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永遠都在

助理微微一笑說:“這是幾個月前易總示意的,至於具體情況我們就不得而知。”

我沒有多問,想着也許是兩人交易完成後,易晉給趙薇湄的補償。

我左右翻了翻別的項目,粗略掃了幾眼後,倒也就沒有在意了,又轉而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環境,發現環境倒是還算不錯,房間佈置得有條有理,格局也非常的大,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整個n市在自己的腳下,我趴在落地窗上,出神的看向窗外,正好看到有對黑色的鳥兒,撲騰着翅膀從我窗前飛躍而過,飛到一定高度後,它們又調皮的往下急速下降,如此的自由歡快,讓人心生羨慕。

可是人,爲什麼就不能如那對鳥兒一般,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呢。

助理見我一直站在那裡發呆,便笑着問:“易小姐,這裡的風景漂亮嗎?”

我回過神來,回頭去看他,笑着說:“挺漂亮的。”

這個助理眼裡赤裸裸的巴結與諂媚,他說:“漂亮就好,如果您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告訴我。”

我嗯了一聲,那助理沒有多停留,便從房間退了出去,這裡剩下我一個人,我繼續轉過身看向窗外發着呆。

第二天是吳霓的母親生日,正好是五十歲身體,這個日子註定要大辦一場,其實我是不想去的,不過吳霓他媽還客客氣氣的找人來給我送了一張請柬,說是讓我一定要捧場去,可我確卻爲,這算是吳家在我面前另一種示威,她媽有多討厭我這個妹妹,我心裡是一清二楚。

不過她都請我了,我不去自然也說不過去,免得又讓他們吳家人抓住這個把柄,去找老爺子挑我不懂禮數的刺,當天我自然盛裝打扮了一番,跑去吳霓家去參加她媽準備的壽宴。

場面確實如我所料想的那樣,整個壽宴辦得極其龐大,有頭有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易晉身爲吳家的女婿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面,肯定會有許多媒體來關注,我是孤身一人來的,並不認識幾個人,所以全程也只是在周邊找點東西吃,正吃得無比飽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發現江華正站在我身後,我被嚇了好大一跳。嘴裡的蛋糕都沒來及嚥下去,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也被我嚇到了,笑着問我:“我那麼可怕嗎?”

我拍着胸脯將梗在嗓子口的蛋糕順了下去後,我鬆了好大一口氣,有些驚訝問:“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江華淡笑着說:“你爺爺因爲身體原因,所以替他來參加。”

我想了想問:“爺爺身體最近怎麼樣?”

江華說:“還是老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

我也沒有多問下去,他見我碟子內全都是蛋糕,便笑着問:“你餓了嗎?”

我下意識將盤子往他眼下遮了遮,尷尬笑着說:“我平時真沒這麼能吃的,就今天無聊了纔會用吃來打發時間。”

江華說:“女孩子多吃是福。”

正當我們兩個人在聊天時,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一句:“江特助——”

我和江華同一時間回頭去看,被人衆星捧月走過來的男人是吳霓的父親,吳志軍,他一看到江華就滿遮不住的笑意,當即走了上來,語氣便無比熱絡的問:“江特助您來了怎麼不和我們來大招聲招呼,讓您在這個角落都沒人作陪,實在是我們的失禮啊,這可如何是好。”

吳志軍並沒有怎麼和我接觸過。大約也不怎麼認識我,所以他沒有理我的原因,有可能是把我當成了江華的助理了,當然這樣更好,免得雙方尷尬。

對於吳志軍如此客氣的寒暄,江華自然也落落大方,笑着回答說:“今天我只是代替易老爺子來的,貴婦人今天五十大壽,知道您忙,所以沒有方便來和您打招呼,實在是我失敬。”

姜不愧是老的辣,江華把話說的滴水不漏,吳志軍聽了這話別說多麼舒服了,臉上的笑容擴得越來越大了,他說:“我們和我老爺子是親家,他能夠打發您來,實在對我們算是一種看重了,待會兒我有點事情想和江特助聊聊,您有時間嗎?”

