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目送那輛白色的路虎離去,自己才擡步。
“寧小姐。”聽到有人叫她,寧雪回過頭,目光驚訝。
凌梟!?
“寧小姐,龔總讓我送你回去。”
多日不見,凌梟依舊那副人欠了他錢沒還上的表情,冷冷的,冰冰的,看着人不舒服極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謝謝你。也謝謝龔總。”
“你還是上車吧。”凌梟面無表情打開車門,一副她不上車,就會堅決不行的樣子。
寧雪還要推辭的,凌梟盡然上去拉了她一把,凌梟個子一米八多,快一米九的樣子,而且因爲長期鍛鍊的原因,就連手指頭似乎都非常的有力氣似的。
也就那麼輕輕的一拉,寧雪就進了那輛車裡,接着凌梟也坐到了前面,吩咐司機開車。
“對不起。”
“嗯?”面對凌梟冷不丁的一句,寧雪起先還不明白,但馬上想到這是在爲剛剛對她的無禮而道歉呢,寧雪淺淺一笑,“沒關係。”
“啊!”突然車子來了一個急剎車,寧雪的頭朝前面座椅上磕過去。她擡起頭來,正準備問怎麼了?車門就被人打開。
寧雪狠狠的嚇了一跳,心臟甚至就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跳動。
“南?!”寧雪不由得叫出了口,心裡卻慌極了,儘管她什麼都沒有做,可是,現在他畢竟坐在龔炳揚的車裡。
不等騰項南說話,寧雪趕緊乖乖的滾下車來,站在騰項南的面前,她想解釋,可是看到騰項南那雙要吃人的眼睛,她確實是不知從何說起。
“騰總,別誤會。”凌梟下車來,清冷的面容依舊,“只是順道,想送寧小姐一段,你……”
“叫他騰太太!”騰項南說的很平淡,但聲音裡充滿了不滿的憤怒。
這是寧雪第一次見凌梟說這樣的話,有些底氣不足,這樣的話說出來和他那張冷酷無情且目中無人的臉完全不配套。
可是就是這樣一張臉,卻被更加陰冷的騰項南給打斷了。
“既然騰總來了,我就先走了。”凌梟點頭算是告別,轉身上車。
“等等!”
騰項南一句,凌梟站下來,但沒有開口,等着騰項南的話。
“你回去告訴那隻病羊!離她遠點!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對她無禮,我絕對不會讓你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這話說得聲音不高,但是那音調卻讓人寒冷,寧雪聽着有些毛骨悚然,她知道騰項南有陰狠的一面,這樣平淡中的陰狠也是她第一次見。
“還有,寧雪是我的妻子,你也離她遠一點兒!”騰項南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凌梟的手,那隻剛剛推過寧雪的手,他恨不得把凌梟的手給剁下來。
寧雪是他的寶貝,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可以推來推去的!
凌梟沒有說話,臉上依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面對騰項南的責罵,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只是再一次微微欠身點了一下頭,上車離開。
眼前是騰項南氣憤的和近似失望的表情,寧雪吞下一口口水,“南,聽我解釋可以嗎?”
二話不說的騰項南拉着寧雪就走。
“哎!你幹嘛?輕一點兒!你……”
寧雪說話間,就被騰項南拉到了自己的車前,打開車門一把推了進去,毫無一點兒憐惜的溫柔。
車上,寧雪只是揉搓着自己剛剛被騰項南抓騰的胳膊,而不敢開口。
“怎麼?凌梟推了你就不疼,我推你就疼了?”騰項南的話說的是醋味兒十足,都到了酸倒牙的地步。
“都說要給你解釋的,是你不聽!”寧雪發達的淚腺又要沒有抵據了,鼻腔裡也是酸酸的苦水,有些委屈的說:“就是碰到了,是他硬要送我,我說了不讓他送的,再說了,我和凌梟一共沒說過幾句話,我和他生分的很……”
“你當然和他生分,可是你要知道,凌是奉了誰的命來送你的?!”
