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燈火通明。
阿柱重傷,被林思畫禁囚在房間內。轉眼,便已十日。
“阿柱,吃晚飯了。”林思畫親自準備了一桌子的豐盛飯菜,再端進屋子內,一一擺好。
阿柱沒有動,一個人呆呆站在窗戶敞開的窗邊。三年,整整三年的時間,他與身後那一個女子朝夕相處,還拜堂成爲了夫妻。可是,到頭來,他卻徒然發現,自己根本一點也不瞭解她。或許,比之陌生人,還不如。
“阿柱,吃飯,別讓我說第三遍。”好言好語不聽,林思畫的語氣一下子惡劣了下來。
阿柱聽着,慢慢轉過身,再去到那桌邊落坐了下來,沒有違抗。
——因爲,如今,景夕就在她手中。
一桌子的飯菜,有八九個之多,全都是阿柱平日裡最喜歡吃的。
可是,這一刻,阿柱拿起筷子,一一望過桌面上的菜餚,卻始終提不起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胃口。
“怎麼,不喜歡吃了?有景夕做給你,就嫌棄我做的了?”儼然如一隻豎起尖刺的刺蝟,一看阿柱的神色,林思畫便忍不住陰怒起來。
阿柱不語,一口一口,開始默默的吃起飯菜。
——心中,幾次想詢問景夕的情況,可卻又怕一不小心觸怒了林思畫,只得作罷。
林思畫見阿柱乖乖的吃飯,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並且,一如往常,爲阿柱夾了一些菜,緩和了神色的讓阿柱多吃一些。
飯後,林思畫賢良淑惠的收拾了碗筷,打開門離去。
阿柱看着,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房門閉合回去聲給打了回來。不知,景夕現在,怎麼樣了?
那夜,林思畫突然發難,打傷了他。並且,在點了他的穴道後,還將景夕給抓了回來。最後,在他懇求、毅然答應了她的條件之後,她才勉強答應說‘不會爲難景夕’。如今,他已經被困在房間十日,那景夕?他不是沒想過要出去,相反,林思畫並沒有用鎖鎖住房門,只要他想出去,就可以出去。但是,一旦他踏出房門一步,落在她手中的景夕便會……
……
繁星點點,交織如錦。明亮月色,皎皎如水。無聲中,彷彿爲大地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薄紗。
月光下,如夢似幻的白色花海中,兩道身影,纏綿不休。令人臉紅心跳的氣息,以及壓抑的喘息與音聲,融匯成一曲優美的旋律。
最後,伴隨着男子的一聲低吼,女子的……一切,歸爲平靜。
雲止渾身汗漬,疲憊不堪。睜着雙眼,怔怔的望着上方浩瀚無垠的夜空。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一下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壓在身下的那一件白袍,此刻,染着點點紅梅。
一身的斑斑點點痕跡,以及下身處的疼痛……全都在告訴着雲止,一切都不是夢。
雲止閉了閉眼,再閉了閉眼。安靜中,只聽,耳畔傳來那一道溫柔似水、還明顯殘留着一絲沙啞的聲音,“可還疼?”
雲止沒有說話,靜靜的睜着一雙眼,卻好似已經睡着了。
宮宸戔側躺在雲止身旁,讓雲止的頭,枕着他的臂彎,再扯過散落在一邊的那一件金絲繡邊白袍,蓋住兩個人的身體。他該體諒她初經人事,該好好的剋制自己的情慾……可是,待深深‘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一切,都再由不得控制。低頭,在懷中之人的額角落下輕柔一吻。道,“安心睡吧,我會一直這裡。”
雲止聽着,長睫緩緩斂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可是,一閉眼,腦海中,卻全都是剛纔的那些畫面。
腦袋,不知爲何,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意識卻清晰的很。甚至,清楚記得身側之人的每一個動作、記得他的進入、記得……
後悔嗎?雲止在心中,無聲的問自己。
可是,這一個問題,她卻一時半刻兒,怎麼也回答不上來。
呼吸間,全都是身側之人的氣息。那氣息,無端的,帶起一絲異樣的安心感,似能放心依靠。
片刻的時間,過於疲憊的雲止,不知不覺沉睡了過去。
宮宸戔低頭。
——懷中的人兒,終於,徹徹底底屬於他了。
“以後,都有我在。”有他在,她可以放心的依靠,更可以全心全意的依賴。
月光下,那閉目的容顏,還染着一絲未完全褪去的酡紅。衣袍覆蓋下的身軀,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緊貼,同樣的不着寸縷。
