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是個心急邀功的,在束陽縣的通商小有成效之時便向上級請了摺子。
他也沒敢硬吹噓自己,知道白三爺的點子硬,所以在摺子裡快要將白季辰捧上天了。
原本他的摺子應該是個廢的,因爲直接遞到了頂頭上司白叔辰的手裡。
可誰料陳冕與此同時也跟皇上請來着旨,說束陽縣令治理有方,更是將白季辰大大的誇獎了一番。
而白季辰的老爹白崇那邊也聽說了束陽的事情,在老太太的逼迫下,白崇也跟皇帝進言,大概了說了那麼幾句。
底子已經鋪墊好了,然後白季辰藉着陳冕的關係,跨級遞了一道摺子上去,將利率以及兌便鋪設立的必要性簡明扼要的歸納了一下。
白季辰上任束陽縣巡檢使第三年,皇上一道聖旨破格提了他爲戶部寧州清史司主事,正六品。
旁的皇上一句未提,白季辰遞上去的摺子更如大海撈針一般沒了音信。
其實束陽做的漂亮只是個由頭,畢竟沒有這麼漂亮的手筆,皇上也不好隨隨便便找個理由破格提拔。
終歸還是白家有人,白崇是皇上的心腹,他的家人自然會受到額外關照。
否則以他哥那火爆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做到寧州巡撫的位置上。
這年顧恆舟兩歲,能扎吧扎吧的喊着爹孃滿地跑。
顧思田舉家遷到寧州,跟白季辰他哥一個接頭一個街尾的住着。
白季辰的仕途走成了什麼樣說實話,顧思田不是很瞭解。
但從陳冕話裡話外的意思來看,白季辰人員很廣,也比他哥更會來事。
如今皇上壓着他的摺子不吭聲也是有寓意的。
以陳冕的觀察。白季辰這主事的職位也只是個過度。
不需要在像最開始一樣苦熬三年,這次白季辰上升的速度不可小覷。
白季辰遷,顧思田也得跟着遷,相應的,趙博文他們也都烏泱泱的跟了過來。
束陽那邊顧思田留下兩個最可靠的人,分管進原料和出貨這兩攤事,還有廠房和庫房那邊的管理也特意留了個人。
三個人分管三處。互不干預又互相牽扯。定期會將整理好的賬目拿到趙博文那裡。
如今萬事俱備了,顧思田就理所應當的做了縮頭烏龜,因爲也沒她多大的事情了。整天哄哄孩子,看看賬本日子過的不要太愜意了。
顧思田這個隱形老闆只是偶爾纔會下去轉一圈看看情況,但只要一聽說她要視察,就連趙博文都會頭疼。
她每次下去轉一圈。總會或多或少的發現問題。
賬本方面就不用說了,顧思田是老君爐裡煉過的火眼金睛。雞毛蒜皮的漏洞都逃不過她的眼。
還有管理方面的,雖然顧思田不是特別精通,但總歸現在知識底子在那擺着呢,又跟着趙博文學了那麼久。
上那麼多年班。沒吃過豬肉總也見過豬跑。
到了寧州就意味着一個新的開始,顧思田也逐漸忙碌了起來。
寧州不同與束陽那種偏僻地方,這裡魚龍混雜。再加上三分之一的產業都是徐竹山的,他們若想經商。免不得要跟徐竹山碰上。
顧思田起步是徐竹山幫襯着,後來遇到白季辰也是因爲徐竹山,這其中的恩情不可謂不大。
所以顧思田在這中間衡量的很小心,雖然還不到有錢大家一起賺的份上,但總也不能壓了線,趟了人家的地盤。
好在束陽的底子打下了,當初顧思田就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在寧州購置了一些鋪子,如今再有徐竹山的幫助,很快鋪子就建立了起來。
徐竹山生意設計比較廣泛,客棧酒樓什麼都有。
所以顧思田在這方面沒往深了打算,鋪子以皮貨爲主,還有一間小鋪子是簡化了的兌便鋪。
顧思田怕在銀錢方面弄的太大,朝廷不同意到最後惹禍上身,所以只是在寧州城的東城,也就是徐竹山鋪子佔比數多的地方開了這麼一間類似於商鋪,但可以兌便錢幣的鋪子。
寧州有轉本一條街上都是鐵匠鋪,這邊冶鐵的匠人有不少,但由於都不願意撇家舍業的往遠了跑,所以顧思田當初就沒有在束陽開展這項。
皮貨的生產在束陽已經趨於完善,所以顧思田不打算挪窩,她打算在寧州這邊開一家冶鐵的小作坊。
庫裡咱了不少的好石料,這些東西冶出來的原料可比皮子掙錢,如果再深加工一下製成器具或者兵器,再少摻一下火紋晶石,嘖嘖嘖,顧思田琢磨着,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不過這裡面的門道不少,火紋晶石不能摻雜太多,朝廷覬覦着東西很久了,用量大了勢必會引來注意,況且朝廷也不希望市井裡賣的兵器會比朝廷產出的質量還好。
根據陳冕的說法,在加上皇上故意將白季辰調到了戶部,相比他對於白季辰遞上去的奏摺不像表面上的那般不在乎。
只要白季辰做的稍微好看一些,相比升遷那只是遲早的事情。
到了寧州,依着禮數必然是要去拜訪白叔辰的。
頭兩天一直在安排歸置新家的事情,新置辦的三進小院,比束陽的那個寬敞了許多。
柳枝兒也再也不用跟小桃同擠一個屋子,衛陵和祁虎也都有了自己的廂房。
按着順序先是拜訪了陳冕和白筠瑤。
原先廖神醫是在安王府住着的,幫着兩口子調養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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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調養的差不多了,老爺子便被廖翊供佛爺一般的請回了滇月島。
這回老爺子總算吐了口,雖然沒說同意,但半年的觀察下來,終歸也沒再死命的反對了。
到達寧州的第四天,顧思田讓人備了一大堆禮帶着孩子和白季辰道了白叔辰的府上。
遭白眼是肯定的了,白叔辰如今看到顧思田牙根都是癢癢的。
先不說她跟白季辰的關係和着孩子的來歷,光就之前在護國公府鬧的那一場,如今在兗州那邊依然被傳的活靈活現。
白崇因爲這件事情差點被氣病,弄的白叔辰也覺的顏面無光。
總覺的他們堂堂護國公府的顏面都被這女人丟盡了。
可如今事實在那裡擺着,世人那麼多雙眼睛巴巴看着,顧思田好歹也是個郡主。
他白家是打落了牙和血吞,這門親不想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