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一時間男子裡有人心痛,這女子裡有人嫉妒,心痛的人是因爲,他們本來想納上官晚清爲妾呢,誰知道竟被皇上指婚給了一個傻子,明明是才女,竟然被人配了傻子,讓人情何以堪。

女子這邊的人卻嫉妒不已,那上官憐晴便是第一個,沒想到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竟然被皇上指婚給漢成王府的傻世子爲妃,雖說那男人傻,可倒底是個身份尊貴的世子爺,而且最重要的是長得還俊美無儔,雖說傻了點,可和別的一比,卻能讓人容忍。

一時間很多人議論紛紛,殿內滿是說話聲,晚清卻心情鬱悶,沒想到竟然真的被當殿指婚給夏候墨炎,擡首望向夏候墨炎,只見這傢伙正掩嘴笑呢,一臉的開心,眉眼如畫。

此時身側的人開始謝恩,晚清只得隨着那幾人身後,向皇上謝恩,隨之衆人起身退到大殿一邊去。

這時候,另有一道聲音響起來:“皇上,臣妾有事啓奏。”

皇上點頭:“說吧。”

“請把慕容菱賜給太子做側妃。”

此言一出,太子第一個有反應,擡首望向皇后,眼瞳便有一抹不贊成,那慕容菱既無才又無貌,憑什麼他的側妃啊,若是把那慕容笑賜給他做側妃倒行。

不過一時沒有說話。

今日賜婚,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皇上的心思慎密。

這金夏國的宮中,皇后和襄妃娘娘分爲兩大派,互相抵制,沒想到今日賜婚,皇上竟然把襄妃孃家的親侄女賜給太子做正妃,又把慕容家的人賜給瑾王做正妃,這樣一來,這局面一時還真難分高下。

由此可見,皇帝夏候東宸絕對不是個無能之輩,精通算謀之策。

皇帝眯眼看了一眼皇后,最後倒是同意了,點頭:“好,准奏。”

那太子一聽皇上的話,本欲出口的話便咽回去了,心裡氣狠狠的瞪向下首的慕容菱,那慕容菱卻是滿臉的笑意,雖說沒有爲太子正妃,不過自已的姑母是宮中的皇后,她怕誰,太子若是登位,究竟誰纔是皇后可是說不準的,想着小眼裡閃爍着光芒。

大殿上面,皇上望了一眼,掃向男子那一排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公子,今日雖說爲皇子賜婚,可同時也要爲這些適婚的人指婚,想着,便凝眉想了一下。

“漢成王府的怡然郡主賜婚給端木世子爲妻。”

端木世子仍人中龍鳳,那夏候怡然自然是高興的,早站了起來謝恩:“謝皇上。”

端木磊卻有些發愣,心裡不自在,眼神移向晚清,最後緩緩起身:“謝皇上恩賜。”

夏候東宸似乎有些累了,揮手示意身側的太監江寒出來,江寒手捧名冊走了出來宣讀。

“青儀公主夏候雲葭賜婚爲南昭王府的世子妃。”

“藍儀公主夏候文思賜婚爲北順王府的世子妃。”

“呂丞相之孫女呂鳳嬌賜給驃騎將軍之子柳曄爲妻。”

“鎮國公之孫女端木香賜給呂丞相之孫呂景爲妻,”

一連串的賜婚名單,顯示出皇帝心中早有算計,就算沒有今日的選妃宴,他也不會容許五大世家的人隨便選騁,這指婚定然是對皇室有利的,控制住幾大世家,以及兩大異姓王的動向。

一時間大殿內,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愁眉苦臉,對於這指婚喜憂參半。

高處的皇帝已站了起來,一時間殿內安靜下來,只聽皇帝夏候東宸略顯疲倦的開口:“朕累了,今日的選妃宴就到此爲止了。”

說完便領着太監往外走去,大殿內,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恭送父皇(皇上)。”

等到皇上走了,皇后慕容煙看着殿下的衆人,眼光移向慕容菱,一想到這個不成氣的東西,便臉色難看,一甩袖起身領着宮女離去,緊隨她其後的各宮妃嬪也都離去。

衆人再次跪下相送:“恭送母后(皇后娘娘),襄妃娘娘,喜嬪娘娘,雲貴人。”

一行人走了出去,等到皇帝與後宮妃嬪離去,大殿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議論紛紛。

晚清起身,上官府的月鳳和鸞書等人圍過來,那月鳳望着她,眼中倒是有些心疼,一個女子誰願意嫁給一個傻子啊。

可惜上官鸞書和上官憐晴不這樣想,兩個人的眼中全是嫉妒,望向上官晚清,奚落的開口。

“大姐姐真是好福氣啊,以後可就是人上人了,妹妹們可就指着大姐姐了。”

“是啊,自已掉福窩裡,千里要記着妹妹們的出路。”

月鳳一聽這兩人說的不像話,忙呵斥:“你們胡亂說什麼呢?”

