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雪輕嗔一聲,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聲音細弱蚊蠅。
沐奕軒鬆了口氣,抱着夏凝雪,有些憐惜,又有些疼愛,更多的是爲她不屈,夏洛侯爲了夏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了凝雪的不對,急忙讓管家叫來了小表妹和夜懷,他們差點就中計了,好在夜懷臨時調整了一下策略,不然他們人頭都要不保了着。
щшш ◆ttκд n ◆C〇 夏洛侯,他可真是狠毒,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如此算計不已。
後院之中,夜懷好笑的看着倒在他懷裡的高冉冉,輕聲道:“都說了你不會喝酒,你還喝,現在醉成這個樣子。”
“沒事,今天高興,高興,雪姐姐有了歸宿,我開心啊。”高冉冉從夜懷的懷裡撲哧一聲又坐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拿着酒杯,又飲了一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醉眼朦朧的模樣,夜懷還是第一次見呢。
“你醉了。”夜懷將她再次摟入懷中,將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又伸手奪了她手上的酒杯。
“我沒醉,我高興。”高冉冉輕哼一聲,又扯着夜懷的袖子撒潑似的要將酒杯給奪回來着。
“還說沒醉,都說胡話了。”夜懷摸着她的額頭,看她兩靨生紅,甚是可愛,伸手摸了摸她發燙的小臉,抿了抿薄脣,清泉般的鳳眸閃了閃。
“胡話?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高冉冉抿了抿脣,躺在夜懷的腿上,自有一分恣意,他抱着夜懷的手,迷迷糊糊地說道,“現在雪姐姐有了好的歸宿,以後就不必再待在夏府了,我對那個夏府,也終於可以放手一搏了,夜懷,不管我以後對夏府做什麼,你都不要攔着我好嘛。”
“爹爹……不,夏洛侯他一點都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今日我看到皇上下旨要處死表哥和雪姐姐的時候,我看到他在笑,自己的親生女兒要被處死了,他還笑的出來,他的眼睛裡到底有什麼,還是說只有他那個美若天仙的寶貝女兒?”高冉冉喃喃自語着,將心裡對夏洛侯的不甘不願藉着微醺的酒意一股腦的將壓抑在心底深處的那些怨,那些恨,那些心傷與不滿都說了出來。
她壓抑的太久,夏凝霜是她的姐姐的啊,她那樣對她,心裡又豈會是好受的?
夏洛侯也是她前世的爹爹,這份十幾年的親情,又豈是說可以割斷就割斷的……還有程勝,那個昔日的自己曾經的戀人,最親密的愛人,也在今天再一次的證明了他的無恥,他的骯髒,也讓她對他越發的深惡痛絕,那抹匕首從身後刺進身體裡的痛,她永遠都記得。
夜懷低頭,重重地壓在她的脣瓣上,就像是懲罰一樣:“接下來還要胡言亂語嘛?”夜懷挑眉。
高冉冉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秋風一吹,後背還有些微涼,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夜懷,不再說話,恍惚中想起了自己方纔說了些什麼,忙住了口,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不管怎麼樣,雪姐姐和大表哥賜婚了,她從心底裡爲這兩個人感到高興。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可真沒看見。”沐奕軒伸手捂住夏凝雪的眼睛,自己的眼睛睜的圓溜溜的,一個勁的瞅着夜懷對高冉冉的親暱模樣。
“看見什麼?”夜懷淡淡道。
沐奕軒忙將夏凝雪的身子轉了個身,又自己背過身子去:“這下,我是真看不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高冉冉看着夜懷,眨了眨眼睛,夜懷低頭看着她的窘態,嘴角揚起一個清澈的弧度,笑道:“酒醒了?”
“醒了,醒了。”高冉冉忙從夜懷的膝蓋上起了身,找了隔着夜懷的座位剛要落座,那邊就被夜懷一隻手給帶了過去。
“你酒剛醒,還迷糊着,現在天氣涼,本王還是這樣抱着你比較好。”說着,寬大的袖子幫她擋了擋風。
“這樣不太好吧?”高冉冉訕訕道,眼珠子撇了一眼背過身子的大表哥還有雪姐姐,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親都親了,有什麼是他們不能看見的?恩?”夜懷末尾拖出一個長長的,微微往上挑起的尾音。
高冉冉羞的無地自容,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夜懷最近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小表妹,宣王,我和凝雪可以轉過身子了麼?”沐奕軒忐忑的試探着問道,心裡是一陣激動無比着,他方纔算不算是聽牆根了?
“轉過來吧。”夜懷幫高冉冉輕輕的整理了一番衣裳,這纔開口的道。
“小表妹,夜懷對你真是疼愛有加啊,你們這般恩愛,不知好事幾何啊?”沐奕軒挑了挑眉。
“本王聽說你府裡有一口十方鍾,是秦漢時期秦國的國鍾,正好可以與本王院子裡的青銅樂器相配,不知沐少將軍可否割愛?”夜懷淡淡的坐在那裡,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氣定神閒的等着沐奕軒的回覆。
此話一出,高冉冉樂了。
沐奕軒耷拉着腦袋走了過來:“夜懷,你夫人已經將我的戰國書簡要去裝裱長廊了,你又要我的十方鍾去裝點院子,這十方鍾要是拿走了,我這院子和長廊就真沒有點東西可以看了。”
“我那裡剛好有一套漢代的絲竹樂器,比他那口破鍾與你的青銅樂器更配一些,我明日就讓人將那套絲竹樂器送到你的府上,他那口破鍾就留着沐府的管家叫他起牀吧。”高冉冉擺了擺手,示意着沐奕軒和夏凝雪坐下,又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他們看向夜懷道。
“也好。”夜懷似笑非笑的看着沐奕軒道。
沐奕軒被高冉冉損了一道,還敢怒不敢言着:“還是小表妹對我最好了。”那話裡隱約咬牙切齒着。
沐奕軒坐了片刻,搜尋了一番,沒有看見雲鏡和表哥二人組,不禁細問道:“雲世子和大表哥還有二表哥這是回去了?”
“恩,喝了口茶,就都被宮裡來的侍衛給宣走了。”提起這個,高冉冉有些不悅。
幾人寒暄了一陣,一炷香之後,宮裡傳話來着,說是老皇帝回宮之後就召見了文武百官,出了道聖旨,將太子退婚夏府的事情昭告了天下,並罰了太子半月之前自作主張上夏府提親的事情,要他去修十庫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