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白紙

我朝易晉走了過來,他見我有氣無力的模樣,便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看向我問:“怎麼了?”

我說:“沒、沒怎麼。”

我轉身背對着他坐着,這個時候僕人端着果汁從廚房內走了出來,剛放在桌上後,我立馬拿了一杯,假裝忙着喝水。

易晉從後面靠了過來,他將我摟在了懷裡,脣貼在我臉頰處,我感覺他溫熱的鼻息灑在我耳朵的輪廓處,他撫摸了兩下我肩頭披散的長髮問:“怎麼?公司的事情讓你很累?”

我有些不自然看了他一眼,我說:“有點,這幾天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

易晉握着我的手低眸查看了兩眼,他臉上帶着笑容:“過幾天我好回公司,親自給易董事長打工,你看怎樣?”

聽到他這句話,我沒忍住,笑了,我說:“那我休假?”

易晉眼裡含着點點柔情,替我擦掉脣邊殘留的果汁泡沫說:“你想休息就休息。”

我想了想搖頭說:“還是不了,不然好不容易熟悉一點業務,倒時候又休息一大段時間,公司裡的事情都跟不上了。”

我說完,正好僕人新烤了餅乾出來,我覺得餓了便吃了好幾塊,易晉坐在那裡笑着凝視了我好一會兒,他突然問:“你和江華的事情打算怎麼辦。”

我咬餅乾的動作一頓,回頭去看他時,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對於這件事情似乎只是隨口一提一般。

他見我不回答,又擡頭問我:“怎麼了,嗯?”

我放下手上的餅乾,我也看向他問:“那孩子呢?你什麼時候讓我見孩子。”

很多事情是講究籌碼的,我並不會傻到拋掉手上唯一可以和他兌換的東西。

易晉看向我,我也看向他,這本來就是一個無比尷尬又敏感的話題,我猜不透易晉是怎樣想的。

他看了我良久,他緩緩將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後,忽然伸出手握住了緊繃的手,在等他回話的過程中,我手心內其實是出了一層虛汗的。

易晉見我有點緊張,他輕聲說:“小奇也是我的孩子,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會不疼自己的孩子,反而害他,樊樊,你應該學着相信我。”

他話內的意思也就是說,暫時還是不讓我見。

我有些受不了了,情緒甚至有些許激動說:“不是我不相信你,易晉,而是我很不明白,爲什麼小奇可以接近你,卻不能接近我?還有,那個醫生說,過半年就讓我見小奇,可是半年過去了,小樊不但不親近我,反而更加排斥我,這不得不讓我胡思亂想。”

易晉安撫我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小樊。小孩的內心是存在多變,很多事情醫生也無法把控,你明白嗎?無法把控的意思是,這中間也會存在差錯。”

我說:“我不明白,你根本不會明白,一個母親見不到孩子的心情,易晉,小奇是我生是我養大的,讓我這麼久不見他,對他不聞不問本身就是一種殘忍,你現在將他藏了起來,讓我連遠遠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這未免太慘忍了。”

易晉見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適時截止這個危險的話題說:“這個話題我們之後再好好談。”他擡臉對僕人說了句:“時間到了,準備晚餐吧。”

他說完,便從沙發上起身。

永遠都是這樣,一遇到這種事情,他永遠都是用這種輕描淡寫態度來應付我,孩子的問題不解決,他以爲我們之間能夠好好地?讓一個母親確認孩子的安全這點最基本的條件都無法滿足我。我們之間又怎能相安無事。

他一起身,我立馬跟在他身後說:“易晉,這件事情我不想以後談,在今天我們必須談好。”

他朝書房樓上走去,他腿長,平常的步行速度根本跟不上,我只能用跑的跟在他身後說:“你爲什麼不回答我?如果你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你敢把小奇交出來給我帶去心理醫生檢查嗎?我是孩子的母親,這件事情我不可能一天一天拖下去。”

在到達書房門口後,我一口作氣乾脆直接擋在了易晉的面前,我說:“這件事情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個說法。”

