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願賭服輸

張含青腳步踉蹌着走出別墅,傘也忘了拿,冒雨衝進車裡,她坐在駕駛座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一點一點刺痛着。早就陷進去了吧?也不知是在哪一時、哪一秒,如果不是在意,她何必那樣管着他?結果卻適得其反。如果不是太在意,她又何必對他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一忍再忍?她不過比他大了七歲,卻像是比他早出生了一個世紀,處處覺得欠着他的,恨不得把一切好的都捧到他面前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何必這樣百般隱忍,何必這樣死抓着不放,這個世界又有誰是離了誰不能活的。張含青搖下車窗,一陣冷風吹來,從外寒涼到裡。張含青瑟縮了一下,看着瓢潑大雨忽然笑了,願賭服輸,她既不是魚玄機,也做不了王寶釧,頂多也就是個崔鶯鶯,你無義,我無情。

張含青開着車,漫無目標,鬼使神差竟開到了七夜的門口,因爲是冬夜,客人比平時要少一些,她下了車,裹緊了大衣走進七夜,徑自走到吧檯要了一杯酒,緩緩地喝下肚才覺得暖和了不少,便又要了一杯,喝得太快,竟有了些微的醉意。

“喜歡Pink tequila嗎?”調酒師笑了笑,察言觀色是在這做事的基本素養。

張含青沒說話,她看得出調酒師不是一位省油燈。

她有點懷念第一次在七夜見到勒諾的情景,那般的清冷驕傲,她也不知道怎麼現在就把他變成這樣了。

調酒師見她不想說話,也不去打攪她,只是手也沒停着,“嚐嚐這個pousse caff”,張含青看了看,輕聲道:“顏色有點像彩虹”。

調酒師嘴角滑出一抹笑,“沒錯,就叫彩虹酒。”

她這回沒一口氣喝了,只一點一點地抿,有點白蘭地的味道,可還是有些烈,“沒有口味輕一些的嗎?”張含青知道自己可能有點醉,可她就想呆在這裡,不想回去面對空蕩蕩的屋子。

那邊不知什麼客人喚調酒師過去,他笑着道:“你等我一會。”

張含青根本無所謂,只一口一口細細品着酒,她知道自己酒量不錯。

七夜的老闆顧寒跟另一個男子坐在角落裡,顧寒道:“曉冉,你認識那個女人?”

“不認識。”調酒師奇怪地道,他看見陰影裡坐在顧寒對面的那個男子嘴角浮出一絲笑容,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果然顧寒看見那個男子的表情,似乎領略到了什麼。忽然轉過頭來吩咐道:“好好招待着,明白嗎?”

林曉冉臉色變得有些白,他當然知道該怎樣招待才能在這裡混下去,他道:“我明白了。”

看着年輕的調酒師離去,顧寒轉過頭對角落裡抽着煙的男子道:“你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

“亡羊補牢,未爲晚矣。”那男子輕笑出聲,漆黑的星眸帶着一抹殘忍的色澤。

林曉冉回到張含青身邊,花樣越調越多,“blue negligee,你一定會喜歡。”張含青也沒多想,這個調酒師的確有一手,調的所有酒都芳香而不濃烈,甘醇而又溫潤。

“試試americano,我的推薦款。”林曉冉絕對是個推薦好手,他音色極好聽,加之俊美的扮相,張含青覺得不是中了蠱,就是被催了眠,也不知喝下了多少酒,有點頭重腳輕起來。林曉冉道:“我扶你去休息吧,這麼晚開車也不安全。”

張含青說:好,謝謝你啊。

調酒師便扶着她到了俱樂部的樓上開了房,一進房,林曉冉就退去了斯文的表象。忽然摟着張含青親吻起來,張含青迷迷糊糊,起初還說了一聲:“勒諾,別鬧。”

直到被林曉冉抱上牀,解開衣物,張含青才驚醒過來,和她糾纏在一起的完全是個陌生人。她頓時沒了迴應,盯着他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不過相逢何必曾相識。”林曉冉笑了笑。張含青懷疑他跟勒諾一般大,但卻比勒諾油滑多了,“你想要什麼?”她眯着眼,她還沒有蠢到以爲別人沒有所圖。

“你能給我什麼?”林曉冉試探着道。

“錢,你難道不想要?”張含青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他,她見林曉冉伸出手抱住了她,就知道這筆交易談成了。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冒險,可她不願回去,不願再去多想,只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因爲她是那麼冷。

林曉冉幾乎是逃走的,他從來沒碰到這樣一個女人,精明而又絕望,美麗而又冷漠,更重要的是他從來沒見過一個發着低燒還□□、喝酒的女人。他知道惹惱了顧寒和那個男人會有怎樣的後果,所以天還沒亮他就匆匆離開了,連張含青許諾的錢也忘了拿。

張含青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看着一牀的狼藉,想起昨夜的荒唐,她搖了搖頭,罪惡的深淵越滑越深,每個人心中都藏着魔,只是釋放的時機、程度不一樣。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衝去昨夜貪歡的罪證,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看來勒諾對她的影響還是超出了想象。只是——她眯着眼睛心中有一絲疑問,爲什麼那個調酒師沒有拿走錢?

