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娜一怔,旋即勃然大怒:“你誰啊!”她本有功夫,一掙脫下卻沒甩開青蕪的手,當下一驚!
中原男人都是喝女人奶長大的,各個娘娘腔腔,她自是心底瞧不起的,萬料不到竟有青蕪這樣的高手!
臉色變了三變,夢娜咬了咬牙手臂放鬆,感覺鉗制在手腕上的手拿開,她卻驟然發難,手中力道急轉,已然向青蕪要害打去。
青蕪蹙了蹙眉,身形一動輕巧避了開去,對方是公主,他萬萬不能隨意出手的。
墨華淡淡道:“青蕪,下去吧。”青蕪立時應了,身形一掠飄了開去。
夢娜氣急敗壞大叫道:“混蛋,不許走!”
羅壓低聲音:“夢娜!”
夢娜不情不願轉身:“哥!那個混蛋抓了我的手!中原女子被抓了手不是都要負責嗎!?”
羅無奈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胡言亂語?那方纔院史大人撲倒了我,我豈不是要以身相許!?”
衆人齊齊無語中……西番人對中原文化的理解真可怕……
納塔爾道:“我可以懸絲診脈。”
曲向晚微微凝眉,懸絲診脈她只在神話傳說中聽說過,難道這個納塔爾竟也會?
她最是清楚醫術通神是建立在博學的基礎以及對醫學百病的領悟,世間萬事奇妙,自然有許多許多神奇的術法,譬如南疆的聖月教,西域的光明教等等,據傳其功力通神,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但所謂的聖月教和光明教也僅是在書中偶然所得,真正是否存在卻也未知。
懸絲診脈便有些離奇了,難道這個納塔爾真的能通神?
曲向晚微微蹙眉望向墨華,卻見他淡淡一笑,伸手道:“把脈吧!”
衆人皆狼血騰騰的瞪着那個納塔爾,給雲王把脈,觸摸雲王的手腕,你丫找揍呢吧!
納塔爾臉色木然,上前一步,將手搭在雲王手腕上。
雲王風華,天下無人不爲之動容,她把脈時,視線毫不忌諱的與雲王對視,那般近的距離,毫不掩飾的直視雲王的眼睛,天下女子,怕沒幾人有這等魄力了!
曲向晚自覺無法與墨華對視過久,輕則頭暈目眩心跳加速,重則昏厥不醒一命嗚呼,俗稱“美死了!”
若非這是一個婦人,曲向晚真要以爲她是要藉機佔墨華便宜了,畢竟墨華其人,實在美的緊——然這對視的時間也太長了些!莫不是看傻了!?
曲向晚視線落在墨華的手腕上,眼睛驀地一眯,那婦人的指甲不知爲何扎進了墨華的皮膚,並沒有血流出,但定然會流下一排指甲印!
她在緊張!
曲向晚驀地擡眼看向那個婦人,木然的表情,平淡無奇的臉,然她的眼瞳是顫抖的,那個湛藍的詭異的瞳眸,正在劇烈抖動!
下一刻,那婦人額角開始冒出細密的汗,而她的指甲越發深的刺入墨華的手腕,曲向晚不知爲何驀地擡手“啪”的一聲打開那婦人的手。
婦人身子踉蹌後退了兩步,慌忙閉上眼睫,低下頭。
曲向晚望向墨華,手腕深深的指甲印就快刺破肌膚,而他的眸光若碎了的琉璃,在陽光下閃爍着璀璨的波光,讓曲向晚一怔,再去看時,他已恢復了笑意,望着她道:“院史也來把脈麼?”
曲向晚直覺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原本打算不搭理他的戲言,但還是抓住他的手腕道:“是。”難以掩飾的驚駭!
那脈象凌亂澎湃似浪潮似的翻滾,竟好似有巨大的吸引力,將她所有的力氣都吸過去!
這是什麼脈象!?
極冷極熱交匯,致使脈象大亂麼!?
