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龍炎心會疼

南宮景以爲自己躲的夠隱蔽的了,卻還是被人發現。

看着身後帶着面具身穿藏青色袍子的男子,半個臉被面具遮住,剛纔說話的,便是這個男子。

“你是誰?”南宮景壓低了聲音問道,看着對方那戴着羅剎般的面具。

夜色下的面具內的容顏根本看不真切,但是南宮景着實是看見了對方嘴角里的笑意。

“我知道你要找的是誰?我可以幫你。”對方說道,這話說的真是實誠。

可是,南宮景又怎麼能相信此人呢?

“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南宮景悄悄運氣,這個人居然能悄無聲息的靠近他,說明很不簡單,他必須小心應對纔是。

對方似乎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走近,然後說道:“我知道公子你要找的是什麼人?前陣子,龍魂那邊抓了個女子,似乎看管的很是嚴密,我想,是公子要找的人吧?”

“龍魂?”南宮景眉頭微微擰起,念着這兩個字。

他纔剛到梵方國,對梵方國一切東西都不大清楚,這會所謂的龍魂,究竟是什麼?

“公子想必是外來人吧,所以不知道龍魂。”

南宮景不說話,等着對方在解釋。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是能對梵方國多瞭解一分也是好的。

“龍魂是我們這裡皇族委以重任在黑谷培養精兵的氏族,不過近年來,龍魂的人已經想脫離皇族的掌控,盡幹些惡毒勾當,所以皇族與龍魂的人不停的交惡,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要抓那個女子來有什麼用,但是我卻聽說,他們在不停的找一些女子,利用大因國巫族的巫師,來用這些女子的血來鑄就一把血鑰匙。”

“血鑰匙?”這是什麼東西?

“血鑰匙,是一把能開啓惡魔之門的鑰匙,只要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女子,便能鑄造一把血鑰匙,通往地獄之門,那麼,到時候,便會天下大亂,而那些女子,也會喪命,公主,若想救你想救的人,我們可以幫你,畢竟,龍魂這些年壞事做盡,已經惹的衆怒了,是時候該清除掉還國家一個安寧了。”

南宮景細細的分析着對方說的話,最後,卻笑了笑,“只憑你一句話,你便想讓我相信你,未免太自信了點吧?你說你能般我救人,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信你?”

他不是讓人隨便忽悠的傻子,雖然着急着安夏的事情,卻也知道這事情蹊蹺,若那些抓安夏的人真要取她的性命,安夏不可能到現在還有命,若不是,那麼,這人說的,便不是真的。

“公子可以不相信在下的話,但是,公子就不在乎你所在乎的人的性命嗎?”

對方是篤定南宮景所找的人對他意義非凡,所以纔會這般自信的與南宮景在侃談這些、

“你覺得你說的話便是事實了嗎?”有一人從天而降般的出現,冷眼看着那醜陋面具的男子。

南宮景看着第三個人,也是面戴面具,似乎不願意讓人看見他的真實面貌。

這又是誰?

醜陋面具的男子看着來人,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你說的纔是事實?”

“魆王的四大門主之一的魅也會說謊話騙人了,真是好笑。”對方笑着說道,眼睛冷冷的盯着被他稱之爲魅的人。

“龍炎,你們抓那個女人抓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一旦鑄了血鑰匙,你覺得那個女人還會有命嗎?哈哈……”多少血才能鑄就一把血鑰匙,他們不清楚,但是那傳下來的書籍上記載的,是需要一個血池來煉血鑰匙的,想想,也知道不是一滴兩滴便能完成的。

“這個不需要你多慮,我們有的是方法。”

兩人就像見到了敵人一般渾身充滿了煞氣,手拿着兵器開始想要舞動。

南宮景在一旁看着,也不插手,細細的過濾着兩人說的話,在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作壁上觀。

他們出的招式處處狠辣,一看便是武功高強的人。

南宮景在分析,若兩人聯合一起,恐怕他無法將兩人打敗,不過幸好,這兩人敵對着。

等兩人不再注意他的時候,南宮景便悄悄的先離開了。

這兩人,誰是敵誰是友,他還不清楚,龍魂是什麼東西,魆王又是什麼,他都應該先去弄清楚。

這件事,必須找楚東庭商量一下,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遠離了兩人硝煙瀰漫的戰場,南宮景直接去找來楚東庭,將龍魂以及魆王的事情搞清楚。

“龍魂?”楚東庭剛聽到,便驚詫住了,“你怎麼問起這個?”