我如此的糾纏不休,讓易晉皺起了眉頭,他說:“小樊,這幾天我並不想和你談這件事。”

他比我高,從我腦袋上擡手便將門給推開,等我轉身時,他人已經側身走了進去。

我也同樣跟了進去,繼續跟在他身後問:“那好,你給我個準確的時間,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想談這個問題。”

易晉人已經坐在了書桌前,他將電腦打開說:“至少不是現在。”

我衝了過去,一把扣住他剛打開的電腦說:“那好,我們明天談。”

我臉上是堅毅,是不容置疑,是絕對。

易晉看到我臉上的神色,他靠在椅子上看向我,不知何時他手上拿了一隻鋼筆在桌上緩慢轉動了兩下,他說:“明天不行,一個月。”

我剛想說一個月太久,他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一般,手上的那隻鋼筆便落在了我脣上,制止了我的話,他說:“如果討價還價,那就兩個月。”

我放在桌上的手悄然握緊,好,我鬥不過他,一個月就一個月。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將他貼在我脣上的那隻鋼筆撥開說:“易晉你要是食言,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你。”

我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可才氣沖沖走到門口,易晉在我身後笑意盈盈的說:“那你的事呢。”

他指的是江華,我拉門的手一頓,我回頭看向他說:“你把孩子拿出來,我就和江華離婚。”

我甩下這句話,拉開門便衝下了樓。

可纔剛到達樓下,正好看到僕人抱着吳霓的遺像走了出來,似乎是要去祠堂擺好。

她始終都是易晉的妻子,死後自然是在易家永生永世供奉的,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當做沒有看到一般直接去了廚房。

在這裡我始終都不太舒服,因爲吳霓和易晉結婚後,便一直居住在易家,易家宅子這邊充滿了吳霓的味道,雖然我從來不信牛鬼蛇神這一類的東西,可我始終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外加和易晉賭氣,所以我乾脆在第二天搬出了這裡。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易晉也在我們正好在大廳相遇,當時正好是上班高峰期,易晉正跟公司高層管理滿們一起,他長時間不出現在公司,現在隔了那麼久再次出現,自然是引人注目的,我看到大廳裡那些看到他的女員工,眼睛都在發光發亮,可是又努力壓制自己不敢太明目張膽。

易晉現在可是喪偶,多好啊,喪偶肯定還要續絃,說不定有一天月醉了一夜酒,歐替這些女員工來趟,小白兔與上司的愛情童話故事呢?

女人都愛幻想。

佳琪在我身邊,壓制不住的興奮問:“易小姐,易總今天會不會來您辦公室?”

我翻了個白眼問:“他爲什麼要來我辦公室?”

佳琪拽着我衣袖說:“他是您哥哥啊,肯定會來。”佳琪完全抑制不了內心的激動,她說:“易總來了,我能不能進去送茶?我求您了,給我們這個機會吧!”我又翻了一個白眼看向滿臉花癡的佳琪一眼,我無奈的說:“好吧好吧,他要是來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現在這些小姑娘,真是太容易被表面所迷惑了,人家才喪偶多久,就這麼多人急不可耐的往上撲,也不怕大灰狼把她們這些嫩骨頭吃得骨頭都不剩。

反正我是沒奢求易晉會來我辦公室的,雖然我現在是他的上司,可是他應該也沒把我這個上司放在眼裡吧?我現在頂多是他的一名勞力,董事長位置雖然說是我在坐,可這裡人誰不拿我當小打小鬧。

他們那一羣人並沒有發現我,很快進了電梯,我帶着佳琪進了另一部電梯。

到達辦公室後,佳琪拿了很多關於正德的文件給我,和正德合開的製造公司正式啓動了,所以有很多事情需要部署,只是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今天好像沒有看到江華。

我擡頭看向佳琪問江華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平時這些文件都是江華替我處理。

佳琪立馬笑着回答說:“江助理生病了,請了幾天假。”

我說:“生病?”

佳琪說:“對啊,生病了。”

我說:“嚴重嗎?”