江華遲疑了三秒,才笑着說:“榮幸之至。您讓秘書通知我便可。”

吳志軍聽到江華答應了,臉上雖然滴水不漏,可端紅酒杯的手明顯鬆了不少,正當我們在這邊聊着時,沒多久,吳志軍的秘書跑了過來,挨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立馬擡起臉笑着說:“江特助,我女婿和女兒來了,就暫時失陪,之後再來好好招待您。”

吳志軍的話剛落音,宴會入場處便一陣騷動。

有的人天生就是焦點,當易晉正挽着精心打扮的吳霓從外走了進來,整個宴會場上的目光全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這一次他是以吳家女婿的身份來參加的壽宴,那些圍在門口的記者,閃光燈全都對準了他和吳霓,問的問題自然全都是他和吳霓準備什麼時候補辦婚禮,以及今後與岳父家有怎樣的合作,還有妹妹離婚後的打算。

我本來只是站在那裡看好戲一樣看着。可沒想到自己也跟着上了一回鏡,易晉在隱私這方面對我的保護做的一直很好,所以外界都只知道他有個妹妹,卻始終沒有誰見過我臉,又過我的照片,大約是前段時間小奇翻車的車禍,導致我的身份泄露,所以今天才會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問易晉有關於我的事情。

當時易晉在聽到這句話時,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記者,他臉上雖然保持着親切的笑容,再回頭那一刻,他只是對那些圍上來舉止斯文,溫文爾雅的笑着:“今天是我岳母的五十大壽,實在不是回答大家問題的時候,謝謝大家對我的關係,之後的問題我的秘書會代替我回答,抱歉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要帶着吳霓朝前走,不過就在他帶着吳霓從記者的閃光燈下經過時,忽然再次擡眸看向了我這邊,視線一下就正確無比的落在了我身上,我端着手上的碟子,下意識往江華身後退了退。

不過易晉臉上並沒有遺露出什麼,只是低頭在吳霓耳邊說了一句話,兩人便朝着吳母的方向走去賀壽了。

女婿來了,吳志軍自然對江華說了一句:“江特助,我先失陪了,我們稍後見。”說完,便立馬找人來招呼着我們,之後才隨着秘書的帶領下朝着易晉那方走去。

整個會場的焦點全都聚集在那方,站在我們這個角落,只聽見那團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有吳霓的笑聲,以及吳母的笑聲,還有易晉他們的交談聲。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見易晉隱隱掩在人羣裡,時不時可以看到他端着酒杯,帶着吳霓在那和吳家的人相談甚歡。

我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沒意思,正想轉身走時,江華從那端手回了視線,看向我問:“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我說:“打什麼打,我和他們又不是一家人。”

我將手上的碟子往桌上一扔,便轉身就要走,可還是沒得及離開,那邊的喧譁聲似乎是少了不少,易晉忽然帶着於曼婷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朝我這端過來了,江華在我身邊說了句:“看來您暫時是走不了了。”

他這句話剛落音沒多久,易晉便已經到達了我們面前,江華當即便客客氣氣喚了聲:“易總。”

易晉看了江華一眼,自然也是笑意盈盈回了句:“江特助也在這裡。”

江華笑着說:“正好路過,看到易小姐孤孤單單在這邊,所以來陪她說會話。”

江華很懂分寸,說完這句話後,便沒再這裡多停留,說了一句告辭,便從我們面前離開了。

剩下我和易晉兩個人時,他朝我伸出手說:“走吧,跟我去打個招呼。”

他指的招呼,說的是給吳母拜壽,我硬邦邦丟了兩個字:“不去。”

我這句話一處,易晉臉色明顯有些不悅,他說:“別耍小孩子脾氣,走吧。”

我還想說不去,易晉已經扣住了我的手,牽着我再次朝吳母那邊走去,去給吳母拜壽,易晉帶着我出場,所有人自然全都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端莊有禮對吳母說了一句:“伯母您好,今天您五十大壽,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吳母上次雖然打過我一巴掌,而且對我有意見,可我終究是易晉的妹妹,她當即還是一臉笑容走了上來,握住我手笑着說:“哎呀,小樊啊,你來了呀,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早知道伯母就找人招呼你了。”