上官憐晴氣憤的瞪向月鳳:“難道你不想,故意裝什麼啊。”

這邊的說話聲,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有好幾個女子都望着晚清,一臉的嫉妒,這時候殿內陸續有人離去了,很多男子經過晚清身邊的時候,都望了幾眼,心裡遺憾惋惜,同時有一個意識,今日的選妃宴上,上官晚清可當得第一才女。

晚清也隨了別人的身後準備離去,偏偏那夏候墨炎笑眯眯的走過來打招呼。

“姐姐。”

這下更多一些看熱鬧的人了,一起望向他們,不過細看之下,卻又發現,這夏候墨炎若是不鬧起來,與上官晚清站在一起,還真是十分的配般,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令望過的人,心生惜惜之情。

“嗯,墨炎。”

晚清點頭,也不理會別人,神色淡定,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爲別人的眼神而有所扭捏。

“父王問我,要不要娘子,我就說了姐姐。”

夏候墨炎飛快的在晚清耳邊說了一句,然後臉色便紅了,飛身跑走了,身後緊跟着明郡王夏候墨軒,望了晚清一眼,然後點頭,跟上前面的身影叫了起來:“哥哥,哥哥,你慢點兒。”

一時晚清臉色恍然,難怪這次禮部的名冊上加了她的名字,卻是藉着上官憐晴的身份讓她一起進宮來,好讓她出位指婚,只是她從來沒聽說過夏候墨炎想娶娘子,還是想娶她,卻爲何這會想娶她了。

晚清一臉深思,跟着人走了出去,身後的迴雪望着自家的主子,關心的詢問:“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只當晚清是因爲要嫁給一個傻子,所以心裡不舒服。

晚清回過神,一時間出了清平殿,殿門前空曠的平臺上,此時已沒什麼人了,只剩下兩三輛的馬車,晚清與上官憐晴一輛馬車,月鳳和鸞書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直奔宮門外。

馬車送她們回到上官府時,天色已經晚了,兩個駕車的太監分外的客氣,因爲眼前這位可是未來的漢成王府的世子妃,身份尊貴着呢。

晚清和上官憐晴下了馬車,府門前張望着的張管家,早領了下人過來侍候着,打點了那太監,太監便乘機告訴他小消息,他們府裡出了一位世子妃。

這張管家一聽滿臉的高興,只當這世子妃是四小姐上官憐晴,可是看四小姐的臉色,難看至極,卻又哪裡是世子妃的神態,再看大小姐,臉色同樣不好看,一時竟不知道哪一位纔是世子妃,不敢亂說話,那太監已駕車離去。

晚清領着人進去,上官憐晴帶着丫鬟綠楓回竹院去。

院內各處掌了燈,大丫鬟侍月站在花廳門前不時的張望,一看到上官憐晴回來了,早轉身進去稟報四姨娘,四姨娘迎了出來,人未到跟前,便叫了起來:“晴兒,晴兒,回來了。”

“嗯。”

上官憐晴心裡煩煩的,聽到四姨娘高亢歡聲的叫聲,似乎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越發的惱怒了,只是忍着沒出聲,偏那四姨娘還沒察覺,緊跟着問:“怎麼樣?是哪一家相中你了,告訴孃親歡喜歡喜。”

上官憐晴領着綠楓理也不理四姨娘,越過她往花廳走去,臉色陰沉沉的,這下四姨娘再笨也看出些門道了,立刻沒了聲音,跟着上官憐晴的身後往裡走,小聲的問綠楓:“怎麼回事?”

綠楓瞄了一眼前面的身影,小姐正氣着呢,她可不想招她,趕緊的望着四姨娘搖頭,表示沒選上。

這下不但是上官憐晴,連四姨娘都沒了力氣,一行人有氣無路的走進花廳。

花廳裡,上官憐晴發起了脾氣:“孃親,你說,難道那上官晚清比我漂亮嗎?比我美嗎?她竟然可以皇上指了婚,爲何我卻不行。”

“啊,她被皇上指婚了,指給哪一家了。”

上官憐晴沒說話,綠楓沉聲開口:“漢成王府的世子爺。”

四姨娘一聽眼晴亮了一下,然後小聲的嘀咕:“不過是個傻子。”

“傻子又怎麼樣?那人樣子可是頂尖的,再一個漢成王府是多尊貴的人家,傻子又怎麼樣?以後金尊玉貴的可是高人一等的。”

上官憐晴越說越氣,狠狠的捶着案几,今兒個別說被皇上賜婚了,她打扮成這樣,結果根本沒人理會,誰也不看她。

四姨娘雖然生氣,可是過了一會兒卻又不氣了,伸手拉了上官憐晴的手:“晴兒何必生氣,從現在開始,你可巴着你大姐姐些,她以後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身份高貴,你想啊,若是她一句話兒,你可就進好門兒了。”

“娘?”

