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的苦澀味隨着大腦的昏昏沉沉慢慢減弱。
“清漪。”林夕現在臉上的淚水將她的臉弄得有些髒了，因爲喝酒而變得紅彤彤的臉頰外加有些迷離的眼睛，她站起來，因爲有些暈而趔趄了一下，等站穩了才口齒不清的舉着酒杯對我說：“答應、答應我一件事。”
“好。”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也不管自己腦袋裡是不是有一個重沙袋，像個不倒翁似的扶住她：“你說，我肯定答應你！”
“好、很好。”林夕高興的點點頭，看看自己手中空了的酒杯：“做、做他的女朋、女朋友，做韓林韋的女朋友，你答應了對吧，來，繼續喝！”說着又將空杯子放到嘴邊。
我拿過她的空杯子，笑着說：“當然答應，就聽你的！我當、當他的女朋友，就爲了你！咱們、咱們再叫酒，那個，服務員……”
門就在這個時候開了，我眼睛也看不清是誰，林夕也昏昏欲睡的倒在旁邊的沙發上。“來，再要一瓶酒，不，是、是兩瓶！”
“還喝！你找死啊！”
我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走過來，儘管看不清，但我還是可以分辨聲音的，聽到這話我就咧嘴笑了：“韓、韓愈明，你啊，就是一個混蛋，一個超級大混蛋！”
韓愈明愣了一下，但還是走過來將我扶住：“覓野哥，你送那個女孩回家，我送她回家就行。你問問她家在……睡着了？”韓愈明看看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林夕，有些無奈的用另一隻手揉揉太陽穴：“她家你知道在哪嗎？”
“知道啊……我的、我的手機裡就有……”我拿出手機，頭好暈啊……
韓愈明找了一會，纔將手機遞給田覓野：“鑰匙應該在她包裡吧，覓野哥你先送她回去，實在沒鑰匙家裡沒有人的話就先送到鄰居家。”
“嗯，愈明你小心點，路上看車。”田覓野囑咐了幾句就背起林夕。
“清漪……”林夕似睡非睡的嘟噥道：“你不要、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不要忘記……”
我想說什麼，但頭昏昏的，很重，我都沒力氣張嘴說話了。
見田覓野走後，韓愈明轉身扶着我：“走吧，小心點。真是，去幹嘛不好非要來這裡喝酒。”
我聽到這話就不高興的撅起嘴：“我的事情你
管啊……我要睡覺……”
“等回去再睡，不算太遠，堅持一會。”韓愈明安慰道。
我頓時就有了哭腔：“你這個時候知道關心我啦，我就是要睡覺，我現在、現在就要睡覺！”可能韓愈明真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吧，他沒有說話。我見這樣就自顧自的倚在了他的肩頭：“韓愈明，你混蛋……”
“嗯，好好，我混蛋。你小心點，這樣很容易絆倒的，回家再睡好嗎，就在堅持一會，就一會。”韓愈明小心的正過自己的肩膀來，儘量讓我倚的舒服一些。
我嘀嘀咕咕了一會兒，擡手道：“我不重的……”
“唉。”韓愈明嘆了一口氣，把我扶穩，蹲在我的前面：“喏，上來吧。”
我咧嘴笑笑，像個樹袋熊一樣直接趴到他背上。韓愈明因爲我有些突然而有點快倒的意思，但他還是穩住了身子，正正自己的身體，站起來。“我不重吧……”我又說道。
“不重不重，你可別吐，吐的話提前說一聲，別吐我背上啊。”韓愈明不知是真的不允許吐還是開玩笑，反正我昏昏沉沉的就趴到他背上睡着了。
小時候我經常讓大哥揹我，大哥的背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可是現在來看，我好像更喜歡他的背呢，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就是喜歡對方的一切？嗯，不管是不是喜歡，反正這樣很溫暖，很安全，很喜歡……如果，如果我可以奢望一下，可以永遠都這樣該多好……
“小漪，起來喝點水。”這個稱呼是大哥的，可是，這個聲音不是他。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嘴角帶着一絲溫暖的笑容。韓愈明幫我坐起來，把水遞過來：“來，喝點水再睡。”
手指碰到冰涼的水杯馬上縮了回來，韓愈明只好將杯子放到我嘴前，微微歪斜：“小心點。”
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就不再喝了，又躺下去，睜着眼睛看着韓愈明。
“那就這樣，有什麼不舒服就再叫我，我先回屋了。”韓愈明站起來幫我將被子掖了一下就想走。
我下意識的拉住他，韓愈明身體一僵，緩緩回過頭來看着我不做聲。我臉上有些發燙，不知道是因爲還很醉還是對自己的動作有些害羞，反正很燙，我小聲的喃喃道：“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
韓愈明也沒有拒絕，坐到了牀沿上：“怎麼了？”
我抱住他的胳膊，輕輕閉上眼睛：“這是夢嗎？”韓愈明好像因爲我的話有些無語了，就沒有說話，我下意識的認爲這是夢。既然是夢的話啊，我就可以說好多了對嗎，可以把所有都說出來，反正，這是夢而已。
“你老是說我是笨蛋，你纔是笨蛋呢。”我胡亂擺擺手：“每一次你都說我不好，我到底哪裡不好了啊？你說我做大姐大的樣子很難看，是說我很醜嗎？”
“你還記得啊？”韓愈明的手輕輕戳到我的臉：“你不醜啊，只是我不喜歡你當大姐大的時候，你總是很囂張，沒有一點女孩子感。”
“你不喜歡我當大姐大的時候啊，我現在不是大姐大了啊，也就是說你現在喜歡我啦。”
韓愈明沉默了一會，輕輕點點頭：“嗯，喜歡。”
我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那就好，就算是夢也是個好夢。”
“夢？”
“對啊……”我將頭靠到他的胳膊上：“這不就是一個夢嗎？”
韓愈明沒有出聲。我揉揉頭髮：“頭好暈啊……”
“那就睡會吧。”韓愈明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卻被我更緊的抓住了：“不要走啊，我不睡，我不睡你可以不走嗎？”
韓愈明只好坐穩，手放到我抓住他的手上，握住我的手：“好，我不走，不過你要趕緊睡覺，你如果不睡的話我就走了，乖，趕緊睡吧。”
“嗯……可是我想和你聊天……”我昏昏欲睡的說道。
握住我手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握的更牢了：“乖，趕緊睡，明天再聊也來得及啊。”
“不要……”我搖搖頭，閉着眼睛：“明天你就不見了……如果你可以變得好一點，溫柔一點……”
“如果你變得女孩一點，可愛一點……”韓愈明笑着接下我的話。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抵擋不了睡意：“那樣的話，我就、我就不感覺……不感覺喜歡你是一個錯誤了……”我的聲音到最後小的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韓愈明一愣，但還是接上了我的話。隱隱約約中，我聽到了韓愈明的話。
如果你變得女孩一點可愛一點，我也不感覺，喜歡上你……是一個錯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