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距離攬勝路虎不到十米遠的距離,平頭青年已經喃喃了好多不帶重複的人生,甚至在最後,他還說出了:“我老婆的肚子也已經六個月了,我還要幫她湊齊生孩子的錢呢。”
說到這裡,他突然把目光看向了山羊,呆滯道:“大哥,您知道哪裡能賣chu男嗎?我老婆真的快要生了,至少也得讓她把我的孩子生下來吧。”
山羊愣神了一下,你老婆快要生了,你去賣chu男?那孩子是誰的?
然而,就是這麼短短一愣神的功夫,異變陡生!
只見平頭青年如同柔弱無骨的靈蛇一般,直接就溜出了山羊的鎖困之中,與此同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擡腿、後蹬,直接就給山羊踹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在地上。
“跟我玩?你們這羣傻逼,不知道我司空摘月號稱沒有破不開的鎖,離不開的地方嗎?”只見平頭青年,也就是司空摘月一個後空翻,身子穩穩的落在了一輛正從馬路邊上路過的黑色桑塔納上面,渾身輕如鴻毛,根本就沒有讓車主發現任何異常。
他負手而立,站在車頂,彷彿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你……”山羊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搞懵了,就連他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司空摘月,竟然這麼滑溜,一下子就掙脫了他的束縛,逃離出去。
當他想要開槍射擊時,已經來不及了,眼前,司空摘月隨着桑塔納轎車離開,只剩下了一個黑點。
而這時候,鬼臉猴也是帶着碩鼠跑了下來,氣喘吁吁的,站在他的身旁,喝問道:“人呢?”
山羊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臉孔很是頹廢,無奈道:“跑了。”
他沒有多餘的解釋,只是這兩個字,闡述出了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你沒能留下他?”碩鼠倒是有點詫異了,尋常人,五六個壯漢都近不了山羊的身,怎麼可能會讓對方給跑了呢?難道是那個平頭青年太厲害了?可是這也不對啊,要是真的那麼厲害,他爲什麼跑得那麼快,剛纔直接留下來跟他們打一場就是了,何必呢?
“先走再說。”此時,已經有不少路人被三人的打扮給吸引了目光,站在路邊,對着他們指指點點,鬼臉猴一揮手,第一個就上了車。
山羊和碩鼠緊跟其後,隨着鬼臉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這時候,站在大廈頂端,跟負責人談論賠償問題的趙長安可謂是滿臉的鬱悶。
因爲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中年男子,正在喋喋不休的跟他講着透明玻璃的價格。
“我們的透明玻璃是特製的,每一平方五十塊錢,剛好,您撞擊破碎的面積一共有二十平方,這樣算下來的話,一共是一千塊錢。”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鏡框,笑着說道:“不過您這一撞破碎二十平方米的面積倒是沒什麼,主要是連帶着周圍將近一百平方米都有了裂痕。”
“五十乘以一百等於五千,五千加上一千一共是六千。”中年男子掐着指頭開始計算了,道:“加上人工費用,大概是三千塊錢左右,所以,玻璃的損毀,您要賠償我們九千塊錢。”
趙長安聽了中年男子的話語之後,其實也是挺鬱悶的,尼瑪的,冒着生命危險,這他嗎才賺了一千塊錢?不過他也沒抱怨什麼,畢竟一千塊錢好比沒有錢來得強,所以他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鬼臉猴給他的那一疊錢,正好是一萬。
他數出了十張,不放心,又數了一遍,然後再數了一遍,這才滿臉不甘心的把剩下的九千塊錢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錢後倒是沒有數,直接就遞給了身後的員工。
趙長安詫異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中年男子一愣,旋即也明白了趙長安是什麼意思,啞然失笑道:“不,我們有驗鈔機。”
趙長安無語了。
“好了,現在玻璃賠償的問題我們已經談好了,接下來,是精神損失費、驚嚇費、勞動人民時間費……”中年男子再次講了一通廢話,什麼什麼費的,說到底,就是要錢的意思。