佳琪搖頭說:“他沒和我說,不過江助理這個人向來在工作上敬業,除非是特別緊急的事情,不然他從來都不會請假的,估計是很嚴重。”

我下意識翻開面前的文件,說了句:“好的,我知道了。”

佳琪退了出去後,我便打了一個電話給江華,江華並沒有接,我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他。

可這個想法才冒出來,剛出去的佳琪又返回了過來,和我說等下十點有個董事會議。

又是董事會議,談的應該是正德這個項目問題,想到又要和易晉碰面,我就一陣心煩。

我只能應付的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我想了想,又問:“這會議,我能不能不參加啊?”

佳琪說:“肯定不行,您是董事長,最高決策人,正德項目這麼大,要靠您定主意呢。”

我在心裡冷笑的想,我定主意?我定什麼主意,我有什麼權利定助理,我不過是擺設而已,最高決策人下面,還有個執行董事呢。

差不多十點,董事會準時開了,都是一些高層商量正德部署問題,等我帶着佳琪到達會議室門口,便正好和易晉碰了個正着,於曼婷和我打招呼,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帶着佳琪直接走了進去。

易晉身邊跟着的是幾個股東,我如此不給面子的從易晉面前經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吵架了,便有嘴欠的股東,在那裡笑着打趣說:“易小姐怎麼了,又和您鬧脾氣了?”

易晉看了一眼我進會議室的身影,這才似笑非笑回了那些股東一句:“她和我鬧脾氣不是常有的事情嗎?”

語言裡流露着點點無奈。

那些股東略帶同情的看了易晉一眼說:“這也不是您自己寵出來的嗎?”

易晉倒是笑了笑。沒說話。

幾個人進來後,便各自落在位置上,易晉是執行董事官小我一級,所以坐在了我對面。

我們兩個人的位置擡頭不見,低頭見。

不過,工作中的易晉纔沒有時間看我,全程都是坐在那裡,聽負責這個項目的經理分析着新公司結構。

我向來討厭開會,所以坐在那裡頻頻有打瞌睡的嫌疑,還是一邊的佳琪是不是提醒我一下,我才正襟危坐,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正當會議室裡安靜到,只聽見文件翻動聲,和臺上工作人員的報告聲,不知道何時有股東竟然喚了一句:“易小姐。”

他們之所以不喚我董事長,是因爲我年紀和他們相比實在太輕了,所以這些股東一般都是用易小姐尊稱。

我被這聲易小姐驚醒,我立馬擡頭去看喚我的董事,那董事見我一臉緊張的模樣看向他,他笑着說:“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問您,因爲我們易氏和正德是正式合開的公司,雙方都是需要派監管人去進行管理的,正德那邊不是小項目,這個項目下派有能力的管理者,就成了一個大問題所以我想問問您心內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我能夠有什麼人選,這公司我到現在都還是半瞭解的狀態,能夠在短時間內瞭解完公司的業務,已經去了我半條命了,我哪裡還去了解這個公司誰有能力。

雖然我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我自然不敢這樣說,只能支支吾吾了好久,然後看了易晉一眼。

易晉看到我的眼神,他知道我現在一頭霧水,瞌睡都沒跑,便遞了我一份名單說:“這裡面挑。”

我鬆了一口氣,還有個名單讓我挑,那還算不難,至少是層層挑選上來,最有能力的人了。

可當我翻開文件時,我傻眼了,大大小小的員工名字,這讓我怎麼挑,易晉完全就是在逗我。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看着我那傻眼的動作,換了個坐姿看向我,笑着說:“不急,慢慢挑。”

我將文件合住,然後對那些看向我的董事說:“我才接手公司,目前正在熟悉公司項目這一塊,關於誰有管理能力的人才,我倒還不是多有了解。”我看向易晉問:“易總,您說呢?”

