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剛一命令停火,海倫醫生立刻抓起急救箱從坦克裡鑽出去。
現外面的海灘上已經是一片狼籍,那些日本人能跑得都跑了,就還剩下一堆死屍外加上百名失去行動能力的傷者。
海倫急忙跑到一名看上去十六七歲,被炸斷了一條腿,正倒地上呻『吟』的少年跟前,仔細給他包紮起來。
“快,都幫海倫醫生給這些受傷的人救治一下,太殘忍了,你們簡直就是一幫魔鬼!”楊豐幸災樂禍地看着那些哀號的日本人,朝手下的士兵們裝模做樣地說道,然後狠狠一腳踩一個日本人的斷腿上。
“好了,你只是被彈片擊中,骨頭並沒斷,只要過些日子傷口癒合就沒事了。”給那名日本少年包好傷口以後,海倫醫生柔聲說道。
就這時,楊豐忽然看見那小子的眼中『露』出一道兇光,他不由驚叫一聲:“我『操』!”
隨即猛地躥過去,一把拽住海倫的胳膊,用力往自己懷中一拉,但就這同時,那名日本少年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短刀,狠狠朝海倫醫生的胸口扎去。
但因爲這時候原本蹲着的海倫已經被楊豐拉得向上站起,所以他這一刀並沒有刺中胸口,而是直接從她的腹部刺進去,穿透海倫的腹部以後,又刺進了楊豐的大腿。
“快叫直升機!”楊豐忍着疼,一腳踢開那名日本少年,抱着已經疼得昏『迷』過去的醫生,急忙喊道。
一名士兵趕緊過來給他把腿上的傷口包住,但海倫腹部的短刀卻不敢動,只能等直升機過來把她接走。
“坦克,都他媽輾死,一個別留!對這些瘋子,就不能當人看!”楊豐隨即怒衝衝地吼道。
直升機把海倫接走以後,楊豐顧不得腿上的傷了,(其實他也就被扎進去頂多兩公分,根本沒多大問題)立刻帶領部隊直接衝向秋田。
與此同時,正緊急趕往秋田增援的兩路日軍,現正無可奈何地躲藏路邊的密林裡。
因爲時間緊迫,掠奪者號來不及對付沿海岸而行的秋田師團,所以六架米28分出來兩架對付他們,因此兩路日軍的頭頂都是這種樣子極端邪惡的傢伙。
因爲這裡沒有坦克給它們打,所以米28的兩翼全部掛上了火箭發『射』巢,再加上鼻子下面的機關炮,六架飛機將整整三個聯隊的日軍堵森林中不敢出來。
其實這些日軍的損失並不大,缺乏防空武器的他們一看見飛機,立刻就分散進森林中,至於現這種表現,很大程度上是被這種東西嚇得,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飛機,不但可以一動不動地懸停離地面幾十米的地方,而且居然還他媽刀槍不入。
日軍沒有高炮,仰『射』的機槍能不能打中它們先不說,就算能夠打中,這些沒有絲毫穿甲能力的子彈根本打不透它肚皮下面的鈦合金裝甲。
反而這些機槍,只要一開火,立刻就招來一枚火箭彈,幾次下來直接也就沒人敢反擊了。至於那些士兵只要一出森林,緊接着就是一頓撲頭蓋臉的機關炮彈。
尤其是這些傢伙還有足夠的滯空時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它們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不過好它們對於隱藏着森林中的日軍暫時還無可奈何,所以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當然日本人並不知道它們之所以把日軍『逼』進森林中就不再攻擊,這完全是故意的,樹木並不能對直升機上的紅外探測器構成妨礙,這完全是一個陷阱。
森林中,藤野師團長無可奈何地舉着望遠鏡長嘆一聲,如果他手下是當年那些常設師團的士兵,他完全有能力擺脫這些可惡的東西。
他也看出來了,這些古怪的飛機所攜帶的彈『藥』肯定不會太多,拼着多死幾個人肯定能夠把它的彈『藥』耗光。
另外這些飛機格外注意重機槍,一發現立刻摧毀,而且一直和他們拉開近千米的距離,也就是說如果太近的話,重機槍是能夠對它們構成傷害的。
如果所有人一起衝出去,趁它們忙於攻擊的時候,用重機槍偷襲,還是有成功的可能的,當然這得需要士兵們有足夠的勇氣。
但問題是現他手下全是一幫剛放下鋤頭的農民,還沒畢業就拉來的中學生,連賣菜都能斤斤計較的小商販,你讓他們玩『自殺』式衝鋒?開什麼玩笑?
