鐘後才退開,低聲道:“她不是在我面前說了嗎?說我手上沾滿了血腥!她是這樣說的吧?”
大概意思應該就是這樣,宋曉曉盯着他性感的喉結:“大概是吧!”
覃慕柏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聲音放得很輕:“怕嗎?怕我真的是那樣的人嗎?畢竟你也看到我身上有很多的傷痕。”
宋曉曉垂眸道:“我要是說怕,怎麼辦?”
覃慕柏雙手固定住她的臉頰,她擡眸看向他,目光相交,他柔聲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回到蘭城來之後,我就沒有再參與過那些事情,上次受傷是因爲去找邢夢妍,我打了她一槍,靳絕爲了救她傷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受傷。”
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堅定,亦如他之前保證過的一樣。
宋曉曉看了他半晌,才溫柔的說:“其實你怎麼樣,不需要她來告訴我,你對我怎麼樣,也只有我感覺得到。”
他對她多好,他有多愛她,她心裡一清二楚。
覃慕柏笑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臉上,他明白她說的意思,也很高興她能這樣說。
宋曉曉推了推他:“還有件事情,你說醫生說我可能懷不上孩子,要是真的懷不上怎麼辦?”
他的父母親外公外婆都很想要孩子的,他肯定也想要,要是真的懷不上,她甚至都不敢想象。
覃慕柏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說話的時候,脣幾乎貼着她脖頸上的肌膚:“沒有就沒有,畢竟我娶你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又不是讓你給我生孩子的。”
宋曉曉抱着他不說話,今天晚上發生這麼多事情,真是累得很。
過了好一會兒,覃慕柏也沒個動靜,她推了推他:“你是不是睡着了?別壓着我,去旁邊睡覺。”
覃慕柏蹭了蹭,他只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擡起頭看她:“我的外套口袋裡面有樣東西去幫我拿過來。”
宋曉曉望着他不想動:“什麼東西?明天在拿!”
她累了也困,要睡覺,還要消化今天晚上的事情。
覃慕柏看她懶懶的不願意動,自己起身要下牀去拿,卻被她拉住:“你別動,我去拿。”
覃慕柏笑笑,還真把他當成不能隨便亂動的人了嗎?
外套是扔在沙發上的,她拿起來在口袋裡找了找,還真的找到了一個東西,小盒子,看着特別像是戒指盒。
她學着他慣常的樣子,雙手放在身後,慢慢的走回去,看到他就問:“什麼東西啊?”
覃慕柏皺眉:“沒找到?”
難道掉在了某個地方?
宋曉曉看着他眯着眼睛笑着,狡黠的道:“找到了啊,所以問你是什麼!”
覃慕柏鬆了口氣,靠在牀頭看着她笑笑,朝她招招手:“你過來。”
宋曉曉爬上牀,跪坐在他面前,將黑色的絲絨盒子遞給他,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這一天真的是過得特別的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