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可要爲惠姬做主啊祖母!”
只見白惠姬一邊哀嚎着一邊向老夫人的院子快步跑來。
聽見外頭的聲音,老夫人皺眉說道:“出去看看是哪個沒規矩的,竟然在府裡這般作爲,教養都丟到哪裡去了?!真是讓人沒臉”
老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白惠姬頂着一臉血衝進了內室。着實把老夫人嚇了一跳。
沒有處理過的傷口不斷的向外流着鮮紅的血液,污了白惠姬的大半個臉頰,散亂的鬢角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就像是地獄裡偷跑出來嚇人的小鬼一樣。
老夫人不着痕跡的躲開了撲過來的白惠姬,輕輕的呷了一口茶,穩了穩心神。才慢悠悠的說道。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在院子外面就叫喊起來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大街上的潑婦一樣。要是一不小心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們府中這般沒規矩呢!”
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又看了一眼白惠姬。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惠姬一下子愣在了一邊,半晌纔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氣憤。
現在自己可是受着傷,老夫人居然沒有半句安慰的話,還將自己訓斥了一番。看來在老夫人心中,什麼都沒有府上的名聲重要。
可現在自己還要靠老夫人來懲罰白梓默那個賤丫頭呢!這樣想着,白惠姬收起怨毒的眼神,畢恭畢敬的跪在下首。
“好了,以後可不許再犯。就該有個小姐的樣子,瘋瘋癲癲的像個什麼樣子。你這頭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老夫人疑惑道。
擡起頭,白惠姬眼淚汪汪的望着老夫人,卻又一副隱忍的樣子,努力忍着眼淚不掉下來。看着着實讓人心生憐惜。
“祖母,這種事情本不該來叨擾您老人家,只是惠姬爲了府裡的名聲,卻不得不來稟告老夫人了,還望老夫人明察。”端的是一副一心爲家的樣子。
白惠姬心思一轉,既然老夫人最看重的是名聲,那我就用這名聲讓你受點“小小的”懲罰好了。白梓默,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居然敢拿石頭砸我。幾天不曾修理過你,膽子到是變大了麼。
“哦?爲了府裡,你倒是將事情仔細說來。發生了什麼?”
“梓默維護自己的未來夫君砸傷惠姬的事情,惠姬也不能說什麼,這到也是他們二人夫妻合心的表現。我這個做姐姐的也爲妹妹尋覓到了良人兒高興呢。”白惠姬看似一臉委屈又高興的說。
“未來夫君,你倒是好好給我交代交代。”老夫人盡力壓制着怒氣,儘量平淡的說。
偷偷瞄了一眼老夫人變青的臉色,白惠姬不禁暗喜,白梓默,傷了我,你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雖說這梓默妹妹和恭郡王是由皇上賜婚的,應該是天賜良緣。可······”白惠姬一臉爲難的看了看老夫人,繼續說道。
“可恭郡王青天白日
的竟然從狗洞裡爬進來私會梓默妹妹。這即使是兩情相悅,也不該這樣心急不是。我好心上前去提醒妹妹,這樣畢竟於理不合,作爲老夫人的孫女,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
老夫人摸着小手指上的玉戒指,悠悠的說:“繼續說。”
“可這梓默妹妹居然說我多管閒事,反正以後她是要嫁到王府做王妃娘娘的人。一怒之下居然拿起腳邊的石頭就砸向了我。我這好心居然的了這麼一個結果,惠姬真的是好心沒好報啊祖母。”
說着,白惠姬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僅剩下的幾滴淚水。委屈的嗚咽着。
白惠姬這番話說的真可謂是高明,不但指責了梓默私會恭郡王,還表明了梓默對姐姐不敬,德行有虧。更是隱瞞了自己嘲笑恭郡王的事情。而且還表明了自己顧全大局卻被妹妹砸傷的知禮數,知進退,禮讓妹妹的好姐姐形象。
這恭郡王本來就是個傻子,既然這私會不會是恭郡王主導的,那麼這件事情的另一個主角就應該是私會罪名的最後承擔者劇,就是白梓默。哼,白梓默,我看你這會可怎麼逃過去!
