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承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拉着自己衣角的手越來越緊,再看她紅着眼睛梨花帶雨好不悽慘的模樣,戰承心中一軟,越發覺得孫美玉可惡起來,和小三一比孫美玉簡直就像是潑婦一樣,而小三就是那孱弱的菟絲花。
“孫美玉你鬧夠了沒有?”戰承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看着她的目光中滿是陌生的冷意:“別像是潑婦一樣在這裡大喊大叫,回去。”
“我鬧?我是潑婦?在你心裡這個小狐狸精比我這個爲你生兒育女的糟糠妻重要是吧,我孫美玉跟了你幾十年,竟然抵不上你認識了數月的女人,戰承,你有心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孫美玉不想哭,不想在他們面前哭,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涌了下來。
二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一個後來的,真是可笑,戰承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在外面有小三,但他還是冒險了,還是做了,無非就是因爲這個小賤人和那個女人長了一張有些相似的臉。
只是臉長的有幾分相像而已,比起那個謫仙般的女人,這個小三根本就是一個小丑,但就是這個小丑,奪走了她丈夫的心,當真是可笑啊。
“如果你再繼續胡鬧下去,別怪我不客氣。”身邊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和強勢的孫美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作爲一個男人,他自然是偏向柔弱的一方。
“不客氣,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呢?”孫美玉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那雙含着淚水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戰承,男人似乎被她看的心虛,拉着小三的手鬆了開來。
小三一瞧戰承這明顯是心軟了,她眸光一閃,在戰承走向孫美玉的時候,往前跨了一步走到了戰承的前面,她淚眼婆娑的伸手去拉孫美玉的手:“姐姐,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喜歡承哥,不該和他在一起,我會離開,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孫美玉一心嫌棄小三,哪肯小三碰到自己,在小三伸手去拉她的時候,她反手一掃,還沒等她碰到那個小三,小三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而後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她在餐桌旁,在倒下的時候不小心撞了餐桌一下,聲音刺耳的嚇人。
“痛……”小三痛呼了一聲,臉上呈現灰白的顏色,只是在看着孫美玉的時候,她的眼睛裡卻閃過一抹得意,孫美玉看的清楚,戰承卻沒有看到,他的視線全都被小三身下的鮮血染紅了。
“雪兒……”他一臉緊張的蹲下身去,把小三抱進了懷裡。
“承……承哥……救救我們的孩子。”小三死死的抓住戰承的手,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孫美玉!”戰承的怒吼聲在屋子裡響了起來,他擡起頭,雙眸噴火,那燃燒着的火焰幾乎要將孫美玉焚燒殆盡:“你這個毒婦!”
他的聲音比寒冬的冷風還要凌厲幾分,孫美玉只覺得渾身發冷,一股悲涼從心中油然而生:“我沒有碰到她。”
她開口解釋,得來的,卻是戰承更爲冰冷的目光:“我會和你離婚的。”
他隨意的披上一件大衣,抱着渾身是血的小三衝了出去,只留給孫美玉一屋子的狼藉,那和刺眼的鮮紅血液。
孫美玉忽然就笑了起來,透明的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把臉上的妝容暈染開來,她緩緩的蹲下身去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那一地的血跡,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居然真的有了孩子,這樣也好,這樣那個孽種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
想到剛纔小三那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孫美玉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她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來還真是可笑,她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真真是好笑啊。
離婚?
怎麼可以呢?
她爲了戰家付出了這麼多,怎麼能離婚呢,戰承那個人渣,她就是下地獄也要拉着他啊。
她纔不會讓他和那個小三痛痛快快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既然戰承這麼狠心,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這一切都是戰承逼她的。
臘月二十四,天空飄起了雪花,孫美玉微笑着,舉報了自己的丈夫,在紛飛的大雪中,迎來了匆匆趕來的戰承。
雪花落在她的頭髮上,眉毛上,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她就像老了十多歲一樣滄桑,只是她的脣角一直掛着笑容,尤其是看到戰承氣急敗壞的走向自己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賤人!”戰承大步走到孫美玉的面前,揚起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在了那張滄桑的臉上。
孫美玉的臉被打的偏到一邊,臉頰火辣辣的疼着,耳朵也嗡嗡作響着,吐出嘴裡的血沫子,她扭過頭,那雙滿是血絲的眸對上了戰承赤紅的雙眼,忽然她扯動脣角笑了起來:“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戰承,你現在害怕了嗎?你不是喜歡那個小三嗎,那就和她在一起啊,那就在醫院裡陪着她啊,你來這裡做什麼呢?她現在最需要你的陪伴安慰不是嗎?”
“孫美玉,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給我帶來什麼影響給孩子帶來什麼影響,我若是一無所有,你也就什麼都沒有了。”戰承看着她的目光,兇狠的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是啊,她知道一無所有,她也知道會帶來很大的影響,可那又怎樣呢,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着戰承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她是一個女人,深愛着這個男人,她做不到大度,也做不到成全他們忍氣吞聲。
她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早已經奮不顧身了,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不會讓這個男人成爲別人的,哪怕是死,她也要帶着這個男人一起下地獄,他的妻只能是她,只能是她孫美玉,陪伴在他身邊的也是她孫美玉,而不是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