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麻將

很快幾個人就到了黃軍大舅家。大舅也招呼大家先坐下,然後就搬了一張桌子放在堂屋裡面。幾個人都圍着桌子坐下,大舅這時候喊了自己兒子把麻將提了出來。黃騰表示自己不打,周圍幾個人也都表示不打。

“都不打,啊咋的就你們的麻將是麻將呢,我這不是啊。”大舅的話讓黃騰有些不好意思了,上了桌子。謝貴更是早就坐在桌上了,發權見大家都沒有要打的意思就也坐上了桌。周圍其他人都搬了凳子過來看大家打牌。

“提點水來啊。”大舅看到自己的老婆過來了就說了這麼一句。大舅媽沒有回答,只是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大舅看了這情況,只好讓另外一人坐下來了,自己提着一個水壺出去了。大家也沒有再說話,各自碼好自己的牌,一個人丟了色子,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好了,大嫂,下面還忙着呢,快去幫忙吧。”小妹見大嫂坐在一旁生氣,連忙把大嫂拉走了。這一走大家才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黃軍在小舅家堂屋站着,看着大家進進出出。這時候新娘已經來到了大堂,來吃酒的人都在等着登記簿子。黃軍看着小舅跟舅媽一會站起來,一會跪下去,看的特別認真。黃明這時候在外面跑累了也跑了進來。還有表哥也跑了進來,幾個小孩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切,感覺特開興。

“你爸呢,去哪裡了呢。”一個快六十歲的老人拉住黃明,黃明還想跑,只是對方手掌太大,怎麼樣都掙脫不了就放棄了。

“在大舅家打牌呢,剛纔跟着滿姨叔上去的吧。”黃明一說完這話,老人就笑了。

“你得喊爹,知道不,你哥才喊姨叔呢。”表哥也跑過來糾正黃明。老人這才點了點頭,這小子就是聰明。

“噶公,放開我呢。”老人把黃明抱在懷裡,黃明覺着有些熱,就用力的掙扎。黃軍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了,好了。”去玩吧,黃明好不容易纔掙脫出來,拉着黃軍就朝外面跑,黃軍也只好跟着黃明。屋外很多人坐在凳子上聊天,屋檐下,壩子裡都是人,黃軍和黃明好不容易纔從人羣中擠出去。

黃明看見一堆火就跑了過去,黃軍拉都拉不住。兩人都來到了燒水的竈臺邊,這竈臺是新搭的,竈上的黃泥都還沒有幹,一股股泥巴的味道不斷的傳入黃軍的鼻子裡,不時還有一股煙味。黃軍拉着黃明讓他離開,黃明卻沒有要走得意思,他看着火光非常的高興。黃軍卻有些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害怕火光。

“哥,你看,我也能點燃呢。”黃明拿着一根點燃了的木棍在黃軍面前舞來舞去。燒水的人看見了連忙阻止了黃明的行爲。黃明扔下棒子就跑了,留下黃軍一個人站在這地方。黃軍彷彿看見這火朝着自己飛了過來。急忙後退,退了好幾步,被黃明扔下得棍子絆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還是二舅看見黃軍在地上哭才把他抱起來,去找章芬。燒水的人把黃明丟的棍子撿起來扔進火坑,只聽得幾聲噼噼啪啪,這根棍子就被大火吞沒了。

“這小子摔了,就曉得哭呢”二舅把黃軍放在章芬旁邊。就急忙到堂屋看大家打麻將去了,章芬拍了拍黃軍身上的泥土,一隻手抱着黃軍,一隻手輕輕拍着熟睡的黃標。屋外打牌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就快要吵起來了。不過章芬倒是習慣了,這幾個人打牌都是這樣子的。這時候謝貴的媳婦也上來了,她覺着有些累就挨着黃標躺下了。

“章鳳,那點錢來。”謝貴語氣有些不好,章鳳沒有動,只是拿了10塊錢給黃軍,讓黃軍把這錢給他姨叔。黃軍拿着錢,到了門邊用力的拉開門,翻過門檻,把錢遞給了謝貴。謝貴接過錢正準備發火,一看是黃軍急忙回頭繼續打牌了。

屋外不時響起火炮聲,很快堂屋裡就擠滿了人,隨後就有人喊大家不要打牌了,開席了。幾人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錢,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幾口就都走了。只剩下大舅一人在屋裡收拾。黃騰等人走到下面的壩子裡,這時候壩子裡已經擺了九張桌子,大部分桌子上都坐了人,黃騰等人只好找了有空位的地方坐下。

“啥時候來的,咋沒有看見你們呢。”一個年紀稍長的人看見黃騰等人過來就問了一句。

“大哥,剛纔在大哥家呢,打牌來着的。”黃騰覺着有些不好意思,謝貴這時候也沒有說話。這人事自己隔房的舅子,來這麼久也沒有來打招呼,確實是自己的不對。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我說只看見你家兩小子在這裡跑來跑去呢。”黃騰這纔想起來自己是帶着兒子來的,一看只看見黃明跟他表哥坐在不遠處,正拿筷子敲着碗呢。黃騰急忙走過去制止了黃明的行爲,這時候旁邊的小孩又跟着敲了起來。黃騰告訴他們這種行爲是不對的,壞人才敲碗呢。小孩一聽都停下來看着黃騰。

“不對,他哄我們呢,我就要敲。”一個調皮的,滿臉是泥,鼻涕還在流着。黃騰看不這小子的意思是要挑釁自己,不過他也不好說啥,只好抱着黃明,拉着大舅子家兒子離開了這一桌。

“那小孩哪家的呢,嘴巴挺厲害呢。”黃騰看着這小子,拉了一下謝貴,謝貴回頭看了一眼。

“沒爹沒媽,跟公婆長大的,可憐呢。”謝貴今天輸了十多塊錢,心情不是很好。本以爲可以扳本的,還把最後的十塊錢輸了。所以他坐在這地方沒精打采的。章鳳很快以下來了,還抱着黃標跟姐姐章芬找了兩位置坐下。黃軍也只好坐在這兩大人中間。很快就開始上菜了,第一盤上的是拌的酸菜,男人們這時候已經到上了酒,酸菜一上,他們就端起酒杯開始喝了起來。不喝酒的人這時候都還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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