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鑰匙旋動鎖眼兒,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體內沸騰的因子,已等不及她的輕步蓮移,抱起她, 直奔離他們最近的沙發。
他胡亂扯着她的衣服, 這一次她沒有阻攔, 也沒有用手遮擋胸前旖旎的春色, 而是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他一路勇往直前, 她修長的腿纏住他的腰,主動迎向那未知的火熱,同樣的律動, 一致的心跳帶來更深遠的刺探,尾隨而來的是潮水般的快感。
這一刻是他們彼此靈魂和身體, 最深處最緊密的聯結。她的身心如此的統一, 承受着也享受着他一次次的瘋狂佔有的猛烈, 她沒有比現在更清楚,再也沒有比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更踏實更美好的事了。
林珞醒來發現牀邊的人已經不在,她沒急着起牀,翻了個身。摸着他睡過的地方,似乎還有他的體溫餘熱。
想起昨晚沙發上的激/情,那是最不需要言語的情感交流, 盪滌了她心靈上最後的一絲猶豫。
她裹着被子走下牀, 拉開窗簾, 滿窗的陽光灑進來, 她看清了愛的方向, 不再迷茫。
原來那光亮一直都在,是她只顧着低頭, 看身後自己笨拙的腳印足跡,而忘記了擡頭看天空,那一直溫暖她前行的小太陽。
——
林珞剛接通了電話,對面就傳來哭聲。
‘珞珞姐,啓輝他要跟我離婚。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小凡哽咽着,斷斷續續地哭訴。
‘小凡,你先別哭。’林珞不知該怎樣勸解她,並且還是因爲自己是風暴中心,攪得懷孕中的小凡突遭家變。
‘珞珞姐,我現在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你和啓輝是同學又是朋友,求求你,勸勸他好不好,我和寶寶都不能沒有他。他不要我們母子,我真的不想活了。’
林珞本是不應該趟這混水,她沒立場,也沒能力去挽救小凡的婚姻。此時的她能躲就躲纔好,但一聽小凡的話,又馬上心軟,擔心她會有什麼意外。
‘小凡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留在家裡,千萬不要做傻事。’
‘好,珞珞姐。我現在哪也不敢去,他電話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我要在家等他回來。’
林珞撥通那串號碼,還未來得及多做停留,便聽到羅啓輝喜出過望的聲音。‘珞,我就知道你會打電話來。’
‘我們見個面,我答應過給你一個答覆。’她平淡地說。
‘我去找你。’羅啓輝恨不得從電話那頭跳到她眼前。
‘還是在咖啡書屋見吧。’她內心有了牴觸,不想讓羅啓輝踏入家門,這裡已經不是他能來的地方。
‘好,就在我們的老地方見。’羅啓輝兀自認爲,他們在老地方相見,便可順理成章地回到從前。
林珞掛斷電話,她與過去也該有個了結。
勒翰昨天的工作,因林珞的突然出現,而推遲到今天。他本想要提前來加班,早上悄悄起牀,睡夢中的她攀着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又睡了一會兒。這一睡,加班沒戲還差點遲到。
繁重的工作,充斥着若大的辦公室。儘管如此,勒翰還是走神,回味着美妙的昨夜。
林珞清清冷冷的性子,永遠都是用理智來思考問題,沒想到昨天,她也會跟他一樣激/情澎湃地燃燒。
身下的她像一汪春水,蘊藏着難得一見的妖嬈。她的嬌/喘還回蕩在耳邊,讓他情難自控地嘴角上揚。
新晉秘書小齊,在彙報着今天的日程安排和一大堆需要勒先生簽字的文件。
他偷瞄着勒先生手握着文件,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又在極力控制着膨脹的情緒,現在又露出了迷一樣的笑意。
他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他呈上來的文件沒問題啊?日程也安排的合理,想不出哪裡做錯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勒先生,您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嗎?”