曲向晚擡眼望向墨華,他脣角笑意猶在,面色雖蒼白了些,卻神色如常!
突然,脈象靜止!
又是孱弱的脈象,虛弱的好似下一刻便會消失,竟然比尋常之時還要虛弱!
曲向晚臉色一變凝眉道:“怎麼回事?怎麼病的更重了?”
墨華擡睫笑道:“無礙,西番的這位神醫說不定能醫好本王。”
曲向晚正色點了點頭。
夢娜也道:“是啊,納塔爾,雲王的病如何?”
納塔爾身子劇烈一顫,突然跪地道:“公主,雲王的病已無藥可救,我也沒有辦法!”
一語落,衆人表情精彩——啥!?你沒有辦法還把脈!你丫找揍呢吧!
夢娜更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呢!?不過是肺病而已,你怎麼會沒有辦法!?”
納塔爾顫抖着身子道:“雲王之病,藥石難醫,怕,怕不成了!”
曲向晚眸光一凝,冷冷道:“雲王德被天下,神一般的存在,你胡言亂語什麼!?”
努爾扎羅微微蹙眉,瞥了一眼納塔爾,陷入沉思。
夢娜不服道:“神一般的存在!?怎麼,雲王比皇帝還大不成?”
衆人臉色微微變。
曲向晚淡淡道:“皇帝貴爲天之子,公主莫不是孰高孰低都分不出麼!?”
夢娜氣道:“你!”
“衆目睽睽之下追究病人病情本已是大不敬,雲王名冠天下,德高望重,公主卻反覆糾纏,是不將雲王放在眼裡麼!?”曲向晚覺着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但不知怎的,她心中總覺煩躁,對於病人或者殘疾人來言,當衆人面說他的缺陷就是踩踏他的自尊,或許常人並不覺,但病人心中如何想!?
衆人皆古怪的看着曲向晚,心道:院史您莫名其妙發什麼火呀,小心我們多想哦。
墨華脣角笑意暖暖,覺着日光燦爛,心情舒暢,愉悅的緊。
任凌翼的臉拉得有些長。
夢娜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也是爲了雲王好!”
“不需要!”曲向晚吐出這三個字就有些後悔,衆人果然將視線盯在她的臉上,刺刺的,像是要盯出個洞來。
曲向晚的煞氣一瞬間凝結,她突然意識到不需要這三個字似乎太逾越了,但貿然丟開墨華的手又顯得自己太心虛,便寒着臉認真把脈煞有介事道:“脈相虛亂,氣血嚴重不足,納塔爾說的沒錯,這樣下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着自然而然鬆開手走至一邊,任凌翼迅速蹭了過來,臉還是拉着的,就是手毫無顧忌的伸了過來,曲向晚裝作沒看到,雙手環胸。
任凌翼撲了個空,臉拉得更長了。
墨華怔了怔,旋即彎睫笑道:“院史說的對,本王重病多年,便不牢公主操心了。”
夢娜氣惱道:“誰願意操心你了!?有病了不起啊!”
曲向晚難得抽了抽嘴角。
任凌天這才哈哈大笑道:“你這小丫頭莫不是心儀我大懿雲王了!?嗯,那雲王府倒是空着……”衆人的臉色都變了三變。
曲向晚心想:我沒什麼想法。
墨華淡淡一笑道:“皇上,姑娘們無辜,請三思。”言外之意他病重多年,說不定哪日駕鶴西去了,怎好留着姑娘們守寡呢?
夢娜臉頰有些紅,羞惱成怒道:“皇上,我父皇還沒有操心我的婚事呢,您這麼操心做什麼?況我西番的女兒要嫁便嫁心愛的男子,決不會委屈了愛情!”