那和龔總裁更是什麼都沒有好不好?!寧雪擡起淚眼看着騰項南,他應該相信她纔對啊!即使凌梟是奉了龔炳揚的命,可是,她和龔炳揚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啊。
“和誰來吃飯了?”騰項南突然問了一句。
“嗯?”剛剛哭哭啼啼,理直氣壯的的寧雪頓時啞口,眨着眼睛看着騰項南,看來騰項南還不知道她和顧雲翔來吃飯,如果讓騰項南知道了,那麼這事肯定更加說不清了。
“是和權太太來的嗎?”騰項南知道上午寧雪給權太太去送茶葉了,想着可能是和權太太一起喝茶和吃中飯了。
“嗯。”寧雪低下頭輕聲應了一句,心裡慌的要命,她不是存心要騙騰項南的,可是如果告訴他實情的話,就騰項南這個脾氣恐怕是又有一場誤會,他又要鬧了。
騰項南知道每次寧雪和應寧見面,應寧都不會送她,所以,飯後才碰到了龔炳揚,龔炳揚又讓凌梟送寧雪的。
這樣想來,長臂一揮,騰項南把寧雪擁進懷中,“雪兒,以後別什麼事都瞞我好不好?你告訴我,我也不會生氣,你後來讓我發現,我不是更生氣嗎?你別怪我自私,愛情裡面都是這樣的,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和哪一個女人有來往吧?所以,求你別瞞我。”
他說的可憐巴巴,她聽得有些感動,可是,真的什麼都能告訴他嗎?
“剛剛對你兇了,是我錯了,對不起。”騰項南拿起寧雪的手,看着她的手腕,還好沒有弄出淤青來,他吻了吻她的手腕,“以後我會注意的,儘量不給你發火。”
吵完架先道歉的人不是因爲聽錯了,而是他懂得珍惜身邊的人。
寧雪微微點點頭,靠進他懷中,雙手溫柔的環在他的腰際,聽着他的話,她真的不想騙他,可是,和顧市長真的沒有什麼,她的心裡對市長純純粹粹的敬愛,她也能肯定顧市長對她絕對沒有那種不純的想法,可是,這些說給騰項南,騰項南會信嗎?
他會信她敬愛他,敬愛他什麼?現在要這樣問寧雪,恐怕寧雪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吧?還有那顧市長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這樣好嗎?寧雪她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能說服騰項南嗎?
“好了,別難過了,我都道歉了,我們回去吧。”騰項南摟着她的肩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準備要和他走的寧雪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呃…。那個……我正好路過。”
“唔。”寧雪剛張口要說什麼的,騰項南準確的吻上去,封住了她的嘴。
一個不算長的吻,但寧雪已經把剛剛要問的話給被吻掉了,她完全相信他是正好路過。
別墅的大牀上,騰項南又是迫不及待。
現在是中午剛過,應蓉可能就要午睡起來了,他們就在家做這個事,寧雪心有餘悸,不是很願意。
可是,騰項南先生卻說是對寧雪的懲罰,一定不能作罷。
懲罰?她哪裡有錯,就是凌梟推了一把,硬要送她,這也算她的錯?
對!就是她的錯!騰項南固執的認爲着,他覺得寧雪應該整天就在家裡,哪也不能去,誰也不能看她,看了她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把人家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綿纏過後,精神大振,騰項南輕柔的吻了寧雪的額頭,“睡個下午覺,這幾天好好休息,我們就快婚禮了,你把精神養的好一點兒,乖乖聽話,我去公司了。”
已經被他折騰的體力不支的寧雪懶懶的點點頭,“你慢點開車。”
騰項南出屋,寧雪進,入夢鄉。
騰項南辦公室。
喬羽鶴再一次推門進來。
“那個電話是誰的?”不等喬羽鶴開口,騰項南放下手中的筆,擡頭問道。
喬羽鶴面露爲難,其實,上午就看到了寧雪上了顧雲翔的車,但是他沒有打算把這個事告訴騰項南。
因爲他更相信寧雪,他不想在騰項南即將要舉行的婚禮上節外生枝,可沒想到的是,騰項南盡然在寧雪的手機裡裝了東西,寧雪每打出和打進的電話,都將準確無誤的進,入到騰項南的掌握之中。
凌厲的目光從寬大的辦公桌上射來,喬羽鶴這纔開口,“是顧市長的。”
“顧雲翔?!”騰項南騰地一下站起來,怎麼會是顧雲翔的?寧雪和顧雲翔八竿子打不到吧?