上官憐晴叫起來,她纔不甘心去拍上官晚清的馬屁呢,不過卻知道孃親說的是個理兒,一時間蘭院裡沒有半點的聲音。

玉茗軒內,童童等了晚清好一會兒,最後被奶孃張氏哄着去睡覺了。

晚清連晚飯都不想吃,便回房間去了,再說今兒個別人餓,她可不餓,先前又是喝美酒,又是吃宮中的御食,飽得很。

可是想到要嫁給夏候墨炎,一時心頭百般滋味,她並不是和別人一樣嫌戾夏候墨炎,而是因爲夏候墨炎並不清楚自已此刻的舉動代表什麼,他能瞭解,娶了她意味着什麼嗎?能瞭解,將來他與她就是一家人嗎?雖說她想過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和童童就會離開,可那必竟是以後的事情,漢成王府的門不是那麼好進的,如此想着,更覺不妥,這事看來她要親口問問夏候墨炎,回頭若是再見他,定要好好問問他。

想着歪靠到身後的靠墊上,迴雪奉了茶過來,見晚清從回來後臉色便不好看,幽幽的嘆息一聲,想了一下忍不住建議。

“小姐,不如我們離開楚京吧,這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難道非要嫁給夏候墨炎不成。”

晚清輕啜了一口茶,認真的想回雪的話,雖說這主意不錯,可是一來澹臺文灝仍是天鷹樓的樓主,不管她們在什麼地方,只怕都躲不開他們天鷹樓的情報網,如果讓他找到她,只怕她便要失去童童了,她不敢拿兒子冒險,再一個,現在皇上指婚了,那金口玉言,若是她真的跑了,上官府的一干人怎麼辦?雖說他們不親她,可是倒底是無辜的,她總不能因爲自個兒,而害了別人吧。

一時沒說話,忽然風從一邊的窗戶吹過來,甚是冷寒,兩人不由自主的掉頭望去。

只見那半敞開的窗臺邊幽幽的立着一人,臉上罩着面具,那面具在月色的光芒中,耀出暗芒,襯得他的眼瞳深邃神秘,暗若幽潭,脣角緊抿的盯着房間內的兩人。

迴雪一伸手便護了晚清,沉聲開口:“你幹什麼?半夜闖進這裡來?”

晚清一來生怕驚動了別人,惹出不必要的閒話,二來怕當年的事讓迴雪知道,自已真的沒臉了,趕緊開口:“迴雪,你先出去,在門外守着,不許讓任何人闖進來。”

“小姐,奴婢不放心。”

“沒事,他不會爲難我的。”

晚清不擔心這澹臺文灝會害他,因爲他的目的是羞辱她,以報當年被她強了他的憤怒,並沒有想殺她,若是想殺她,那日早就動手了,所以開口讓迴雪出去。

迴雪雖然擔心,不過小姐既然如此說了,她哪裡能違抗,應聲走了出去,守在門外。

晚清一等到房間裡沒人,怒瞪向澹臺文灝,冷冷的開口:“你又過來幹什麼?”

“我來恭喜你嫁進漢成王府,從此後金尊玉貴了,不過沒想到你會想逃。”

澹臺文灝語氣清冷,沒有一絲兒的溫度,眼瞳中是深沉,盯着晚清。

晚清聽了,知道先前回雪說的話被他聽了去,還真害怕這男人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例如帶走她的兒子,所以趕緊開口:“我沒有打算逃,那是我說的嗎?我說了嗎?”

她反問,先前只是迴雪提了一下,她考慮了一下。

澹臺文灝聽了她的話,一時無語,慢慢的走了兩步,一揚手輕撩黑色的披風,姿態張揚狂放的坐到離晚清不遠的椅子上,慢慢的開口:“如果你不想嫁,也可以告訴我,只要把我兒子交給我便行,你可以一個人離開。”

“你?”

晚清陡的起身,怒瞪着澹臺文灝,咬牙瞪着他:“憑什麼,我好不容易生的兒子,竟被你平白得了去,你別做夢了。”

“那麼就乖乖的嫁進漢成王府去。”

澹臺文灝的語氣鬆軟一些,不過依舊凌寒。

“我知道了。”

晚清恨恨的開口,真想用桌上的茶盎砸對面的澹臺文灝,怎麼就好端端的冒出這麼一個人來了,想着想着,忽然開口,陰沉沉的望着澹臺文灝:“對了,你拿掉面具讓我看看,究竟是不是當年我強了的那個人,若你不是,我不是平白的受你壓迫嗎?”

晚清想着便往前走了兩步,那澹臺文灝冷眼斜睨着她,慢騰騰的威脅:“你試試看,這世上見過我真容的人,全都在地獄裡呢?只有你一個例外,這都是因爲看在我兒子的份上。”

“哼,你以爲我稀憾見着嗎?”

晚清冷哼一聲,說實在的,對於六年前的男人,她記憶模糊,根本記不清了,一來當時是黑夜,二來還在一間黑不隆冬的屋子裡,只能感受着那人五官的雋美立體,知道他是個美男子,可是這六年來,她是刻意去忘記這件事,因爲長久以來這樣想着,竟然真的淡漠掉了當年的事,對那人記不真切了。

所以說這澹臺文灝讓不讓她見,都一個樣,不過知道當年的事,恐怕只有她與他了。

“好了,我會如你所願的嫁進漢成王府,從此後,你別再出現了,我與你再沒有一點的干係了。”

晚清直截了當的逐客,轉身依舊走到先前的位置,指着窗戶開口。

可惜澹臺文灝根本不理她,而是一派優雅的開口:“從明日開始,我會派幾名手下保護你。”

“保護我?”