第一次,曲向晚對這個公主另眼相看。
衆人皆是一怔,墨華微微一笑,而羅還在若有所思……
任凌天笑道:“說到底倒是眹事多了!雲王,武鬥屢戰屢敗,你功夫不錯,便與那些西番勇士們戰一戰好了。”
曲向晚眸光微閃,任凌天果然忌諱雲王忌諱的緊,怕是努爾扎羅說的那個萬人軍中取將領項上人頭的事讓任凌天心中不悅了!
可墨華病重,即便有功夫,也不能妄動,一旦不能壓制真氣,後果難以設想!
衆人也是神色各異,畢竟皇上的話便是聖旨,拒絕便是抗旨不尊!衆目睽睽之下,雲王如何能拒絕!?
努爾扎羅終於自沉思中回過神來笑道:“哦?雲王出手的風采難得一見,只是雲王有疾,我還需囑咐他們手下留情纔是,哈哈哈哈”
周圍靜悄悄的,沒人笑,羅的笑聲也越來越小,最後呵呵兩聲完事。
武鬥連番戰敗,衆人早已唏噓怒罵一片,畢竟在大懿主場被人打敗,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正士氣低落,顏面無關之際,忽聽一聲號角長鳴,接着戰鼓如雷,轟隆隆想了起來!
那喧譁自高臺緩緩傳來越來越響越來越越高,直到全場雷動——雲王應戰了!!!
當年亂世,雲王橫空出世,於亂世中撥雲弄月,鐵血江山!風雨飄搖中的大懿,竟絕地復甦!
雲王一劍指江山,連敗敵軍,自此山河復,戰亂平!
他是軍人心中的不敗的神話,是百姓心中不滅的戰神!
然所有的推崇都只在神話裡,雲王的真正出手又有幾人親眼所見?
消息如風般傳便帝都,無數人向這裡涌來,雲王風采,一朝得見,此生不憾!
曲向晚不知爲何,也被人羣影響的動了容,只道:墨華,不也一個鼻子兩個眼麼?有那麼好看有那麼好看麼?
向來嬌憨的任凌翼第一次靜靜的望着武鬥場。
而高臺之上,一絲聲音也無,與看臺的喧鬧相比一靜一動,對比明顯。
墨華起身淡淡一笑道:“一起上吧!”
那一瞬間,曲向晚好似真正體會到了“何謂雲王風采”,那笑看一切的睥睨天下的自信!那無畏無懼的冠世風華!
那萬人軍中取敵首級,八千里路仗劍瀟灑!
他是否也曾把酒對狼煙,舉杯邀戰火,笑談風雲起,彈指贏天下!?
曲向晚突然的便有了一絲的嚮往,爲那時的雲王,爲此時的墨華。
“雲王!雲王!雲王!”看臺喊聲震天,所有人如同打了雞血,臉紅脖子粗的吶喊!
十一西番勇士摩拳擦掌只爲打破這高不可攀的神話!
雲王,孑然一身,雲錦流輝,不驚風月。
“嗷嗷——”禁衛軍中有人扯着喉嚨大哭。
高臺之上,有人黑着臉冷笑。
高臺一角,曲向晚一頭黑線。
西番勇士如臨大敵面色凝重。
雲王脣角笑意如墨暈染,撿一段風華,一擺衣袖,負手而立。
“上!”有人低喝,旋即十一人同時出動,精壯如牛的勇士各具殺招,齊衝而上!娜你你一原。
雲王穩若磐石,微擡左手。
曲向晚眼睛一怔,脫口而出:“雲雪劍!”
這是雲雪劍起手式,她一定不會看錯,她背的熟!
可劍呢!?
沒有劍如何使用雲雪劍!?
一柄大錘驟然向墨華砸去,墨華身子一偏,錘巨大的勁氣撩起他烏墨長髮,他卻已然出手,一把抓住鎖鏈,那用錘的漢子驟然被帶了過去——“砰!”
巨大的身子重重落地,那鐵錘也自空中落下,恰好砸在他面前一寸處,錘上鋒利的鐵刺正對着他的眼球!
