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木驚訝的看着去而復返的葉婉歌,想着剛剛他說的話,都被她聽到了。
芩花看着從流雲閣來的葉婉歌,她嚇得臉色發白,雖然平時葉婉歌對她不錯,但剛剛丁木的那些貶低之詞,她怕葉婉歌聽了會生氣。
那些帶着侮辱性的貶低之詞,不要說葉婉歌聽了會生氣,芩花覺得就是她聽了都會生氣。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了,剛剛丁木說的那些話,足夠將一個女人的名聲毀了,什麼毒如蛇蠍,什麼過河拆橋,這都是證明一個人壞到極致了。
“皇后娘娘!”芩花小心翼翼的喚着葉婉歌,那顆小心臟,隨着葉婉歌的走進噗嗵噗嗵的跳着。
看着芩花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葉婉歌一臉和善的對着芩花,笑道,“你別害怕,本宮不會因爲他的幾句辱罵的話語,就生氣。”
葉婉歌說邊說打量着丁木,看着丁木低眉垂首的樣子,她說道,“本宮敬佩你是條漢子,雖然覺得你的做法有些愚蠢,但本宮還是佩服你這種寧死也不願牽連他人的行爲,你是一個有擔當的漢子。”
丁木聽到葉婉歌的誇讚,眉峰聳動着,一臉不屑之色。
聽到葉婉歌這誇讚之詞,他沒有面露喜色,反而忐忑不安了起來。
“皇后娘娘,要責難就責難奴才吧!不管她的事情!”丁木對着葉婉歌說着,卻嘲芩花努着嘴,示意不管芩花的事情。
葉婉歌看了一眼丁木,又看了一眼神情痛苦的芩花,她說道,“既然這麼爲姐姐着想,那又爲何做出讓她擔驚受怕的事情來呀?”
丁木看着葉婉歌,不再堅持剛剛的固執之詞,說道,“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晚了。”
葉婉歌看着執拗的丁木,說道,“只要你有悔改之意,或許還不晚。”
丁木看着葉婉歌聽說他有救,並沒有露出欣喜之色,倒是芩花眼前一亮,聽出了葉婉歌話裡的意思,連忙上前問道,“皇后娘娘,有辦法救出他?”
葉婉歌眉尖動了動,扭過頭看着芩花道,“這就要看他配不配合了。”
“配合,一定配合。”芩花也不詢問丁木的意思,一疊聲的應着。
“不。”丁木聽到芩花的話,他倔強的擡着下巴,一副寧死也願意配合的樣子。
葉婉歌聽到丁木的話,臉色陰沉着,一雙精明的黑眸裡染着一絲隱忍的怒意。
芩花眼看着葉婉歌的神情越來越陰沉,立刻怒眸瞪着丁木道,“你給我住口,皇后娘娘大發善心,要救你這條狗命,你還端什麼架子。”
聽到芩花的訓斥,丁木也陰沉着臉,他不相信葉婉歌,不相信她救他,僅僅是因爲善心大發。
丁木懷疑葉婉歌目的不單純,這懷疑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芩花看着丁木,既心喜又生氣,喜的是葉婉歌改變心意,願意幫忙救出丁木,氣的是丁木不識好歹。
對於丁木的拒絕,芩花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葉婉歌肯出手相幫,是跪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丁木卻不領情。
眼看着葉婉歌臉色越來越不好,芩花深怕剛改變了主意,答應幫忙的葉婉歌,因爲生氣而不幫,她立刻陪笑道,“皇后娘娘,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芩花說的我們,是指她和丁木,這讓丁木不悅的蹙眉看着芩花,一副你要配合你配合,反正他不配合的樣子。
葉婉歌收回落在丁木身上的眸光,看着芩花道,“芩花,你別瞎忙活,當事人都不着急,你着什麼急啊!”