對於我吳母假兮兮的話,我並沒有迴應她什麼,只是在衆人視線中故作害羞的低垂着頭,一旁的易晉倒是替我回答說:“小樊一向隨便,所以您別客氣,讓她一個人她反倒自在。”

對於易晉的話,吳霓笑着說:“怎麼能夠讓她一個人呢,她第一次來我們家,怎麼說都要好生照顧着。”她立馬扭頭喊了句:“小霓。”

正在陪人說話的吳霓在聽到吳母的話,回頭看了過來,吳母笑着說:“你快過來,小樊來了,照顧照顧她。”

吳霓一看到被易晉牽在手上的我,倒是什麼話都沒說,滿臉笑容的走了上來,在她吳霓快要到達我們面前時,易晉的手落在了我頭頂,他輕聲說:“去吧。之後我來接你。”

我看了他一眼,臉上滿是不願意,可易晉還是說了一句:“聽話。”

我沒有辦法,在吳霓到達我們面前後,我便從易晉身邊離開,朝着吳霓走了過去,吳霓在衆人面前,依舊跟我姑嫂天下第一好的架勢,我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等到達沒人的地方,兩個人同時冷下了臉來,互相沒在對彼此說過一句話。

但又不得不完全這個逢場作戲的任務,差不多到達開席的地方,吳霓的任務自然是完成了,因爲她要去宴會上照顧客人,我們兩個人各自沒說話,朝着雙方的位置走去。

等我回到宴席上後,我還是挑選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坐下,可這桌人都喝酒,服侍的服務員倒是每人都給倒了一杯,我倒是隨便喝了一兩口,正喝到興頭上時,於曼婷如個幽靈一般冒了出來,在我身後叮囑說:“易總說讓您少喝酒,以及別碰螃蟹海鮮之物,過敏。”

我聽了沒說話,正好一杯子酒也到口呢,我將酒杯移到了一旁,至於螃蟹這東西我雖然過敏,可還是忍住了吃了一兩隻,反正都過了隱,便都丟到了一旁,坐在那裡改爲吃別的,於曼婷似乎是怕我等下還不肯聽話,乾脆站在那裡監督者我,沒再離開。

至於易晉,今天這裡是他的主場,自然是要和吳霓酒過三巡。

壽宴正進行到中半場,吳母打發人來請我去他們那一桌坐,因爲他們那一桌是主桌,在一旁守着我的於曼婷,當即笑着婉拒說:“我們家易小姐向來都是自由慣了,所以我替我們家易小姐謝謝夫人的好意,在這裡就好,沒必要去打擾吳夫人招待客人。”

吳母打發過來的人同樣客客氣氣笑着說:“易小姐就是客人,更理當招待,您就別推脫了,而且我們吳夫人想給易小姐說件事兒呢。”

我不認爲我和吳霓她媽有什麼事情說,難道要和我說那天在醫院給我一巴掌?她要和我道歉?可她有沒有這麼大度,不會給我小鞋穿吧。

正當我心裡胡思亂想時,於曼婷推脫不過,只能看向我說:“易小姐,你過去陪吳夫人聊幾句吧。”

人家都這樣明目張膽的來請了,不過去似乎也真的說不過去,我只能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隨着那吳母打發過來的人走了過去,謹慎的於曼婷自然是跟在我們身後。

剛到達主桌,正在和人聊天的吳母,一見我來了,便立馬熱情的站了起來,托住我手說:“哎呀,小樊你過來了啊,快來,快來,快來伯母這邊坐。”

她一把就將我拽到了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我這才發現這張桌上全都是一些和她一般年紀的人,倒是一旁坐了一個男的,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眼神不斷往我身上瞟,似乎是在打量我,而那男的旁邊坐着的估計是他媽,因爲她媽不斷在熱情的問吳霓她媽我的情況。

