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仙主想闖入神州，他們提前派人來蠱惑陛下，說能求取長生。”
“他們用什麼方法取信秦皇？”
守靈人和霍去病問答之間，語速逐漸變得流暢起來：
“他們提供了長生的方法，說上古流傳的崑崙秘境，有登天之路，能從古崑崙進入仙界。”
“陛下派人探之，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確實找到了崑崙仙墟。
陛下在其中有很多收穫，還有傳說西王母的不死神藥，被陛下尋到了蹤跡！”
“崑崙秘境，西王母等傳說從上古流傳至今。老子，鬼谷子，莊子等大賢，也探查過相關事情，甚至有人同樣進入過西王宮。”
“陛下在探尋崑崙秘境後，似乎相信了有成仙永生之事，又讓徐福帶人出海，找尋三仙島。”
“期間過程複雜。”
守靈人娓娓道：“但後來陛下顯然識破了他們的陰謀，開始進行佈置。”
霍去病忖道：始皇帝可能從一開始就沒上過當。他最初大概率是因爲穿越過來，對這方世界非常好奇，想探尋究竟，遂將計就計，反而是他一步步把仙主誘進了皇陵，囚禁到現在。
“仙主最終露出真面目，想佔據神州，陛下便下令我秦人與其死戰，起初我們損失慘重。
但後來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陛下用計將他們囚禁在了皇陵裡。”
守靈人的聲音說：“仙主手下有一妃四王，還有一位統帥，是最強的幾個人。”
“當年仙主帶領三王進入王陵，被陛下所囚禁。
地下長城外那些人，則是他的部署。
他們用盡辦法衝擊皇陵，想救出仙主。陛下在時，他們不僅沒成功，還再次中計，被蒙將軍聯合衆將，又生擒了一王。四王和仙主一起，全被囚禁在皇陵內。
他們那個統帥也被陛下親自出手鎮壓，打成重傷潰逃。”守靈人說。
好傢伙，都抓進來了。
聽起來仙主那些人，力量或許不弱，但人均智障。
“蒙將軍指的是蒙恬嗎？”
“是。”
始皇帝手下最厲害的大將，當屬帝師王翦、王賁父子、還有蒙氏出身的蒙恬。
幾人都是橫跨歷史的名將，能入駐武廟的存在。
霍去病心忖史書上記載說蒙恬是被秦二世胡亥所逼，自殺，看來真實情況可能有些出入。
“這麼說皇陵內囚禁了仙主及其麾下大部分強者，只一個仙妃和被秦皇重創的統帥在外！”
“嗯，仙主、四王都在皇陵被囚禁，至於那個傳說中的仙妃，從來沒人見過。
仙主被囚後，外邊的部衆不斷衝擊皇陵，那仙妃也從沒出現過，我很懷疑是不是真有這個人。”
守靈人說：“你要注意那兩個被你擒獲的王。
他們被禁百年，力量衰退，不是其鼎盛時期的力量。伱別因此對他們心存輕視，讓他們跑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再把他們放回皇陵的囚室。”
“你放心，我會注意。”
霍去病看了眼面前的空棺：“跑的這個是四王之一？”
“四王除了你擒獲的紅妖，神魃。還有天將，另一人我不知其名號，這棺中之前裝的是天將。”
守靈人忽道：“陵寢一層那些東西退走了。”
霍去病也準備離開，道：“我若再來皇陵，如何與你聯繫？”
守靈人：“你進入皇陵，和皇陵兵權交融，我就會有感應。”
“往昔曾有個縱橫半聖潛入過皇陵，你可知道？”
“發現過，有過一次短暫交手。”
“縱橫半聖的身份，你知道嗎？”
