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便道:“這就是你們經營的集團,雖然仍在贏利,卻一年不如一年。”
“我相信過完今年,顧氏集團就該考慮讓出a市第一大集團的位置,並且可以着手準備將它關掉了。”
這份資料,安小夏研究過。
並不是集團真的不賺錢,而是集團裡的每個人都存在私心,想將利益往自己口袋裡裝。
一些來自集團的巨大盈利項目,幾乎全被中飽私饢,進了某些公司高管名下的私有公司,集團最後啃的,也不過是一些他們啃不動的骨頭。
“而我談下的這個幾項目,到年末關賬時,所盈利益比你們之前三年的都要多得多。”
安小夏說完最後一句話,便不再吭聲。而是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會議室裡沉默了。
並不是這些人都在反省、自責。而是在怪安小夏太多事。
挖出這些資料有什麼用?爲集團賺那麼多有什麼?
最終最大利益還不是掌握在少數幾個人手中?
他們現在這樣做,反而得得到更多。
這時,終於有人站出來說話了:“安小姐,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說來說去,那也是年末的事了。跟當初咱們的約定是不一樣的。一個季度結束,你確確實實沒有交出答卷。”
安小夏:“……”她一陣無語。
“所以,你們一定要趕我下臺羅?”安小夏淡定地說道。
衆人都沒有說話。
這時,楚清歌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一看顯示的名字,就沒有迴避,直接在會議室裡接了起來。
“顧總,您好!對,我是安總的秘書楚清歌,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楚清歌冷着一張冰山臉,一字一句的問。
那模樣,正式得不能再正式了。
而其它人在聽到楚清歌叫出‘顧總’這兩個字時,均是神情一凜,緊張兮兮地朝她看過來。
都在猜測該死的顧亦澤又想幹什麼?
他又想橫插一棍子嗎?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豎起耳朵,想聽清楚顧亦澤說了什麼。
簡直恨不得直接把楚清歌的電話搶過來,直接開外音。
楚清歌只嗯嗯啊啊了幾句,便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她收起電話,畢恭畢敬地對安小夏說:“安總,亦天集團的顧總剛纔打來電話,說你前幾天交給他的文案他很滿意,他願意讓他旗下的子公司與我們公司合作。”
“顧總還說,只要安總你願意,現在就可以過去同他一起共進午餐,然後簽訂合作合同,今天下班之前,對方就可以把錢打到我們公司的賬戶上。”
安小夏裂嘴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歉意地說:“抱歉了各位,看來股東會議我們得延期了!”說完,她便轉身瀟灑地離開了。
只留下衆人臉色陰晴不定。
顧遠正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只表情陰鷙地看着安小夏。
其實安小夏也挺詫異,一樣最活躍的顧遠正,怎麼就突然安分下來了?
安小夏從會議室裡出來後,重重地吁了一口氣,問跟在身後的楚清歌:“他是怎麼知道的?”
楚清歌說:“早上他打電話來問過情況了。”
安小夏中便是一暖:“那我現在就去會會這位顧總栽好了。”她臉上綻着笑容,轉身離開了。
顧亦澤公司內,安小夏剛下電梯,秘書辦的人就發現老闆娘了,立即要用內線電話通報,安小夏連忙用手指抵着嘴脣,讓她不要告訴顧亦澤。
那秘書悄悄放下電話,用手比劃着,裡面有人在彙報工作。
安小夏點了點頭,轉身先去了個洗手間。
尖鏡子面前左瞧右瞧地看了看,又從口袋裡掏出口紅,抹了一點在指尖上,暈開,再塗在脣瓣上。
讓她的嘴脣顯得更加好看。
直到發現沒有任何不妥,她才重新回去。
秘書立即做了一個裡面無人的手勢,安小夏便悄悄推開門進去。
顧亦澤辦公室裡並不是沒人,白恩嫿在。
白恩嫿穿了一身既能凸顯她精緻身材,又非常適合辦公室的職業套裝。
此時,她正站在顧亦澤旁邊,彎腰在顧亦澤手裡的文件上指指點點,嘴裡還在小聲地講解,聲音很小,安小夏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
不過白恩嫿眷戀愛慕的眼神卻是時不時地落在顧亦澤臉上的。
她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顧亦澤見是她來了,臉上立即綻開快樂笑容,把手裡的文件一合,對白恩嫿說:“剩下的我自己看,有需要解釋的地方我再叫你。”
白恩嫿應了一聲:“是。”
咬着下脣,一臉不甘地離開。
出門前還不忘朝安小夏投來羨慕嫉妒恨的一眼。
安小夏權當沒看到。
辦公室的門一關,顧亦澤朝安小夏勾勾指頭,她笑着走過去。
顧亦澤雙手扶住她的腰,用力一提,便讓她穩穩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按着她的腦袋,狂熱地吻她。
安小夏心想:我仔細塗了好久的口紅!真是浪費了!