晚清睜大眼睛,這是本世紀以來她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他能別說得這麼好聽嗎?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指着澹臺文灝:“你能別說得那麼好聽嗎?請說監視監視好嗎?”

“一樣。”

澹臺文灝幽然的點首贊同,晚清一聽這男人倒有臉承認,真想咬斷他的脖子,當初怎麼就沒先強了他,再殺了他呢,現在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心裡悔啊,不過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對了,那夏候墨炎好好的卻爲何說要娶我,難道也是你玩的把戲。”

“那個傻子很好騙,我只說了娶了娘子就有人陪他玩了,他就說娶你了。”

澹臺文灝一說完,晚清便變了臉,冷冷的開口:“閉嘴,不許說他是傻子,他可比你好多了。”

澹臺文灝一時竟然沒有了聲音,房間內安靜下來,然後他站起了身,朝窗臺邊走去,想起什麼似停住身子:“若是再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我就帶走童童,你別想找到他。”

說完一閃身,如鬼影似的眨眼不見了,可見這人的修爲究竟有多高。

晚清瞠目結舌外,再加上惱羞成怒,直接拿了桌上的茶盎對着窗戶砸了出去:“滾。”

窗臺外嘩啦一聲響,再沒有一丁點的動靜,迴雪聽到動靜從門外跑了進來,緊張的追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那澹臺樓主沒爲難你吧?”

“你說呢?”

晚清悶哼,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男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上官晚清怎麼這麼倒黴呢,當初怎麼就強了這麼一個人呢,好歹挑選好點的啊,她忘了當初根本沒得選。

迴雪一時說不了話,晚清又接了一句:“有他那麼不要臉的人嗎?說派人保護我,其實就是監視。”

“啊,澹臺樓主派人監視小姐,這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安心吃飯做事,然後等着嫁進漢成王府去。”

晚清沉聲開口,現在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總之她也沒虧了,雖然墨炎是傻子,可是他很喜歡她,而且他對童童又好,她並沒有吃什麼虧,只是覺得對不住他,自已這樣算不算利用他呢?明明知道他什麼都不懂,一邊想着一邊把帳算到澹臺文灝頭上,如若有一天,她的武功修爲有了突破,她定然要好好的收拾那男人一頓。

房間裡,迴雪忍不住氣憤的開口:“那澹臺樓主真是怪人一個,既然他是童童的父親,爲什麼不娶了小姐,這樣不是一家人團圓了嗎?卻爲何非要小姐嫁給那夏候墨炎啊。”

“我寧願嫁給墨炎也不嫁他。”

晚清生氣的開口,站起身進裡間去了,迴雪站在原地木愣愣的反應不過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小姐說這樣的話,寧願嫁給墨炎也不嫁給澹臺樓主,這樣算來,小姐倒是不討厭夏候墨炎,可惜他偏是個傻子。

迴雪爲小姐心疼起來,慢騰騰的走進裡間去侍候主子睡覺。

第二日,宮裡的太監到各府傳旨,整個楚京城的人都知道上官晚清被指婚給漢成王府的傻世子夏候墨炎,各種說法的都有,熱鬧異常,相較於別人的賜婚,這一對卻是被議論得最多的,尤其是經過昨日的選妃宴,整個楚京城的人都知道上官晚清是個才女,才女配傻子,這話題多吸引人啊。

上官府偏宅內,上官浩和上官晚清剛剛送走了宮裡傳旨的太監,聖旨上指明瞭,十一月十六大婚,連日期都定下來,這事是板上釘釘了,想悔也沒用了。

上官浩望着女兒,見她神色淡定,倒沒有什麼生氣懊惱,其實晚清經過一夜的沉澱,現在接受了這樣的事,所以纔會淡定下來。

“清兒,你說這事?”

晚清望向父親上官浩,笑着搖頭:“父親放心吧,我沒事,我這樣的身份,還帶着一個兒子,能嫁進漢成王府去,可不算辱沒。”

上官浩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清丫頭若是沒有未婚生子這事,倒可以嫁個好人家,可是現在卻只能嫁給了一個傻子,想想便心痛,可是他卻沒有似毫的辦法,上官府現在沒落了,他這樣一個小官,即便進宮去,連皇上的面都不會見到,所以說根本是無計可施,這樣想着,心情沉重,轉身往石院走去。

晚清跟着父親的身後回了玉茗軒,上官府偏宅內的下人也各自散了,一時間衆人說不出什麼感受,要說大小姐嫁進了漢成王府,那身份是高貴的,可偏偏嫁的是一個傻世子,這又讓人鬱悶,這事怎麼聽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一時沒人說話了。