“怎麼回事?!”騰項南又厲聲問了一句。
“上午寧雪給顧雲翔打電話約到茶樓,送了兩盒茶葉給顧雲翔,他們在茶樓裡坐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中午一起到私房菜館用了午餐。”
騰項南的眉擰成一個大大的結,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涌上心頭,手已經攥成了拳頭,喬羽鶴看到了他攥成拳頭的手上,突出的筋骨處都泛起了青白。
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布上陰狠,臉上的肌肉甚至抽搐了一下,難怪她最近喜歡上了喝茶,以前和應寧出去也都是去喝咖啡的,看來喝茶這個習慣不是應寧給的,而是顧雲翔給灌輸的。
因爲他知道顧雲翔就愛品茶,現在看來,他們一起買的茶葉也不是買給應寧的,而是買給顧雲翔的!
今天在餐廳裡吃飯也不是應寧,而是顧雲翔?想到這裡,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沖蝕着騰項南最脆弱的那根神經,臉上的肌肉都擰到了一起。
這是暴風雨的前奏,喬羽鶴吞吞口水,想說一句話,只聽得“砰”地一聲。
騰項南的拳頭砸在了吧紅木辦公桌上,還狠狠的輾了一下,好像拳頭下是他的仇人某個人。
“南哥,也許誤會寧雪了,我相信她和顧市長沒有關係,你先別激動,我再去查查看。”本來剛剛就想去查的,可是,騰項南催命似的要那個電話名單的結果,喬羽鶴只好回來給他先報告。
“約顧雲翔,我要見他!”就在喬羽鶴轉身的時候,騰項南說。
“南哥,依我看,還是先頓一下吧,給我兩小時的時間,兩小時後,我……”
“你擔心她?!你也擔心她!你們都覺得她跟着我受了委屈嗎?你們都惦記着她!是不是?!”騰項南抓起桌子上的文件衝着喬羽鶴就扔過去。
被截斷話後又被東西砸過來,喬羽鶴沒有躲,也沒有回,他只是蹙着眉心,站在原地,等着騰項南的發泄。
是他剛剛的話觸動了騰項南的那根自私的神經,由於自私,那根神經很細很脆弱,一觸即破,他的話完全是爲了他們好,可是,在騰項南此時看來到成了喬羽鶴對寧雪的關心。
知道寧雪在茶樓的時候,本以爲她和應寧在一起;知道她在私房菜的時候,本以爲她也和應寧一起去吃了,就沒有多去在意,沒想到中間早已偷樑換柱了。
去私房菜接她的時候,看到了凌梟要送她,也沒有多去想,一切都原諒了她,可是,她卻是和顧雲翔那個老狐狸在一起。
“給你兩小時。”騰項南坐在老闆椅上,將椅子轉過去。
“是。”喬羽鶴領了旨意,看了看那把高背椅,本來還想解釋一下剛剛那些話的,但他最終沒有開口,而是轉身離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騰項南才轉過身來,手託着額頭把臉埋在桌子上:寧雪!別再折磨我了好嗎?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坐上這把總裁交椅已經好多年了,二十出頭就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多年來已經奠定了他在商界的高大地位,他的名和嶽騰的名一樣響噹噹。
可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力過,他覺得自己好失敗,好孤單,好心慌,寧雪是從時候完全佔據了他的心靈的?
又是從什麼時候,寧雪的一言一行都左右着他的心和行動的?又是從什麼時候,寧雪只要和外面的男人有一點點聯繫,他就會醋意大發,他就會大發雷霆的?
這兩小時是他一生中最難捱的兩小時,他害怕兩小時後的結果,又期待兩小時後的答案。
這間辦公室今天格外的大,大到空空洞洞,大到悽悽涼涼,大到無邊的讓人害怕……
而此時的寧雪正在他們歡,愛之後的美夢中,她睡的很踏實,很甜美,又有什麼可不滿足的呢?