看着抹眼淚的白惠姬,老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幽深。
“好了,哭哭啼啼的做什麼,不過是砸傷了頭,來人吶,以我的名義去給惠姬請個大夫。你先去後面躺躺,把傷口先處理一下。”
這老夫人沒有讓自己會自己的院子,想來等一下要自己做證人呢,越想越高興,白惠姬一臉開心的向老夫人行了個禮,由丫鬟扶着退下了。
“去把梓默小姐給我叫過來!”老夫人一臉陰沉的說道。
想起傳話嬤嬤的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色,梓默直覺這回的事情應該很嚴重。
只是自己砸傷白惠姬最多落個不愛護手足的壞名聲而已,依照祖母對自己的疼愛,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祖母不至於那樣生氣纔對。
莫非是白惠姬說了些什麼,令祖母大發雷霆?不得不說,這梓默的直覺有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準。
走到門口,梓默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撩起門簾福了福禮“老郡主萬福。”與此同時,梓默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的丫鬟嬤嬤們。看來這回真的出事情了。
老夫人一拍桌子,茶水都震了出來。
怒聲喝道!“給我跪下!”
梓默立馬跪下。
“祖母,梓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讓您這樣生氣。只是無論如何,祖母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若是祖母因爲梓默氣出了什麼,那梓默就是死了都不夠贖罪的啊祖母!”梓默一臉誠懇焦急的說。
“私會!你說什麼罪!幸好還是在自家園子裡,有自家人爲你遮擋着。莫不是有了皇上的賜婚,便覺得這王妃之位非你不可了?!竟然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你讓我這老臉往哪裡放,若是傳揚出去,我們這一家子就因爲你擡不起頭來!”
越說越氣憤,老夫人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向梓默狠狠的扔去。
茶杯在梓默膝蓋邊碎成碎片,茶水蔓延開來,浸黃了梓默雪白的衣衫,茶漬佈滿了裙角。
聽到老夫人的話,梓默不禁失望道:“祖母竟然如此不相信我嘛?”
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老夫人盯着梓默的眼睛看了許久。
那雙眼睛裡,清澈的不摻任何雜質,倔強的讓人心疼。不肯輕易掉落的淚珠更是讓老夫人的心一揪。
慢慢的,老夫人眼裡退去了一些憤怒,想要柔聲開口說些什麼。但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老夫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梓默。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一言不發。
這時,包紮好額頭的白惠姬慢慢的從內室由丫鬟扶着走了出來。
“呦~這不是梓默妹妹嗎!怎麼跪在地上啊?”看見跪着的梓默和地上碎了的茶杯。白惠姬幸災樂禍的笑着說。
捂着嘴,白惠姬看似關心的說道:“梓默妹妹,那恭郡王可走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誰勸王爺都沒用,可偏偏這梓默妹妹有法子,居然讓恭郡王乖乖的回去了······”白惠姬真的是無時無刻不遺餘力的努力抹黑着梓默。
這恭郡王只聽梓默的話,那可不就是擺明了兩人私相授受嘛。
梓默冷冷的看了看白惠姬,只回頭堅定的看向老夫人。
“只要祖母肯相信我,梓默受到再多的懷疑都不怕!”
“呦呵!”看見梓默這樣的態度,白惠姬不禁怒從心起,又想說些什麼。
老夫人一記鋒利的眼刀閃過去,白惠姬立馬禁了聲,怯怯的地下了頭。
心想,賤丫頭,就會討祖母的開心。可惜今天,哼。
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老夫人帶着些許無奈,些許惋惜。
說道:“梓默不是祖母不疼你,就算祖母相信你和恭郡王的清白,可你打了你的姐姐終歸是事實。今日祖母就罰你回房去抄女戒三百遍,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一步,知道出嫁爲止,你可服氣?!”
隨着老夫人口中吐出的一句句話,梓默竟然難過的不能自已。
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懲罰自己。
“哎呦,妹妹還不快謝謝祖母開恩,從輕處罰你。”說雖然這麼說着。可是白惠姬在暗中卻是快把手中的帕子擰碎了。白梓默犯了這樣大的過錯,竟然只是禁足罰抄女戒而已。老夫人可是是偏心偏的厲害呢。
“好了,別吵了,都退下吧,我累了!”說完。老夫人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實在是精神不濟了。
白惠姬諂媚的行了個禮,“祖母,那孫女就告退了。”
梓默只是僵硬的行了個禮。“孫女告退。”
這孩子,竟然連祖母都不肯叫了,想來自己的做法是讓她真的傷心了。只是這事若是自己今天不這麼處理,恐怕以後麻煩會更加多,不如今天就將她禁足了。
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遠離梓默,讓他們無機可趁,也少些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