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讓顧亦澤別難爲徐靜敏。
顧亦澤:“只是讓她回來一趟,並不會爲難她。”同安小夏說話時,語氣不由自主地就變得溫柔起來。
“不要!”安小夏焦急地搖頭,嘶啞的嗓子裡發出難聽的聲音。
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想去睡一覺而已,然後睡着睡着,就難受得很。
然後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總之,她變成現在這樣,根本敏敏無關,更不要顧亦澤硬把她綁回來,這樣她會覺得更加對不起敏敏的。
“小夏你不要說話,我請她回來,並無惡意。”
安小夏還是搖頭,焦急地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寫東西。
安小夏吃力極了,但仍然一筆一劃在他掌心寫着。
“跟敏無關,不要爲難她。”短短几個字,她折騰得冷汗都出來了。
她滿眼焦急地看着顧亦澤,希望他能理解他的意思。
顧亦澤也見不得她如此着急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對電話裡的徐靜敏說:“你不用回來了。”
這一回徐靜敏卻不幹了。
她在電話裡隱約聽出了什麼。
“我要跟小夏接電話。”
顧亦澤便問安小夏:“徐小姐要跟你講電話。”
安小夏點了點頭,顧亦澤便將電話湊到她耳邊,徐靜敏的着急的聲音立即傳了過來:“小夏,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安小夏啞着嗓子,說:“我沒事,就是臉腫起來了,現在在醫院裡,醫生給我打針輸液開藥,說過兩天就好了。”
每說一個字,嗓子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疼。
顧亦澤把手機開了外放,放在枕頭邊,他則轉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插着吸管讓安小夏。
安小夏喝了一小口,嗓子舒服多了,才繼續說:“他以爲我的臉跟你有關,所以要收拾你,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他欺負你的。”安小夏還不宵忘俏皮地打趣幾句。
徐靜敏仍然不信,安小夏便說:“哎呀,你煩不煩啊,說了讓你別回來了,你怎麼變得這麼雞婆啊!你以爲顧亦澤是誰,他會讓我吃苦受累嗎?你就鹹吃蘿蔔淡操心了好不好!你一回來,我享受被老公貼身照顧的待遇就沒有了,你還是在外面好好玩吧,別回來打擾我的幸福生活了。”
徐靜敏:“……”
顧亦澤:“……”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安小夏已經大汗淋漓了。
顧亦澤已經按鈴叫了顧白來,顧白又給她檢查了一下,說:“各方面都在好轉,沒什麼大礙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夠消腫?”顧亦澤一看到安小夏腫得變形的臉,心裡就非常不舒服。
顧白說:“我給她開一些消腫的藥,但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還得慢慢來。”
顧亦澤也沒再爲難他,放他走了。
房間裡又只剩下他們兩人,顧亦澤坐在牀邊,輕柔地替她擦了臉,然後又仔仔細細,一點一點重新上了消腫藥,這才問她:“是誰傷的你?”
安小夏閉上眼睛,小聲地說:“我好睏,想睡覺。”她暫時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傷她的人是顧明珠。
其實她並不是個大方的人,也不懂得什麼叫以德報怨,若是放在以往,不需要人問,她就親自提刀上門,把顧明珠殺得片甲不留。
可現在不行!
她結婚了。
行事不能再只考慮自己,她得考慮家庭,考慮顧亦澤的感受。
那個人是顧亦澤的妹妹!
她並不憐惜顧明珠,但她捨不得讓顧亦澤難做。
若是讓他知道,傷她的是明珠,他的心情會如何?
而他夾在中間,到底是幫老婆出氣?還是護着妹妹,委屈她?
她得好好想想,就算要說,也不是在顧亦澤還在氣頭上說。
顧亦澤自是不讓她逃避,抓住她的手:“小夏,告訴我,是誰傷的你!”
“他膽敢傷你一分毫,我便讓他生不如死!”
安小夏緩緩張開眼睛,看着他:“你不要這麼血腥暴力!”
“這樣會嚇壞人的!”
“你三十歲也沒對象,果然還是因爲你太暴力了吧!”
