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大浪正月初五!
夜!.
玉泉山!
三輛汽車浩浩蕩蕩,駛上玉泉山!
一輛黑色寶馬七系,兩輛綠色軍用吉普,一前一後,將轎車夾在中間,相隔不足兩米,擺出一副警惕樣子,分明是要將轎車裡的人控制起來。
三兩汽車,幾乎是同一時間停在古家大門前。
四個身穿黑色西服,身高馬大的男子飛快地從吉普車裡跳了出來,個個身手敏捉,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皮膚曬得幽黑,帶着一些緊張,幾許興趣,又有幾分忐忑不安,飛速的來到轎車前!
這一連串動作,真是火石電閃般完成,好似鷹飛兔走,顯然訓練有素,非一日一時之功可練成,哪怕是簡簡單單地往哪裡一站,就有一種由內而外的鋒芒。
這四個人,從舉止行動來看,顯然是出自軍隊特殊系統……隨後,一個四十多歲,個子不算太高,勉強擺脫三級殘廢的男子飄了過來,顯得格外的玉樹臨風,甚至高高的鼻樑上,還戴了一副金絲眼鏡,西裝筆直,氣質超羣,輕輕走到轎車後門前,四個威武男子自動退開,男子緩緩一點頭,不過臉上卻無半點表情,也不知道他這股表情是先天養成,還是後天訓練而成,但無論這中年男子表現得如何的淡然,可是他那隻微微顫抖的手在拉開轎車門時,如果細心的人留意一下,不難看出,他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彷彿這扇門,有千斤重。
門開。
古茂松平淡走下車,正眼也沒瞧那中年男子一下。準確的說,連斜眼也沒瞧他一下,徑直往大門裡走。
這一幕,驚呆了古家大門前的四個警衛!
因爲原本去東北軍區的古茂松竟又回來了前後不足半個小時。
難道是臨時調整?
四個警衛都覺得不可能,都知道這裡頭有貓膩!
中年男子望着古茂松走進大門,魁悟身形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四個身高一米八的黑色西裝壯漢也是不急不操,站在中年男子身邊,一言不發。
古茂松走進大宅,破天荒地沒去自己房間先換衣服,而是徑直走進了古天雄書房。
老爺子這兩天右眼皮直跳,老話說得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準沒有好事更何況古天雄知道最近有事情發生。果然看着面無表情的兒子走進來,老爺子心不自禁的猛跳了一下,視線猛然間尖銳起來,直截了當問道:“動手了?”
古茂松面無表情的臉,突然一笑,淡淡道:“動了,人現在就在外面。派了一個領頭的,很陌生不像是那一家出來的子弟!”
“這個自然,陌生人是不會講情面,看來納蘭無雙這一次不打算動用以前的班子,而這些年,他中暗中也佈置了不少的暗棋,等的就是這一天。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動手這麼快,簡直一點消息也沒有。”古天雄笑了笑,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就這乖乖的進去,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古茂松微笑道:“這一次不一樣,不去不行啊!頭上已經被扣上了不少的罪名,洗都洗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去接受他們高查!要不然,還得被扣上什麼違紀的事情。”
古天雄嘆息一聲,問道:“他們用的是什麼罪名?”
古茂松灑然笑道:“一些老黃曆,也就是二十年前,齊家哪點事,沒多少新鮮玩意……哦,也有些那丫頭從我書房裡偷出的一些證據……鐵證如山,除非撕破臉大幹一場,不然非得進去走一趟不可……而且,我估摸着,他們還有後手,你拿給我看那本書,不過是冰山一角。”
古天雄感嘆,兒子就是造孽太多,要不是因爲殺氣過重,做了二十年普通人,不然以古茂松手段心智,如果提前十年進入軍委,早就真正的手握實權了。老爺子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你不在,我手底下哪一幫人,已經有二心了!你說得對,荀平國有問題,古勝虛也不甘心居於人下。”
古茂松冷笑道:“何止是他們兩人,樂子優不就唱了三十多年的雙簧戲,加上一大批蠢蠢欲動視古家如眼中釘肉中刺的野心家,又有納蘭無雙幾個推波助瀾,現在你一手扶上來的嫡系,高層有三分之二都在等待時機,做哪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再加上你這二十年放任不管,手裡的權柄大多數都被荀平國等人吞食,現在軍隊裡,誰還知道我們古家?所以二十年我就說過,你手底下那一幫嫡系,除少數幾個人外,都是一羣白眼狼。”
古天雄笑道:“你這話對我有怨氣!”
