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整整下了一下午,一開始本來還是小雨,可是到了後來,雨就越下越大。
這樣我們也就沒法出去了,只能在家裡待着。
我站在走廊裡看着外面瓢潑似的大雨,整個天空都成了雨幕,放眼望過去,外面的世界模糊的只能用顏色來分辨。
這是我到了山裡以來見過的最大的一場雨,現在時間處於初秋的季節,這個時間段,屬於山區的雨季。
我聽村裡人說,秋雨有時候都能一連下個十幾天,這場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停?
晚上的時候雨小了,但依然在稀稀疏疏的下午。
這種天氣我會沒來由的感覺煩悶,加上沒什麼可以娛樂的,一天就感覺極其枯燥而又無味。
王冰也和我一樣,心煩意亂的抽着煙。
倒是瑤瑤,一臉安然的待在屋子裡繡着十字繡,她在給肚子裡的孩子繡小鞋。
看得出來,瑤瑤很喜歡這種安逸,我在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追求。
這應該是最適合做老婆的女人,我這樣想着。
吃過飯以後我們依舊早早的就睡了,不過聽着外面“滴答滴答”的雨聲,我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最後磨蹭到了十二點多,我終於開始困了,然後沒一會,就睡着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今天天氣很好,雖然外面的土路還沒有幹,有些泥濘,但太陽出來了。
可能是昨天下了雨的緣故,今天空氣特別好,天空藍的就彷彿被洗過一樣。
我早早的就跑去村口的小賣部買了包煙,因爲昨天下雨,煙抽沒了也沒去買,昨晚可難受死我了。
買了煙之後我就當即拆開點了一支,一邊抽着一邊往回去走。
路過王寡婦家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小丫又趴在大門上望着外面,不過奇怪的是,我卻沒有看到王寡婦。
出於好奇,我就問了小丫一下,“小丫,你媽呢?”
“死了。”小丫憋着嘴說。
一聽這話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問小丫真的假的?
小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連忙讓她帶我進去看看,小丫二話沒說就帶我進去了。
說實話,我這還是第一次來王寡婦家裡。
等我再一次看到王寡婦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穿的很整齊的躺在炕上,就好像知道她要死了一樣。
王寡婦是怎麼死的我真沒看出來,她的臉色很安詳,那樣子就好像是睡着了自然死過去的一樣。
奇怪的是,小丫在旁邊竟然沒有哭。
我看了一下就看到了王寡婦手裡拿着一張紙,上面好像還有字。
於是我把那張紙從王寡婦手裡抽了出來,看了一下,感覺這好像是一份信,而且好像是寫給我的。
這讓我非常意外。
王寡婦是這樣寫的,“楊先生,很感謝你的善心,你是個好人,不過我只能幫你到這了,那個院子,不能住人,可惜你住了進去。
前幾天我就看
到了跟着你的東西,每次讓小丫去跟你乞討,其實是想讓你用施捨的方式來避開那東西,因爲施捨本就是世間大愛,可以讓那種東西暫時迴避。
可是你後來犯了一個大錯誤,徹底激怒了那東西,它會要了你的命,那天我吸了你食指的鮮血,就是爲了以一種方法來代替你死,我把你的死亡轉嫁到了我身上,不過我只能替你死一次,後面,就要靠你自己了,最好趕快離開這個村子,死很多人。”
看到這裡我震驚了,我沒想到,真沒想到王寡婦竟然是替我死的。
我想她說的我犯了一個大錯誤,應該就是燒掉那張相片吧,可能這樣的方式,讓我徹底激怒了那個東西。
最重要的是,我終於知道了,那個院子不能住人,可是爲什麼,村長沒有告訴我?
這時候我真的非常生氣,我覺得村長是在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
一氣之下我就直接跑去了村長家,村長拿了農具剛剛準備去幹農活,我衝進去一把揪住他就說,“那個院子不能住人?”
“啊?什麼?”村長有點發愣,但很明顯是裝的。
“那個院子不能住人,住裡面的人都會出事,你爲什麼不早說?”我冷冷的看着村長問他。
“不……不會吧?”村長有些張口結舌的說,“你……你們住了那麼久,不是好好的嗎?”