天皇再偉大,離這裡幾千里路,這些恐怖的怪物可就自己頭頂,哪頭重要這些士兵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就這時候,忽然從西邊的天空中飛來兩架看上去比較正常的飛機,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出現了頭頂,緊接着十幾個小黑點從機翼上落下,天空中立刻傳來尖厲的呼嘯。
“不好,是航空炸彈!”藤野師團長剛剛喊完,這些炸彈就已經分散着落藏滿士兵的森林中,十幾個巨大的火團立刻幾乎同時升起。
“天哪!美國人的燃燒彈!”不遠處曾經經歷過b29火攻東京的參謀長發出一聲絕望地尖叫,隨即一片火星濺落他身上。
旁邊一名士兵立刻伸出手去試圖給他撲滅,然而緊接着他也發出一聲慘叫,那火焰竟然直接他手上燃燒起來。
“別用東西撲,這是凝固汽油彈!”被火焰燒得面容扭曲的參謀長一邊喊着,一邊撲倒地上,強忍着劇痛抓起泥土往火焰上蓋。
與此同時森林中還有無數這樣的情況同時發生着,但絕大部分士兵並不知道該如何對付身上這詭異的火焰,都那裡按照習慣互相撲打,結果越傳越多,悽利地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就這時候,另一個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烈火引燃了森林中的樹木,那些佈滿油脂的松樹枝幹幾乎一點就着,原本互不相連的火區正迅速蔓延成爲一片火海。
“快離開森林,衝出去!”藤野師團長隨即命令道,他這時候才發現,外面的武裝直升機海鷂到達以後,便立即離開了。
幸虧沒有風,所以火勢蔓延得並不太快,大多數士兵都狼狽不堪地從森林中衝了出來,一個個心有餘悸地癱軟地上。
當日軍終集合起來清點人數時才發現,他們兩個聯隊經歷了直升機地攻擊和凝固汽油彈地轟炸以後,已經死傷了整整一個大隊。
重要的是他們的任務已經失敗了,因爲遠處的秋田市區,已經冒出了滾滾濃煙。
衝進秋田的楊豐正憋了一肚子火,所以他毫不客氣地下令隨行的火焰噴『射』器,只要是城裡像樣的建築,看見就立刻來上一下。
反正他現也沒有時間搶略,把這裡的情況搞得越糟越好,部隊並沒有這裡停留,直接是城區一邊放火,一邊直衝而過,迎着剛從火海中鑽出來的青森師團就撲了上去。
差不多可以說沒有任何反坦克武器的青森師團,幾乎是楊豐出現他們視野中的那一刻,就徹底崩潰了。
這些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下去的勇氣,他們拋棄了所有武器,漫山遍野地向北潰敗,直接逃往他們的家鄉。
“素質,素質!這還是他媽的大日本皇軍嗎?你們的武士道精神都到哪兒去了?”楊豐幸災樂禍地朝被俘虜的藤野師團長說道。
“可以給我一槍嗎?你留着我也沒什麼用處。”藤野師團長長嘆一聲,滿臉苦澀地說道,他當然清楚這些緊急拼湊起來的軍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楊豐看了看他那滿頭白髮,難得的心軟了一次,隨手扔給他一把匕首。
就他解決掉青森師團時,沿海岸增援的秋田師團那一個聯隊,此時正地獄中掙扎。
這些人並沒有經歷燃燒彈的轟炸,所以直升機撤離以後,他們立刻從藏身的森林裡衝出來,匆忙奔向秋田。
這個聯隊中有很多都是秋田人,遠處市區上空的滾滾濃煙讓他們心急如焚,結果也顧不上小心了,一門心思地往回趕。
結果就他們到達那條河流,擁擠河灘上沿着唯一的橋樑過河的時候,結束了登陸任務的掠奪者號上,那兩門127毫米艦炮發威了。
空『蕩』『蕩』毫無遮蔽的河灘上,一枚枚採用了時間引信的高爆榴彈日軍頭頂凌空爆炸,那些四散飛『射』的彈片簡直就是死亡的收割者。
兩門全自動火炮以每分鐘40發的速度朝這支日軍傾i了五分鐘炮火,硝煙散以後,整個河灘上恍如地獄。
這短短五分鐘裡,日軍整整留下了一千多具屍體,鮮血將岸邊光滑的礫石染成了刺眼的紅『色』,到處都是令人做嘔的殘肢斷臂。
停止了炮擊的掠奪者號並沒有離開,依然停泊遠處的海面上,用黑洞洞的炮口瞄準着岸邊。
那些倖存下來的日軍一個個茫然地望着它,就像傻了一樣,直到被幾個還算清醒的軍官叫醒,然後一個個拖着手中的武器,踉踉蹌蹌地互相扶持着,走向他們那已經燃燒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