她找回了自己愛着的男人,又和愛着自己的男人成爲夫妻,孩子健康聰明,老公事業有成,母親和小姨健康,她從沒有像此時這樣幸福過。
她希望這樣的美好能夠永遠繼續下去,一直到老。
不得不說喬羽鶴的辦事能力,說兩小時,果真就是兩小時,他準時來到嶽騰的總裁辦公室。
“南哥,可能讓你有點吃驚了。”喬羽鶴把查到的資料放在騰項南的辦公桌上。
騰項南看着喬羽鶴那張臉,沒有過多的爲難,他的心裡倒有一些放鬆,但還是很慌,拿起那資料的手甚至還在發抖。
終於打開,他細細的看着,眉心越來越緊,臉色越來越難看,原來寧雪和顧雲翔見過這麼多回面,吃過兩次飯,而且聯繫的時間從景華開業後就開始了。
這中間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他盡然一無所知。
繼續往下看,騰項南看到了昨日應寧和顧雲翔見面的記錄,他眉心擰的更緊,擡眸,那往深邃看向喬羽鶴。
“顧市長一共和權太太見過兩回面,每一次,權太太都心情不好,過後都是找沒人地方大哭一場……”
喬羽鶴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看了看騰項南,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才繼續又說:“早先年寧雪的一切,和權太太的一切,都無從查到,這中間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的,之前我們懷疑是權太太,現在看來,也說不定。”
“怎麼講?”
“可能是顧市長把一切封鎖了。”
騰項南捏着眉心,託着額頭,思緒半天,黑色的瞳仁在藍白中轉了一圈又一圈,“或許不是那樣,權太太此人心機也很重。”
放下手裡的資料,騰項南再次捏着眉心和太陽穴,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之前那種煩躁和心慌、氣氛和憎恨已經換做是擔心和對寧雪的可憐。
“寧雪自己知道嗎?”
“我不敢肯定。”喬羽鶴如實回答。
——
月夜如輝,清風肆意,繁星佈滿星際,一閃一閃,沒有一點兒負擔的樣子,盡情的眨着眼睛,揮灑着它們的瀟灑。
靜悄悄的夜晚,靜悄悄的心聲,不起波瀾,但不代表不會沒有漣漪,沒有氾濫,也不是沒有想去洶涌。
去樓下看孩子們的寧雪推開房間的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陽臺上的騰項南。
“你洗澡了嗎?”寧雪走過去,伸出手指插,進他的頭髮裡,“頭髮還潮的,怎麼又站在陽臺上?雖然是夏天,可是,夜風也很冷的,這樣吹着溼的頭皮,頭會頭的。”
“沒事,我身體好着呢。”騰項南把寧雪抱進懷中,頭抵在她細弱的肩頭,鼻子嗅着她剛剛出浴後的身體,“真香。”
熱氣一層層覆蓋上來,在耳邊脖子處散開,癢癢的,寧雪縮着脖子躲了一下,“香什麼?就胡說。”
“真的香。”騰項南孩子一樣說着,繼續聞着寧雪的脖子處,還把薄脣附上去。
寧雪感覺到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她推了推他,不想和他在這裡膩歪了,一會兒又沒完沒了的想要了。
“別走,我陪你看會星星。”騰項南拉住要逃的寧雪,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他站在她的身後,像兩隻湯匙疊起來一樣。
“怎麼了今天這是?怎麼想到要看看星星?”
“說不準一會兒有流星。”
寧雪側臉看着他,似乎他們已經過了看星星那種年齡,那些是小年輕談戀愛時做的事情,而他都三十多了,她也已經二十七歲了。
他們都是爲人父母了,還做這種看流星的浪漫事情?寧雪看着他那副認真和期待的眼神,也沒有掃他的興,勾起嘴角,靜靜的讓他抱着,看着天空。
今天,夜空很清爽,不像平時那樣霧濛濛的一層霾,星星顆顆粒粒真實可見,一輪殘月掛在夜空,平添幾分詩意。
“雪兒,我是可以信任的人,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一體的。”
他不要陰霾,不要她有任何壓力,只要她能幸福,和他在一起狠狠的幸福,所以他想讓她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嗯,我知道。”她如小貓一樣乖乖的說。
騰項南沒想到寧雪回答的這麼幹脆,他垂下眼皮看着她,這一看,幾分鐘,十幾分鍾過去了,也再沒有等到寧雪的話。
騰項南很失望,她根本就沒有認真去聽他的話,她到底聽沒聽出來他在說什麼?!
“南,好了,別看了,今天沒有流星,我們休息吧,有點冷。”
“嗯。”騰項南一個公主抱把寧雪抱起來走進屋裡,放到牀上,自己的身體就跟了上去。
“快睡吧。”寧雪雙手在騰項南的臉上捧了捧,又擡起頭主動吻了他,他每天上班很辛苦,她雖然想和他多聊會兒天,但不能佔了他休息的時間。
“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做些好事啊。”騰項南說着付諸了行動。
“唔!”寧雪瞪起眼睛看着他,這事真能當飯吃啊?昨晚做了,下午做了,晚上還做?
