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光芒散盡,我們三人看清眼前的事物之後,都在這一刻驚訝,不,是驚詫的說不出話來。-
只見牆體的另一面,赫然出現了六道人影,仔細看去,正是之前墓道坍塌後,與我們分散的狗子一行。
來不及和狗子等打招呼,我便被這個墓室吸引了目光。
這是一個墓‘穴’的正廳,全部都用青‘色’的不知名石頭鋪就,地面粗糙。
牆壁卻鋪有白‘色’的光滑大理石,畫在上面的紅‘色’詭異符文映在上面,發出微微的紅‘色’光芒,使整個墓‘穴’的牆壁都籠罩在一片紅‘色’當中。
放眼望去,大廳範圍極廣,約有倆個籃球場合並般大小,倆邊擺滿了各種陪葬品。
但奇怪的是,一般來說,陪葬的都是些墓主人生前用過的生活用品,亦或喜歡的奇異珍寶,財富金錢等,但這處墓‘穴’的陪葬品卻讓我心裡一陣發‘毛’。
牆角倆邊,堆滿了無數古舊的書冊和巨大的符籙,牆壁上繪滿了密密麻麻的道符,只看一眼,便讓人覺得的心‘亂’如麻。
靠近墓寢的牆角更是直‘挺’‘挺’的立着數十具白森森的骨架,骨架的頭頂,皆畫有鎮鬼符,且鎮有一枚銅錢。
符文都是血紅‘色’,加上此地牆壁上‘陰’暗的長明燈,我只感覺‘陰’風絲絲,不停的侵入我的身子。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此刻最吸引我的東西。
因爲此刻在狗子六人的對面,居然俯着四頭猙獰無比的惡狼,一條條厚重的鼻息自四頭惡狼的鼻孔裡呼出,將其獠牙遍佈的嘴旁邊的地面,都吹起一陣灰塵。
這可是我們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時候,原本對視的一羣人和四頭狼,都被我們三人推倒牆面‘弄’出的巨大聲勢驚的看了過來。
當看到是我們三人之後,衆人都是面上一喜,狗子更是直接跑過來,一臉驚訝、高興的看着我和峰子,張口便問道:“你們倆個怎麼會找到這裡?墓道坍塌後發生了什麼?怎麼從牆後出來了?”
狗子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我看着這個滿臉歡喜,雖然才分別了幾個小時,卻彷彿好久不見的胖子,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倒是峰子呆呆的看着那四隻呲牙咧嘴,看上去異常兇殘的惡狼,啜口問道:“這什麼情況?”
未等狗子說話,跑過來接宗瑜的趙羌便說道:“具體事由,等我們趕走這幾頭狼再說,現在情況危急,先來幫忙對付狼羣。”
趙羌的話語間透‘露’着一股堅定,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帶着一絲兇狠。
我這時候纔看見,在衆人和狼羣的中間,正有幾隻穿成串的野‘雞’躺在那裡,渾身都是血紅的被撕咬的痕跡,‘雞’‘毛’飛的到處都是。
原來是在搶食物!
也難怪,一路走來我們都是滴水未進,點糧未吃。
不過,這狼口奪食,還是第一次見到。
看到我們三人的加入,那三隻惡狼顯然也是有所忌憚,相互攢緊,圍成了一個圓圈,一隻只渾身的‘毛’發都直‘挺’‘挺’的立了起來,使得整個身體看起來都壯了一圈,一隻只尖銳的爪子自‘毛’鬃裡伸出來,劃在地板上,發出“嚓嚓嚓嚓”的響聲。
一雙耳朵緊緊的貼在腦袋上,前段身子放低死死伏在地上,後半身高高聳起,一雙狼眸子來回轉動,發散着攝人的冷漠兇光,那股野獸的悍然野‘性’,只看一眼,便讓我心裡只打顫。
這時四隻惡狼嘴裡也開始發出低沉的“嗚嗚”聲音,爪子在地板上來回摩擦個不停。
它們在蓄力!
衆人都是半蹲身子,將手中的武器緊緊的握在手裡,目不轉睛的死死盯着四頭惡狼,隨時準備出擊!
“咦,怎麼才帶我九個人?少了一個人,去哪了?”我一進來便只看見九個人影,而我們之前,是有十個人的,少了一個宋智!
“死了。”狗子回頭吐出倆個字,便又轉身專心盯着那些狼羣。
我心裡“咯噔”一下,腦海裡出現了一片空白。
但就在這時,忽然耳邊猛然響起一聲高亢的狼吼,頓時震的我耳膜一疼,清醒過來。
該死的,這種危機關頭,我怎麼能發呆呢?
狼羣進攻了!