我將球拋到了易晉身上,現在我纔是老大,他是給我打工的,我完全可以使喚他

易晉見我將球跑了回去,倒是很輕鬆的接住了,他對項目經理說:“做個員工調查,另外讓各部門推選一名有能力的人上來,然後綜合意見,再進行總和和人員挑選。”

項目經理在聽到易晉的吩咐後,立馬說了好,便讓自己的助理將通知擬好發送至每個部門。

易晉看向我問:“董事長,您認爲呢?”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挺好的,易總的辦事能力,我向來是相信的。”

易晉笑着說:“過獎了。”

之後會議自然是繼續進行,可我沒想到這個會議如此的長,從早上十點到十二點,還沒開完,會議室內的人都很淡定,似乎這樣的開會是常態,只有我,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看時間。

差不多到十二點半後,所有事情全都商量得差不多,我想了想應該差不多該散會了,便坐端正了身體,象徵性的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說了句辛苦大家,散會的話。

這個會議才正式結束,佳琪替我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我們便從辦公室內走出來,那些股東才動。

等我到達辦公室後,我覺得累死了,去洗手間一看,才發現自己來月經了,只能迅速清理好後,我從浴室出來,趴在了桌上,連佳琪送過來的飯,我都沒有碰一口。

正當我捂着肚子迷迷糊糊時,門被人推開了,我以爲是佳琪催我吃飯的,我沒有理會,隔了一會兒,並沒有等到佳琪說話聲,我忍不住擡起了頭,易晉正站在我辦公桌前。

一看到是他,我又趴了下去,沒有理他。

易晉看到桌上這麼多菜。我沒有碰一口,他拉了一條椅子坐在我身邊,手落在我頭上,溫聲問:“還生氣?”

我說:“你不就喜歡捉弄我?看我出醜嗎?”

我指的是今天會議上的事情,他聽到我這句話,笑着說:“你不是也接的很好嗎?”

我想到小奇的事,我還是不太舒服,便將頭扭了過去,背對着他,這件事情不解決好,我們還是依舊無法好好相處。

易晉見我這動作,也沒有和計較,而是伸出手放在我小腹上,挨在我耳邊低聲問:“來了?”

他這動作,讓我身體一頓,我立馬就想要推開他,可誰知道他卻反而一把將我扣在了懷裡,我嚇了一大跳,捶着他胸口說:“你快放開我,這是在辦公室會有人進來的!”

易晉將我扣在懷裡,沒有鬆開我,而是擡起我下巴,他便的脣便含住了我下脣吻了上來,我掙扎了兩下,最後只能垂下抓住他衣襟的雙手,任由他吻着。

那一刻,我突然感覺有一雙手,從我心底最深處伸了上來,抓住了我的心,一直往下扯。

我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越來越沉,沉到最深的海底。

在這個過程中,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無助的抓住他。

也不知道過了,對邊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彼此的喘息聲時,易晉終於鬆開了,我鼻尖接觸到空氣後,我趴在他懷裡用力的喘着氣,易晉就那樣抱着我,還意猶未盡的吻着我耳垂。

我沒有動,只是竭盡全力的呼吸着,易晉還在撩撥着我,他明知道我今天不是很舒服,耳邊的瘙癢讓我身體處於極度煩躁當中,我躲了躲,他又吻了過來,我乾脆捂住他脣,有點生氣說:“不要。”

易晉握住我捂住他脣的手,他聲音沙啞說:“不要什麼?”

此時的我被他撩得面色緋紅,我真怕有人進來,這太挑戰我的心臟了,我只能迅速說:“我餓了。”

易晉在我手心發出一聲低笑,他的氣息全都噴灑在我指尖,我手剛想收回來,他按住在手心上吻了兩下,這才鬆開我。

之後吃飯,我都儘量離他遠點,在一旁老老實實吃着飯,也不敢再看他,易晉陪我吃着,時不時往我碗內夾些菜。

佳琪不知道易晉在我辦公室,她可能是和同事下去吃飯了,她提了一份奶茶進來想給我。

可她一推開,正好看到正給我挑着魚刺的易晉時,捂着脣便脫口而出一句:“omg的。”

我和易晉同時擡臉看了過去,易晉一看到佳琪,便問:“你的秘書?”