“其它女人都不敢靠近你。”
“也只有我啦,藝高人膽大,敢跟你。”
“不過我的小心臟還是很脆弱的。”
“所以你可不可以溫柔一點,別讓我這個唯一敢跟你在一起的女人,也被嚇跑。”
安小夏嘴角噙着笑,緩緩道。
顧亦澤:“……”他覺得自己一片丹心,被扔狗屎裡了。
安小夏反握住人了的手:“不過,雖然你很暴力,也不溫柔,但我還是喜歡的。”
安小夏軟軟的句話,便將鐵骨錚錚顧亦澤化爲了繞指柔。
見成效不錯,安小夏趁勝追擊,聲音變得柔綿綿的:“老公……”尾音託得長長的,音尖還輕輕顫了一下。
顧亦澤半邊身體都酥了。
安小夏做小媳婦兒狀,扭捏着身子,一副嬌羞模樣,用讓顧亦澤酥麻半邊身子的語氣:“老公……老公……”只睜着一隻的眼睛佈滿名爲仰慕的小星星:“老公,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我同別人掐架都是撓臉吐口水掐頭髮的。”
“你這麼英俊一人,冰山雪茄一般的氣質,難道也要加入我們女人的戰局,搞得灰頭土臉沒風度嗎?”
“我老公一定要是最最英俊瀟灑的男人,他永遠高高在上、高貴冷豔,讓人仰慕而不敢靠近的。”主要是讓女人不敢靠近啦,她纔不想整天處理狂蜂浪蝶! WWW☢ т tκa n☢ c○
她說了這麼多甜言蜜語,就是不想讓他管這事。
顧亦澤無奈嘆息一聲:“這一次我可以不管,但別再有下一次。你若是再受傷,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給你出氣。”
安小夏聽得微微一笑,說:“我知道啦!我也不是好惹的人啦,一個坑裡肯定不會摔再次的。”
顧亦澤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雖然顧亦澤嘴上說不再管這件事,但私底下的調查卻從未停止過。
他一定要把那些毒瘤通通拔除,讓小夏沒有一點安全隱患。
這些,安小夏是全不知情的。
她又在醫院裡住了兩天,病情大好。臉上的腫也消了大半。
原本腫得發亮的臉上,現在消下去,皮膚就變得皺巴巴的,摸起來,那手感說不出的怪異。
顧白說:“等你臉上的傷徹底好了,外面這層皮會自然脫掉,到時候露出來的肌膚就會如新生嬰兒一般光滑細膩。”
她用手捧着臉說:“真的嗎?那我要不要把這半張臉也打腫試試,這樣纔夠對稱嘛!”
顧亦澤立即抓住她的兩隻手,死死拽在手裡,就怕她一時心血來潮,真給自己來一下。
這幾天安小夏在家養傷,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顧亦澤又天天在朝九晚五,按時上班,下班時間一到,就算在開最重大的會議,也會立即撂挑子不幹,回家照顧老婆去。
最近,顧亦澤喜歡做一件事。
那便是給安小夏塗藥。
每次給她上藥時,她就特別聽話,像個小布娃娃一樣,任由他折騰。
而他這段時間看得到,吃不到,早就心癢難耐,也只能代此來飽飽眼神,慰藉一下他飢渴難耐的身體。
他這些花花腸子,安小夏全都不清楚。
她終於好爽利了,也是半個月後了。
不過這半個月她也沒閒着。
楚清歌天天往家裡跑,跟她商量工作上的事。
安小夏學東西很快,很快便找到法門,做起事情來也頭頭是道。
雖然如此,半個月過去了,公司的業務仍然沒能突破當初約定的業績線。
她雖淡攏了多項業務,可那些業務贏利需要時間長,一時並不能看到有效回報。而且也具有一定風險,若是稍有差池,就會前功盡棄。
再這一次的股東大會上,同樣是要將安小夏趕下臺,這一回她比上一次可要自信從容多了。
她聽着主持會議的劉老爺子侃侃而談,細數她雖貢獻多多,但目前收益微小,反而所隱藏的風險太大,一但市場不利,他們不但賺不了錢,還會血本無歸。
劉老爺子把她的貢獻貶得一文不值,安小夏微笑地聽着,直到劉老爺子說完,她才緩緩站起來:“您說完了嗎?”
她如此淡定,從容不迫,反而讓劉老爺子心中鬱悶。
悶悶地說了一聲:“說完了。”
安小夏微微一笑,說:“您說了這麼多弊端,當然一句也沒說錯。可是這世上哪有穩打穩算,沒有一點風險的生意?高風險纔有高回報,不是嗎?”
她說完,將一摞資料扔在會議桌上:“我看各位前輩都喜歡做穩打穩賺的生意,那麼請你們看看這幾年來,集團的財政情況好了。”
她朝楚清歌使了個眼色,楚清歌將資料一人一份發下去。
“各位前輩請好好看仔細了。”
她說完,便坐回自己的椅子內,慢悠悠地喝着茶。
十分鐘後,見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資料,神色精彩。
她臉上淡定從容的笑容不變:“大家看完了,有什麼想法嗎?有什麼話要說嗎?”
下面靜默一片,沒有人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