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縱赤兔馬殺來,日行千里,奔走似風,手中畫戟直戳劉備面門。
見劉備雙手劍舞動滴水不漏,卻只有防守的份兒,險象環生。張飛虎鬚炸立,揚起丈八蛇矛,拍馬大叫:“三姓家奴受死!”
呂布一聽,心中大怒,平生最討厭別人罵自己三姓家奴,這個黑臉醜鬼每每找事兒,呂布如何能忍。放棄追殺劉備,畫戟鋒芒一轉,直逼身側的張飛而去。
張飛一見,立馬來了精神,開口大吼,手中蛇矛不斷的劈、砸,卻不能近呂布身半分。關羽見了,心念一動,正當呂布、張飛武器相架,比拼力氣的時候。託刀飛馬而來,就在呂布身後當頭劈下。
劉備緩過氣兒來,卻不讓呂布有絲毫的喘息,距離五百直接擲出雙劍,直射呂布肋骨三寸之處。
赤兔馬通靈,猛的一下揚起上半身,一蹄踩在張飛胯下烏騅馬的脖子上。那黑馬吃痛,連連退了數步。張飛的攻勢落空,呂布生死歷練的直接,根本不用回頭去看,只是側身一避,關羽的重刀直接斬到地上,揚起陣陣塵土。
呂布隨手一轉畫戟,撥開劉備飛射而出的雙劍,掉頭就跑。
因爲這時候,呂布看見樑誠一馬當先衝來。呂布當然不是害怕樑誠,而是看見樑誠身後一衆曹家武將,頓時臉都綠了。
要是被這羣不要臉的傢伙纏住,真得交代在這裡。關羽、張飛何等的眼力,見到呂布要跑,張飛連忙大喝,話音被後方一聲大吼打斷。
只聞。
“呂布!別跑,趕快回來打過!”
樑誠緊趕慢趕,好不容易看一場真人版的三英戰呂布,哪知道自己剛到,呂布這貨竟然要跑。那怎麼行?
奔馬快走的呂布旁人根本就追不上,只是他在聽到樑誠的聲音時,心中莫名的一動,似乎有一個感覺,這些日子的苦難都是被這個傢伙所賜。更加上,張飛、關羽這種萬人敵的猛將就算了。樑誠一個小小的儒生,居然敢來老子面前囂張?
念頭閃過,呂布左手一提,揚起赤兔半立於空中,腰間猛然發力,一個扭身,取弓搭箭一氣呵成。
嘣!
一記流星箭如同彗星一般直衝樑誠,那邊呂布冷笑一聲,撥馬就走。這邊樑誠渾身汗毛倒立,冷汗淋漓。樑誠可不是真的什麼功夫都不懂的儒生,反而是個三流武將,對上一些校尉什麼的還能過過招。如何不能感受到這一箭的威力。
正當樑誠手腳發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翁鳴,隨即一縷流光滑出,重重的和呂布之箭撞在了一起。
“子龍好箭法!”
一旁曹操大聲叫好,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樑誠,暗暗腹議。‘沒有想到君親居然有這般的定力,生死一線都能面不改色,果然不是一般人!’
好在樑誠一心失神,若是知道曹操這般想的,一定氣得跳起來,大罵,‘老子是被嚇的,傻叉!’
十八路諸侯追殺呂布,一路奔到虎牢關下,紛紛停滯不前。
本來袁紹是想要下令讓別人先去試探一下虎牢關的虛實,畢竟,董卓撤軍一事也有可能是對方的軌跡,不然誰會大搖大擺的撤退。要跑路,當然得悄悄咪咪的離開。
樑誠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想些什麼,忽然嘆了一口氣,說。
“唉,袁盟主,你說,既然董賊已經跑了,是不是應該把令尊等人的頭顱取下來,好好的入土爲安呢?”
果然,袁紹一聽,臉色狂變,充血一般的紅豔。早已經風乾的那近一百顆腦袋就在眼前,“你!”
“快,去給我取下來!”
袁紹指着樑誠一句話都不說,隨即命令全軍出擊,包括他自己的兵馬第一時間衝進了虎牢關。
少時,飛馬來報。
“盟主,關內除了兩百老弱殘兵晃動旗幟,沒有一個守將!”
袁紹老臉一紅,感受着四周傳來各路諸侯異樣的眼神,當下拉不下臉面,直接給氣暈了過去。
也是,袁紹作爲袁紹四世三公的長子,雖然表面上一副恭謙相愛,禮賢下士的模樣。但是,遇到大事卻不能決斷,聽到別人怎麼說就怎麼做。
那種充滿懷疑,輕視的目光當然不是袁紹所能夠忍受的了。
本來這種話樑誠是不應該說出口的,因爲這違背了賈詡的自保之道,只不過,樑誠就是不爽袁紹而已。樑誠隱於人後,冷冷的掃了一眼暈倒在人堆裡的袁紹,知道這個傢伙是裝暈好下臺,心底裡更加的瞧不起。
虎牢關內,董卓曾經用過的大殿中,諸侯相繼落座,樂聲響起,歌舞升起。
“開席!”
袁紹紅光滿面的坐在主位上,遙遙敬酒。下方各路諸侯紛紛舉杯,只不過少了一人而已。準確的說應該是少了兩個人。
虎牢關下,兩人相視而立。
“君親,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攻下洛陽?”
曹操面露不捨,想要抓着樑誠的手,卻被避開。
‘怎麼這些傢伙動不動就愛拉着男人的手?毛病?老子喜歡妹紙,不喜歡漢子!’
樑誠心中腹議,而後輕啓脣齒。
一陣大風颳來,將樑誠的話語全然湮沒。只見曹操一臉震驚之色,眼中一絲恐慌閃過,隨即是濃濃的疑惑,不安,悲憤!甚至有一絲的懷疑。
樑誠只是淡笑,眼底裡卻如同古井一般平靜,沒有絲毫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