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羅馬內亂(二)

望重者往往都是有錢的,越有錢,度假時走得越遠,留在羅馬城中和附近的都是窮元老),他們見識淺薄,驚慌失措,碌碌無爲,根本拿不出一個有效的辦法來。

辦法還是有的,那就是飛報去愛琴海度假的馬梅亞,這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馬梅亞都被某傢伙給帶走了。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待羅馬諸多豪門十萬火急返回羅馬商討時,鎮壓的最好時機沒了,時間之窗被關閉了!

羅馬元老院,失去了它平常的雍容自在,氣氛異常沉重,人們各懷鬼胎,在沉思、爭吵。

“尊貴的奧古斯妲還沒有消息回報嗎?”

“還聯繫不上!”

“唉!”

“必須立即派出軍隊!鎮壓篡位者,消滅造反派!”

“各位尊敬的同僚,我有個提議。”

“快說,快說!”人們亂哄哄地喊到。

“陛下已經回到朱庇特神的懷抱中,他並無留下子嗣,尊貴的奧古斯妲也沒有消息,我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選取獨裁官,作爲我們的代表,臨時指揮一切,待尊貴的奧古斯妲回來或者事情平息了,再……”

(注:羅馬在非常時期.設一名獨裁官(又稱狄克推多)代替二執政官任期僅爲半年.負責處理軍國大事。獨裁官有扈從.肩上扛插戰斧地木束.此權標就是法西斯的來源,在共和後期,野心家往往選舉自己成爲多年乃至終身獨裁官,最終演變成爲帝制)

“放你MA的P,現在最重要的是展開軍事行動,而不是想着趁機上位!”

“我也知道軍事行動很重要,但是如果沒有負責人,主心骨。部隊都不知道向誰效忠,軍中沒有凝聚力,大家互相扯皮,出動的將軍領不到糧食,拿不到盔甲,這仗可怎麼打?尊敬的同僚。你來教我

“放P,P!”一位滿臉紅光的元老怒不可遏地

“他是對的,對地!”一把聲音熱情地叫道,高呼:“選舉獨裁官!選舉獨裁官!”下面一羣鸚鵡學舌:“選舉獨裁官!選舉獨裁官!”然後是亂七八糟的聲音:

“我推薦某某某元老!”

“我投某某某某一票!”

“某某某纔是你們的最好選擇!”

“我支持他!”

……

“上面的發言全是放P,P!”

“放你MA的大臭P!”一個大個子元老跳起來,響亮地道。

“你MA的P我不知道是咋樣,你老婆在被窩裡放地臭P我倒是嗅過!”一陣鬨笑聲席捲了元老院。

“啪!”

“你敢打我?!你不知道我兄弟多嗎?弟兄們揍他!”一個元老捂着臉喝道。

……

嗬嗬嗬,元老院可打起來了,道貌岸然的元老們吵的、罵的、打的,加上門邊衛軍起勁地搗着木棍的聲音咚咚響(讓元老們肅靜)。整個元老院鬧成一窩粥,民主的弊端和無能盡顯無遺。

幾位元老相對苦笑。奧利略元老急得直跳腳:“咳,馬梅亞你到哪裡了?該死的畢卡里。難不成你把她給乾死了,結果你逃跑了?!”

一天過去了,吵夠的、打夠的元老們勉勉強強作出四個決議,一個是再派人去找馬梅亞;第二個是暫時不選舉元首;第三個是派出三個勢力方面地將軍,分別是海里烏斯、倫社魯斯和阿托克利斯,被公認爲負責任的、勇敢地將軍,他們將共同負責這次軍事行動;第四個是在羅馬原有二個軍團的基礎上,再招募二個軍團。組成四個軍團地大軍,歸三位將軍統領。前往鎮壓叛軍。

決議作出來了,元老們又洋洋自得起來,在他們看來,四個軍團的部隊要打敗一個第四軍團那是卓卓有餘,他們等着勝利的好消息。

好消息還沒有傳出來,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篡位者已經在海邊登陸,正在羅馬進軍!

