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消散開去,好一會兒之後,衆人耳朵裡的轟鳴才停了下來。
踉蹌着從地上爬起來,冷清摸了摸身旁衆人,焦急的問道:“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
“沒事。”
……
得到衆人一一的迴應,冷清才放下心來,走到北辰宣代身邊,將北辰宣代從地上扶了起來。
座回輪椅之上,北辰宣代的心,都還在巨烈的跳動,剛纔那一陣爆炸聲響,太過劇烈,已經是讓他耳朵一陣轟鳴,痛疼難忍。
整理了下自己,將自己身上的髒東西拍走之後,幾人纔將眼神,望向對面的小山丘。
可是,這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幾人皆是嚇傻了。
眼下,這一炮下去,哪兒還有什麼小山丘?小山丘居然是被夷爲平地的,我的個天啊!這是什麼概念,一炮下去,居然是把小山丘給夷爲了平地。
這黑炮果然是威力其猛啊!僅僅只是一炮。
再看小山丘周圍,此刻,是到處都有狼羣的斷肢殘肉,那是個殘忍啊!圍在那個小山丘四周的狼羣,甚至還沒來得及跑開,便是被轟的殘缺不全。
傻了,徹底傻了,現在,你說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這幾人的心情好?你能告訴我嗎?我都找不到詞語來形容了。
“這……這,太難以至信了。”傻了好半天之後,西廂尚文才從嘴裡吐出了這麼一句,他不敢想象,冷清嘴裡的黑炮,竟是這麼強猛的東西。
此刻,衆人再看向冷清的眼神中,更是多了一絲畏懼。
泥老頭兒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酒葫蘆,灌下一口酒,平復下心情之後,這才說道:“此等神物,千萬不能被用於戰爭啊!要是用於戰爭,那不是能征服整個大陸?”
冷清搖搖頭,無耐道:“哪裡,沒有你們說的那麼恐怖,這尊黑炮尚不完美,射程還太短了,必需做的再好的點,將射程提升,不然,就是上了戰場,這玩意兒也就是尊廢鐵,但,威攝敵人,早完全足夠了。”
西廂尚文贊同的點點頭,轉頭對冷清說道:“有了十尊這種東西,我要打回西耀帝國,那自是不再話下。”
冷清點點頭,樂道:“現在你相信了吧?我說過,我能幫你打回帝國,你還不相信,你西耀帝國山又多,你只要想個辦法,把這些東西往半山腰上一放,開上個幾炮,那些個敵營,便是不攻自破了,箭努再歷害,也沒這黑炮歷害。
你只需等兩個月,將這東西造完美之後,便是可以去完成你的復國大業了。”
西廂尚文點點頭,心中燃起了信心,燃起了希望,託冷清的福,這次戰爭,他算是看到了勝利在向他招手了。
走到黑炮前,冷清滿意的點了點頭,剛纔的衝擊那麼巨烈,現在的黑炮,依然是完好無損,不得不說,造器行的那些傢伙,還真是歷害,居然能造出如此結實的東西。
只是,可惜的是,這次製造炮彈的比例不對,導致炮彈威力不是很強,從濃煙的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
將四散的馬車找回來,安撫好受驚的馬兒之後,冷清幾人,纔將黑炮從重送回了馬車之上,準備離去。
臨上馬車之前,冷清走到西廂尚文面前,直視着西廂尚文,正色道:“我這次幫了你,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幾人好奇,莫非這冷清有什麼要求?
好奇歸好奇,西廂尚文還是點點頭,回道:“三小姐請講,尚文能做到,定當全力以赴,以報答三小姐的贈炮之恩。”
冷清搖搖頭,不在意道:“我並不是要你報答我,而是,我將鐵炮贈於你之後,你打下國下,以後,定不要用這鐵炮的炮口,對向其它三個國家,不到萬不得已時,你答應我,不要用這東西,這東西太恐怖,是會讓老百姓葬生火海的劊子手,你能答應我嗎?”
將手縛於身後,西廂尚文看着即將下山的夕陽,剛纔的那個小山丘,現在,還在夕陽的照耀下,冒着絲絲白煙。
如果有一天,四國真的到了不打不開交的地步,真的不用這鐵炮嗎?
西廂尚文犯起了難,爲了自己的國家,爲了自己的臣民,有時,背下罵名,那也在所不惜啊!