“啊?”勒翰終於被拉回神兒,清了清嗓子,說。“沒有。”
——
咖啡書屋。
“珞,我們的老地方,你最喜歡的靠窗老位子,還有剛煮好的咖啡。”他口吻中有着從前的甜蜜,就像這兩年的時間差並非存在。
林珞看着眼前的一幕,看似從前卻早已物是人非。
“其實這裡並不是看街景的最佳位置,我喜歡坐在這裡,是可以最大視角,看到你在操作檯忙碌。”
“我知道。”羅啓輝眼中的愛意,透過鏡片發出異樣的光彩。
“既然我們見面,機會難得。我們都敞開心扉,坦誠相待地聊聊。我的話有些多,可能會比較囉嗦。”相對於他的期盼熱烈,她平淡的趨向於疏離。
羅啓輝贊同地點頭。這兩年來,他們的確有好多話要說。“怎麼會,只要你說,我都會用心去聽。”
“這場磨難真的很苦。只是,一想起過去的美好,看到你健康開心,專注地打理着咖啡屋,我覺得付出那麼多都值得,也心甘情願地苦下去。”
“珞你受苦了。”羅啓輝虧欠地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並沒有夢中的寬厚,也沒有勒翰的大手溫暖。林珞感受到了陌生涼意,抽回了手。
“我把我們的感情,往最深的永遠延續,也一直認爲我的生活不會改變,會長此以往默默無言地留守在過去。就在前不久,我越來越覺得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無法捱過這份苦澀。”
“所以我現在回來了,不會再讓你受半點的苦。”羅啓輝重新握緊她的手。
“我累了,這兩年的折磨讓我疲憊不堪。我想過新的生活。”林珞皺了下眉頭,抽回手,喝了口咖啡,味道也不再那麼醇厚。
“我會給你全新的生活,我保證。”羅啓輝舉起手發誓。
“你拿什麼保證呢?你媽媽、小凡、還有未出世的孩子,都是擺在我們眼前不爭的事實。”林珞順着他的思路,問他。
“我會和小凡離婚,給她錢,讓她打掉孩子。我媽那邊,我也會勸她的。這些都不是問題,我來解決。”他早就想好了,並照此實施下去。
“也許對你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對我來說卻是不可能跨越的障礙。我不想再捲入爭奪戰中,也沒有能力鬥得過羅伯母,更沒有強悍到,去跟好朋友搶老公的過硬心理素質。她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我都微弱的沒有半點勝算。”
她腦子裡浮現出,身懷有孕小凡的憎恨和勒翰受傷的眼神,對她來說傷害他們,是不可饒恕的罪惡。
羅啓輝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柔情似水、對愛情不管不顧的她?能在戀愛幾個月就談婚論嫁的她?如今,條條是道生冷明確地,分析着勝算的多少!不免語氣生硬,甚至是帶着譴責的意味。“珞你怎麼會這麼理智?愛情是不可以這麼考量計算的。”
他是在指責她變了嗎?也許吧,兩年的光陰又有誰是不會變的?也只有失憶的人在原地打轉。“你說的是愛情,我講的是婚姻。”她漠然開中。
“小珞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現在只要我們能撐過最後一關。只要你一離婚,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他收起過硬的口氣,緩和着氛圍。
她在心中嘆息。說了半天,他還是不明白。“我是不會離婚的。”
無論是與勒翰的前途堪憂,還是對啓輝過往的回守,這兩條路對她來說,都不會太過輕鬆。她想起勒翰曾說過的話,‘倒着走路會摔跤的。’她選擇向前,一路向前。
“爲什麼?你根本就不愛他。”
羅啓輝的篤定讓林珞產生了一絲反感。
“我知道,你是看到我和小凡結婚,一氣之下才隨便找個人嫁了。現在我回來了,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和他在一起了。”他一副她的事全瞭解、全明白的模樣。
‘一氣之下、隨便嫁人、委屈自己!’他的話在她聽來是這麼的刺耳。“你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今天想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嗎?我們都是成年人,都必須爲婚姻負責。”
“正因爲我們是成年人,也因爲對婚姻負責。兩個不相愛的人,繼續勉強下去的婚姻跟坐牢有什麼區別。我們各自的婚姻都是錯誤的,現在要糾正回來,有什麼錯?”羅啓輝堅信自己沒有錯,錯的只是那場車禍讓他失去了記憶。
“你以愛的名義來傷害、犧牲其它人,而換來的幸福是不會長久的。”林珞生氣地站起來,她不知是爲了,羅啓輝隨意評判她和勒翰湊合而在一起,還是爲他們不同的婚姻觀,而情緒陡然掀起波瀾。
“珞,這些話都不是你想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