他還沒見過佳琪,我答了一句:“是的。”

他聽到我的話沒在說什麼,只是將挑好的魚刺放在我碗內。

今天是易晉第一次來我辦公室,佳琪在這裡看到他,會如此驚訝,也是情有可原。

爲了完成佳琪今天早上和我拜託的,我趕忙對還處在震驚中的佳琪說:“佳琪,去給你易總倒咖啡,不要加糖和奶精。”

佳琪一聽,這纔算回過神來,易晉可是她的偶像啊,我聽她說過幾次,她之所以進了易氏。就是衝着偶像來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她完全反應不過來,有些結結巴巴說了句:“那,那我現在就去。”

說完,便迅速衝出了我辦公室,去了茶水間,沒多久她就真的端了一杯咖啡過來,結結巴巴在那裡表達了他對易晉滔滔江水般的仰慕之情,易晉一邊聽,倒是還和平易近人的和她互動了兩句。

願望得到滿足的佳琪根本剋制不住自己,便小心翼翼問:“易總,我可以摸摸您真人嗎?”

報復的機會來了,在易晉沒有回答的時候,我立馬接了句:“行,你摸吧,隨便摸。”

佳琪得到我這句話,衝上來就握住了易晉的手,滿臉激動說:“易總,我從小就是您粉絲,對您的敬仰真是如綿綿江水,能夠見到您太好了!”

易晉看了一眼被佳琪握住的手,他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可臉上的笑有些勉強,可佳琪還在嘰裡呱啦的和他說着她的崇拜之情,易晉還是很有風度等她說完,然後把手從她手心中抽了出來,笑得溫和說:“我有點口渴了,能不能幫我倒杯溫開水?”

佳琪聽到偶像要喝水,自然是用力點頭說:“有!我現在就去給您倒。”

她說完,腳上的高跟鞋就蹬得蹬蹬作響,迅速出了辦公室又替易晉去倒水了。

等佳琪一走,易晉伸出手就撅住了我埋在飯裡的臉,皮笑肉不笑說:“戲弄我?”

這個時候我自然是賣乖說:“我可沒有。”我想了想又說:“你看人家小姑娘多麼崇拜你,你滿足一下她願望嘛,”

我說完這句話,在易晉發怒前,丟了筷子就迅速跑,可才走幾步,我身體就被易晉從後面攔腰抱起,他在我耳邊笑着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瞪着腿求饒說:“我錯了,易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易晉哥哥!”

正當裡面鬧成一團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估計是佳琪倒水回來了,我迅速圈住易晉的脖子,雙腿纏住他身體,防止自己掉落,我看向他,然後很識趣的自己賣了乖,誠心誠意認錯說:“我錯了好不好?”

易晉挑了挑眉,似乎在等着我的表現,我在他脣上迅速吻了一下。

可就在吻上去的那一瞬間,易晉用力的含住了我下脣,扣住我後腦勺,無比深入的吻了上來,我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得魂飛魄散,我死死撐住他胸口,想要從他脣上脫離,可誰知道我後腦勺完全被他控制。連一點活動的空間也沒有,就這樣被他掌控着。

這一刻我後悔死剛纔挑戰他,急得只能扯着易晉衣襟,示意他放開我,又不能發出聲音,當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頻繁了,佳琪在外面說了句:“易小姐,易總,我能夠進來嗎?”

我嚇得身體一抽搐,用力在易晉的脣上咬了下去,他感覺到了疼,趁他鬆開我那會,我迅速離開了他的脣,連盤起的頭髮散了都顧不上,迅速朝着辦公桌上走去。

然後立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儀容,見易晉站在那裡沒有動。

我又迅速站了起來,將他拖了過來,摁着他在椅子上做好,自己坐會椅子上後,。正襟危坐在那裡,趕忙說了句:“可、可以進來了。”

等佳琪進來後,見我和易晉都坐在那裡,便將手上那杯溫水端到了易晉,易晉看到那杯溫水的時候,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樣,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接過了那杯水,對佳琪溫柔的笑着說:“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了。”

佳琪哪裡經受得了易晉這樣的語調啊,整個人在他溫柔的話語裡,如雲似霧,稀裡糊塗的說:“那易、易總,我下、下去工作了,不打擾您了。”

易晉修長的指尖在被杯子撫摸了一圈,他嘴角含着淡笑說:“辛苦了。”

佳琪出去後,我怕易晉又來抓我,我第一時間躲去了洗手間,跑的比兔子還快,等他追過來時。我已經迅速把門關上了。

易晉在門外邊笑,他說:“出來。”

我說:“我纔不會出來。”

他說:“真不出來?”