流星馬不斷探來消息,而要新招募的二個軍團卻遲遲沒有着落,人手不夠,武器不足,新招來的人多有廢柴,令人極不滿意!

將軍之間互相爭吵,阿托克利斯認爲先行二個軍團,而海里烏斯堅持要夠了人數才走,倫社魯斯和則在和稀泥,吵來吵去的結果,問題上交到元老院。

結果元老院又是一頓好吵,最後奧利略將他的二千家養奴隸(就是奴隸生的奴隸,相對而言,他們一出生就在奧利略家族裡長大,忠心度高一點)編入軍團裡,其他貴族也出一點人手,才勉強湊夠數,看到他們開撥後,總算鬆上一口氣,靜侯佳音。

……

八月下旬,離月底還有三天。

半夜時分,急促地馬蹄聲在羅馬城各處響了起來,奧利略的府上,他剛剛纔睡下不久,門口就被人砸得山響。

管家急急爬起來,從門縫裡一看,倒抽一口涼氣,他看到了一羣殘兵敗將,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他識得兵將中地阿托克利斯是他們這一方面的人,陪在阿托克利斯身邊的也是自己家的高級奴隸,於是他打開了府門。

阿托克利斯一頭衝進來,急急道:“立即領我去見家主!快快快!”

管家忙不迭地頭前領路,奧利略已經得到通知,迎將出來。

二人到得書房坐下,奧利略動

“打敗了?”

“是的!我們敗了!”阿托克利斯頭盔沒了,披風被扯了一半,劍不知丟哪裡去,臉上一塊泥跡,逃跑的時侯他有從馬上掉下來過。

“怎麼敗的?”

阿托克利斯呆滯着臉道:“不是打敗的,而是譁變!”

“譁變?”

“對,譁變就是譁變!”阿托克利斯用夢遊般的聲音說道。

“你將過程講一講!”奧利略站起來,一把抓着他的手臂道。

“海里烏斯向篡位者投誠,倫社魯斯被殺,三個軍團沒打一仗,就投入了篡位者的軍隊中,我這一個軍團,如果不是因爲你的人多,保着我逃走,我也回不來!”

“啊!啊!我知道了!”奧利略慢慢地鬆開了他的手,跌坐到榻上,失魂落魄地道,他的眼中,有一滴淚水。

羅馬軍團,天下聞名的的羅馬軍團,放棄了自己榮譽,丟掉了自己的傳統,可恥地投向篡位者。

曾幾何時,迦太基的漢尼撥不可一世,打到羅馬城邊,羅馬人的諸多盟友向迦太基人屈膝投降,但羅馬人從來沒有屈服,三次布匿戰爭最終葬送了迦太基人!

斯巴達克斯大起義,角鬥士、奴隸造反,持續四年,席捲羅馬多地,打敗多個羅馬將軍。羅馬人地血流遍地,曾經有人提出和他媾和,但羅馬人的驕傲,絕不向低卑的奴隸低頭,結果鎮壓了斯巴達克斯起義,將七千名士角鬥士吊死在從加普亞直通羅馬的阿庇烏斯大道兩邊!

說起羅馬軍團,那是一個多麼響亮的名字,鷹旗高舉。利劍出鞘,征服了無數的民族,無數的民族也在羅馬的鷹旗下戰慄!

是地,羅馬也有過內戰,愷撒沒有得到元老院的命令,帶着他的軍團向羅馬進軍。但無論是愷撒還是被他打敗的龐培,都是羅馬的名門望族,真正的羅馬人!從龐培麾下向愷撒投降地元老和軍隊,並不影響他們的聲譽。就好比是左手交右手,沒什麼可恥的。

可是到了今天,一切都完了,全完了,羅馬軍團向着篡位者投降,如果他成功地坐穩位置,這個篡位者將是羅馬歷史上的第一個蠻族皇帝。他沒有羅馬人的高貴血統,他是一個垃圾。是原來羅馬人踩在腳下的垃圾,而今天這個垃圾。將執掌世界上最輝煌帝國的領導權??!頭頂金冠,身披紫袍,登上王位?!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大家扭頭一看,卻是奧利略的死黨,馬克斯.普穆斯元老收到風聲,急忙跑來和奧利略商量,他們是通家之好。硬進硬出不用通報。

馬克斯.普穆斯問過情況,他驚呆了!