“她很有可能讓龍魂的人抓去了。”所謂的她,指的便是南宮景在乎的安夏。

“怎麼會?他們抓你的妻子做什麼?”在楚東庭知道關於梵方國的事情來說,龍魂的人向來不會去做那些勾當的人啊。

“聽另外一個人說,是想要煉血鑰匙,你可知道血鑰匙是什麼?”

楚東庭搖頭,“沒聽說血鑰匙,不清楚。”

“那你可知道魆王又是誰?”

“魆王?”聽的這名號,楚東庭眼睛瞬間睜大,裡頭帶着幾分差異和驚慌。

“你知道?”

“魆王這人陰險狡詐,江湖上誰人不知道。”楚東庭說道,不過若不是與梵方國有來往,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二,或許楚東庭也不會知道魆王這號人物。

“怎麼陰險狡詐法?”看來,這誰好誰壞,南宮景已經知道個大概了。

只是,龍魂的人究竟爲何要抓安夏去,真的是要煉鑄血鑰匙嗎?

“聽聞,當年魆王也是龍魂的人,可他卻勾結叛軍,試圖顛覆龍魂的人,可惜,奸計未得逞,卻也讓他逃了,十幾年荏苒,他居然漸漸的壯大了自己的暗魆宮,也讓江湖人聞風喪膽,魆王與龍魂的人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魆王的野心告訴我們,他這是想讓梵方國的江山,改朝換代,自己當君主。”

楚東庭這麼說來,也很快讓南宮景明白這一切了,那麼,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趕緊找到安夏,這樣,一切真相便可大白。

聽到龍炎受傷的消息,安夏並沒有幸災樂禍,雖然龍炎這人沉默過眼,一向冷血自私,但是對安夏的吃食卻沒有短過給她。

安夏覺得自己是個大方大氣的人,胸襟寬廣,即使龍炎對她不好,她也會以德報怨。

“龍炎護法現在怎麼樣了?”安夏看着蜜桃三餐準時端來,不禁問道。

蜜桃看着安夏終於有心思去過問護法的事情,連忙把自己知道的一吐爲快。

“大夫說,護法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護法傷的很重,又被下了毒的暗器所傷,若是明日還不醒來,恐怕護法就……”

蜜桃她們從小就跟着龍魂的人一起學習武功然後分配在各院做各事的,對於這護法,他們是清楚的很的,所以都非常敬重龍炎護法,如今護法出事了,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不大好受。

安夏細細的聽着蜜桃的話,突然覺得,前幾日還和她說話的男人,今天卻說躺在牀上生死未卜,未免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怎麼會的呢?龍炎的命那麼大……”

安夏對於龍炎的瞭解雖然不深,但是也從這裡面的人知道一些關於龍炎的身世,他身世挺苦的,被她如今被稱爲舅舅的龍不言救了這條小命,便一路跟隨,聽說,他的臉在一場大火中燒傷了,所以從小便戴着個面具,除了龍不言這位主子曾經見過他的面容,其他的人都不知道龍炎長的什麼樣?

“護法每次做事都非常小心的,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也不知道這次怎麼弄成了這樣。”蜜桃各種擔憂,但是因爲自己的身份,卻沒有機會多打聽對方的事情,也只能乾着急。

“要不,姑娘您去看看他吧。”蜜桔上前,插了一句道,兩個長的相似的面容此刻的愁容也是相似的。

“是你們想去看看他吧!”安夏說道,想到龍炎這樣一個厲害的人此刻居然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安夏便越發的覺得人的性命真是脆弱。

心裡頭,不免想起了這些日子的相處,龍炎這人其實也不是很壞,只是話太少,不懂得交流罷了。

“他在哪裡啊?”安夏問道,作爲認識龍炎的一個朋友來說,看看他也不爲過,而且,她還想借着龍炎的手,找到南宮景呢。

“聽說護法在京郊外的院子裡。”蜜桃說道,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

因爲護法的身子不宜移動,所以只能暫時移動到最近的莊子上。

“不在這裡?”

