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教授, 我能不能去校醫院看安傑拉?"我在走下一樓的樓梯時問斯內普。

"去吧。"斯內普似乎是嘆息了一聲,"記得去參加宴會。"

"是,先生。"我回答, 然後向另一頭的校醫院跑過去。

"你想幹什麼?"龐弗雷夫人對我皺起了眉頭。

"我想見見安傑拉。"我說。

"那孩子現在需要休息。"龐弗雷夫人想下逐客令。

"可她是我妹妹啊, 就五分鐘, 五分鐘可以嗎?"我裝出可憐樣看着她。

"進去吧。"她有點不耐煩地說。我趕緊道謝, 然後走進病房。安傑拉和金妮的牀都拉着簾子。我找到安傑拉的牀位, 弗洛威站在安傑拉牀邊,赫敏也在,她正小聲說着安慰的話。我向他們走過去。

"弗洛威先生, 赫敏。"我說,"把安傑拉交給我照顧吧。這次的事件, 都是我的錯。"

"不要這麼說, 蘭斯。"弗洛威先生寬和地扶住我的肩, "幸好你救了她。"

我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弗洛威先生。赫敏, 去參加宴會吧,鄧布利多教授說要慶祝。"

赫敏看看我,輕輕點了點頭。弗洛威先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和赫敏一起離開了病房。

我給簾子周圍施上隔音咒,在安傑拉牀邊坐了下來。

"蘭斯,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安傑拉低着頭輕輕地說。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看着那雙海藍的眼睛說, "我早該聽你的, 不應該惹你生氣。對不起, 安傑拉。"

"不, 別這麼說。"安傑拉搖搖頭,"我沒有資格讓你這麼說。"

"別在意這些了, 都過去了。"我輕輕地說,"你是我重要的同伴,安傑拉。"

安傑拉擡頭看着我:"我錯了,蘭斯。我應該更加信任你,但是我沒有。葬禮那天我不該那麼說,我沒有考慮到你對你父親的感情。抱歉,蘭斯。"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說,"你看,沒有一個人受到長久性的損害不是嗎?"

"蘭斯,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安傑拉靜靜地看着我,"我可以信任你,是不是?"

"那我能信任你嗎?"我問。安傑拉擡起頭來,張了張嘴。

"我信任你,安傑拉,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同伴。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在得知你進入密室後第一時間趕過去。"我平靜地說,"我不能否認我很生氣,因爲你的一意孤行。但我知道我自己也是這樣,所以我沒有責備你的理由。信任是相互的,我們是唯一知道彼此秘密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同樣的,我也會去努力理解你的想法。"

"我會的,蘭斯。"安傑拉說,"謝謝你救了我。"

我嘆了口氣:"我來這裡不是聽你道謝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安傑拉有些疲憊地說,"我在日記上寫字,我告訴裡德爾一些事以博得他的信任,但是我忽略了他已經在金妮那裡吸取到了很多力量,讓他強大的可以輕易地看穿我的想法。蘭斯,我比我自己認爲的還要脆弱。我和金妮不同,金妮天真單純,而我是有秘密的人,我沒那麼堅定。我沒料到他會附在我身上。"

"我想知道,在進入密室後,跟我對話的人是你還是他?"我說。

"我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安傑拉說,"我能模糊地聽到你和他的對話,但都是些片段。"

"他曾想殺了我。"我輕聲說,"用你的手、你的魔杖殺了我。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安傑拉搖了搖頭。我輕輕嘆了口氣,日記被我親手毀掉了,想要去問問那個魂片在想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的願望是什麼?"我問,"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告訴我,安傑拉。"

安傑拉沉默了幾秒後低聲說:"我想過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抱歉,蘭斯,在一開始發現你的身份的時候我就騙了你。我不想回憶我的過去,那讓我痛苦。他大概是在附身的時候發現了我多年以前的野心和願望,所以他誘導了那份願望,讓我和他做了交易。我還以爲我把那些都忘了……"

"你的前世……"我很想問她他的前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女孩的眼中盈着淚水,我無法問出口。

"在你願意的時候,我會聽你跟我講講你以前的故事。"我說,"那你又爲什麼要幫哈利呢?"

"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幾年後伏地魔迴歸,戰爭就會再度爆發。"安傑拉幽幽地說,"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你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那不是我要的,我想要的是沒有伏地魔製造恐怖的那種和平生活,因此我要幫助哈利打敗他,最好是能在他迴歸前就殺死他。這是我最初的目的,可是……"她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如果和你一樣沒有打開那本日記,那就好了。"

我站了起來,向她伸出手:"不說這些了,我想假期的時間足夠我們檢討過去的錯誤了。鄧布利多要在半夜開宴會,去嗎?"

