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何交代?簡將軍不妨明言!霍弋躬身道。
此事不宜爲衆人知,霍將軍請容雍不能在此地告知!簡雍笑了笑。
請隨我來!霍弋做了請的手勢,簡雍當先而走,一衆人自往堡內而來。
衆人到了大堂前皆自覺而停,霍弋陪着簡雍進了大堂。
待一進大堂,簡雍笑道:霍將軍年少有爲啊,這一路走來,士卒之精銳堪比主公親軍啊!
霍弋面容一肅:將軍羞煞小子了,小子胡亂練的幾下兵,烏合之衆,怎敢與主公精銳相較!
霍將軍不必自謙,將軍葭萌關一戰真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甘興霸張文遠之流也不過如此了,難怪主公稱讚我軍之後起之秀莫過霍峻之子霍弋了!
霍弋俯首:主公盛讚,末將不敢當!
簡雍似乎很滿意霍弋的反應,微笑道:謙遜有禮,名將典範啊!不多說了,主公命我來荊州有兩件事要交代。
霍弋行了一禮,躬身聽着簡雍要說的話。
簡雍正了正面容,沉聲道:霍弋,最近可是去了曹軍的地盤?
霍弋心中一驚,倒也不慌不忙,俯首道:家父去世前,曾交代我要去新野尋回我母親姐姐一家,末將回到枝江,聽聞曹操五年前遷南陽百姓於汝南屯田,心中焦急,故未經請示去了汝南一趟,幸好找到了姨娘母子二人。主公若怪罪,末將唯領罪而已。
簡雍笑道:主公怎麼捨得讓你領罪啊?主公待你甚重,臨行前交代不得過分苛責!這一件事乃是至純至孝之舉,無妨!
簡雍雖說了無妨,霍弋心中還是驚了一驚,又怎知這不是在敲打自己。且自己秘密出行,所知者甚少,唯家中數人及親信而已,何以主公能得知。難道說主公一直在關注着自己?這麼說來,日後行動更加要小心謹慎了。
雖心中不滿,嘴上也只好說:謝主公信任!
簡雍繼續道:還有一件事,至關重要!主公交給你一件大事,少主劉禪少不更事,更兼驕縱不堪,主公讓少主、董允、費禕來你處,你四人皆拜在秦宓門下,互爲師兄弟。但秦先生不會來此地,主公說,你名爲少主師兄,實爲之師,少主將來能否繼承主公家業,就看你能不能管教好少主。
霍弋真真被嚇到了,聽這意思,劉禪要交給自己來管着?霍弋道:簡先生!末將雖說領兵打過仗,但是畢竟尚只有十二歲,如何能教的了少主!
簡雍笑了笑,淡淡道:主公軍令已下,不再更改,霍將軍,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可以跟少主稱兄道弟的!抓住這個機會,日後您就是現在的關張二將!
霍弋肅容道:末將不敢和少主稱兄道弟,少主之教習關乎我軍未來之基礎,不可不重視,交給我,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簡雍起了身,拂去身上不知何時沾染的一縷灰塵:霍將軍,雍,這就告辭了,少主下月便到。草不草率,不是我等爲臣者可以質疑的,我簡雍自跟隨主公後,便從未發現主公有識人不明的時候。主公說可以,那便是行的!霍將軍震駭我能理解,便不用送我了。
外面的天氣似乎突然陰了下來,簡雍看了看堂外的天,回頭看了一眼霍弋,只是不明意味的一笑,出了大堂,領着自己的侍從出了門,縱馬而去。
院門外的馬蹄聲似乎將霍弋從震驚中驚醒,霍弋喃喃道:難道說,我之前的表現太過搶眼,搶眼到劉備認爲我是來拯救他兒子智商的人物?轉而想了想又突然站起身,憑空罵了一句:我靠,要是那劉禪是個弱智,後世人怎麼知道,豈不是要罵我誤人子弟嗎?
在大堂內轉了幾圈,陰沉沉的天氣有些讓人憋悶,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結果誰知道攤上了這樣的事,不禁有些氣苦,走至堂外,天空居然飄起了雨,看着堂外傻站着的一種武將,霍弋似乎找到了發泄物,大吼道:都傻站着幹什麼啊?全軍整裝,二十里急行軍!
衆將不知道來的簡雍是得罪了這小祖宗還是怎麼了,居然發了這麼大的火,一個個悶頭出了霍家大院,自往各營調度去了。
陰翳的天空,遮住了太陽,卻遮不住霍少爺的怨氣。各營隨機出發,冒着雨向着二十里外疾行而去。
本來待諸事一定,自己是要去天水找姜維的,可是這突來的弱智少主劉禪一個月之後造訪,使得霍弋只能將這件事無限期推遲了。
這一個月無疑是那四百九十六軍士最難熬的一個月,套用霍弋的話就是:你們以爲重新整編了就是好日子來了嗎?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好日子到頭了!
高強度的訓練充斥着軍士們的每一天,每次累了,將士們已經習慣了用烈風營的頭,鄧士載的那句名言來安慰自己:今天多流汗是爲了日後少流血!
每月一次各軍大比武,雖說是各營各專其職,但霍弋越發的貪心,他企圖把自己手下這幫軍漢練成全職高手。好賴不賴,各營主官又是個個爭強好勝的主,偏偏就是要鬥個勝負,尤其是王沖和霍布衣兩個,每次都火藥味十足。
霍弋已然打算是不是要實戰演練一回,將內部矛盾轉化爲外部矛盾,避免內部矛盾激化不是。
於是整天介的,霍弋總是拉着自己參謀營還有鄧艾一甘將領,天天在地圖上圈圈畫畫,所有人都知道,小祖宗要找地方開刀了。
建安十八年冬,紛紛擾擾的世界不平靜。平靜了大半年的霍家堡那嗷嗷叫的四百九十六軍漢已經是飢渴難耐了。
好死不死,少主劉禪在這個時候來了。霍弋再一次用十足的惡意詛咒着這個弱智兒童,一次又一次的干擾自己的行動。
一個人弱不弱智從表面是看不出來的,這是霍弋見到劉禪的第一印象。換句話說,劉禪長相極爲英俊聰慧,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七歲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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