聽到這話,本就心煩意亂的芩花更加無法淡定了,苦着一張臉看着丁木,眸光裡滿滿的哀求。
“丁木,你是我芩家唯一的血脈,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但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也沒有辦法下去見芩家的列祖列宗,你是想看到我死無葬身之地嗎?”芩花見好言相勸沒有用,只得語出威脅。
聽到這兒,丁木乾笑一聲,“你是死是活不管我的事情。”
看着丁木裝作一副無情的樣子對着芩花,葉婉歌上前一步,擡手就是一把掌。
“啪”一下,狠狠的扇在了丁木的臉頰上。
丁木剛剛微微揚起的臉,被葉婉歌狠狠的一巴掌扇歪在一邊。
“呸。”丁木吐了一口血吐沫,惡狠狠的看着揮着手打他的葉婉歌。
芩花看着丁木捱打,是既心疼又無奈,還有一點恨鐵不成鋼。
葉婉歌看着丁木,她憤怒的髮指,指着丁木道,“這巴掌本宮是替芩花這個姐姐扇的,知道你是她弟弟,她費盡心思的想救你,甚至不惜向從未開過口求情的皇上求情,打算救你一條狗命,你卻一心求死……”
葉婉歌黑眸裡有深深的失望,不是她想濫發善心,而是因爲芩花這個親如姐妹的朋友。
蘇欣薇的事情,芩花幫了她大忙,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答,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還這個人情了,可惜眼前愚蠢的小子不識擡舉。
芩花心裡的苦痛,無人能理解,聽到葉婉歌這一番話,她停止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死容易,生不容易,你別以爲你不怕死就是英雄好漢,本宮告訴你,你這樣死了,連一條蟲都不如。”葉婉歌瞪着求死的丁木。
丁木眉頭緊擰,緊抿的脣不停的顫抖着,剛剛那絕望求死的黑眸被一層淚霧包裹。
葉婉歌轉身往外走,芩花看着丁木憤怒到了極點,拿丁木這個犟驢沒有辦法,只得壓着怒火冷靜下來,一步躥上前撲嗵一下跪在地上,抱着葉婉歌的大腿求道,“奴婢求求皇后娘娘,別跟他一個不識好歹的計較,求皇后娘娘救他一條小狗命。”
丁木瞪大眼睛看着跪在那替他求情的芩花,他徹底的懵了,就像腦袋被人敲了一記悶棍,巨烈的疼痛着,疼的他腦仁快要炸開了。
葉婉歌看了一眼跪在她腳邊的芩花,俯身伸手拽着芩花的兩隻胳膊,欲把芩花給拽起來,“你起來,不是本宮不救,是他一心求死。”
芩花哭着回頭看了一眼丁木,“還愣着幹什麼,快一點求皇后娘娘呀?”
芩花把苦痛和怒火壓在心頭,看着丁木幾乎哀求的說道。
丁木雖然對芩花的做法很心疼,但他依然倔強的不肯求救,捌開臉不去看芩花。
葉婉歌尷尬的站在那兒,懊惱自已不該多管這閒事,不該淌這洪水。
芩花布滿臉痕的臉,沒有能打動丁木,她氣急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緊緊的攥着葉婉歌。
“皇后娘娘,告訴奴婢該怎麼做才能救他,奴婢一定聽皇后娘娘的吩咐。”芩花求道。
葉婉歌看了一眼芩花,不忍心的說道,“找到可以證明你芩家清白的證據,然後交給皇上,求皇上放過他。”
芩花聽了連連點頭,葉婉歌抹下芩花攥着她衣服的手,轉身離開。
芩花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丁木面前,繼續逼問芩馬臨死前交給丁木的證據。
葉婉歌回到了流雲閣後,看着南宮敖還在睡,而天已經黑了下來。
張富貴上前問道,“皇后娘娘,晚膳給你準備什麼膳食?”
葉婉歌覺得這一天很慢長,經歷的這些事情讓她心裡亂哄哄的,根本就沒有吃飯的心思,吩咐道,“本宮也沒有什麼味口,就熬點小米粥吧!”
“是。”張富貴應聲退下。
葉婉歌坐在牀榻邊,看着南宮敖,輕聲說道,“皇上,沒想到吧!”
南宮敖半睡半醒,聽到了她這模糊的呢喃,他眼皮動了動,眼睛睜成一條縫。
看到他醒了,她問道,“皇上,你醒了嗎?”
睡在那兒的南宮敖睜開眼睛,看着臉頰紅腫的葉婉歌,說道,“皇后,臉敷一下。”
他無力的伸手,輕輕的碰了一下她被皇太后打腫的臉頰,一雙黑眸裡滿是心疼。
“嘶”葉婉歌疼的咧着嘴倒抽冷氣,伸手握着他的手指,“不用擔心,這點小傷,過一宿就好。”
他輕輕的頜首,看着她問,“天黑了嗎?”
“嗯。”葉婉歌扭過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
“朕睡了很久。”南宮敖伸手要去摸胸前的傷口。
“皇上,不能亂動。”葉婉歌立刻伸手攔着他的手,不讓他觸碰到傷口。
“朕傷的不重,不必如此的擔憂。”南宮敖見葉婉歌緊張兮兮的樣子說道。
葉婉歌站起來,俯身查看他的傷口,見包紮的地方很好,她鬆了口氣說道,“這裡被捅了一刀,宋提點說再深一點,就能要了皇上的命,這麼嚴重的傷,到皇上嘴裡卻變成了小傷了。”
葉婉歌說着,誇張的伸手比劃着,南宮敖無聲的笑了笑。
“你還笑!”葉婉歌看着南宮敖嘴角的笑意,不滿的嘟嚷着。
南宮敖傾了傾嘴角,看着葉婉歌,說,“皇后,朕餓了。”
他話剛落,張富貴就讓人端來了剛剛葉婉歌要的小米粥。
“皇后娘娘,晚膳好了!”張富貴說道。
葉婉歌端過那粥,對南宮敖說道,“吃白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