我說:“我說了不出來就是不出來。”

易晉哼笑了一聲說:“行,下班再收拾你。”

門外安靜了下來,我以爲易晉走了,便悄悄拉開了門,探出了頭在外面巡視了一圈,辦公室內靜悄悄的,我放心的走了出來後,一雙手忽然從我身旁一拽,我回頭去看時,他的吻又壓了下來。

我大叫着,可泄露在脣齒間的,除了嚶嚀就是喘息聲。

我懷疑易晉是個親吻狂魔,這次我老實了,不在動了。

之後易晉離開辦公室後,我整個人虛脫了一般趴在了桌上,再也不怎麼想動了,摸了摸嘴巴,有些紅腫又有些滾燙,身上全都是屬於他的氣息。

沒多久。我便聽見佳琪和外面的員工發出花癡一般的尖叫,我的辦公室就挨着,茶水間,他們說話我辦公室內完全聽得見。

佳琪在和辦公室內的員工,說着剛纔和偶像見面的感觸,茶水尖全是一片壓抑的尖叫,我趴在那裡嘆了一口氣,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如果她們知道易晉真實面目下是個怎樣的人,還會不會這麼花癡?

我隨便扯了幾團小棉花,塞在耳朵內,便捂着小腹,趴在那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直到下午,我覺得小腹的疼痛好了點後,這纔將手上的工作處理完一些,便提早從公司離開,去了江華家看他怎麼樣了,其實我並沒有去過,地址還是找佳琪要的,佳琪當時還曖昧兮兮的說,我這個人太不敬業了,竟然連江助理住在哪裡都不清楚。

自從那次之後,她已經自動認爲我和江華的關係是男女朋友關係,我也沒有否認,只是拿到地址後,便開着車繞了好長一段路,這才找到江華所在的公寓。

我完全不知道他生了什麼病,所以也沒有買藥,只買了一些菜和水果,

到達他家門口後,我摁了幾下門鈴,裡面很快就有腳步聲傳來,門便開了,江華穿着一身睡衣站在我面前,他確實是生病了,臉上一臉病容。

他看到門口的我後,愣了幾秒,才略有些驚訝的說:“小樊?”

我趕忙解釋說:“佳琪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我又在後面加了一句:“是佳琪給我的地址。”

他聽到我的話,笑了,便立馬請了我進來。

我到達江華的房間後。發現裡面很整潔,房間沒有太多擺設和傢俱,很簡單,但是卻無比干淨,和他爲人很像匹配。

他引着我在沙發上坐下後,便去廚房給我倒了一杯水出來,他遞給我,笑着說:“我沒事,只是有點小感冒,不太舒服。”

我說:“那你去看醫生了嗎?”

江華微笑着說:“沒有,應該明天睡一覺就會好。”

聽到他這樣說,我放了點心,他見我還提了一大袋食材過來了,轉移話題問:“帶這麼多東西來,是要給我煮飯嗎?”

我本來是有些尷尬了,畢竟第一次來一個單身男人家,雖然我們兩個人結婚證上,是夫妻關係,可誰都清楚,那隻不過是一層法律關係而已,並沒有實質的什麼。

他提到我食材,我也立馬說:“對,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替你下碗麪。”

江華有些意外問:“你還會下面?”