玉茗軒內,各人自去做事,迴雪跟着晚清的身後回房間。

晚清把手中的聖旨往榻上一扔,有氣無力的歪靠了上去,忽然想起一件事。

今兒這件事只怕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孫涵與流胤即會聽不到這些消息,這兩人怕是心急如焚了,若是過來找她可就麻煩了,現在暗處有澹臺文灝派了手下監視着她,若是看到孫涵和流胤,只怕就知道這琉璃閣背後的主子就是她了,麻煩更大了。

想着便開口:“迴雪,你前往琉璃閣一趟,告訴孫涵和流胤,就說今晚我們在寶鼎樓見面。”

“好。”

晚清一開口,迴雪便知道小姐爲何讓她去琉璃閣,那孫涵和流胤一定會擔心小姐,搞不好便要過來,這暗處澹臺文灝派了手下監視小姐,若是他們冒然過來,小姐會更麻煩的。

“你小心點,別讓人盯住了了,就說出府去買我需要的東西了。”

“是,奴婢知道了。”

迴雪應聲走了出去,叮嚀門外候着的喜兒和福兒二人,小心在門前候着,若是小姐要什麼東西小心侍候着。

喜兒和福兒知道小姐的心情不好,趕緊應聲。

她們兩人跟了小姐一段時間,知道主子不是貪慕虛榮的人,所以嫁進漢成王府,纔會如此鬱悶。 шшш ★ттkan ★Сo

若是此事換了另外一個人,只怕早就高興壞了,哪裡還這麼生氣呢?

玉茗軒內,寂靜無聲,晚清在房間休息,外面做事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誰也不敢惹到小姐。

晚清靠在榻上,睏意頓起,不知不覺的竟眯起了眼睛,幾欲睡着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說話聲,其中有喜兒的聲音,也有張管家的聲音。

“老太太過府來了,要見小姐呢?”

張管家沉聲開口,他也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不過這老太太一臉笑意的過來了,他總不好讓她回去吧,而且他一個做奴才可不敢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喜兒聽了一臉的爲難,望了望房裡,小聲的開口:“小姐正生着氣呢?你說怎麼趕這時間過來。”

“你進去稟報小姐一聲,該如何做,由着小姐。”

張管家開口,那喜兒沒辦法,只得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晚清本來快眯着眼了,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便又睜開了眼睛,喜兒走進來,便見到小姐望着她呢,忙規矩的開口:“小姐,老太太過府來了,想見小姐呢?”

晚清沒說什麼,老太太什麼樣的人她會不知道嗎?不過她倒有事要和她說合說合,反正她是一定會嫁進漢成王府的,何不把這偏宅內的人全部搬進主宅去,這樣以後她也少了很多操心,她把母親的嫁妝帶進漢成王府去,偏宅內的一應吃用開支,全讓主宅支着,即不是省事,若是自已嫁進漢成王府,這偏宅內的鋪子什麼的,她們誰會打理啊,最後只會虧空,平白的折騰了罷。

想着倒爽快的起身:“嗯,那就去見見老太太吧。”

喜兒沒想到小姐竟然沒發脾氣,忙點頭應聲:“是,小姐。”

兩人走了出去,門外張管家福着腰喚着:“小姐,老太太要見你呢?”

“見吧見吧,看看她能說什麼。”

晚清揮手,下了石階,喜兒和福兒二婢立刻領了兩三個婢女跟着晚清的身後往上官府正廳而去。

那張管家領了兩個下人,一路注意着晚清的神色,發現小姐沒有生氣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直奔正廳。

正廳裡,除了老太太,連晚清的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都出現了,再加上各自的丫鬟婆子,竟然站了滿滿了一廳堂的人,衆人的眸光全盯着門前觀看,只一時想見見那將嫁進漢成王府的尊貴之人。

晚清領着喜兒福兒並兩個二等的丫鬟,一路走進來,剛跨進廳堂,還沒來得及見禮,上首老太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清丫頭,快過來老祖宗這邊。”

她招手讓晚清過去,晚清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戾,不過很快恢復如常,她還要把這偏宅內的人整到主宅裡去呢?想着笑眯眯的走過去,站到老太太的身邊。

老太太見她好聲好氣的,臉色也好看,越發的眉開眼笑,滿臉的紅光,拉了晚清的手坐在自已的身邊,一臉慈愛的開口:“清丫頭你不會生老祖宗的氣。”

晚清無語,心內冷哼,這老太太真的太無恥了,這話怎麼問得出來,她所做的事叫什麼事啊,成日的想在孫女兒身上撈實惠,一個女孩家的能起得了什麼作用。

想着便搖了搖頭:“沒事,老祖宗過來這是有事嗎?使了人過來傳一聲就是了。”

晚清一開口,老太太沒說話,倒是下首的大伯母候夫人說話了:“這哪能呢,以後晚清就是漢成王府的世子妃了,尊貴着呢。”

