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被打開,身着一襲灰衣的曹俊走了出來,看清來到院子中的白衣少年,眸子中掠過一抹異色,道:“少……烈陽。”
他終究是沒有將口中的“少主”道了出來,中途被武烈陽以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了,旋即改口。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着曹俊看到他後眸子中掠過的一抹異色,武烈陽眸光微凝,旋即散開,淡淡道。
出關後,因爲陪陳長貴,以及意外參加了一個天才聚會,直到這第二天旁晚纔是有機會去找曹俊。
曹俊目光微垂,一抹淡淡的堅定之芒閃現而過,旋即他擡起目光,看這武烈陽道:“沒事。”
“我知道了。”
武烈陽看着那淡淡看着自己的曹俊,點了點頭,旋即道:“那我先走了,後天見。”
他轉過頭,一步掠出,旋即是在曹俊那漸漸涌出了複雜之意的目光中,消失在這裡。
曹俊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中盡是複雜之意,可當這複雜之意攀升到了極點時,便是化作了一抹瘋狂之意,如一汪火海,轉瞬間便是將這眸子這眸子中的複雜之意燃盡,最後自己也是消逝而去。
目光重新迴歸淡然,他回到了自己房間。
再去說走向清談院的武烈陽,他自然是看出了曹俊那明顯的怪異之處,後者似乎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只是如今卻是不想說了。
而如果他真是想知道後者原本想對她說的話,結果肯定是可以,只是他不想這麼做而已。
他想要的是一個和追隨者平等的身份,如果他去做了,顯然是違背了這一原則。
“等他想說了,自然會對我說。”
這是武烈陽對自己說的話,但同時,他心頭生出一抹黯然之意,因爲他隱隱猜測導致這一結果的很可能也是他。
至於原因,他唯一能猜到的或者是最有可能的,便是曹俊對他出關沒有立即去找他,對他失望了。
如果是真,那麼他與曹俊那條隔閡將繼續壯大,而這隔閡也將從明面轉爲暗地,如果爲假,那麼一切假設消失,曹俊對他這個所追隨之人的身份漸漸開始默認了。
可剛纔他從後者的眼神,卻是察覺出了一抹複雜和糾結,這讓他心頭一凜。
“這件事我做錯了,
可我已經做過了,那便是無法更改,除非我是禁忌巨頭,逆轉時空,可現在的我顯然是辦不到。”
武烈陽眉頭緊鎖,自語道。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是用其他方法補救了。”
武烈陽擡起目光,露出一抹明亮之芒,而明亮之芒中包裹的卻是濃郁的堅定之意。
武烈陽回到了清談院自己的房間,他沒有去修煉,而是去準備在他離去之後,數十年甚至數百年都回不來,陳長貴的生存問題。
他要給後者留下大量的丹藥以及天材地寶,讓陳長貴有時間去等他回來。
然而這在他看來,還是有些治標不治本,寶物雖好,但它終究是有一定的使用極限,就像一般凡人間的藥物,第一次使用尚有奇效,可當第二次、第三次去使用時,卻是效果減少。
也許這種效果消失的很少,可當那種次數積累一定程度後,藥物效果便會徹底的消逝而去,因爲疾病已經是對這產生了耐藥性。
天材地寶同樣是如此,當它針對某個缺陷使用的時間長了,它便會失去原有的作用了。
所以,他必須想一個方法,去解決這種問題。
修煉,這纔是真正走向長生的至理,沒有什麼天材地寶有它來的好。
而武烈陽修煉至今,儲物戒指也早已是換了無數個,一些無用的東西也早就是更朝換代了,可以說如今的他還真是沒有適合凡人踏入修行之路的功法。
最後,武烈陽一咬牙,決定自己創出一部適合陳長貴的功法。
其實,像武烈陽這種實力的天驕,早就是開始創一些簡單的法了,只是武烈陽的要求太高了,不創則以,但創一定是最好。
翌日旁晚,武烈陽重新走出房門,軀體修長,夕陽照在他的容顏上,也是反射出一抹俊朗的弧度,而再去看他的眸子,卻是發現有着難以掩飾的喜色在涌動。
毫無疑問,這次武烈陽爲了陳長貴的第一次創法成功了,這也標誌着武烈陽是正式踏入了修行之祖的行列。
無論是在茅山世界,亦或者是九天世界,但凡是有資格創法的生靈,都當得起修行之祖的稱號,因爲即便是他們死去了,他們還有自己的精神結晶留在世界上供無數人觀看。
他手掌擡起,掌心向上,旋即空間扭曲,一抹濃郁的青光閃過,一道青色的玉箋也是在武烈陽的注視下,出現在他的手掌。
正是他花費一天一夜時間,纔是完成的一部功法。
這功法的級別已經是達到
了天階中期的水準,威力並不大,但修煉它所帶來的壽元增加,便是一些天階頂峰的功法都很少有達到的。
顯然,擁有這種效果的功法並不是容易修煉,需要大量的生命之液做基礎,才能修煉和進步,然而,這對於手頭上是擁有着近乎十萬滴生命之液的武烈陽,卻是不算什麼。
便是拿出其中的十分之一,都足以是讓陳長貴修煉至真玄境了,而那時的後者,已經是能擁有千年的壽元。
從嵐山宗應龍玉的儲物戒指中,武烈陽得到了六萬多滴生命之液,而後在擊殺了一些天驕翹楚,他手頭上的生命之液也是再度激增,差點突破十萬。
夜晚,月光格外的皎潔,月華肉眼可見,如同一道道銀色的匹練灑落在清談院上,將一切都照的朦朧而又夢幻,彷彿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投影。
一條白色的身影躺在屋頂上,用手肘枕着頭顱,仰頭觀天,那本來就非常俊朗的面孔,在此刻卻是透發出一抹柔和之意。
明天天才試煉賽就要開啓了,而它的開啓,也將以爲着一場激烈的角逐將要拉開帷幕,故武烈陽十分是享受如今的寧靜。
“嚓……嚓”
一道細微的響聲傳出,旋即武烈陽側過頭望去,臉上卻是展顏一笑,道:“師傅,我還以爲你睡了呢。”
一條身着灰色衣服的身影是站在院子中央,仰頭看着天宇,眸子在着潔白的月華下,是顯得那抹明亮,嘆聲道:“本來也是想睡的,可就是睡不着。”
顯然,是陳長貴出來了。
武烈陽側回頭去,睫毛輕顫,目光平淡,他自然是知道陳長貴爲何睡不着了,因爲明天他的徒兒即將消失了,守候四十多年纔等到的意中徒弟,同時也是他如今唯一的親人走了,他又怎麼能安然入眠呢?
在沉默半晌後,陳長貴提出了一個武烈陽都有些微微震驚的要求:“我把弄上去。”
武烈陽催動體內神力,化作一道柔和的匹練,卷着陳長貴上了屋頂。
陳長貴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也是仰頭看着天際,沒有立即說話,在兩者又是沉默了一刻多鐘後,他纔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烈陽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陳長貴轉頭看了一眼那仰躺着的武烈陽,旋即又是將目光轉回了天際,武烈陽不知道,此刻前者的目光,卻是有了一絲與之前不同。
那是變了輕鬆的目光,一種久久藏於心中的秘密,終於打算道出口的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