結完賬單,張含青依舊昏昏沉沉,身體發燙,渾身痠痛。打開家門,她驚訝地看見多日不見的趙維凡竟坐在沙發上等她。

“昨夜你去哪了?”趙維凡不動生色,眼睛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深究。

“去朋友那了,你怎麼回來了?”張含青將包扔到沙發上,無所謂地道。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最近很忙?”趙維凡擋住了她的去路,張含青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你怎麼有空回來了?”

“學校昨天要求家長到校,趙維佳找不到你纔將電話打我這來了。”

“哦,依我說,不如把維佳接回來,她纔多大,有必要這麼小就上學前班嗎?”她一直都不認同趙維凡的精英教育模式。

趙維凡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我們現在談談你的事,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張含青覺得頭重腳輕,此刻好像正踩在一團棉花上面,她索性坐在了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趙維凡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驚訝,他發現她的不對勁,就好像結婚這麼多年,他才第一次認識她,是他太縱容她了,他不該讓一隻貓咪伸出老虎的爪子。

“你做過什麼,自己都不清楚?你看我像是一個傻子嗎?”趙維凡冷笑一聲,走近她。

張含青至少現在清醒了一些,原來她還有一場仗要打,“說話要講證據,不如你來告訴我,我都做過什麼?”她冷眼睨着他,一點也沒顯示出該有的畏懼。

趙維凡心底的怒氣抖然上升,原來他一直低估了她,幾乎不受控制地上前甩了她一個耳光,“你要證據,這些照片不知夠不夠你看!”

張含青捂着臉,說不疼那是假的,可她並不在乎這點痛,原來他是有備而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她坐在樓梯上細細翻看着被趙維凡甩在地上的那一疊照片,跟勒諾一起購物的,一起在日式餐廳前說笑的,還有在跑馬場散步的,雖然她戴着墨鏡,可還不至於騙過趙維凡。

她擡起頭,半眯着眼睛冷淡地道:“拍得不錯,你想跟我離婚?可以,離婚證書準備好了嗎?”

趙維凡沒想到她連一絲一毫的愧疚都沒有,甚至是這副無所謂的態度都讓他所料不及,在他眼裡,妻子一直是可以掌控的,是依附於他的,是他的所屬品,直道此刻他才發現自己錯的實在離譜,這個認識與其說讓他體會到背叛的痛苦,不如說讓他男性的自尊受到極大的打擊。

他陰沉沉地道:“離婚,沒你想得那麼容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張含青緩緩地站直身子,忽然呵呵地發出一陣冷笑,“我們還有臉嗎?五十步笑百步,你有資格管我?”

趙維凡怔了一下,本欲離開的身子停在那裡,他看見張含青在樓梯上停留了兩秒,忽然就直直地摔下來!他嚇了一跳。臺階並不高,他走過去,扶起她,發現她已經昏了過去,渾身滾燙得嚇人。他皺起眉頭,將她扶進臥室,順手拿起電話讓醫生趕緊過來。

4.四 親戚的嘴臉55.六 倩女幽魂18.十八 吃裡扒外42.十四 借錢37.九 分手36.八 綁架27.二十七 情敵相見6.六 凌雲11.十一 搬家1.一 努力全是白費7.七 誤嫁中山狼19.十九 願賭服輸62.十三 悲傷莫名7.七 誤嫁中山狼21.二十一 噩夢的追逐11.十一 搬家1.一 努力全是白費61.十二 看病準備59.十 最後的救贖10.十 失望51.二 肩挑重擔23.二十三 出名乘早10.十 失望43.十五 離婚41.十三 回國62.十三 悲傷莫名40.十二 再相聚3.三 威脅58.九 奔走相求16.十六 天平的走向17.十七 持久戰62.十三 悲傷莫名32.四 秘書40.十二 再相聚62.十三 悲傷莫名19.十九 願賭服輸16.十六 天平的走向48.二十 定期會晤50.一 生命彌足珍貴6.六 凌雲4.四 親戚的嘴臉20.二十 長袖善舞10.十 失望31.三 入主方氏27.二十七 情敵相見2.二 兄妹11.十一 搬家59.十 最後的救贖3.三 威脅53.四 出院1.一 努力全是白費7.七 誤嫁中山狼11.十一 搬家55.六 倩女幽魂6.六 凌雲57.八 死亡的寬慰36.八 綁架10.十 失望32.四 秘書7.七 誤嫁中山狼41.十三 回國33.五 陰謀8.八 糾纏50.一 生命彌足珍貴49.二十一 崩潰43.十五 離婚55.六 倩女幽魂31.三 入主方氏61.十二 看病準備8.八 糾纏55.六 倩女幽魂16.十六 天平的走向16.十六 天平的走向41.十三 回國30.二 貸款17.十七 持久戰40.十二 再相聚2.二 兄妹4.四 親戚的嘴臉40.十二 再相聚33.五 陰謀16.十六 天平的走向55.六 倩女幽魂1.一 努力全是白費50.一 生命彌足珍貴10.十 失望13.十三 湊熱鬧37.九 分手17.十七 持久戰58.九 奔走相求33.五 陰謀45.十七 鑽石級人物17.十七 持久戰57.八 死亡的寬慰19.十九 願賭服輸49.二十一 崩潰40.十二 再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