安傑拉詫異地看着我,然後放鬆了表情:"我可是病號啊。"

我彎了彎嘴角:"歡樂的氣氛最能治病,快走吧。"

通宵的慶祝活動讓人心情愉悅。不過斯萊特林的長桌上並沒有出現和其他三個學院一樣的興奮勁頭。斯萊特林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蛇怪雖然恐怖,卻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寵物,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我在他們眼裡大概就等同於叛徒了。

我突然很想去問問分院帽,它當初爲什麼一定要把我分去斯萊特林而不是別的學院呢?細想起來我的所作所爲和其他斯萊特林幾乎沒有共同點,那時候是它爲我做出了選擇。如果有機會讓我再見到那頂破破爛爛的帽子,我想我會好好問問它在我的腦子裡看見了什麼。

斯內普告訴我那面碎掉的鏡子上面有四十多個咒語和魔文,能夠在不同的環境下產生不同的效果,甚至可以抵擋最邪惡的黑魔法攻擊。斯內普向我證實了他的確是從鏡子裡看到了蛇怪的眼睛然後才弄瞎了蛇怪,但是由於鏡子的年代實在是太久遠,而蛇怪又是非常邪惡的黑魔法生物,所以那面碎掉的鏡子已經無法修復了。

爲了慶賀恐怖事件的結束,學校取消了考試。因爲洛哈特出了事故,黑魔法防禦術課沒有了,但是沒有人爲此表示遺憾;盧修斯被開除出了學校董事會,德拉科整天悶悶不樂,怨氣十足,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哈利用一隻襪子解放了多比。我告訴德拉科,如果他不介意的話假期可以來帕蘭佩恩莊園住幾天,不過我想他爸爸應該不樂意他跟我混在一起。

"你知道我爸爸不樂意還跑到密室裡去?"德拉科氣憤地指責我,"我是你的朋友,你去密室救人居然沒叫上我!"

"這不是一回事,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老爸會殺了我的。"我避重就輕,"我把地址給你了,假期想來的時候提前通知我一聲就行了,明白嗎?"

德拉科重重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當然!"

"我還怕你說出複方湯劑的事。"哈利說,"我和羅恩簡直要擔心死了。"

我輕笑起來:"其實我還真想說來着。"哈利愕然地瞪着我,我笑得更加燦爛了,"但是在斯內普面前揭發你們,你們豈不是要被他開除嗎?我可不想你們被開除。"

"鄧布利多沒有開除我們。"哈利嘀咕着。

"但是如果斯內普知道你們偷了他的東西。"我正色道,"他一定會把你開除的。他是怎麼看你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哈利悶悶地低下了頭。

學期終於結束了,我們坐上列車返回麻瓜世界。我跟哈利、赫敏、羅恩、安傑拉、金妮坐了一個包廂,後來喬治和弗雷德也擠了進來。我們一起愉快地渡過了在火車上的時光。快到站的時候,哈利寫了德斯禮家的電話號碼發給我們,我則寫了帕蘭佩恩莊園的地址遞給他們三個。

"以後我就住在阿伯蒂萊裡了。那裡的壁爐連着飛路網,要聯繫可就更加方便了。"我對喬治和弗雷德眨了眨眼睛,轉向哈利,"如果你想來,任何時候都可以。"

"我們會聯繫你的。"弗雷德壞壞地一笑。

"你姨媽和姨父聽了你今年做的這些事情之後,"赫敏對哈利說,這時我們已經下了火車,加入擁擠的人流,慢慢向那道被施了魔法的隔牆走去,"肯定會爲你感到驕傲的,是嗎?"

"驕傲?"哈利說,"難道你糊塗了嗎?他們如果聽說我好多次都差點死掉,卻居然都死裡逃生了,他們肯定會氣壞了的……"

"總會有好事出現的。"我跟哈利道了別,看到了站臺上穿着麻瓜衣服的弗洛威,先一步出來的喬克也站在他身邊。

"蘭斯,安傑拉。"他微笑着跟我握了握手,"艾麗莎做了好幾種布丁等着你們,要不要去我家嚐嚐?"

"當然,弗洛威先生。"我對他笑道,看着安傑拉,"你也去吧?"

安傑拉微笑着點了點頭,我們一起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