“是啊,清丫頭是天生的富貴命啊,生來是該享福的。” Wшw▪ t tkan▪ ¢○

老太太笑着接了大伯母的口,晚清聽了她們的做作,真的有一種想攆了她們滾蛋的衝動,紅口白牙的怎麼就說得出來這種話兒,不說從前前身所受的欺凌,她們沒有一個人張羅着,就說自已這六年來,不知道承受多少呢,幸好是自已,若是別人早承受不住了,現在她們又來說這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難怪上官家一年不如一年,都是被她們這些人做的。

想到這便開口提起之前說起的話:“老祖宗,孫女兒上次與你說的要提了三姨娘做平妻的事,老太太認爲如何?眼看着孫女兒要嫁進漢成王府去了,父親總不能沒人照料着。”

這次晚清一開口,那老太太滿口應:“你是這偏宅內正經的主子,說了該如何做就如何做,老祖宗怎會攔着呢?”

晚清翻了一下白眼,真不知道之前是誰阻着攔着的,不過既然她答應了,倒是一件好事,想着便望向一側的喜兒:“去叫了三姨娘和三小姐過來給老祖宗磕頭。”

“是,奴婢這就去辦。”

老太太張嘴想阻止,她今兒個來可不是爲了別人的事來的,是爲了晚清的事來的,平白的讓別人鬧了心,可是晚清一說完,喜兒早跑了出去。

老太太便不再說什麼,望向晚清:“清丫頭啊,老祖宗過來是有一件事與你說?”

“老祖宗請說?”

晚清笑着開口,望着這老太太,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老太太聽晚清問起,自已卻不開口,望向下面坐着的西府二夫人,晚清的二伯母便站了起來:“清丫頭,老祖宗的意思呢,你是上官府嫡親的孫女兒,所以論理該從上官府正經的主宅出嫁,而不是這偏宅。”

二伯母一開口,上官晚清便恍然明白了,原來今兒個她們一羣人過來,就是爲了讓她從上官府正門出嫁,這樣一來,不管她承認不承認,都是上官家的女兒,那漢成王府再不當她們是回事,也要認了這門親戚,老太太可真會算計啊,晚清的脣角不由勾出笑來,若想她從主宅那邊出嫁,也不是不可以,而且這老太太似乎想太多了,就算她是上官府的女兒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指着漢成王府一門親戚,便改變了上官家不濟的命運。

晚清一邊想着一邊點頭:“喔,這樣啊。”

老太太瞄着晚清,見她沒反彈,眼睛便笑成了一條縫兒,緊握着她的手:“清丫頭,你看你沒個母親,這出嫁是大事,老祖宗自然該操辦着,所以正經地該從大宅子裡出嫁,這樣到了漢成王府自然也是有面子的事,老祖宗都是爲了你好。”

明明是心有貪想,還假仁假義的做出這等的勢態,晚清相當的不屑,既然她說了,她也不需要與她們客氣,想着笑着開口。

“既然老祖宗如此說,晚清正好說一下自已的想法,晚清呢要嫁進漢成王府去了,不指着老太太陪多少嫁妝,但是當初母親的嫁妝並幾間鋪子,晚清自然要帶進漢成王府的,可是這樣一來呢,這偏宅內的人怎麼辦?所以孫女兒想過了,這些人理該搬進主宅去居住,這樣一來,開支什麼的,帳房一併開支,也不會餓着凍着的,老祖宗看怎麼樣?如此一來,孫女兒不是從主宅子出嫁了嗎?”

晚清一席話說完,廳內的人一下子寂靜無聲了,老太太與幾位夫人的臉上笑意褪去,廳堂內的丫鬟婆子自然更不敢說話兒,大家全都望着晚清。

老太太心裡那個鬱悶啊,這小蹄子倒底長了多少個心眼兒,不管她說出什麼話兒,她都有招應對,現在她張了這個口,倒使得她不好拒絕了,若是惹惱了她,怕從此後與上官府斷了干係,若是答應她,這麼一大家子的開支,可不是個小數目,現在的上官府不比從前了,這麼多人全堆在主宅的開支上,可真有點吃不開了。

一時誰也沒有說話,門外喜兒的聲音響起來:“三姨娘,三小姐快進來吧,大小姐和老太太等着呢?”

“嗯。”

喜兒領了三姨娘和三小姐走了進來,三人一走進來便察覺氣氛不對,一廳堂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只有小姐臉上笑意盈盈的,似乎很開心。

三姨娘領着三小姐上官冷心跪下來謝恩:“奴婢謝過老太太的恩典。”

老太太經過了調整,氣息順了不少,淡淡的開口:“這事謝你們大小姐吧,老太太我啊可做不了你們小姐的主。”

這話說不出是貶還是煲,三姨娘也理得去細想,又朝晚清磕了頭:“謝過大小姐了。”

晚清點頭示意喜兒:“扶姨娘與妹妹起來吧。”

“是,小姐。”

喜兒和福兒走過來一人一個給攙扶了起來,這裡剛安靜下來,門外又傳來一道嫵媚的聲音:“老祖宗過來了,怎麼不通知奴婢過來給老祖宗請安啊。”