我好像看出來點什麼,不過我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時不時吃點東西,裝作個局外人一般,桌上那些貴太太問我些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可吳霓她媽怎麼可能讓我當局外,握住我手,又對那太太說:“張太太,您可不知道我們小樊可是易晉最寶貝的妹妹,當初易太太易夫人在的時候也是疼得不行,只不過結婚年紀早,現在也才二十四五的左右,有個可愛的兒子,琴棋書畫樣樣都精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兩個年輕人投不投眼緣。”

那太太一聽我是易家小姐,別提多開心了,立馬推了身邊的兒子一下,那男人正在吃東西被這輕輕的一推,有點毫不防備,差點就被嗆到了。

那太太便立馬替兒子回答道:“哎呀,易小姐如此的天生麗質,如此的家室,哪有我們家嘉城看不上啊,倒是易小姐看不看得上我們家嘉城,這倒是個問題。”

那太太說完就看向我,滿臉笑的問:“易小姐畢業於什麼學校啊?”

我沒想到來個壽宴竟然會有這麼一出,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不過面子上還是象徵性的回答:“在xxc藝術學院。”

那太太一拍手。大笑着說:“藝術學院好呀,現在的女生就是要有才藝。”她將話題轉移到他兒子身上,當即就說:“嘉城,你和易小姐說說你是什麼學校畢業。”

那男人趕忙放下了手上的筷子,看向我笑着說:“我可是青山大學畢業,學的金融。”

我笑着說:“金融啊,金融挺好的,會賺錢。”

那男人笑容略緊張說:“倒不會賺什麼錢,易小姐,你的專業呢?”

我說:“我舞蹈專業。”

他好奇問:“什麼舞?”

我說:“古典舞。”

那男人說:“古典舞好,難怪您身姿苗條。”

一旁的於曼婷見我和這人就真的聊上了,不斷給我投眼神過來,可我看都沒看她,繼續和那男人聊得熱火朝天。

一旁的吳母和桌上的貴太太們,見這副模樣,大約是認爲有戲了,雙方眼神間的交流,別提多麼曖昧了。

沒多久,易晉便帶着吳霓過來給吳母賀壽敬酒,當時易晉看到我坐在吳母旁邊時,看了一眼於曼婷,於曼婷有些不敢看他,只能低着頭。

易晉情緒向來是滴水不漏的,他不動聲色看了於曼婷一眼後,便端着酒杯帶着吳霓在那談笑風生,整個桌子上的氣氛一下熱絡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晉和吳霓說了賀壽詞後,易晉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我身上,便低聲說了句:“剛纔醫院來電話了,說老爺子想你,起來和吳太太說告辭,我讓司機送你。”他說完,便又轉向吳母,笑着說:“媽,小樊就先失陪了。”

我剛要起身,吳霓她媽一把便拽住了我,立馬對易晉笑着說:“小樊現在可不能走,我這邊還有事呢。”

易晉不知道吳太太口中所說的有事是屬於什麼事,吳霓她媽捂着脣笑着說:“喜事,小樊現在也有二十四五了,帶着個小孩終究不事兒,正好剛纔難得有碰上眼的,現在可不能走。”

吳霓一聽出她媽的意思,當即便皺眉說了句:“媽?你在搞什麼?”

吳霓她媽完全沒發現易晉臉上的笑逐漸冷淡了下來,便立馬朝那叫嘉城的人使個眼色,那個男人明白了什麼,放下手上的筷子,便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端着酒杯結結巴巴對易晉說:“易、易先生,您好,我、我叫於嘉城。”

易晉打量了他幾眼,雖然沒有太熱情,但也沒有表露出什麼,只是很客氣的回了他一句:“你好。”

吳太太仔細打量着易晉臉上的情緒變化,她小心翼翼問了句:“易晉,你覺得怎麼樣?”

易晉喝了一口紅酒,笑着問:“什麼怎麼樣?”

吳霓她媽見易晉現在都還沒懂明白怎麼回事,有些焦急說:“小樊和嘉城啊,我看兩個人年齡相當,又般配,你作爲哥哥的,覺得怎麼樣?”