想到這兒,西廂尚文直視着冷清道:“好,三小姐,我答應你,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一定不用這東西對準三大帝國,如果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爲了國家,爲了臣民,尚文願意背下背信棄義的罵名。”
冷清點了點頭,輕聲道:“如此,就已足夠了,四皇子,冷清能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以後的事情,就只能靠四皇子了。”
西廂尚文對着冷清拱了拱手,答謝之意,無以言表。
座上馬車,幾人一路趕回將軍府,夜晚,皇宮裡還要設宴,幾人還要去赴皇上的宴席,可不能耽擱了。
……
回到將軍府中,泥老頭帶着一張難看的臉色,悶頭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鬱悶什麼。
是因爲冷清太出乎他意料了?還是說,黑炮太震驚他的眼球了?
所以說,怪人就是怪人,你永遠猜測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冷清倒是樂得直笑,她把泥老頭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
想必,不出意外的話,過幾日,這泥老頭就會跑來,給她當小弟了。
看到了這黑炮的厲害,西廂尚文幹勁兒更是上來了,二話不說,回到將軍府屁股還沒坐熱,便又是意興闌珊的跑出去收集製造炮彈的材料去了。
沒辦法啊!當一個人的所作所爲,身繫到國家臣民時,那種力量,自然是不會停止,說之是從身體各處緣緣不斷的涌出,那亦是不爲過。
趁着這個空檔,冷清推着北辰宣代,走在泛涼的後花園之中,享受着這片刻的溫存。
看着夕陽,冷清不由問道:“怎麼樣?剛纔那一炮,沒把你嚇傻吧?”
北辰宣代摸着腦袋笑了笑,無耐道:“老實說,真是把我嚇傻了,猶其是那聲巨響,天啊!想不到,你口中的黑炮,居然是這麼厲害的東西。”
冷清笑顏如花起來,鬼知道,現在的她有多得意。
見冷清不說話,北辰宣代繼續道:“其實,我並不擔心尚文會把炮口對準我們,我是擔心,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將炮口對準我二哥,手足相殘,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冷清輕笑,調皮道:“你要是怕,我就不給你造,看你怎麼辦?”
北辰宣代絲毫不在意,滑動的右手,卻是緩緩摟上了冷清的腰肢,冷清臉紅心跳,卻是任由北辰宣代施爲,終於,下一秒,冷清被北辰宣代攬進了雙腿之上。
任由冷清座在自己的腿上,北辰宣代雙手捆住冷清的小腹,將嘴湊到冷清耳邊,低聲迷惑道:“只要有你,我不但有黑炮,還會有更多的東西,你就是一切。”
冷清並不說話,一張小臉紅到極點,柔順的青絲,順着北辰宣代的耳邊滑過,小嘴的微涼,吻上了北辰宣代帥氣的臉龐。
反手將北辰宣代抱在懷裡,冷清將自己的上身死死抵在北辰宣代胸口。
也許,北辰宣代並不是無能,因爲,冷清明顯感覺到,正有東西輕輕有頂在自己的身下,冷清享受着這種隔磨的感覺。
殺手做的太久,偶尓也想要有個身體來安慰,別說殺手沒人性,愛來時,即使是殺手,也會傾盡所有。
揉捏着冷清的身體,北辰宣代輕聲問道:“三小姐,如果有一天,真要你嫁給一個殘廢,你會嫁嗎?”
冷清擡起頭,看着北辰宣代那張帥氣臉龐,心中卻是軟了下來。
低頭想了一會兒,冷清故意調侃道:“這個嘛!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那要看這個殘廢是誰,要是你的話,那說不定我會噢!”
北辰宣代臉上泛起笑意,想說什麼,又把話憋了回去。
自從腿殘了之後,他便是對女人失去了信趣,如今,倒是被冷清點燃了心裡僅剩的那絲愛火,不管這道炎炎能維持多久,北辰宣代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如果有一天,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會像東方霧闊一樣,放棄一切。
這並不是軟弱,而是爲了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着想,爲了不讓百姓遭受戰爭的痛苦。
一個好的君王,必是心繫天下,心繫臣民。
如果和平的時候,爲了和平,丟下國家與臣民,那沒人會說什麼,但是,如果危險的時候,爲了和平,而丟下國家和臣民,那就意味着,這是千夫所指的惡行徑。
比起後者,北辰宣代更願意去選擇前者,只有這樣的君王,纔不會遭人民所唾棄。
頂多也就讓人民遺忘而已。
伸手扶摸着北辰宣代的帥帥臉龐,冷清心中暗自發誓:傻瓜,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傻害的,相信我。
北辰宣代若是能聽見,他又會作何感想?
愛,就是要爲對方着想,兩人都爲對方思考些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