“雪兒乖,配合一點兒。”見她將身體本的很緊,他開始哄慰。
“擔心你身體吃不消,這一天能做三回,每次都沒完沒了……”
“吃不飽的身體纔會不消,知道雪兒疼我,疼我就讓我吃飽了啊,乖乖的聽話。”
他如對待孩子一樣循循誘導着她。
起先還推搡的她一會兒就被他的炙熱所撩動,她纏上他的脖子,微閉上眼睛,身上的他是一個*高手,她總是會無條件的投降在他的溫柔中。
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深,房間裡氣溫越來越高,曖昧的聲音遍佈每給角落。
撫摸着胸前結實堅硬的胸肌,看着他那八塊性感誘人的腹肌,寧雪脣角彎彎,眉眼彎彎。
事後,兩人如同疊湯匙一樣睡去,一夜好夢。
——
夜還是這個夜晚,有人享盡纏綿,愉悅睡去,有人夜夜難眠,如同孤魂野鬼。
在豔帝,這個超級夜生活的地方,此時,*部分纔剛剛拉開帷幕。
包廂裡,喬羽鶴將一杯又一杯的紅酒倒進口中,晚飯和閔諾辰一起時就喝了很多白酒,剛剛還喝了很多啤酒,現在又把紅酒當糖水喝,這傢伙,完全是想告訴人,他是酒莊的老闆啊!
“哎,羽鶴,這酒雖是你的,可也悠着點喝。”閔諾辰一手摟着一個美女,話罷,推了一把左手的摟着的女人。
女人得到旨意,起身坐到喬羽鶴的身邊,把半個身子就搭在了喬羽鶴的身上,手帶着挑逗的性質朝喬羽鶴那張冷俊的臉龐劃去。
“喬爺,這段時間見你天天來,也不來找我們,怎麼?有心事嗎?說出來,人家幫你解啊。”
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一邊的閔諾辰都想替他應下,可是,當事人卻無動於衷不說,他嫌棄的推開了身上的女人,一點兒都不帶憐香惜玉。
“哎呀,喬爺,你弄疼人家了。”女人不死心,再一次上去,又緊緊的貼在喬羽鶴的身上,一邊端起一杯酒來,“喬爺,人家陪你喝,好不好嘛。”
女人說着仰頭喝了一口,把剩下的遞在喬羽鶴的嘴邊,笑的妖媚的很,再一次嬌滴滴的說:“喬爺,看得起我,就喝了吧。”
“滾!”喬羽鶴一把推開身上的女人,女人順勢倒到一邊去,手裡的酒杯一揚,剩下的酒就灑在喬羽鶴的身上。
“這是幹什麼?”閔諾辰見喬羽鶴鬧了,皺着眉頭,“大家出來玩,這些女人們夠下賤的陪着我們,討好我們,你還不能給個面子!”
喬羽鶴兇巴巴的瞪着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哎!我告訴你!別走了啊!一會兒再回來!”閔諾辰衝着喬羽鶴喊了一聲。而喬羽鶴就像沒聽見一樣,徑直離去。
“你要走也行,把賬結了!”閔諾辰朝喬羽鶴又喊了一聲。
這裡的消費,他可不捨得花自己是錢,他的錢有用,要用來睡邊天下女人的,這是他的願望。
而喬羽鶴和騰項南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留着錢沒用,所以每次出來,消費的都是騰項南和喬羽鶴,而閔諾辰就是享受的那個。
“來來來,我們不管他,我們繼續啊。”閔諾晨抱回兩個女人在懷中,一人親一口,曖昧的說“晚上你們兩都陪我啊,我看看你們的功夫怎麼樣!”