蜜桃搖搖頭,“護法受傷嚴重,不宜移動,所以只帶到了最近的莊子上,並不在這裡。”

這裡是龍魂人最機密的一個地方,外人極少知道這個地方的,所以遠離了一切繁華地帶,也遠離了人們的視線,讓人無法探知。

“那我要怎麼去看他?”安夏問道。

她知道現在外面亂糟糟的,她是重點保護對象,應該不能出去吧,她平日裡也只能在院子外面轉,而不能出那高牆外去。

蜜桃蜜桔也是一臉喪氣,這纔想起這個問題,她們都不能出去的,這些消息也只能從外面回來的人帶回來才行。

“那看來,只能乾等了。”安夏說道,看着外面如此好的天氣,心中感慨萬千。

這樣的日子特別難熬,看不到龍炎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容顏,找不到一個人能好好說說關於她的想法,找南宮景的想法,蜜桃蜜桔從小生長在這裡,對外面的事情肯定不瞭解,她們也不是什麼核心人物,自然不知道她與龍不言以及龍炎之間的事情。

安夏想找龍不言,卻發現,這幾天龍不言並不在她所在的府上,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畢竟那個人是主子,什麼事情都不會和她們說的。

這樣難熬的日子,在過了三日後,外頭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姑娘,護法沒事了,護法已經脫離危險了。”桃桔兩妹子趕忙來稟報,臉上都帶着笑容,看來,這幾天也着實讓她們難熬了。

“嗯,那就好。”安夏的臉上也閃現了一番輕鬆。

“不過護法估計還要在外郊待上一陣才能回來呢。”蜜桔說道,臉上有些惋惜。

“看來,你們都很喜歡龍炎護法啊!”安夏眼裡帶着幾絲促狹,看着蜜桃蜜桔兩姐妹瞬間臉紅的樣子。

“姑娘快別取笑我們了,龍炎護法是真的好,對我們都好。”

兩姐妹一人說,一人忙點頭。

安夏也看不出龍炎哪裡好,不再說話。

他們都以爲龍炎這般重傷應該要好些日子纔會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可是卻沒有想到,蜜桃蜜桔二人說了話後沒過兩日,龍炎便出現了。

“沒事了?”看着龍炎面具下露出的臉色還有些慘白,但是也死不了的樣子,安夏問道。

“命大,死不了。”龍炎說道,語氣還算有力。

“哦,真是可惜啊!”安夏點點頭,一臉惋惜的樣子,看的龍炎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你就那麼想我死?”龍炎問道,認真的看着安夏。

“……”安夏不說話,其實她很想點點頭的,但是想到蜜桃蜜桔兩丫頭似乎都特別喜歡龍炎,又覺得應該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畢竟龍炎還是有人喜歡的。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南宮景的消息?”龍炎問。

瞬間,安夏的眼睛便睜的老大的看着他,連忙問道:“你知道他的消息了?”

龍炎這回倒賣起了關子,故意不說話了,看的安夏撓心的很。

“你倒是說啊,究竟知道些什麼了?他可是來梵方國了?有什麼事?”安夏抓着他緊張快速的搖晃着他的身子,疼的龍炎齜牙咧嘴,臉色更加的慘白了。

“是不是要把我搖晃死才甘心?”

“……”安夏不敢再搖晃了,手緊緊抓着對方的衣袖,卻只能悄悄放開,意思自己不會再搖晃他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快說吧,南宮景到底怎麼樣了?我很想知道。”安夏重複着自己的着急,希望龍炎明白她的焦急。

幾個月未見的心上人,任誰也會着急了,而且——

摸着微隆的肚子,她這肚子裡面可是還懷着他的孩子呢,她很想南宮景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由自己親口把這好消息告訴他,讓南宮景也能開心開心。

“他已經來到了梵方國碼頭邊的一個小鎮上了,我也已經派人去傳消息了,他若是信我們的話,估摸過幾天便會來。”龍炎沒有隱瞞,因爲看着安夏眼睛裡的那份焦急,他不知道要怎麼隱瞞,與她開玩笑讓她着急。

心裡記掛着一個人,就是這般最想在第一時間得到他(她)的消息的吧?

“真的嗎?”安夏眼裡都是着急,還有激動,“他真的能來嗎?”

她就知道,南宮景是不可能丟下她的,即使她被人帶離到千里迢迢的梵方國,他也能找了過來。

“嗯。”龍炎點點頭,不再說其他的話,過了會,便起身離開了。

他的身子,還不宜多走動,這次來,不過是讓安夏安心。

“誒,你小心點。”看着對方走的艱難,安夏忍不住的說道。

龍炎腳步停頓了一下,微微點頭,這才離去。

等房間的門再次閉合上,龍炎這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緊閉的房門。

也許,我該早點認識你的。

手掌輕輕壓着傷口,居然都那麼疼,可是左胸口下的位置,卻爲何更加的疼痛呢?