四狼原本貼着地面的前身猛然彈起,同時後‘腿’肌‘肉’攢起發力,如一隻只發瘋的惡狼,狂叫着飛衝了過來,巨大的勁道,引得地面吹起一道道灰塵,幾根‘雞’‘毛’都飛了起來。
由於狗子一行人之前便與惡狼‘交’過手,自然有些熟絡這些兇獸的套路,一個個各施手段,迎了上去。
吳經緯年齡較大,便退到了這邊,與我們三人站到了一起。
狗子最爲兇猛,直接大嘴一張,一聲暴怒的吼叫自其喉嚨裡發出,‘肥’大的身子抄起一根鋼棍便衝了上去,臉上沒有一絲怯意,完全是一付硬拼的架勢。
而反觀其他人,則沒有狗子這麼勇猛,一時間都是選擇了退後,將惡狼那兇猛的一架凌厲撲擊讓過去之後,方纔提起武器打了過去。
我將宗瑜往身後一拉,轉過頭對他們三人吩咐道:“你們三個一個‘腿’腳不便,倆個沒有戰鬥力,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否則我們還得分出心思照顧你們。”
三人也深知事態的緊急與危險,並沒有推辭。
我剛準備走,宗瑜卻忽然將我拉住,一雙大大的黑‘色’眸子看着我,叮囑了句:“小心”,便向後退去。
我提起鋼管,便加入了戰團。
惡狼確實兇狠無比,爪爪往人的臉上抓去,一雙獠牙遍佈的大嘴一張一合間,直往衆人的脖頸處咬去,若不是衆人手裡都拿着武器,又身爲盜墓者都會幾下子,恐怕只一個回合,就都要被惡狼活活撕成幾半。
狗子,吳經緯徒弟二人,趙羌,還有結巴的李保生,五個人,四隻狼,幾乎是每人對付一隻,情況十分驚險。
但好在有一隻狼已經負傷,應該是之前被狗子幾人所傷,肚子上被捅開了一個大‘洞’,正往外冒着鮮血,所以它只是跟在其它三隻狼身後,伺機偷襲,並不攻擊,因此無人的壓力也算減低了一些。
這時候場上已經分成幾處。
吳經緯的倆個弟子對付一頭,狗子一人對付一隻,趙羌和李保生對付一隻,我見此情況,連忙跑過去協助狗子。
惡狼兇猛無比,似乎也是餓了許久,因此搶奪起來十分拼命,每一次的撲衝都勁力十足,角度刁鑽狠辣,很顯然,每一隻都真正經歷過生死的野獸搏殺。
我只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
狗子勇猛,絲毫沒有退縮懼怕之意,腳步沉穩有力,神‘色’不慌不‘亂’,將手裡的一根鐵棍舞動的虎虎生風,架勢十足,將惡狼的每一次攻擊都格擋了開來。
而我則是在惡狼每一次撲衝完畢,落地的那一瞬間,趁機給其腦袋上來上一悶棍。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狼,我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那彷彿鋼條一般,充滿了力量的堅硬骨架,修長的四肢上,是猶如尖刀一樣的銳利爪子,‘毛’茸茸,蘊含着無限爆發力的大尾巴,在我面前掠過的時候,無一不讓我心驚‘肉’跳。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被其撞到,就是落得一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其他倆處情況也是差不多。
吳經緯的倆個弟子阿難,阿鬼顯然都會一點拳腳功夫,倆人雖然身形消瘦,但對戰惡狼卻絲毫不落下風,配合更是天衣無縫,像是多年的兄弟般默契,一個專攻上盤腦袋,一個打四肢,每每一棍‘逼’的惡狼連連後退,那份果敢和狠辣,確實令人折服。
衆人平時都是深藏不‘露’,就連極少說話的李保生和趙羌,都是一付悍不畏死的模樣,手中一根鐵棍,一隻鐵鏟毫無顧忌的直往惡狼身上招呼,倆人都是傷敵一千,自毀八百的主。
因此三處戰場,就他倆負了傷,身上出現了幾處抓傷,幸好並不嚴重,只是在微微滲出了一些血,不過也只有他倆相鬥的那條狼,身上出現了幾處傷口,正在淌着血。
六個人,三隻狼正鬥得不可分‘交’。
等等!
六個人,三隻狼!
三隻狼?
我一下子驚醒,怎麼是三隻狼?一共有四隻狼啊。
我轉念一想,心中頓時嚇得三魂出竅,連忙衝狗子吼道:“狗子,你先抗一下,瑪德一隻狼不見了,我去看一下。”
狗子聞言,臉‘色’一變,也是四處看了一圈,果然不見了一隻狼,他的臉‘色’立刻便沉了下來。
去哪裡了?哪一隻該死的狼!
我焦急的衝那四人望去,只見他們還是打成一團。
就在這時我心裡忽然一靜,六個人,我草,我們一共九個人,我頓時如遭電擊,掉頭就向峰子他們那邊跑去,我剛看到躲在石箱後的三人,便看見在他們後面的黑暗區域裡,那一直受傷的惡狼,正俯下身子慢慢的向他們後方爬過來,一雙狼目散發着幽幽的青光,格外顯眼。
我這一瞬間只感覺渾身的細胞都躁動了起來,一顆心也轟然提到了嗓子眼。
峰子三人見我走過來,都直起身子,奇怪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這麼快就解決了?”
我面‘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動他們身後的那隻狼。
吳經緯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回過頭一看,就在這時候,那隻潛伏的惡狼也發現了我,剛好在吳經緯回過頭的那一瞬間,“嗷嗚”的一聲長嘯便撲了上來。
“我草,好狡猾的惡狼。”
我心裡暗罵一聲,擡腳便衝了過去。
三人也都大驚,連忙撒‘腿’狂奔。
惡狼受傷,速度有所減慢,當它的一隻爪子就要碰到最後面宗瑜的肩膀之時,我的鋼棍也到了。
直直的打在了惡狼的臉上!
“嗷嗚。”
惡狼吃痛停了下來,大嘴一張,我頓時便感到‘陰’風撲面,一股腥臭當面壓了過來,惡狼張口便咬住了鋼棍往後扯去。
我心裡大驚,這可是我唯一可以和它抗衡的武器,絕不能鬆手。
但惡狼力大無比,我與它自然不能相抗,剛扯了倆下便被惡狼甩的用頭轉向,撞得渾身發疼,讓我直哆嗦。
惡狼趁勢發力,一聲狂叫,四腳一躍便向我撲了上來,我本來就被甩的四肢痠麻,重心不穩,這一撲,直接將我撲在了狼爪之下。
“糟糕。”我心裡暗呼完蛋了。
一股血氣頓時將我籠罩,我擡頭,看見距離我臉部只有幾寸的地方,一個嘴裡咬着鋼管的狼頭,眼睛裡閃着兇惡的寒光,死死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