“討厭!呵呵,恩……呵呵呵……”糜爛的燈光,糜爛的生活節奏,這就是閔諾辰的追求。
喬羽鶴走出包廂,朝衛生間走去,有一個包間的門半開着,有人出入,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猴一樣晶亮的眼睛就看到裡面的一羣男男女女們,一個男人正舉着一杯酒拉開一個女孩子的胸前的衣服,將杯裡的酒倒進去,嘴上還說着一些淫,穢的話,那一臉色像看了讓人倒胃口。
那女孩子急了,站起來就扇了那人一把掌,開始破口大罵,眼看着一場戰爭打響,周圍涌上一羣人來,看來他們都是朋友,都開始勸解。
騰項南握緊了拳頭,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沒有再繼續腳步,而是冷靜了一下,拳頭也鬆開了,但眉心未展,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雅澤,別生氣了,何少爺就那樣的人,其實沒有壞心,就是喝多了,你消消氣,大家都出來玩,別傷了和氣,趕明他酒醒了,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你都認識些什麼玩意!有這樣玩的嗎?這明擺着欺負人嘛!有幾個臭錢就不把女人放在眼裡的東西!什麼龜孫子了!本小姐是不屑出來炫耀,本小姐的錢也可以砸死他個王八蛋!”
“好了,是我不對,我這就回去教訓他,你一會兒回來,明天我陪你去銀行,取錢出來砸死他啊。”
喬羽鶴在裡面聽得一個女人離去的聲音,剩下了一個女人在罵罵咧咧,他推開男衛生間的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權雅澤正對這鏡子擦身上的酒。
一張張衛生紙扔在地上,臉上惱怒的面容緊緊繃着,眼眶裡還有晶瑩之物,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忽閃忽閃的。
“能擦的掉嗎?”喬羽鶴站在她身邊,打開水龍頭衝着自己的一雙修長的大手。
看到喬羽鶴,權雅澤顯然很意外,剛剛哇啦哇啦的女孩子一下子呆住了。
“回去換一件吧。”喬羽鶴關了水龍頭,伸手在牆上扯出一張紙來,一邊走一邊擦手。
“要你管!狗拿耗子!”
權雅澤的罵聲,喬羽鶴連半步都沒有停,權雅澤氣得在原地跺着腳。
喬羽鶴走到吧檯,“何少爺今天在這裡弄髒了包廂,要他賠裝修費,一分不能少。”
“是,老闆。”
喬羽鶴走出豔帝,撥了電話,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掛上電話,他站在原地等。
沒兩分鐘,他的車子就來了,他剛過去打開車子,一個嬌小的身子就搶在他的前面坐了進去。
黑眸在夜色裡很明亮,黝黑的亮,不等他問這是幹什麼,車上的權雅澤理直氣壯的說:“我沒有開車來,你送我回去。”
“下車,我幫你叫計程車。”喬羽鶴說的很堅決,很是無情啊。
“送我一下你能死啊!你不走算了!”權雅澤擡腳踢開車門口的他,把車門關上,這好像是她的車而非喬羽鶴的,她霸道的對前面的司機說:“開車!送我回去!”
對司機報上自家的地址半天,也沒有見司機發動車子,這權雅澤想的太簡單,她忘了嗎?司機是誰的人?
又說了幾遍司機都不開車,就在權雅澤再次讓司機開車的時候,喬羽鶴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司機纔開了車。
坐在喬羽鶴是身邊,權雅澤感覺到身邊男人那種強大的吸引力,他外表冷豔,氣場強大,是女孩子們心中向外的那種男神。
權家大小姐心裡美美的,有種春心蕩漾的感覺,以前愛上騰項南那種酷酷的樣子,後來知道騰項南名草有主,她就沒有去轉牛角尖,而是選擇放手。
當看到喬羽鶴時,被他那種襲人的氣質又打動的一塌糊塗,雖然喬羽鶴是騰項南的特助,但在喬羽鶴身上那種跋扈的強勢試問幾個男人能有?
這可真是一見誤終身啊,她總是想爬上喬羽鶴那冷冰冰的山,想去征服他。
路上,權雅澤說:“那個,我先去你家洗洗可以嗎?我這樣回去,我媽會打死我的。”
“我送你去酒店。”
“你家裡藏了女人嗎?你怕什麼?我絕對不會給你找麻煩的,你就說我是你妹妹,遠方的妹妹。”
“去哪家酒店?”喬羽鶴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又問她。
權雅澤不說,喬羽鶴讓對司機隨便說了一家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權雅澤說什麼也不下去,沒想到那喬羽鶴盡然對司機說:“拉她下去。”
“是。”
權雅澤腦子裡頓時一片漿糊,騰起身子,就朝旁邊的喬羽鶴打去,“你還是個男人嗎?你什麼東西?你以爲誰都想上杆子追你!你不就是一個死跑腿的嗎?你有什麼可拽的!”