宮宸戔伸手,運功,爲雲止輕輕按摩起來。
希望,她明日一大早醒,渾身上下不會那般疼痛。更希望,她不要說‘後悔’二字。
風過,花香撲鼻。安靜中,漸漸的,似乎能清清楚楚聽到鳥鳴聲、清泉聲……恍若置身在一片夢幻般的山清水秀之中。
旭日東昇,陽光,似千絲萬縷的金線灑落下來。
雲止在晨光拂上眼簾的那一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處。
慢慢的,昨夜的記憶,串聯成線涌上腦海。她記得,她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花海。然後,看到了花海中落着一隻明亮的大孔明燈。孔明燈上……
伴隨着記憶的涌來,身體,不自覺一點點僵硬、緊繃起來。
宮宸戔擁着雲止而躺,一夜未眠。此刻,頭伏在雲止的頸脖與鎖骨間,閉着眼,似沉睡未醒來。
雲止緩慢側頭望去,能感覺到他的一隻手,霸道的橫在自己腰間、圈着自己,讓自己無處可逃。能感覺到,兩個人都未着衣,坦誠相觸。能感覺到,那一道悠遠綿長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自己頸脖上。更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溫暖炙熱、一點也不冰冷……
宮宸戔任由雲止打量,輕閉着眼,氣定神閒,不露破綻。
雲止看着看着,側過頭,仰望起上空的藍天白雲。他昨夜所說的那些話,她可以相信麼?
那一雙眼睛,那眼睛中的深情……此刻,還歷歷在目。多看一眼,便容易沉淪。而,多回憶一次,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到底有沒有後悔?
宮宸戔感覺到雲止視線中的過份平靜,忍不住,暗自一問。
雲止怔怔的望着旭日,渾身都微酸的身體,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拆掉、再重裝了一遍一般。
安靜中,一切,都恍若靜止。而,無聲無息中,又有什麼,在悄然發生變化。那……一剎,雲止難以置信的猛然側頭望去。
宮宸戔下身的明顯變化……知道瞞不住,擡頭睜開眼來。
四目相對,清晨還帶着一絲寒冷的晨風,因着他的動作,而倏然一下子灌入了衣袍下,拂過溫熱的肌膚,尤顯得冷颼颼的沁寒。
“你……”雲止張口,卻徒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宮宸戔隨之俯下身去,在雲止的耳畔柔聲一低語道,“再來一次,可好?夫人。”
雲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宮宸戔在說什麼。直到,他翻身壓着她,試探性的想要進入……雲止驀然明白過來,一剎那,想也不曾多想的,急忙一把推向宮宸戔的胸膛。繼而,在將宮宸戔成功的推開之際,一個動作迅疾的側身,扯起壓在身下的那一件白色外袍便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身體。再紅着臉,背對着身後之人,撿起凌落在一旁的肚兜、褻褲、褻衣……一一穿戴起來。
宮宸戔見雲止拒絕,沒有強求。背對着雲止,也快速的穿戴了起來。
片刻,兩個人,都已經衣冠整齊。起身,身處在一片白色的花海之中。足下所踏的地方,白色如蘭花、卻不是蘭花的美麗白花,被壓倒了一大片。
宮宸戔隨即轉過身望去。那一個人,背對着自己,並沒有回頭的意思。
銀絲繡邊的白色衣袍,衣襬處,幾朵紅梅,在燦爛明媚的晨光下,美靨如畫。將昨夜的美好記憶,一一展現眼前。帶起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淺笑微彎。
“我先……先回去了。”雲止徒然不知該怎麼面對,話落,擡步便往前走。
宮宸戔追上前去,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動作自然的披在雲止的肩膀上。在雲止毫不猶豫的伸手,想要推開之際,示意雲止望向自己的衣袍。難道,她想這樣回去麼?這些,他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雲止先前,還真沒留意到衣袍上的鮮血。回頭一看後……
……
回到‘賈氏部落’,經過大殿的大廳時。
只見,風濁與風絮,還有賈禾,賈氏一族的族長等等,都焦急等候在大廳內。
風絮一眼看到大廳外走來的雲止,急忙站起身便走了出去。人未靠近,聲音已然響起,“淺兒,昨夜,你們兩個人都去哪裡了?孃親好擔心……”
“孃親,你別擔心,我們沒事。我們……我們只是一起在山上看夜景。”