彼時的梵方國已經是六月的天了,到處熱氣騰騰起來,幸好,這梵方國四面被海包圍,形成海洋性氣候,即使最熱的天,也不會像東辰國那樣可以熱的人成焦炭,海上清風吹來,倒是涼爽的多。

這樣的好天氣,配上要好些的心情,安夏整個人覺得都要好受些,想到孩子他爹就在梵方國,安夏的心也就安定了不少。

外頭天色正好,安夏在屋內悶久了,便想去院子外面透透氣,這時節,到處鳥語花香,鶯歌燕語,好不熱鬧。

梵方國是個好國家,至少在吃這方面,總是有許多好吃的,每每安夏孕吐吐的厲害之事,什麼都不想吃了,可是當端上的水果或者點心,都是能吃上幾口。

說起孕吐,本來這不知道有孩子的情況下,安夏覺得懷了孩子和沒懷孩子好像沒什麼區別,可是當知道自己知道肚子裡揣着個包子的時候,各種孕吐接踵而來,一時一個花樣變着吃,這會想吃甜的,下一會卻又想吃辣的,等辣的還沒來得及吃,又覺得自己想吃酸的,怪異的很。

只是睡覺,還是和平時差不多,一樣的多,一樣的懶。

或許是她太久沒懶了,所以這一懶,卻懶上癮了。

“這山楂很好吃,酸酸的,甜甜的。”在院子前的樹下,安夏一邊吃一邊點頭,時不時看看頭頂上的天空,鳥兒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飛着,真是歡樂啊!

“是啊,這山楂是最早一批的山楂,可是護法自己去採來的,個個顆大飽滿,又甜又脆,姑娘可要吃多點。”蜜桔像是找到了話題一般,趕忙說道。

她們都知道安夏剛開始討厭龍炎的事情,所以在安夏的面前,總是喜歡誇誇龍炎,讓安夏知道,其實這護法是真的好,事事上心。

不過蜜桔的這些話聽在安夏的耳朵裡,卻不完全是這麼回事,龍炎這人脾性不大好,雖然還算是個好人,但是蜜桔說這些山楂是龍炎採來的,安夏打死也不會信的。

龍炎都已經受傷那麼嚴重了,哪裡有心思去採摘山楂,雖然交代個人就行了,何必勞自己的大駕?

其實安夏不知道,這山楂樹就長在龍炎所在的院子裡,所以採摘什麼的,不過是分分鐘擡頭採摘的事兒。

“姑娘,我聽說,酸兒辣女,你就該多吃些酸的,生個兒子來。”蜜桔繼續說道,看着桌上的山楂。

她可是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生女兒的,像她們兩姐妹,雖然是雙生子,但是卻都是女娃,所以父母早早便將她們二人賣了,幸好遇到了主子這樣的好人家,才留在了龍魂這裡訓練,過上了人的生活。

所以,很多人懷孕的時候,明明知道吃太多酸的不好,更多時候她們是喜歡吃辣的,可是爲了能應着這句話能生個兒子,所以很多人都喜歡多吃些酸的。

安夏何嘗不明白她們的心情呢,但是對於她這樣的人的觀念來說,生女兒反而比生兒子好的很,兒子長大了會偏向着別的女人,對於老孃,可沒那麼重視了,女兒可不同,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兒子比較容易不聽話,女兒可不同,都是聽話的乖孩子。

笑了笑,安夏說道:“比起兒子,我更喜歡女兒,酸辣這些東西,只能說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也不必應着這些老話來吃,命運皆有定數,生男生女,可不是你想生什麼,吃多點那些東西就能生的,你若肚子揣的是女兒,吃再多酸,那也是女兒,你若揣的是兒子,怎麼吃辣的,那都是兒子。”

安夏從來不相信這些,而且科學也證明了,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你說若是那些喜辣的地方,人姑娘本來就喜歡吃辣的,你即使肚子裡揣的是男包子,她還是喜歡吃辣的。

“哦。”蜜桔也不懂,但是聽安夏這麼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這樣看似愜意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幾天,看着龍炎的身子似乎在一天天好轉了,安夏便喜歡跑到龍炎所待的院子裡,這才發現那棵山寨樹,然後各種折騰着山楂吃,讓人做了些山楂糕子,變着法子吃。

而最主要的,安夏便是想通過龍炎,然後希望能瞭解些南宮景的情況,即使是隻字片語,那也是好的。

龍炎卻只是說自己並不大清楚外面的情況,這幾日他一直在養病,很多事務都交給了其他人打理。

安夏在龍炎那也問不出什麼,自然各種鬱悶。

正在她鬱悶非常,思念非常的時候,安夏,終於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個男人——南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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