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樑誠回到濮陽城內的樑家大院。只見門口兩隻紅彤彤的燈籠像是兩隻鬼眼一般,幽深可怖。那半開的大門更像一張血盆大口等待着自己落入。
‘怎麼回事?總感覺心中有股淡淡的不安,難道家裡出事了?不應該呀,這裡可都是官家的府邸,一家挨着一家,旁邊兒的都沒有動靜...’
念及此,樑誠小心翼翼的走近,先探出個頭,一眼望去,院內幽靜黑漆漆的一片。靜寂的夜晚,樑誠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幾次深呼吸之後。他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轉過身去的一剎那。
砰!
一身輕響,樑誠嚇了一跳,趕忙回頭去看,身後的院門已經重重的合上了。
突然之間,院內一片燈火通明,一眼看去,只見幾乎有上百家僕手持火把,站開兩排。
“幹什麼?造反啊?”
樑誠沉下臉sè,這羣僕人太沒大沒小了,居然在自己面前裝神弄鬼起來,看來得好好收拾收拾。
“哼,我看造反的是你!”
這時候,一襲青sè羅裙,不施粉黛卻引人入勝的蔡琰緩緩走出。兩旁的僕人紛紛低頭,不敢去看盛怒之下的主母,儘管她十分的耀眼。
看到這個陣仗,樑誠如何還能不明白,立馬舔着臉,打着哈哈唰的一下衝到了蔡琰的身邊,不顧對方的反對,一把抱起,直衝後院而去。
知道蔡琰妹妹不能善了,爲了給自己留足面子,樑誠當然不可能讓她在一衆家奴面前對自己發火咯。
兩人進到裡屋,樑誠將一衆丫頭趕走,蔡雅那個丫頭還有些不願意,卻被樑誠冷冷一瞪,嚇了一跳。從來沒有發現自家姑爺還有這般的威勢,連忙退下。
“放開!”
外邊兒人多,蔡琰妹妹面子薄,現在就只剩下兩個人了,立即掙扎了起來。樑誠怕摔着她,連忙輕輕放了下來。
“說,今天去哪兒了?”
蔡琰面sè沉靜,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只不過,一股涼涼的寒意傳來,樑誠還是有些心虛的。
“喝酒去了!”
樑誠身上一身的酒味,說謊的話太過明顯了。反正喝酒嘛!男人哪有不喝酒的,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砰!
“嘶嘶~~”蔡琰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圓桌上,疼得小臉一抽一抽的。
樑誠連忙捂在手心裡,那叫一個心疼呀!手掌心都紅了一圈,口中唸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你要是生氣,打我就好了嘛!”
‘反正你打人也沒有什麼力道,跟撓癢癢一樣。’
“走開!”
蔡琰聽到樑誠這樣說,滿臉的怒氣化作一腔的委屈。哪有成婚還不到一月,相公就跑出去花天酒地的。越想越生氣,越想心裡越堵得慌。
樑誠忽然感覺手背一滴冰涼的水滴落下,大叫不好。
“媳婦兒,我錯了,別哭好不好?”
樑誠真的冤枉呀,雖然逛了花樓,也僅僅限於逛逛而已,話都沒有多說過。不過,蔡琰不信,早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初一定是瞎了眼才嫁給樑誠。
軟的不行,來硬的,樑誠忽然一下抱住蔡琰,趁對方吃驚的時刻,霍地吻住。樑誠得瑟暗想,‘這下看你用什麼哭!’
“哎喲!媳婦兒,你怎麼咬我?”
樑誠扯着嘴皮,一看,竟然流血了。蔡琰一動,擔心,卻又被怒氣給掩蓋下去了。
“媳婦兒,別生氣,這一氣怕是得好幾個月呢!”
蔡琰聞言,狐疑,不明白樑誠在說些什麼。自打從紅粉香回來的路上,樑誠一直在思考郭嘉的話,覺得這種事曹黑子做的出來。所以,提前來給蔡琰打預防針。
“說不定,明天你相公我就得離開濮陽隨軍南下了。”
樑誠說着,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餘光不時的偷偷看着蔡琰的反應。
“爲什...”
蔡琰心中徒然一緊,樑誠這種世家公子哥,怎麼能夠上戰場了。在女人的心裡,都希望家人一輩子平平安安的,蔡琰也不例外。可是,現在還應該是生氣的,話到一半沒有說出口。
樑誠得逞的扯了扯嘴角,轉過身來立馬變成了苦臉。
“唉,媳婦兒,我也不想離開你呀,可是,我這不是給曹黑子打工麼?出工不出力,沒有工錢拿呀!到時候,拿什麼養家呢?”
樑誠說着說着,便不露聲sè的將蔡雅抱在了懷中,手上又開始不老實了。
蔡琰受過大儒教育,也知道此時不是鬧脾氣的時候,表面上的氣是消了,心中卻堵得慌。樑誠一見,心下一動,嬉皮笑臉道。
“媳婦兒,今天我也是受害者,都是給郭嘉那個小子騙了。”
見到蔡琰疑惑的眼神,樑誠伸手捏了捏小巧的鼻子。
“你也知道,郭嘉也老大不小了,今天聽說他要去選個娘子,讓我們跟着一起幫着選個。誰知道,是那種地方?我一感到不對勁,這不就跑回來了嘛?你也是知道相公的戰鬥力的,哪能夠這麼快呢?”
說到這兒,蔡琰面紅耳赤,聽不下去了,逮着樑誠腰間的一塊肉狠狠的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嘶嘶~”
雖然疼,但是也忍着,這是愛的表現。見樑誠一臉委屈,若不是從小一起玩到大,蔡琰還真得給這小子騙了。
“哼,別裝了。”蔡琰冷冷的道。
“是!”
“你說的都是真的?”
見蔡琰有些信了,畢竟樑誠的戰鬥力可是有三十二個讚的。樑誠賊賊的一笑,拍着胸脯道。
“那是,你家相公可是鐵齒金不換,誠實可靠小郎君。從來不說謊!”
“哼!~”
月sè瀰漫,幽幽的光暈讓人昏昏yu睡,房間裡的yusè逐漸升溫。
“媳婦兒,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