雲止撒謊,而事實,如何能說出口?一路走回來,渾身汗漬幹了後的黏黏感覺、以及痠痛,還有下身那一處的疼痛……這一刻,雲止不想站在這裡聽人不斷的盤問。在回答了風絮的話後,便想回房、先好好的沐浴一番。
風絮在這時,敏銳的發現雲止頸脖間的那些痕跡。作爲過來人,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宮宸戔似乎看了出雲止心中所想,與那一絲不耐,適時的開口。
風絮點頭,連忙讓宮宸戔扶雲止回去休息。
賈禾上前,可卻根本沒機會開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兩個人一道並肩離去。
風絮緊接着返回大廳中,簡單解釋了一下後,歉意驚擾了賈氏一族的族長,讓他也跟着擔憂了一夜。之後,欲與風濁前去看看風氏一族的族人木屋建造得怎麼樣了?恐怕,要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留在此處定居了。
賈氏一族的族長,也就是賈禾的父親,一道站起身來,表示,一起前去看看。
風濁聽着,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房間內,雲止一邊推開門進去,一邊吩咐賈族長派過來的那一個丫頭去準備熱水。
宮宸戔跟着雲止的腳步進入屋內。簡簡單單的房間,樸樸素素,沒什麼繁複的裝飾,但好在夠大、夠寬敞。打開窗,非常之明亮。
“請你出去,我要沐浴。”背對着身後之人,雲止開口。
“放心,爲夫不會偷窺。”宮宸戔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話落,走向書桌,便在書桌前落座了下來。
雲止聽着聲音,回頭望去。輕微的皺了皺眉後,沒有說話。半響,吩咐離去的丫頭帶上房門,便去了屏風後的那一浴桶。褪衣,進入。
宮宸戔說不看,可是,在雲止進入屏風後,還是轉過了頭去。
——從醒來到現在,她都太過平靜,平靜的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該出現在一般女子身上的一切,在她身上都未看到。
——漸漸的,他有些把握不準起來。
——或許,他真的不該如此操之過急,應該冷靜的再等上一段時間。
屏風後,一絲不掛踏入浴桶的雲止,整個人沉入了水中。任由溫熱的清水,從四面八方包圍自己。光線中,渾身的痕跡,一覽無餘。
許久許久,久到快要窒息之時,雲止終於擡起了頭。
滿臉的水漬,溼透的長髮……雲止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允許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
發生的一切,永遠不可能改變。失去的‘東西’,也永遠不可能再拿回來。既然,已經當衆拜了堂,既然已經成爲名正言順的夫妻,那麼……
那一扇半透明的屏風後,隱隱約約的身影,朦朦朧朧倒映出來。
若非如此,太過安靜中,宮宸戔險些要以爲那後面根本沒人。昨夜的一切,他承認,他用了些手段。現在後悔太急了,也已經無法挽回。那麼……
一切,不知不覺中,已經在發生細微的改變。
再一良久,雲止穿戴整齊,自屏風後走出來。目光一環視,走向梳妝檯。
宮宸戔起身走近,在雲止拿起梳子的那一刻,從雲止手中取過。望着鏡子中的容顏,淺笑,“讓爲夫來。”
雲止恁了一下,沒有拒絕。筆直坐好,望向明黃色的鏡面、望向鏡面中身後之人的舉動。平凡中,好似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尋常夫妻。
宮宸戔趁機開口,“抽屜裡,有玉簪,你喜歡哪一根,爲夫待會等夫人發乾了之後,爲夫人綰髮。”
“無所謂。”雲止以爲是那些金銀玉器,淡淡開口。不過,話落,又不想掃了身後之人的那一份好意,伸手打開梳妝檯的小抽屜。
抽屜中,置了一個精緻漂亮的木盒子。
雲止取出,打開……一眼望去,一根一根,全都是精美的木簪。
“這些,全都是爲夫這些天準備的。爲夫不知,夫人喜歡什麼樣的,於是,就多做了幾個。”看着賈禾三天兩頭的來送東西,就很不舒服。不過,偶爾聽他與賈理兩個人躲着一起討論送什麼、討論親手做的東西更能打動一個女人的心,倒也很有意思。於是,一樣照葫蘆的……以前,倒是從沒有想過這等事,更沒有想過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以至於,一下子要去想,也有些想不出來。那一片花海,便是賈理與賈禾兩個一次討論後的結果。不過,兩個人都覺得工程太大,說了一說後,就直接放棄了。而他……
雲止詫異,怎麼也沒有想到,所有的簪子,會是宮宸戔親手做的。心下,不覺微微一動。