這時候,趙長安也是沒辦法了,乾脆把剩下的一千元丟給中年男子,頗爲光棍道:“就一千了,要麼你們拿去,要麼就報警把我抓了吧。尼瑪的,老子是被綁架的,差點就死掉了,要不是你們玻璃質量不好、被我一下子撞碎的話,那麼現在我都已經穿越去過去見證秦朝一統了,還能站這跟你說廢話?好歹也能回到秦朝當王爺啊。”
中年男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拿走剩下的一千塊錢,也沒再多說什麼。
趙長安罵罵咧咧的就出了門,滿臉的不樂意。現在他口袋就剩下一塊錢了,只能坐公交車回去了。
在路口,趙長安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一輛公交車,他跟着擁擠的人羣,直接就給擠上了車裡。
期間,他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口袋,不過他也沒多管,翻了翻白眼,一隻手握住手機,另一隻手摸着鑰匙,任由人家在他的口袋裡亂摸。
半天后,摸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似乎那隻手的主人不甘心,想要在褲兜裡找到一些什麼。
最後,搜索無果,在趙長安的耳畔,傳來一陣低低的嘟囔聲,道:“草,什麼玩意兒,口袋比臉還乾淨,找了半天,就他嗎一塊比米粒還要小的小石子兒。”
趙長安忍不住偷偷的樂了起來,也沒多說,他很早就發現自己的褲兜正在被扒手光顧了,不過他故意假裝不知道,讓扒手多浪費一番功夫。同時,趙長安還被自己的偉大給感動到了。
“扒手多在我身上浪費一分鐘,他就少了一分鐘犯罪的時間,就能少一個受害者,他也能少造一些罪孽,更能少去一些牢獄之災,爲國家減少開支。”這一刻,趙長安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一種胸懷天下的偉大境界,堪比古代的孔子孔聖人。
不過不給他太多感慨的時間,隨着下一站到站,趙長安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平頭青年!
沒錯,就是那個自稱司徒摘月的青年,也就是那個盜走U盤,讓趙長安背了好一陣子鍋,幾次險死還生的罪魁禍首!
看到他,趙長安當即就忍不住立起了眉毛,就差直接擼袖子跟他幹一架了。
不過這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小夥子的抱怨聲。
小夥不停的抱怨着:“活都是我幹,受表揚的卻是組長,最後成果又成經理的,賺得錢還都落在了老闆的口袋,不公平!這個社會好不公平!”
站在他身旁的司徒摘月一聽小夥抱怨,不由微微一笑,頗有幾分勘破滄桑的規勸道:“小夥子,看着你的手錶,仔細看看,是不是先看時針,再看分針,可是運轉最多的秒針,你卻看都不看一眼?”
小夥一聽司徒摘月這麼一說,當即有點恍然大悟的模樣,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錶,沉思不語,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
而睿智的司徒摘月,卻趁着小夥恍然大悟、開始思考人生的時候,已經順手把他的手機給偷到了自己的褲兜裡。
看到這一幕,趙長安的嘴角抽了抽,這尼瑪的,也太坑了吧?
這時候,又是一站到了,司徒摘月擠到車門的方向,直接就給走了下去。趙長安一看司徒摘月下車了,也不管公交車還未到自己的家裡,乾脆也跟着跑了下去。
“你站住!”趙長安大喝。
司徒摘月一聽身後有人大喊,他頭都沒有回一下,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喊他,直接拔腿就跑。這種反應速度,當即就讓得趙長安一愣,旋即也趕緊跟着追了上去。
“尼瑪的,你這個坑比貨,差點把老子給坑死了!”趙長安在追逐着司徒摘月的同時,直接就破口大罵了起來,道:“你麻痹的弱智、呆嗶、腦殘、鄉非、農卡,我去你全家女性的親戚,你個天殺的沒良心,讓老子背了多少鍋,你他嗎別跑。”
司徒摘月跑得那叫一個快啊,都帶起了一陣無形的風,他左拐右拐,愣是把趙長安繞蒙圈了。
“別跑就別跑。”司徒摘月在小巷子裡饒了幾個圈以後,突然就停下了腳步,臉不紅氣不喘的,直接就站在了那裡。
反觀趙長安,是累得差點趴下了,要不是心中的怒火在支撐着,他肯定沒法追這麼久。
“來,單挑,你嗎的,害老子差點被人家給活活弄死。你這個傻逼坑點玩意兒。”趙長安也是一臉社會小混混樣子,喘着氣,*袖子,直接就向着司徒摘月走了過去。
反觀司徒摘月,也是滿臉怒氣,他看到趙長安向着自己走來,也不禁惱怒道:“你說你小子,好好的跑路不就行了嗎,怎麼讓他們給抓住了?還有,被抓住也就罷了,你自己背黑鍋得了,至於拉我下水嗎?”
司徒摘月的觀點讓趙長安愣了愣,就連一直往前走的腳步,也是瞬間就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