雙手被喬羽鶴死死的鉗制住,權雅澤臉色在暗暗的車廂裡憋的通紅,看上去都成了紫色了。
氣呼呼的喘着大氣,胸口一起一伏的,二人對視着,誰也不說話。
拉開車門準備拉權雅澤下車的司機看到這一幕趕緊關上門站在外面。
喬羽鶴放開權雅澤的手,敲了敲車窗的玻璃,讓司機開車。
路過一家夜賣場,喬羽鶴什麼話也沒有,下車去了。權雅澤不知道他下車去幹嗎了,但是,喬羽鶴沒有再攆她下車,她就乖乖的沒有動,就在車裡等他。
喬羽鶴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袋子,裡面看上去是一件女式衣服。
權雅澤心裡莫名的高興,當喬羽鶴把袋子放在座位上的時候,權雅澤拿起袋子,拿出裡面的衣服來,果然是一件女式裙子,她朝他看去,見他一臉冷清,但她還是羞答答的問:“給我買的?”
喬羽鶴沒有應她,權雅澤嘟起嘴來,也沒有再說話,其實也不用多問,那一定是買給她的。
喬羽鶴的公寓是在一個高檔小區裡,是一個二層的小別墅,上下也就一百平,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當然和權家是沒法比擬了。
房間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權雅澤一進去東看看西看看,好像很新奇似的,“這房子是你打掃?還是你女朋友打掃?可真乾淨,比我的房間都乾淨。”
“去洗澡,洗了換衣服回去。”喬羽鶴把剛剛在夜賣場買的衣服遞給權雅澤,指了指浴室的門。
“切!德行!”權雅澤接過衣服走進浴室裡。
浴室裡也很乾淨整潔,權雅澤細細看去,一隻牙刷,一個水杯,都是男人的,她的臉上不由得笑了起來,鮮花燦爛的。
在他的浴室裡磨了很久,此時大約早已過了午夜,權雅澤心想,那個閻王肯定去睡了,她才穿好衣服,看看身上這身衣服,不是什麼名牌,因爲夜賣場裡也不可能賣什麼大牌衣服,而權雅澤從來沒有穿過這麼便宜的衣服,但這條裙子她還是很喜歡。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喬羽鶴就那樣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的心裡,她對他完全和騰項南的感覺不一樣,完全和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一樣。
想着他酷酷的樣子,權雅澤臉上泛起紅暈,用手背試了一下臉,燙的要命,權雅澤告訴自己,這完全是剛剛洗過熱水澡的緣故!她慢吞吞的走出浴室。
客廳裡,電視在演着,沙發上是那尊惡神,權雅澤的心一下子涼了一半,因爲他沒有去睡,他就一定會把她堅持送回去的。
喬羽鶴擡起眼睛,黑眸閃了閃,那身衣服很合體,這是他活這麼大給第二個女人買衣服。
第一個是寧雪,而且買過好幾次,這次盡然是這個傻丫頭。
拿起遙控關了電視,喬羽鶴站起來,“司機還在樓下等你,我送你下去。”
他的聲音很堅決,不可逆反。
當喬羽鶴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權雅澤一下子抱住了喬羽鶴精壯的腰身,把頭貼在他的胸前,軟軟的說:“你是個木頭嗎?我有什麼不好的?你感覺不到我的心嗎?”