四姨娘領着兩個婢女走進來,上官憐晴卻沒出現,她是沒臉見老太太的人,所以躲着了。

這四姨娘一聽人報說老太太招了三姨娘和三小姐,不知道什麼事兒,直接便過來了,生怕老太太升了三姨娘做平妻,所以她過來求求老太太。

誰知道老太太正不自在呢,一看到四姨娘走進來那柔如弱柳,無骨輕浮的樣子,就一肚子的氣,直接發起火來。

“你一臉的狐媚樣子,做給誰看呢?深宅大院內,竟然這等輕浮,難怪成不了氣候。”

四姨娘一聽老太太的話,眨巴着眼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啊,心裡冒起了酸水,她還什麼都沒說呢,老太太沖她發什麼火啊。

老太太身邊跟着的侍錦知道老太太爲何發邪火,趕緊順了她的胸口:“老太太彆氣着了,今兒個也累了,我們還是回吧。”

侍錦看得明白,這老太太要想在上官晚清面前討巧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女人太聰明瞭,聽說整個楚京都流傳着,她是楚京的第一才女,既然如此聰明,怎麼會着了老太太的道兒,所以說老太太最好少使心眼兒。

侍錦開了口,那候夫人立刻起身走過去,關心的開口:“那先回去吧,老祖宗,出來好一會兒也乏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

“是啊,是啊。”

其她兩個夫人也開口,她們是真的不贊同把這偏宅內的人全都搬到主宅那邊去,一來地方有限,二來這麼一大家子的人搬過去,要多少開銷啊,那邊本就佔據了,各人還想各人的辦法,這會子再把這些人弄過去,怎麼辦啊?

晚清倒是不急,笑眯眯的領人走過去,柔聲細氣的開口。

“老祖宗,既然累了回去休息吧,千萬別累着了,孫女兒看着心疼。”

她說完,廳內一大半的人臉部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上官晚清,夠厲害,夠狠,誰和她玩陰謀詭計,根本就是找死。

那老太太是真的氣得胸脯上下起伏,以往多是裝的,這一次是真的被氣到了,本來想撈些彩頭兒,誰知道竟然被倒拽一把,這時候一句話說不出來,還不能惱了晚清,因爲她可是未來的漢成王府的世子妃,想着只能點頭。

侍錦合着一個小丫鬟趕緊的扶了老太太往外走,餘者隨着她的身後走了出去,晚清則領着偏宅內的一干人送到大門外,直到老太上了馬車,幾位夫人也上了馬車,方領着偏宅內的下人走了進去。

晚清一邊走,一邊朝身側的張管家開口:“立刻吩咐下去,從今日開始,三姨娘是上官府偏宅內的平夫人,以後都叫她夫人。”

“是,大小姐。”

一時間好幾個奴婢圍到三姨娘的身邊道喜,三姨娘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四姨娘一聽,愣了,一反應過來便追上晚清的腳步:“爲什麼,爲什麼讓她當平妻,我呢?爲什麼我就不行。”

晚清停下腳步,掉頭望向四姨娘,慢條斯理的開口:“老太太的話你忘了,一臉的狐媚樣子做給誰看呢?”

她說完轉身走了,身後四姨娘臉都綠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再反觀身後,好多人都跟三姨娘道喜呢?

晚清領了喜兒和福兒回玉茗軒,迴雪已經回來了,正在廊下候着,一看到小姐回來,便迎了過來,望着晚清點頭,晚清便知道她安排好了。

一行人走進花廳,迴雪見小姐心情忽然好了起來,知道她先前去見了老太太,不由猜測起來:“老太太帶好事來了。”

晚清搖頭:“沒有,她想讓我從主宅那邊出嫁,我就說了,把這偏宅內的人全都搬到主宅那邊去,所以她憤怒了一回,走了。”

“這老太太真能整。”

迴雪說不出話來了,老太太是逮誰有機會進入王孫貴族家,便立刻有笑臉,沒用的一概不問。

“不過小姐真的想把這裡的人搬到大宅裡去嗎?”

晚清點頭:“我是真的如此想的,要不然我嫁進漢成王府,你說這麼一大家子該怎麼辦?雖說有幾間鋪子,誰會經營,若留在她們的手中只會虧損,不用一兩年便折騰沒了,所以我打算把它們留着,但這偏宅內的人怎麼辦,只能把這裡的人都整到主宅那邊,從總帳上開支,雖然沒多大的油水,倒也不至於餓死凍着的,這也就行了。”

“嗯,小姐考慮得是。”

迴雪點頭,發自內心的敬佩,小姐考慮問題真周全。

是夜,星月滿天,華麗如綢。

晚清與迴雪在房間內換上了小丫鬟的衣服,連頭髮也梳成了兩個髻,插了兩朵小花,咋然一看之下,活脫脫兩個可愛妍麗的小丫鬟。

兩人相視一笑,迴雪忍不住開口:“小姐,我們這樣能躲過他們的眼睛嗎?”