易晉低眸看了一眼杯內透亮的紅酒,嘴角噙着一絲笑,沒有回答。

吳霓在一旁嚇得冷汗都出來了,立馬插話進去說:“媽,這種事情您能不能隨便做主,小樊的事情有她的家人,你在這裡亂操什麼心。”

吳霓她媽對於女兒這句話很不開心,她橫了一眼過去說:“我這哪叫瞎操心?小樊是易晉的妹妹,你和易晉結婚了,就是一家人,那麼小樊現在就跟我的親生女兒一般,她的未來事,我自然要替她操着心。”

吳霓焦急說:“這不是還有易晉嗎?”

吳霓她媽說:“易晉畢竟是個男的,不懂這些,我自然要來操持。”

吳霓還想說什麼,她媽直接打斷了吳霓的話,再次看向易晉笑着說:“我剛纔問了小樊的意見,她對嘉城的印象也不錯。兩個人還聊得很開心呢,易晉,你覺得怎麼樣,給點意見,媽好辦事。”

對於吳霓她媽的催問,易晉只是將視線看向我,搖晃着高腳杯內的紅酒,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你覺得還不錯?”

易晉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牽了過來,吳母也無比緊張的看向我,我也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便又看向易晉,他雖然是在笑,可眼睛裡的笑意卻有些冷,不過我今天怎麼說我都不能讓他拂了他岳母的面子啊,我這個好妹妹怎麼能陷他於不義,我故意看不出他眼神裡的警告,對吳霓她媽笑着說:“我覺得嘉城挺好的,嗯……我還挺……”後面的話我沒說完,只是略微羞澀的低下頭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什麼意思,吳霓她媽大喜,對易晉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小樊覺得還不錯,易晉你就同意了吧。”

易晉沒有再看我,對後面站着的於曼婷說了句:“先送小樊回去。”然後也沒有回答吳母什麼,只是笑着說:“我先失陪。”

說完,便將手上的高腳杯丟在了侍者的銀色托盤內,看了一眼還坐在那裡不動的我,在他的眼神下,我只能起身,還很是遺憾的對那於嘉城說:“對不起,於先生,我先走了。”

那於嘉城還有些依依不捨說:“沒關係,我們下次還可以聊。”

他說完,想到什麼便掏出來,對我問:“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我剛想說話,已經走了不遠的易晉停了下來,側身看向我說:“還不快過來。”

我對他滿是抱歉的笑了笑,便從宴席上退了出來,小跑着朝易晉走去,而吳霓和她媽當時什麼臉色,我沒仔細看,應該說很精彩,雖然易晉剛纔沒有拒絕得那麼明顯,可他的中途退場,顯示出了他對吳母自作主張的做法很是不悅。

我跟着他走了一會兒,一直到達車內,易伸出手一扯,便將我扯到了懷裡,下一秒他便撅着我的臉笑着說:“你倒是很會氣我啊。”

對於他的話,我冷哼了一聲死鴨子嘴硬說:“我有氣你嗎?我對那個於嘉城就是有意思,你沒看到他一表人才?而且家室也不差,我看上他怎麼就不行了?”

易晉挑眉笑着說:“是嗎?看來你很中意了。”

我說:“我不僅中意,我還要嫁給他,而且你剛纔這樣不給你岳母面子,小心吳霓回去給你穿小鞋。”我說完便膩在他懷裡,擡嘴便在他下巴處,小動作的啃了一下。

我這樣的動作讓他眸色一按,他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小妖精。”便狠狠在我臀部處拍了一下。當即便要吻下來,我立馬用手封住自己的脣,不准他親我。

他手開始脫我衣服,我將手從脣上放了下來,焦急的說:“你放開我,這是在車——”

我話還沒說完,便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下攝住了我脣。

我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瞪大眼睛看向他,滿是氣憤,易晉倒是笑得像只狐狸,咬住我下脣後,便低聲哄着問:“告訴我,要不要我親你。”

我搖頭,他又咬了一下我脣,加深的吻了一下,才鬆開我,又問:“真不要?”