看臺陡然驚爆興奮的喝彩,沸騰一般席捲全場。
曲向晚心想將那個青衣男子逼的險些斃命的漢子竟然一招倒下,墨華其人,太,太不是人了!
然下一刻看臺突然爆出更強的歡呼聲,曲向晚也驀地睜大了眼睛。
一招,那拿着大錘的漢子倒了,怎的其它幾人也倒了!?
緊張了半天,就這麼完了?
高臺上越發靜了。
墨華君,重重的咳嗽聲便尤爲明顯……
看臺上喧鬧的聲音漸漸靜了下去——雲王咳血了!
那白衣如煙,他單薄的好似一陣風便能吹散,一招敗十一西番勇士,一招卻好似傷了他的元氣,咳血不止!
人羣陡然有人吼出一聲:“太醫呢!叫太醫!!”
曲向晚剛要走出去,卻被任凌翼拉住手腕,曲向晚一怔,回神看他。
任凌翼道:“還有院首呢。”曲向晚一怔,便任由任凌翼拉着了,不是不想甩開他,而是怕甩開了,就禁不住走過去了。
有人先跑了過去,是筱雅公主。
之前一直不曾出現的筱雅公主卻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徑直的衝向了武鬥場。
她遞給他一方娟帕,那娟帕繡着高潔的雪蓮花,花瓣帶露,還有小小的篆體字寫着小小的詩……
曲向晚神思有些飄忽,她突然想起那日午後,在梨花堆軒的小樓裡,墨華執筆寫下的詩句:墨上一點枝橫翠,華燈初上月光明……
墨上華燈,墨華。
墨華向她望了過來,他脣瓣嫣紅,是血,那種豔麗的色澤,看的人心裡有些發悶,曲向晚偏開臉去。
“晚晚,過來。”四個字,如驚雷般響在耳畔,曲向晚身子一顫,陡然看向墨華,看了一眼任凌翼無反應,才知他是傳音過來。
曲向晚心道:你讓過去便過去?
但還是動了動手臂,任凌翼抓的很緊,她有些痛。
筱雅想扶墨華,被他婉言相拒,而後墨華望向曲向晚,而後向她走了過去。
曲向晚不知爲何有些心虛,有些心慌。
心虛尚可理解,卻不知心慌爲哪般。
曲向晚內心已想好他走過來會說什麼,譬如:“晚晚沒聽到本王的話麼?”譬如:“晚晚與本王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本王出事,晚晚怕也會遭殃了呀……”
然而,一切都是譬如。
他倒在過來的路上,如一隻翩然凋零的雪蓮,就那般倒了下去。曲向晚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周圍的尖叫聲好似都遠去了,她覺着自己有時真的很任性很可惡,她見死不救的秉性似乎都是墨華慣出來的!
她有些心痛。
任凌翼拉了曲向晚一把,曲向晚驀然驚醒,她想跑過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任凌翼拉着向前走去,不由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任凌翼道:“與其看你自己跑過去,不如我拉你過去,晚姐姐,救救他。”
曲向晚怔了怔,覺着此時此刻,她的大腦笨的似乎不會轉了。
筱雅撲在他身上,哭喊的厲害,曲向晚那種厭惡又反感的情緒又上來了,一步踏過去拉開筱雅道:“公主不要耽誤雲王的醫治,你再哭下去,他怕是真的要被你哭死了!”
筱雅瞪大眼睛,再反應過來看曲向晚拉着雲王的手腕便怒喝道:“懸絲診脈你不會嗎!?”
曲向晚冷笑,方纔果然是躲在一側了,卻不知爲何躲在一側偷看!1aa2w。
“不會!”直截了當,懶得費口舌!
曲向晚道:“青蕪,把你家主子扶起來。”
青蕪的表情並不驚慌,利落的將墨華扶起,順便從懷裡掏出了藥丸道:“紅鸞按照你的藥方做的。”曲向晚道:“聰明!”說着倒出一顆給墨華餵了下去,“帶他回府!”