我笑着說:“我還會做菜啊。”

其實我以前連飯都不會煮,不過和趙州結婚了,這些東西都必須是要親力親爲的,所以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簡單的飯菜還是會做的。

沒有在工作崗位上,江華倒也和我不客氣,將廚房交給我後,便任由我自由發揮了。

我替他下了一碗雞蛋麪,端出來時,他正在吃藥。

等我將麪條放在桌上,他將水杯放下來後,笑着說:“很豐盛。”

我把筷子遞給他說:“你快嚐嚐。”

江華沒有和我客氣,便坐在椅子上低頭吃着,他吃了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了門鈴聲,在江華放下筷子要去開門時,我立馬說了句:“你坐着。我去就行。”

也沒有看他表情,我起了身便立馬朝着門那端走去,剛將門給打開,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女孩。

她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身下是一件洗白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球鞋,全身溼漉漉的站在門口,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屋內吃麪的江華一眼,小聲的問:“請問您是?”

那女孩忽然一把拽住我抓在門把手上的手,惡狠狠的問:“你是誰?”

我被她突然的動作給嚇到了,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裡面的江華在聽到這個女孩的聲音後,便立馬放下手上的筷子走了出來,看到她正一臉兇悍的抓着我的手,他怒斥了一句:“赫敏,放手!”

顯然,江華和這個女孩認識,而且關係可能還不淺。

這個叫赫敏的女孩估計和我年齡一般大,應該像是還在讀書。有可能是研究生。

她拽着我的手並沒有鬆,而是冷冷的看着江華問:“她是什麼?她怎麼會在這裡?你告訴我?”

一向脾氣很好的江華,聲音無比冷硬的說了句:“這不關你的事。”

他走了過來,一把將我從赫敏手上奪了過來,又再次對她說:“你回去吧,別再來我這裡。”

那女人在聽到江華這句話,瞬間就哭了,是的,哭了,她根本不理會江華的話,走了上來後,便要將我從他手上拉扯出來,她說:“我不要走,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到底誰,她爲什麼會在這裡,不然我不會走的!”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力氣的女孩子,我被她拽得身體一搖一晃,整個人跟要暈過去一樣,我只能死死抓着門。防止自己在他們兩人之間受傷。

直到江華說了一句:“她是我妻子。”

這句話,讓拽着我的赫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眼淚模糊看向她,甚至還帶着點不敢置信問:“你說什麼?”

江華似乎是想要她認清楚事實,他面無表情,一字一頓說:“她是我妻子。”

她忽然將我用力一推,崩潰的大喊了一句:“我不相信!”

我瘦弱的身體就這樣被她一推,整個直接倒在了地下,頭還在磕在了門上,磕得悶響。

江華忽然擡手給了那女孩重重一巴掌,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氣,指着樓梯的方向說:“你給我滾。”

那個叫赫敏的女孩被江華這一巴掌打懵了,她捂着臉,眼睛裡是碩大的眼淚,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你打我?”

江華沒有說話。

赫敏忽然拿着手上包朝着江華狠狠砸了過去,一個字都沒說,轉身跑了。

被砸了江華正好抱住了那包,他看着那女人消失的背影愣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立馬蹲下身問:“小樊。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捂着起了一個大包的額頭,立馬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他扶着我說:“我們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我只能隨着他的動作,去了沙發上坐下,他去了拿了急救箱,替我處理着額頭上的傷,我好半晌才從那撞擊中回過神來。

我說:“她力氣還真大。”

江華滿臉歉意說:“她以前是學體育的,所以力氣是比常人大。”

我揉着額頭問:“她是誰啊?”

我本來是隨口一問,可誰知道江華卻沉?了下來,這似乎是涉及他的個人隱私,我以爲他不想說,我趕忙笑着說:“沒關係,我就隨口問問。”

可誰知道下一秒,江華說:“她是我媽媽一個朋友的女兒。”

我說:“怎麼在這邊讀書?”

江華簡短說:“跟我來的。”

我說:“是你女朋友?”

江華否認說:“不是。”

我說:“你喜歡他?”

江華沒有說話,是的,他沒有說話,之前我提出和他結婚的時候,他的再三顧慮和猶豫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原來竟然還有這麼一回事啊。

我笑着說:“挺好看的呀,你幹嘛不和她在一起?”

江華聽到我這句話。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背對着我去拿碘酒說:“她就是一張白紙,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