一吻畢,安小夏靠在顧亦澤肩膀上呼呼喘氣,顧亦澤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臉,拇指不斷摩娑她細嫩白淨的臉頰。
他舔了舔脣上沾着的口紅:“你今天怎麼捨得塗口紅了?”
安小夏閉着眼睛,甜甜地笑:“想賺顧大總裁的錢,當然得賣力一點。我的公司並不怎麼樣,不能用實力說話,就只能色誘羅,我若是不打扮打扮,你怎麼中我的美人計?”
顧亦澤失笑:“你還真是!”輕掐了她臉頰一把。
白淨的臉上立即浮出淡淡的粉紅。
他又覺得心疼,輕輕揉了揉。
安小夏喘勻了氣息,擡頭與他對視:“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已經被趕下臺了。”用鼻尖蹭了蹭他的。
想到會議上時,那些人緊咬住她不放。
她就心情不爽。
顧亦澤雙手摟着她的腰,往懷裡一扣,嘴脣落在她肩窩裡:“想報答我嗎?”用牙齒輕輕啃咬她的鎖骨。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立即從鎖骨傳遍全身,她忍不住一陣輕顫,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從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
顧亦澤又啃了一下:“那就快給我生個孩子吧!”再用舌頭舔一下。
逗得安小夏咯咯直笑,用指頭戳顧亦澤的臉:“我身體又沒問題,生不了孩子可不能怪我!”
那就是說有問題的是顧亦澤羅!
她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顧亦澤果然有一種被看輕,被挑釁的不悅感!
身子往前一傾,便將安小夏抵在辦公桌上,聲音裡帶着一分怒氣,五分譏笑,四分愛意:“你這是在說我不夠努力?你可別求饒!”
安小夏頓時慌了,她還真是自撅墳墓啊!
兩人又在辦公室裡膩歪了一會,並沒有真幹什麼。
直到訴盡半日不見的相思之苦,才叫來秘書把跟‘顧氏’合作的事情定下來,其它的事自有人處理,不必他們二人親自盯着。
然後兩人便出去吃午飯,吃完午飯又去了a市最有名的甜品店,吃了‘情侶吃了一定會白頭到老’的有名甜點‘白頭翁’然後一起去看電影。
電影院裡,安小夏與顧亦澤並排坐着,顧亦澤幫她拿着爆米花,安小夏就很沒形象地癱在椅子裡,一邊看電影一邊吃東西,嚼得嚓嚓作響。
像只誤入電影院的老鼠。
帶着點情色的文藝片,裡面有一些借位的羞羞動作。
這時顧亦澤湊了過來,伏在她耳邊說:“今晚我們也用這個動作,怎麼樣?”
安小夏的小臉頓時羞得通紅,咬着下脣,狠狠瞪了顧亦澤一眼,便將雙目盯在屏幕上,把顧亦澤當成空氣。
然後又去逛街,縱使顧亦澤戴着大墨鏡,也仍擋不住他的帥氣迷人。僅是這挺拔的身姿,與冰冷不可觸及的氣勢,就此來一大票女人的羨慕與尖叫。
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誇,安小夏自然不會生氣,反而覺得倍兒有面子。
不過很快,他們就被人認出來了。
“你們看,那個女人好眼熟啊!”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
“會不會是一些三流小演員?”
“不像是。”
“啊!我想起來了,她是顧亦澤的新婚妻子,安小夏。”
“你是說那個最幸運的小偷、造假者?”
“沒錯,就是她!我記得的。”
然後便是……
“你們看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身形有些像顧亦澤!”
“是有些像,不過以前他都是坐着的,聽說他的腿已經好了。”
“是啊,上次我看了一篇報道,說他的腿並不是治不好,只不過他以前並不在意而已。後來遇到了安小夏,才爲了姓安的做復健,治好腿的。”
“不是吧!這麼深情!聽着就像言情劇一樣!生無可戀的男主角,爲了女主角重新站起來!”
“我的太吶,不會這麼感人吧!”
“你們別說了,人家眼淚都要被感動出來了。”
“哎,安小夏真幸運。”
“是啊!”
“……”安小夏聽着身後的紛紛議論,有趣地擡眼角看顧亦澤。
顧亦澤正認真地挑着衣裳。
他拿出一件漂亮的裙裝,對着安小夏比劃了幾下,滿意地點頭:“這個尺碼,給我太太拿一件。”聲音溫潤如玉。
小姑娘早被顧亦澤迷得愣住直流口水!
兩人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掃了許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