“鬼谷弟子，具體是哪個不清楚。”
“你們守靈人共有多少個？”
“最初是三人，白、王兩家各出一人，還有我。
皇陵沒有侵入者的時候，我們也會在棺中沉睡，和皇陵一體。
百年來發生過兩次暴亂，王家的守靈人死了，白家的守靈人被重創，入棺後再沒出來過，或許也死了，只剩下我看護皇陵，現在……還有你。”
霍去病出了陵寢的囚室，守靈人並未跟出來。
他留在囚室裡善後，或許還準備嘗試追蹤逃走那兩個王。
霍去病回到一層的皇陵時，這裡的戰鬥已接近尾聲。
空中飛翔着一條十餘丈長的銅龍，吞吐青焰，焚殺闖入皇陵的人。
這條銅龍和剛纔守靈人催動的那條是一對兒，共同守護皇陵。
其他銅獸正在皇陵的建築，檐角，院落，牆壁等處，奔跑飛撲。
它們形象各異，大多是辟邪，鎮兇的神異獸類形象，體內祭刻陣紋，能煉化被它們攻擊吞噬的存在，嗜血兇戾。
有的銅獸將入侵陵寢的人，叼到口中咀嚼吃掉，鮮血淋漓。
侵入皇陵的人，正在退去。
他們用紅衣女相似的方式，足下有陣紋閃爍，然後傳送消失。
霍去病觀察片刻，便發現這些闖入者，傳送後進入了一個類似剛纔紅妖那面鏡子內部的空間。
他們是被紅妖帶進來，分散皇陵守衛注意力的，便於其行事，並不具備獨自出入皇陵的能力。
這些人現在就和棄子一樣，紅妖被擒，他們難以離開，很快就會被皇陵的禁制、銅獸，俑衛斬殺乾淨。
倒是皇陵外的地下長城，在發生大戰。
上將軍殿出來那個將領，已經去了地下長城。
霍去病目光開合，跨過空間的阻隔，隔空關注地下長城的戰況。
人潮洶涌，和他當初親自去地下長城看見的景象相同。
霍去病矚目片刻，便篤定並不需要自己再出手。
長城外的仙主麾下，羣龍無首，沒有能對長城形成實質威脅的強者帶領，不可能跨越長城的阻礙。
霍去病收回視線，解除了戰鬥狀態。整個皇陵正在恢復寂靜，禁制隱去。
霍去病體內傳出震耳的龍吟，激盪高亢，形成的音浪波紋，涌入虛空，遠遠的推送開去。
上次，他就是用這種方法召喚了祖龍出來。
但……這次，虛空靜謐，祖龍沒有任何迴應。
在神州大地下的某處，一條體量磅礴，龍鱗漆黑的巨龍在沉睡。
祂聽到龍吟聲，耳朵旁的兩片龍鱗掀起來，把自己的耳朵蓋住了，眼睛掀開一條細縫：“額就不去，仗都打完了，叫額過去必是想要誆騙額，尋些好處。
秦皇那個挨球的也是這樣，想讓額再上當，門都沒有。”
這大龍閉眼堵住耳朵，呼呼大睡。
但祂顯然低估了霍去病孜孜不倦，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祖龍，快醒醒！祖龍……”
祖龍有些後悔上次帶霍去病來看自己的本體，被他找到老窩，躲都沒地方躲。
祂的本體不能輕易動彈，不然整個神州地脈都得震動。
“祖龍，祖龍，快醒醒……”霍去病推送的神念，縈繞不去。
祖龍腦瓜子嗡嗡的，眼睛又掀開一條縫隙，傳聲怒道：“包要再叫嘞，信不信額弄死你個蕞娃子。你要弄啥哩？”
“是我，霍去病。”
“知道是你個憨頭，問你要幹啥哩，沒完沒了地。”
“我剛抓了兩個想越獄的仙主手下，你老人家沒點表示。”
霍去病的意思很直白，我剛出過力，打錢！
祖龍道：“你在皇陵裡對付仙主的人，爲啥打完了要告訴額？額可說明白啊，額啥都沒有。”
霍去病推送聲音：“我身爲半聖，普通好處看不上。”
潛臺詞：就祖龍你這的好處夠檔次，別的地方沒有。
祖龍愣了愣：“聽你這個意思，額還得謝謝你跟額要好處唄？”
“是哩。”
“你和秦皇兩個都不是個東西，厭煩地很。”