“王寡婦死了,替我死的。”我看着村長一字一句的說。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死的?”村長一聽農具都掉地上了,連忙問了我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等王寡婦今晚來問你吧!”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一聽這話村長臉就嚇白了,連忙拉住我的胳膊說,“別介啊大兄弟,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樣,那院子好幾年沒住人了,這幾年也沒再發生過什麼事,我以爲不會有事,所以才讓你們住進去的,我真的沒想到啊?”
“那院子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我皺着眉頭問村長。
到了這一步,村長也沒什麼隱瞞的了,嘆了口氣之後就娓娓道來了。
原來那院子裡,曾經死過好幾個人,據村長說,這其中還有一件往事,那都差不多是十年前了。
我們住的那個院子,那戶人家,當時也算是人丁興旺,他們家有一個姑娘,叫梅子,人長得特水靈,而且上學又聰明,那時候沒到十八歲,上門提親的人就踏破門檻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那個叫做梅子的女孩,竟然在房間裡自殺了,她死的也很奇怪,臨死前竟然割掉了自己的舌頭。
後來那戶人家就頻頻出事,死了好幾個人,最後沒辦法,那戶人家只好搬去了外地,這些年過去也就沒了音訊。
村長還說,那個叫梅子的女孩,其實是那戶人家的老太太曾經在半路撿回來的,不是老太太的兒子親生的。
梅子死了估計沒幾天,那老太太也跟着死了,有人說,那老太太似乎是被氣死的,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
聽完之後我就問村長,“那知道梅子爲什麼要自殺嗎?”
“這
個誰知道啊?”村長搖了搖頭說,“不過梅子臨死前割掉自己的舌頭,有人說那是一種惡毒的詛咒,因爲舌頭是人說話的東西,臨死前割下來,再加上人死後強烈的的怨念,就可以形成一種詛咒。”
我在想梅子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那家人虐待她了嗎?
我還特意問了一下村長,但村長說那戶人家對梅子都很好,尤其是那老太太,就當她親孫女一樣疼愛,根本不可能虐待之類的。
這樣就更奇怪了,既然這家人沒有虐待梅子,那麼梅子爲什麼要自殺?又爲什麼要在死的時候留下那麼惡毒的詛咒?
如今十年過去了,我也知道事情早已無從考究,所以就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情。
王寡婦的屍體是我們和村裡人一起看着安葬的,最後葬禮結束,我帶走了小丫,因爲王寡婦死了,小丫就沒人照顧了,我有責任照顧她,畢竟王寡婦是替我死的。
這件事在村子裡當然鬧起了不小的風波。
我介於王寡婦臨死前留下的那份信,沒有在這裡多逗留,第二天就和王冰他們離開了村子。
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了,我想我們也該回去了,都不知道現在的形勢怎麼樣了?
回去之後我跟王冰首先一人補辦了一張手機卡,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幾乎與世隔絕,再次回到這喧囂的城市,我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新奇感。
果然人是一個喜歡不斷換新的動物,不論是新的環境還是新的東西,總能讓你比較感興趣。
下午我們出去給小丫買了幾套漂亮的衣服,打扮了一下,她看起來頓時換了一個人一樣,都說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不假,比起以前滿臉髒兮兮的樣子,小丫看起來可愛太多了。
完了之後我給陳皮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情況。
陳皮說暫時這件事被組織揭過去了,不過讓我們還是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跟陳皮道了謝之後,就掛了電話。
今晚我睡的特別早,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很不舒服,主要也不是累,就感覺渾身沒勁,而且時不時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我估摸着應該是又感冒了,所以吃了點藥之後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晚上我睡的特別不好,做了噩夢,我夢到了在那個房間裡看過的照片裡面的女孩,我想那應該就是梅子。
說來也奇怪,第一次我是夢見梅子撫摸我的全身,那是剛到翡翠嶺的那天晚上。
今晚我夢到的事情就更加離奇了,我竟然夢見自己和梅子做了那事,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
後來做着做着,我好像在跟梅子接吻,我感覺到了她沒有舌頭……
夢到這裡,我忽然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然後我看了看牀上,確定牀上是我一個人,這下我才放下心來了。
剛纔那個夢,真的太真實了,要是再多夢一會,我估計我就要走火了。
這麼想着,我長出了一口氣,剛剛躺下,忽然就瞄到了牀頭櫃子上的一樣東西。
我瞳孔一下子就開始放大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