晚清不語,想到那暗處監視的人,便想到了澹臺文灝,她的清瞳中一剎那摒射出兩道冷冽的光華,須臾才沉悶的開口。

“他們總不能連小丫鬟都監視了吧,把燈吹熄了。”

“是,小姐。”

迴雪應聲,等到房間內燈熄了,兩人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先在玉茗軒的長廊裡轉悠了兩圈,然後確定沒什麼人注意她們,才往玉茗軒門外走去。

出了玉茗軒,兩個人如先前一般在府內轉了一圈,發現沒人跟蹤她們,兩個人方出了府門,門外早有奮好的馬車。

晚清一聲命令,駕車的馬車伕一揚馬鞭,催馬直奔寶鼎樓而去,對於馬車內小姐的裝扮,馬車伕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小姐不管穿什麼,都很特別,漂亮。

馬車內,迴雪總算鬆了一口氣,她還真害怕逃不開那些人的視線呢,現如今看,天鷹樓的人也沒什麼了不起啊。

“小姐,那些人也沒什麼了不起嗎?”

“他們大意了,不過有一次,不代表有二次,你別得意。”

一句話完,便不再說什麼,晚清閉上眼目靠在馬車的廂壁上養神兒,迴雪則安靜的守在一邊,馬車外燈火煌輝,夜晚的楚京就像一座連綿不絕的燈海,熠熠如輝,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燈籠,給這座古老的城池度了一層荼蘼之色。

胭脂飄香,輕歌縈繞,此次不絕的說話聲融於暗夜之中。

寶鼎樓更比別處熱鬧,車風馬龍,人來人往,雖不是風月場所,卻更似風月場所。

大廳內,一方小臺,吹拉彈唱之聲不斷,不時的響起叫好聲。

晚清與迴雪二人走進寶鼎樓,走過來一個服務生上下打量她們兩眼,瞧其服飾,觀其神態,便有所怠慢之意,不過也不敢過份,慢騰騰的開口:“請問你們是找人啊,還是喝茶啊。”

晚清懶得理會這些勢利眼,迴雪卻狠狠的剜了服務生一眼,擡首便看到大廳的樓梯口處,立着的流胤,看到她們後轉身便往樓上走。

迴雪一扯晚清的衣衫,冷冷的瞪向那服務生:“我們約了人的!”說完便待往樓上走去。

那服務生一見,哪裡允許,臉色一沉便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誰約你們啊,說出名頭來,否則別想進去。”

迴雪一聽,臉色難看,就待發怒,晚清趕緊拉住她,這寶鼎樓人來人往的,若是鬧出事來可麻煩了,她伸手便掂了一塊小碎銀子,悄然靠近那服務生的身邊,塞進他的手裡,悄聲的低語。

“我們是漢成王府的下人,找人有事兒。”

服務生一驚,又再次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說什麼,而且人家又給了他銀子,忙忙的便滿臉的笑意,把晚清與迴雪往裡讓:“兩位客官請,請,原來是約了人的。”

二人一路走了進去,大廳內,坐滿了人,也沒人注意到她們兩個,只管盯着臺上一個唱曲兒的戲子,那戲子嬌嗔貪癡,表情分外的傳神,一時又引來了叫好聲。

晚清與迴雪悄悄的跟上流胤的腳步,往二樓而去。

今日流胤是簡單易容了的,若是別人根本識不出他,可惜她們相處了好幾年,別說易容,就是眼神也輕易便認出來了。

三個人一先一後的走進了二樓的雅間。

晚清剛進去,便被人一把拽了過去,按在了椅子上,心急火燎的追問;“老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竟然把你指婚給了那傻子。”

流胤追問,孫涵盯着晚清,晚清眨了眨眼睛,揮手讓流胤坐下來,今兒個她不把話說清楚了,真不知道這兩人能做出什麼事了。

“先坐下吧,別急了,容我喝口茶好嗎?”

雅間內無聲,流胤和孫涵雖然心急,不過仍然由着晚清先喝了茶,等到她喝了兩口,那兩人便又急了起來,就連一貫的冷靜沉穩的孫涵都不能靜心了。

“老大,這倒底是什麼意思?老皇帝太過份了,憑什麼讓你嫁給一個傻子?”

“是啊,我立刻進宮去問他究竟什麼意思?竟然讓我聰明絕頂的老大嫁給一個傻子,這事我不幹。”

兩個人一人一句,表明了姿態,這事絕對不妥協。

晚清在他們二人心中,不是女神也差不了多少,不但美貌,而且武功不凡,最重要的聰明慧詰,試問天下間這樣完美的女子,憑什麼嫁給一個傻子,尤其是孫涵,對晚清除了敬重外,還帶着一股隱暗的傾慕,可是他都不敢宵想老大,憑什麼一個傻子便沾辱了他們天姿國色,聰明絕頂的老大呢,這一次兩人不幹了。

“好了,你們彆着急了,我會告訴你們事情的經過的。”

晚清趕緊舉手阻止了這兩個心急的傢伙,等到他們安靜下來,才緩緩的開口:“這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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