筱雅立刻阻止:“病這麼重如何能回府?”
曲向晚淡淡道:“留下來病就不重了麼?”筱雅臉色變了變,竟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來,氣急敗壞道:“曲向晚,你好大的膽子,敢與本公主這麼說話!”
曲向晚淡淡道:“臣女知罪!”
筱雅氣:“你!”
“武鬥大會已結束,筱雅,讓雲王回府。”任凌天沉着聲音走過來道。
“父皇!這個曲向晚敢對女兒不敬!你快責罰她!”筱雅氣惱。
任凌天擰眉道:“這種時候你添什麼亂,來人,護送雲王回府,另外院史一併陪同吧,萬萬要保住雲王的性命。”
曲向晚道:“臣女遵命。”
曲向晚起身,見任凌翼氣鼓鼓的站在一側,心中微軟,旋即嘆了嘆氣,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賭氣不理曲向晚,曲向晚便道:“既然殿下如此厭煩臣女,臣女告退。”任凌翼立刻轉過臉可憐道:“晚姐姐故意氣阿翼是不是?”曲向晚微微一笑道:“事急從權,殿下儘快好起來。”任凌翼眼睛一亮道:“晚姐姐明兒來我宮中給我換藥好不好?”
曲向晚並未猶豫,徑直應道:“好。”任凌翼立刻軟軟的蹭着她道:“那阿翼想吃桂花糕,晚姐姐也一併帶來好不好?”曲向晚亦不猶豫道:“好。”任凌翼不悅散去,繼續貓咪一般道:“那晚姐姐不去雲王府好不好?”曲向晚自然也不猶豫道:“不好!”
有些人:“……”
××××××
墨華昏厥的久了些。
曲向晚百無聊賴,隨手抓了本冊子看,不看還好,一看有些心驚,那竟然是墨華的手記。
墨華的字很灑脫,字裡行間亦充滿了豪放之風,而其人則有些心黑狡詐,人是不如字的,曲向晚這麼想着將那冊子合上,卻聽“啪”的一聲掉下一片金葉子下來。
那聲音很脆,曲向晚慌忙撿起,瞄了墨華一眼見他沒有醒轉,慌忙將那葉子收起來,在觸摸那葉子時,曲向晚摸到奇怪的紋路,不由一怔,再去看時,卻聽榻上人將要醒轉,慌忙收拾起來,而後端正坐好。
墨華睜開眼睫,瞥見了曲向晚,眼底有笑意染上,卻道:“院史也在?”
曲向晚心想:沒人時通常喚做晚晚,有人時通常喚作院史,現在無人了,喚院史喚順溜了不成?
“雲王傷重,臣女受聖上之命,自然得在。”曲向晚也用上了敬語。
他閉上眼睫道:“院史說的是,無令時,院史是決計不會出手相救的。”曲向晚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道:“無令時,我不也在麼?雲王府,我還算熟。”他輕輕笑了聲,默了一會道:“我以爲,晚晚會第一個跑過來。”這樣倒下去的時候,便不覺着地是髒的,人是亂的,撲在他身上大哭的人是惱人的。
曲向晚挑眉道:“我若是第一個跑過去,有些不妥吧。”那樣別人會以爲她憂心他憂心的不得了,日後帝都城又會流行數個版本了!
墨華道:“總會妥的,不如提前跑過來。”曲向晚很用心的思考了一番這句話的含義,似乎有些曖昧了。
“你那一招,是如何出的?”轉移話題比較明智。
“那錘上有鐵刺。”他說着舉起左手,掌心一片血跡,驚得曲向晚臉色一變,“你手受傷了怎的不早說。”他笑:“早時喚你你不來,後來便昏厥了。”曲向晚語塞,慌忙找來藥包扎,他靜靜望着她忙碌的身影,長長的睫下眸光流轉如波,聲音清雅卻讓曲向晚重重的嗆了一口。
他說:“很痛,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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