“上次你告訴我夸父的遺骨位置，我想問問，上古部落有個刑天，被黃帝砍頭那個，他的遺骸在哪？還有蚩尤自己的遺骨呢？”
“不知道哩。”
祖龍一邊咕噥，一邊啪啪啪的抖了抖長達千丈的巨大龍鬚，地脈深處土浪翻騰。
那觸鬚上抖下來一枚符號，破空如流星，落在霍去病手裡：“泵再來了啊，別以爲你騷情額就不敢弄死你，滾球。”
皇陵裡，霍去病抓住落在手裡的祖龍符號，先收起來，回去再研究，問：“祖龍，你有沒有什麼需要，下次我幫你送來？”
有來有往，才能細水長流。
光薅羊毛肯定不長久，霍去病打算用互換互惠的方法，一直薅下去。
祖龍道：“你別來煩額，額就謝天謝地哩。”
霍去病啞然失笑：“那我先回，下次再聊。”
祖龍沒理他。
霍去病足下陣紋閃爍，從皇陵跨越虛空，直接返回了長安的王府。
這次進入皇陵，前後相加不過一個多時辰。
劉清沐浴出來，還以爲霍去病在書房看書，自己也在榻上斜倚着，取了卷古籍翻閱。
霍去病先回書房，取出祖龍給的那枚符號。
那符號脫離了祖龍的身體，便衍生成一條金燦燦的觸鬚。周邊有淡金色的光斑如星屑墜落，綺麗至極。
祖龍的龍鬚……霍去病目光微亮，將龍鬚握在手裡打量。
整條龍鬚呈暗金色，握手處有兒臂粗，越往前越細，長達兩丈，但送入修行的力量，觸鬚內像是有金色的液體流動，延長縮短都可以。
“這老龍果然渾身寶貝，這條龍鬚，不用祭煉，幾乎堪比仙器。”霍去病思忖。
那龍鬚在手中震顫，彷彿擁有靈性。
霍去病抖了下龍鬚，啪的一聲，龍吟乍起，虛空龜裂，良久難以閉合。
這可真是個好寶貝。
霍去病美滋滋的收了龍鬚，又看了眼神府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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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魃和紅妖正在神府裡遭劫，被蚩尤整治。
兩者憑藉強大的恢復力，不斷試圖恢復傷勢，然後又不斷被蚩尤吸取精氣，像是成了蚩尤的口糧。
這兩個仙主麾下的王，得先打上些日子，慢慢調教。
霍去病離開書房，回到了寢殿。
“夫君。”
劉清看他進來，從榻上側身，趿拉着繡鞋，步履款款的迎過來。
她穿着淺草綠中衣，開襟的領口露出如雪的頸子和鎖骨，內裡還透出稍許暗藍色的蠶絲造物，很輕薄那種。
今晚不穿蠶絲履了，但更爲誘惑，略有些收腰的中衣，倍顯挺拔。
霍去病正要說話，卻是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祖龍的那條龍鬚，自行從神府裡飛出來，霎時將劉清捆縛的結結實實。
而且，龍鬚纏繞的居然是個後手觀音縛，而後往下連接，變成駟馬縛的高難度結釦。
劉清愣了愣，倒是頗爲淡定，扭頭看了眼捆綁自己的扣子：“夫君把我綁起來……要做什麼？”
公主殿下見多識廣，似乎想到了某些自己知道的宮廷秘事。
有妃嬪曾自我捆縛囚禁，對皇帝用過。
霍去病目瞪口呆。
這明顯是那個老龍對於被他打擾後的‘恐嚇報復’，把你媳婦綁起來，你也給我老實點的意思。關鍵是祂從哪學來的這種綁法？
祖龍：秦皇教的。
霍去病瞅瞅劉清，綁都綁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