女人雖然也有一米六多,但在他懷中,只是到他的胸前,喬羽鶴有些慌手,除了顧語薇,他還沒有這樣和一個女人這麼近距離過。
想到顧語薇,喬羽鶴擡手去推權雅澤,可是,權雅澤卻抱的很緊,沒有撒手的意向。
“鬆開!快點!”四個字均冷的如千年冰山的一角,聽聞着駭人發慌。
“你一定是一個太監!”權雅澤放開他,臉上紅的和番茄一樣,撅着的嘴氣呼呼的,眼睛裡蓄着淚水。
可憐楚楚的樣子,那雙眼睛朦朦朧朧的,很可愛,撅着的嘴紅潤而嬌豔。
喬羽鶴上去雙手捧起權雅澤的小臉,狠狠的吻了上去,權雅澤驚訝後,很快放鬆,伸出雙臂環住喬羽鶴結實的腰身。
她生澀的附和着他的吻,其實,他也不是一個很會接吻的男人。
隨着身體的靠近,權雅澤感覺到男人氣息,她軟軟的倒在喬羽鶴的懷中。
期待着變爲女人的下一刻。
權雅澤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坐在喬羽鶴的豪車裡,她哭了,這是她第一次爲男人哭,她都那樣了,他還是拒絕了她,還硬是把她推了出去。
此時,已是夜半鐘聲,喬羽鶴一個人站在窗前,剛剛明明是有那種衝動的,但他還是沒有品嚐送上門的美食。
女孩剛剛哭了,他也難過,在他眼裡,她還是個孩子,他對她沒有那種愛的感覺,儘管剛剛有生理反應了,但他明白那只是生理上的一種需要。
他也不想因爲那種生理上的需要就去毀了一個無辜的小丫頭,因爲他明白,那和愛情毫無關係。
所以他還是理智的拒絕了她,將她推了出去,她那麼可愛,那麼善良,那麼好,該有一個愛她的男人來呵護她。
第二天,財經頭條報道了一篇關於何氏內部資金有問題的報道,一下子何氏企業股票大跌,面臨一場空前的經融危機。
——
騰項南和寧雪的婚禮終於在風和日麗的清晨迎來,騰項南一身禮服,帥氣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帥氣,那份驕傲的姿態滿足的不得了。
在人們連連恭賀鶴讚美中,他不浮誇不卻也享受。
這種一項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已經習慣。
寧雪長髮挽起,磚飾加身,閃耀無比,本來就夠美的她,現在看來,比往日更加美麗了,整個人一下子明亮起來。
純白的婚紗如仙子飄飄的衣袂,一層輕紗柔柔的給褶皺裙上蒙上一層薄霧,讓今天的新娘更有一種仙女下凡的跡象。
參差不齊的蕾絲花邊從肩頭上向下一直向下,裸露的胳膊細膩白皙,螺旋點綴的着閃亮的磚石,剪裁得體的婚紗,鬆鬆蓬起的裙襬,飄逸的很呢,讓她如同彩雲間的小仙女,優雅而華麗。
那份自信和優美也使得她一隻傲然的白天鵝,此時,正適合那位高貴的王子一起比翼。
豔麗的紅玫瑰和百合捧在手心,她,無疑是這世上在騰項南心目中最美最珍貴的女人。
寧雪這種靚麗騰項南早已知道,只是,今天,她格外的美,讓他更加激動的新潮無比巨浪翻騰。
“我的雪兒真美!”騰項南說有些激動。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頭,他一襲黑色的西裝,筆挺細膩,那種上流的雅緻,也滲透出他俊逸脫俗,這個她早就知道,但此時這麼風雅,而且他從現在起就是她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對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今天,終於,他們可以在一起,讓更多的人鑑證他們的愛情。
寧雪的手機在此時響起,寧雪拿起來一看,盡然是權沛澤,她看了一眼騰項南,嘴角抽了一下,有些爲難。
“你接電話,我出去外面看看。”
權沛澤的電話是打來說自己還在歐洲度蜜月,很遺憾參加不上寧雪的婚禮了。
“這是和我哥通話呢?”
寧雪回眸就看到了權雅澤那張驕傲的想批評人的臉,在自己的婚禮上看到同母異父的妹妹,寧雪當然高興了,可是,雅澤卻不是那麼的友好。
“不是,權小姐,你誤會了。”面對妹妹的誤會,寧雪想極力的解釋,可是卻不知該怎麼告訴她。
“我明明聽到你在電話裡喊我哥名字了,還叫的那麼親,阿澤!”權呀澤說的氣呼呼的,她恨寧雪,當初她看上騰項南的時候,因爲又她,現在她都要和騰項南結婚了,還在給權沛澤打電話,還叫的那麼親!
眼見雅澤那份激動,寧雪沒有再解釋什麼,而是選擇轉身離去,因爲解釋看來已經沒有必要。
權雅澤狠狠的瞪了一眼寧雪的背影,氣呼呼的轉身,和寧雪一個反方向。這時,一個身影,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一個女人的身影,映入權雅澤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