阿托克利斯被送下去休息。馬克斯.普穆斯絕望地對着奧利略道:“全完了,全完了,就算是奧古斯妲現在趕回來,也難以收拾這個局面!”

奧利略眼中流出大滴的眼花,沉痛地道:“羅馬的輝煌即將過去,羅馬,再也不會是以前地羅馬了!”

是的,羅馬不會再是以前地羅馬,羅馬軍團,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羅馬軍團!

爲什麼會出現譁變呢?

主要就是去鎮壓地軍隊認可了馬克西米努斯的話:“我們的皇帝!”

軍團士兵按理應該是由羅馬公民組成的,奧古斯都治世時徵募對象以意大利人佔絕大多數。但後來,意大利人比例急劇地下降,越來越多的蠻族加入到羅馬軍團行列中,如馬克西米努斯就爬到了第四軍團長的高位。

這是一個社會的深層矛盾,羅馬草創時,軍人以自耕農居多,隨着大貴族的瘋狂兼併,自耕農大量破產,兵源越來越難,另一方面,進入羅馬地蠻族人數越來越多,導致純正的羅馬人在軍中所佔比例不斷下降,特別是在駐守離羅馬城越多地軍團,意大利人的比例更加少了,加上長久荒唐生活的侵染,願意當兵的意大利人又少了。(一定程度上,東方帝國侵佔領土,採取殺光男的種種野蠻同化方法,實質保證了單一民族的延續性,統治和傳承遠比羅馬好)。

一籌莫展的奧利略和馬克斯.普穆斯對坐到天明。

……

第二天一早,元老院再次召開了會議,聽取了阿托克利斯的彙報。

聽聞軍團譁變的消息,失敗、詛喪的氣氛籠罩住了整個元老院,開始議題時就是激烈的爭吵,人們各懷心思,一團散沙,有人要戰、有人要和、有的要逃、還有的在想……而之中每一個途徑的具體操作,更是南轅北轍,根本不能形成合力。

奧利略坐在位置上,觀察着諸人種種表現,旁邊的馬克斯.普穆斯湊過臉來,恨恨道:“看那個傢伙,等篡位者殺來時,他肯定第一個投降!”

還沒有等奧利略接茬,信使“咚咚咚”地跑了進來,稟報道:“叛逆者馬克西米努斯的騎兵離城還有半天的路程!”

人們一驚,元老院慌亂起來。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好爭的了,元老泰提斯—昆提阿斯提議立即組建三個軍團,歸阿托克利斯指揮,打敗叛逆者。

他的話得到了人們的一致贊成,約好出錢出人,快快行動。

大家已經清楚馬克西米努斯如果上位,那所有人的臉都會丟光了。

會議就散了,大家分頭準備。

奧利略回到家中,發佈命令,召集家族成員、親朋好友、奴隸,準備武裝整整一個軍團的兵力,姑

戰鬥力,這個軍團的凝聚力將會最強,任何敵人想打都得負出沉重代價。

正在忙着的時侯,人報告說波斯人烏魯木齊前來求見,特來送款。

送款?錢不嫌咬手,奧利略急忙有請,看到馬車拉着沉重的箱子進來。

烏魯木齊說道:“奧利略大人,我特地送來了兩噸的黃金給您!”

“太好了!多謝你爲打敗叛逆者所做的貢獻!”

“不,我送來黃金給您,不是支持您打仗,而是支持您逃跑的!”

“?????”

烏魯木齊平靜地道:“元老泰提斯—昆提阿斯已經派出了他的管家與馬克西米努斯接洽,另外還有多位元老,也派出使者去找馬克西米努斯了!”

“啊!”

“這就是羅馬元老泰提斯—昆提阿斯,號稱是最堅定的愛國者!”奧利略咬牙切齒地道。

羅馬元老,曾經是多麼神聖的名字,但是羅馬帝國,元老院的權威已經徹底喪失。

羅馬的古老家族、名門望族已一個接一個在幾世愷撒的暴政下相繼沒落,羅馬元老、貴族的優良傳統隨着歲月的流失已經蕩然無存。過去的那些人,身居高位,他們擁有享有榮譽、威信和尊重,然而今天的羅馬元老、貴族。他們是荒唐無恥、貪污腐化、吃裡扒外地代名詞!