宮宸戔黑眸如炬,觀察入微,敏銳的看出雲止的變化。於是,心下也一動,決定趁熱打鐵,誓要一舉成功、徹底的拿下面前之人。在發乾之後,束髮,有意無意的故意留了一縷在旁,沒束進去。
雲止看着,伸手挑起,就要隨意的捲到髮簪上去。
宮宸戔一把握住,取過梳妝檯上的那一把剪刀,毫不猶豫的直接‘苛察’一剪。
雲止的雙眼,隨着那一縷長髮的硬生生剪斷,也‘苛察’一下的停頓了一下。若是從今往後都如此,他一個粗心大意再留下幾縷長髮未束好,那她不是要出家當尼姑去了?卻聽,又一聲‘苛察’聲響。驀回頭,但見,身後之人直接乾脆利落的剪下了自己的一縷長髮。
宮宸戔剪下自己的黑髮後,放下剪刀,取過雲止那一縷長髮,結好。所謂,結髮之妻,說得就是如此。
“阿止,昨夜,我所說得每一句話,都千真萬確。我或許有錯,可是,我錯就錯在太喜歡、再在意你了。從今往後,你我便是‘夫妻’。夫妻一心,不離不棄,可好?”說着,從身後擁住雲止,將結在一起的長髮放入雲止的手掌心,讓雲止保管。
雲止握在手中。他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太在意她了。
——她,到底可以相信他麼?閉了閉眼,雲止願意給身後之人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這一切,在剛纔沐浴之時,便已經想通。無需,再糾結。淺笑道,“夫妻一心,不離不棄?”
宮宸戔頷首,眸色溫柔。
這時,雲止忽然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想來,是昨夜着涼了。
“爲夫讓人去煎一碗薑茶來。”宮宸戔聽着,鬆開雲止,就要去叫外面的丫頭。卻聽,坐着之人道,“你親自去,我想要喝你親自煎的。”
宮宸戔有些意外,可以說,有生以來,還從未進過廚房,做過這等事。不過,她既然親口說了,沒有過多思考與猶豫的,點頭應道,“好,爲夫這就親自去,夫人且稍等一會兒。”
雲止以爲宮宸戔會拒絕,剛纔那一說,不過是……看着那人應予,心間,似流淌過一絲異樣的暖流。
……
與此同時,東方卜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風氏一族’全都前往了‘賈氏一族’。於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來。一路上,揚起塵土飛揚。
……
原本,依那一夜的情況,以爲花千色會有所舉動。但,幾日下來,毫無動靜。不同尋常處,讓人越發的提心吊膽,不知她的下一步會怎麼走。
另,得知了消息的花千葉,也帶着人馬,馬不停蹄的趕往‘賈氏部落’。
——那一個人,她竟然要成親?還是與宮宸戔?這一切,怎麼可能?他不相信,絕不相信,一定要親口問一問她,到底怎麼一回事。
各族,自‘風氏部落’出來後,返回各自居住地之人,將情況帶到了各族部落。
各族部落因二十年前那一場大浩劫,各自如喪家之犬遷徙。那仇恨,表面看似一切已過去,但事實,都在每一個人的心底根深蒂固,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之人。
聽到消息後,各部落自行商量決定,最後,基本上,都不約而同的前往‘賈氏部落’,助陣。
……
晚間,已半天沒看見宮宸戔的雲止,微微皺了皺眉。詢問了一下丫頭,可就是沒有人知道宮宸戔到底去了哪裡。一番思量後,雲止親自出去尋找。
還是那一片花海,一隻接一隻的孔明燈,如繁星點點升上夜空。
雲止看着,那美麗的畫面,忍不住雙手擡起捂住了嘴。自己,不過是下午一句玩笑,沒想到……這時,身後,一道身影悄無聲息靠近,一把便自後方摟住了雲止的腰身,淺笑詢問,“喜歡麼?”
“我不過只是一句玩笑。”
“對爲夫而言,夫人的任何一句話,都勝聖旨,爲夫定然諄從。”
“那如果,我要天上的月亮呢?你取來給我麼?”雲止挑了挑眉,玩笑的口吻。任由宮宸戔抱着,沒有動。
“若是夫人喜歡,爲夫願意去爲夫人取來。”他回,神色很是認真。
“不可能的,別玩笑了。”
“只要是夫人要的,爲夫,都會想方設法的去將不可能變爲可能。”宮宸戔趁機親吻了一下雲的頸脖,薄脣淺淺含笑。再風馬牛不相及的趁機道,“夫人,看在爲夫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個下午加晚上的時間,等回去後,可不能趕爲夫出房?”雖然她即便趕,他也是不可能出去的。但是,她若不趕,又情況又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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