我還是搖頭。

他眼裡的笑意加深,掰住我下巴,便抵開我牙關。無比深入的吻了下來,我哪裡還說得出話,連喘氣都來不及了,此時的自己就像他手上的傀儡,他的玩具,任由他支配擺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鬆開了我,我趴在他胸口只是喘氣,易晉抱着我沒有說話,手挑着我垂下來的一縷長髮把玩着,車內環境和很近。

我嘶啞着聲音說:“哥,你知不知道爺爺把我調去項目部的事情。”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他把玩那縷頭髮的手微微停了停,不過很快,他又笑着說:“昨天才知道。”

我將手伸入他襯衫內,在他胸口取着暖,我下巴抵在他懷裡,有些憂愁的說;“爺爺似乎是在希望我幫你忙,可是我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你能不能幫我去爺爺說下。說讓我退出公司。”

易晉放下了指尖的一縷發,他手落在我頭頂,動作輕柔的撫摸了兩下,他笑着說:“既然這是老爺子的安排,你應承就是,如果真不想處理那些事情,我找人去幫你。”

我聽到易晉這句話,滿臉驚喜的擡起臉問:“真的嗎?”

他笑着說:“嗯。”

我說:“那我不讓別人幫我,你能不能幫我。”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當即便笑出了聲,伸出手在我?子上擰了一下說:“你倒是和我一點客氣也不講,我每天要處理這麼多工作,哪裡還有時間幫你處理項目部這種瑣碎的事情。”

我抱着他手撒嬌說:“你幫幫我嘛,我不要別人處理,這樣爺爺肯定能夠看出來,你幫我嘛,到時候我還可以在一旁學着點,就算爺爺知道了,也不會說我啊。”

易晉被我纏得沒有辦法,他笑着說:“好吧。倒時候我會讓於秘書把你每天日常工作拿上去處理。”他眼神無奈的看向我說:“你每天除了給我添麻煩,還能幹什麼。”

我又再次撲在了他懷裡,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理直氣壯說:“我還能幹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

易晉聽了我這句話,抱着我笑了出來,他無可奈何的搖頭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易晉雖然從壽宴上離場並不代表他就可以走,沒多久,於曼婷便在車外敲着門說:“易總,吳小姐打電話來了。”

易晉看了我一眼,低聲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說:“我還要跟你去宴會。”

他摸了摸我臉說:“別胡鬧,聽話。”

我從他懷中起來說:“好吧,反正宴會上也沒什麼意思,你去討好你的丈母孃吧,我回家了。”

易晉笑了笑沒有說話,替我理了理衣服才下車。

他走了沒多久,我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纔對司機吩咐了一句:“去醫院。”

司機下意識問了句:“不回家嗎?”

我說:“不了,去醫院。”

他也不敢多問什麼,只能將車開去了醫院,當車停在醫院門口後,我便直接去了小奇的病房,醫生當時正在陪着小奇說話,幾天不見小奇的腿好了不少,看上去神情也正常不少,醫生和他說什麼,他都會答,沒有以前狂躁了。

可是我還是不敢進去,只能在門外遠遠看着。

醫生在病房內看到了我,便招來了護士陪着小奇,他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他知道我是來問小奇情況的,便帶着我去了他的病房。

到達醫生辦公室後,醫生滿臉笑容說:“易小姐,孩子最近恢復的很好,您不用擔心什麼,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恢復。”

聽到醫生如此信心滿滿的話,我本來還擔憂着的心,瞬間落了地,我說:“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小奇嗎?”

那醫生聽到我這句話。還是很遺憾的說:“現在暫時不能,孩子雖然有了好轉,爲了避免他受刺激回到以前,所以還是不建議您和他見面。”

我說:“可是——”

醫生說:“您還是忍着點吧,孩子在我們這裡一切都很好,您別太過擔心了。”

我本來升起的希望又一點一點落了下去,我說:“好吧,那就麻煩醫生您了。”

我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並沒有在醫院久待,而是在小奇病房門口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敢打擾他,轉身從醫院離開了。