當時畢卡里初到羅馬時,烏魯木齊就告訴他說羅馬元老的信譽還比不上妓女,沒有說錯的。

在羅馬紀元993(公元241年.血進入羅馬城。之前四天,羅馬元老奧利略及一批追隨者匆忙出逃,離開羅馬後,直趨海邊,坐船往西班牙行省而去。(注:西班牙行省是個統稱。實質在西班牙地區一帶,分爲多個行省)

除他之外,還有多名的元老不能容忍日後的痛苦,也分逃四方。

但大部分的羅馬元老留了下來,迎接馬克西米努斯。

他們的尚武精神已經蕩然無存,他們關心他們地利益甚於關心自己的國家。

經過七天的祭祀後。這個根本不是羅馬人,出身於蠻族,沒有丁點羅馬人高貴血統的人正式加冕成爲羅馬皇帝!

他成爲了羅馬皇帝之後,出人意料的是所有的地區都向他表示效忠,承認他地統治。

有的地區的領導者與他同氣連枝(同爲蠻族),因此支持他;有的地區(近處)迫於他的兵勢,被迫服從;有的地區領導者出於維護羅馬的統一,勉強服從;有的地區領導者是野心家,正好從中取事,因爲馬克西米努斯能夠當皇帝。那麼哪怕是邊境上的一個農民,也能當上皇帝了;也有些地區(象奧利略控制的西班牙行省)出於種種考慮。不想搶先發難,就在表而虛與委蛇。

當然。表面上地承認並不是實質的服從,象西班牙行省地區早就磨刀霍霍,押明車馬遲早要造反,其它地區一些實力派認爲自己有能力地,也抓緊準備,馬克西米努斯的政令不能出得很遠,離羅馬越遠,服從度就越低。

私底下。馬克西米努斯因爲他地出身而成爲了大家的笑柄,沒有多少人真心服他(即使是迎接他進入羅馬的貴族們也在私底下嘲笑他)。而他爲了維護他的統治,必須採取強硬手段,他也就坐在了火山上,大家都沒有退路。

羅馬,在緩慢地滑向內戰的深淵。

……

紅海邊上,旎麗的風光讓人流連忘返。

美好的環境並不能對馬梅亞的惡劣心情有什麼幫助,她美目悽迷,臉容憔悴。

一羣羅馬女人也同樣是悲憤地看着……身邊地裝備精良的軍隊和海面上龐大地艦隊,黑壓壓的一羣人,青龍旗幟迎風飄揚。

槍如林,旗如海,在密密麻麻的部隊中間,她們被領到一個男人的身邊。

那個男人,一身黃金軍裝,頭頂大蓋帽,肩章是五爪翡翠龍欲龍,他巍然屹立,天地渾如和其渾爲一體,和諧無比。

馬梅亞蒼涼地道:“今天,你終於露出了你的真面目,說吧,你是什麼人。”

男人緩緩轉身,看定馬梅亞,微嘆一口氣對旁邊的馬良道:“你告訴她,我是誰!”

馬良並不直接說給馬梅亞聽,而是跪了下來,所有的軍隊也跪了下地,一跑一大片。

發自真心的齊聲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中文)

“轟”、“轟”、……海上軍艦發射了二十四齊響,震耳欲聾,硝煙瀰漫。

即使是不知道中文,也解其意,他們每喊一聲,馬梅亞的臉就更蒼白一分!

男子握住馬梅亞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誠摯地道:“雖然我騙了你,但我的心,不是假的。”

“世間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這也是你,爲什麼一開始就和我好的原因!

“你隨我到東方去,很快,東方、西方最終合二爲一,二家爲一家,你將是這個龐大帝國的皇后!地球中華帝國的第四位皇后!”

“最後我只想說:我愛你!如果要給我的承諾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落日西斜,將相擁的一對男女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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