古茂松聳了聳肩,道:“沒有,因爲我知道你養着這一幫白眼狼的用意,一是覺得手下這幫狗腿子能咬人,指哪打哪,從無二話,另一半是因爲京城裡的那些世家,有一幫殺人不眨眼,又話的狗腿子,總能震懾住不少人。”
“你能明白就好!”古天雄喃喃道:“這就好象一把雙刃劍,能殺敵,也能傷自己……養虎爲患,誰都明白,可明知道是個大道理,可又不得不爲之,這大概就是權術最大的魅力所在,因爲在權力面前,哪怕是再忠心耿耿的手下,在坐大之後,心,也是會變的。”
古茂灑然道:“這樣也好,一個個跳出來,纔好一網打盡!只是這一次,他們下了好大一盤棋,我有些擔心,納蘭無雙是聲東擊西!”
古天雄微笑道:“這一點你放心,有我在一天,這個家倒不了!哪怕納蘭無雙這次目標大,不只是針對你一個人,我也有信心一舉將他們一口給吃掉!我不怕他野心不夠大,就怕他們野心太小,否則還真提不起我的興趣!”
“榮極則辱……”古天雄嘿嘿笑道:“我古家榮華富貴權勢滔天數十年,不是說倒就要倒?納蘭無雙暗中佈置了二十幾,難道老子就沒有後招!”
“我睜大了眼睛瞧瞧,他們能玩出多少花樣!”
古天雄冷笑,笑容有些詭異,道:“真以爲策反了我幾個心腹就勝卷在握了嗎?不過既然他們覺得好玩,我就陪他們耍耍。
說句實話,這幾十年,無論是軍界政界全京城大大小小的世家,陰的,狠的,明的,我找來找去,還真沒找出一個像樣的對手出來,希望這一次,納蘭無雙別浪費我的時間不弄點大風雨出來老子都懶得動手。對了那丫頭你打算拿她怎麼辦?我就好奇了,你當年連她齊家滿門都給屠了,爲啥就給自己留一個後患呢?”
古茂松平靜道:“不爲什麼,就爲我欠齊子旗兩條命。”
古天雄冷笑道:“就爲他兩口子給你擋了兩槍?”
古茂松乾脆利落回答道:“他不仁,我不能不義!再說,屠齊家,是齊子旗死了以後的事情,至於那丫頭跟當年的事沒半毛錢關係!”
古天雄默默點頭,道:“這事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我有些擔心,樂樂那邊不好處理啊!”
古茂松笑道:“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
古天雄笑了笑。
古茂松輕聲道:“我去了!”
古天雄點點頭,只是喃喃道:“舒心舒心,齊心齊心啊!”
古茂松走出書房,沒有往大門方向走,而是徑直走進了自己房間。
袁容默默坐在牀上,眼睛紅腫,顯然早就收到消息。
古茂松走進去後笑道:“多大的事,不就是進去呆幾天,這天,還沒塌下來,有老爺子在,要不了多久,老子一樣生虎活虎走出來。”
袁容神情黯然:“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樂樂。你沒看到他天天往山上跑。去做什麼,相信你清楚……他那是準備大幹一場。”
古茂松微笑道:“他長大了,懂得如何選擇。”
袁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就不信,你沒瞧出那丫頭有問題?”
古茂松苦笑,沒回答。
袁容早就憋着一口怨氣,道:“你既然知道,爲什麼放任不管?好玩麼?我看不是吧?你心裡怎麼想的,瞞得住我嗎?你就是想趁這次機會,讓丫頭背後的人,從後幕走到前臺,瞧一瞧到底是哪位齊家的餘孽,對不對?我瞧啊,你還放不下當年那一段樑子!不錯,是齊子旗對不起我們,齊家也幾次想致我們於死地,但是無論怎麼樣,齊子旗兩口子都救過你兩次,你欠他們兩條命!當年你沒必要將他們家人趕盡殺絕吧?”
“政治上的爭鬥人,不是你死就我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我不對齊家下死手,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完蛋的就是我們古家。再說,我屠齊家,是齊子旗被自己家人出賣後被納蘭無雙玩死後才動的手,也算爲他報仇……我養他女兒,也算還了當年的情誼,就算他女兒找我報仇,我也絲毫沒有怨言。”古茂松揉了揉太陽穴。
袁容沉默不語,臉上仍有怨氣。
古茂松坐了一回,袁容一直沒理他,古茂松只好起身離開,在院子裡點燃一根香菸,默默抽了一會,回想了一些事情,又猶豫了一下,沒去古樂房間,然後走出了大宅,徑直鑽進那輛寶馬車。
三輛車,在夜幕中,越走越遠。
京城,某個地點某個房間,納蘭無雙望着窗外,輕輕笑了一笑喃喃道:“古茂松啊古茂松,你也有今天!無論這次誰勝誰敗,只要將你弄進去一回!這一局,就是老子勝了!嘿,下一步棋,該是將軍了!”
送上三千字,撲貨得整理一下,下面就是精彩片段了,整整好大一段,絕對驚天地。不過,我得一個情節一個情節的琢磨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