我回去後,因爲白天喝了點酒,所以有些疲憊,便躺在牀上睡了一會兒,可才睡下不久,便夢見了小奇了,依舊是血淋淋站在我面前,他手上抱着一隻輕鬆熊,滿臉淡漠的看向我。

無論我怎麼喊他,和他說話,他都沒有反應,直到我伸出手想要去碰他,他忽然抓住我手張開嘴狠狠咬住了我的手,那疼痛從皮膚上傳達上來,通過我四肢百骸,直衝向我頭頂,如此的強烈。

等我用力睜開眼時,我才發現人是在房間,頭頂是熟悉的燈光,我捂着劇烈跳動的心,不斷喘着氣。

直到臥室內的門被打開,僕人從外面伸出一個腦袋進來,她笑着說:“易小姐,吃飯了。”

我下意識從牀上爬了起來,滿頭大汗回了她一個好字,便赤腳下了牀,朝着浴室走去,我用冰冷的水撲在自己臉上冷靜了好久,才感覺自己從那夢境中抽出身。

等到達樓下後。整個大廳內都靜悄悄的,偌大的餐桌上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我望着桌子上豐盛的菜,偏頭問了句:“易晉沒有回來嗎?”

僕人從我身後走了出來說:“先生剛纔打了電話過來,說是今天晚上不會回家,讓您安心用餐。”

我忽然覺得索然無味,第一次發現原來這間房子是如此的冰冷,如果爸媽還在,上面一定準備了我最愛的炸酸奶,如果我爸在,他一定坐在餐桌的主位,一邊看着報紙,一邊聽着我媽在那裡唸叨着,時不時笑一笑,然後對我說:“小樊,你瞧,你說你媽這個嘮叨不嘮叨。”

這個時候易晉也是笑而不語,將手上的報紙疊好後,便低頭用着餐。

我媽就會對我爸訓斥說:“還看什麼報紙,你們兩父子啊。都養成了這些臭毛病。”

一屋子的說話聲,一屋子的歡聲笑語,一屋子的熱情和燈光,不像現在,燈光夠亮,可卻不是暖黃,而是泛着莫名的幽冷。

一桌子的食物,看上去是如此色香味俱全,可卻總是沒有讓人想嘗一嘗的慾望,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媽還有我爸已經離開了這麼久。

僕人見望着桌上的食物久久都沒有動作,便在我身後小聲問了句:“易小姐,這些飯菜不對您胃口嗎?”

我沒有說話,那僕人也不敢問。

我象徵性的吃了幾口,便上了樓,之後便躺在牀上望着窗外發呆,一直到十一點,易晉從外面回來了,大約是僕人給他的電話,他脫掉滿是酒味的外套後。便朝着我走了過來,他坐在了牀邊,低聲問:“怎麼了?僕人說你晚上沒有吃飯。”

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盯着窗外發呆,易晉看了我好一會兒,便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他說:“我去洗個澡。”

他說完,就要起身,我一下就拽住了他的手,他回頭來看我。

好半晌,我才說出一句:“我想爸媽了。”

他聽到我這句話,站在燈光下看了我良久,他嘆了一口氣,便轉身將我從牀上抱了起來,抱在了懷裡,易晉撫摸着我眼角說:“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了他們。”

我搖着頭說:“不知道,就是今天吃飯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我就在想以前爸媽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坐在餐桌邊吃飯。有說有笑的樣子真快樂,可現在客廳內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的可怕。”

易晉聽到我這句話,只是將我摟在懷裡,他手放在我頭上,輕輕撫摸着說:“我不是在嗎?嗯?”

我埋在他懷裡悶聲說:“這不一樣,你現在有了自己的一切,可我呢,現在連小奇我也靠近不了,我什麼都沒有。”

易晉聽到我這些話,笑了出來,他說:“我有點累了,幫我拆領帶怎麼樣?”

聽到易晉這句話,我擡眸看向他,發現他確實喝了不少酒,眉目間藏着疲憊,我點了點頭,坐在牀上替他解着領帶,易晉便靠在牀頭眼神安靜的看着我,認真替他解着領帶的動作。

我解了好久。替他拆了領帶後,便又替他解着襯衫釦子,還沒解一半,易晉將我壓在了他懷裡,他下巴抵在我頭頂,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樊樊,哥哥永遠都在,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臉埋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