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溪賢弟亦前往琉武,結伴也未嘗不可。”君懷笑笑着道。
季琳一聽,以爲自己耳朵堵了,挖了挖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懷笑,問:“君哥哥,你剛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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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姐保證不打你!
“君兄說,願意與我結伴同行。”不等君懷笑回答,溪夜便搶過話道,語氣和神情得意之色盡顯,把季琳氣得不行。
“君哥哥,我反對我反對我反對!”重要的事說三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君兄可不是你,小白癡!”溪夜得勝一般挑釁季琳,季琳差點就把面前的茶水朝他潑過去了。
雖說季琳強烈反對溪夜加入隊伍的事,但君懷笑似乎並不在意,這事兒最後在季琳的無效抗議之下成了定局。
於是原本屬於兩個人的旅行,莫名其妙多了一堆人。
季琳躺在馬車內的軟榻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琳妹可是還在爲溪賢弟之事心煩?”見她這般,君懷笑溫聲問他。
“不然呢?”她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動了動嘴皮,回了三個字。
只是不等君懷笑回答,季琳又接着出聲道:“我就不明白了,幹嘛讓他跟我們一起啊?莫名其妙鑽出來,尾隨了我們半天,完了又說他也要去琉武,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肯定有什麼目的或者陰謀,反正就是不是什麼好事,太可疑了!”
季琳邊說,邊從榻上翻身起來,與君懷笑面對面坐着。
若是按常理來說,季琳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但這次她還真的猜錯了。
“琳妹想多了。”君懷笑回她。
這小腦瓜子又開始無限聯想了。
“哎呀,這怎麼會是我想多了。”季琳並不贊同他的話,“真的啊,你說巧合也太巧了吧,偏偏今天碰到他,偏偏他也要去琉武,實在太詭異了!”季琳堅持自己的想法。
尤其是上車之前,她特地查看過他的馬車,哼,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
“所以你才這般排斥他?”君懷笑淺笑着看着她,溫聲問道。
“當然不——是。”季琳這一停一頓,君懷笑仍是笑着,又問:“到底是‘是’還是‘不是’?”
“……是!”季琳遲疑了一下,纔回了個字。
“回答得這麼勉強,看來還有隱情。”君懷笑故意逗她,季琳並沒有聽出來,只是蹙着眉,撅起小嘴看了他一眼,道:“才、纔沒有!”
“真的?”
“當、當然了……”季琳將視線扭向別處,小聲回答。
季琳彆扭了小會兒,也沒聽到君懷笑再說話,不由收了收眉心,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再落到君懷笑臉上的時候,只見君懷笑正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再次看向他一般,目光直撞時,季琳有種掉進圈套的感覺。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她忍不住問。
“看你說的話幾分真假。”君懷笑直白回答。
季琳咬咬脣,皺了皺鼻子:“當然是真的真的真的!”季琳強烈強調。
真是被他氣壞了,幹嘛老揪着這個不放。
而君懷笑何止是不放,簡直就是沒完沒了。
“看來是爲兄多心了。”君懷笑故作失落,輕輕嘆了一聲,季琳不由眨了眨眼,神色疑惑。
“什麼意思?”她小心的問。
君懷笑狀似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道:“爲兄本以爲琳妹是因覺溪賢弟壞了我們的二人之行,才這般排斥於他,原來並非於此。”
哈?!
君懷笑那幽怨的神情和語氣,季琳一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她終於領會的時候,她連忙起身貓到君懷笑身邊坐下,伸手挽上他的胳膊,搖了搖,道:“原來君哥哥是在在乎這個啊,嘻嘻……”
笑着,她害羞的抿了抿脣,才又繼續說道:“你說得沒錯啦,我就是因爲他的存在會破壞我們兩人的旅行,所以才強烈反對他的加入。但既然你也知道這點,那你幹嘛還要答應他啊!”
“還是承認了?”君懷笑沒有接她的話,反是笑着問她,季琳怔了怔,隨即才反應過來。
“好啊你,竟然捉弄我!”她鬆開頭,換成拳頭一拳落在他的胳膊上,卻被君懷笑大掌一握,將她的粉拳納入掌心,再順勢一帶,連人都一起被他攬進懷裡。
這真是個完美而又令人迷戀的姿勢,季琳喜歡,可是現在她正在氣頭上,於是忍不住掙扎了幾下。
只是君懷笑哪裡會給她逃脫的機會,別說逃不掉,就這馬車車房這麼點地兒,那也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啊。
算了,還不如讓他抱着呢。
季琳連點內心爭鬥都沒有,那股彆扭之氣就被她平息了下來。
也是醉了!
不過平息歸平息,這頭還是不能低的,所以不說話,是她最後的武器。
“怎麼,還在生氣?”君懷笑俯首看着她,含笑的眼眸落在她的眼底,季琳根本招架不住,但還是咬了咬牙,不理他。
君懷笑也不在意,只是勾了勾脣角,忽然完全俯首下去,吻住她的雙脣。
季琳反應不及,收回視線,瞪着大眼看着面前那張放大的臉。
一個呼吸均勻,一個差點斷氣,隨後君懷笑平穩與季琳有些凌亂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就像兩人脣上的動作一樣。
好一會兒,君懷笑纔將她放開。
此時季琳臉色潮紅,脣上還沾着君懷笑的痕跡與氣息。
真是一言不合就強吻啊!
但是她喜歡。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季琳在心中吶喊,不過要她主動,她就不樂意了。
這種時候堅決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誘惑,主動是萬萬不能的。
“可有消氣?”君懷笑笑盈盈的看着她,語氣溫柔。
季琳咬咬脣,傲嬌的挑了挑眉:“沒有!”
所以再來一遍!
“是想爲兄再來一次?”君懷笑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壞壞的,似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季琳感覺臉上的溫度又高了幾分,視線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當然這吻是沒有再落下來的。
君懷笑伸手撫過她的小臉,輕柔出聲:“傻瓜!”
“我纔不傻呢。”季琳反駁,君懷笑也不跟她糾結,又道:“多他一人不多,並無所謂,再說這路上有個照應也是好的。”
“跟他有什麼好照應的。”季琳還是不能贊同他的話。
反正影響她和君懷笑的,通通都不能忍。
“好了傻瓜,若是怕他影響了我們,大可不必擔心。這一路趕路,定是疲乏不堪,若是到了琉武,咱們便各走各路,又何來影響一說。再說這路上,即便是沒有他,咱們亦不會有何不同。”君懷笑耐心開解她,畢竟這小丫頭若是真的擰巴起來,怕是一路都不得安心了。
而說着,他又加了一句:“莫不是琳妹還想着這路上對爲兄做點什麼?”
聽似隨意的一句話,與他脣角意味深長的笑意聯繫在一起,便流露出了別樣的信息。
可是——什麼叫做她想對他做點什麼?難道他就不想對她做點什麼?
季琳覺得好鬱悶。
雖然她的確有過那麼一丟丟想法,畢竟這一路下來,要不做點什麼,也太對不起這難得的旅行時光了是吧?
屬於單身男女的旅行,不就是啪啪啪之旅麼。只不過被這麼直接的詢問,叫她怎麼回答嘛。
當然,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很老實。
“想做的多了!”季琳看着他,扯出一抹無害的笑容,回道。
“比如?”君懷笑也學會了調情。
季琳眉眼一彎,笑眯眯的。
“比如先那啥後那啥再那啥什麼的。”顯然不是先奸後殺,季琳想說的是先奸後奸再奸,到底還是沒能說得太透。
嗯嗯,形象形象,季琳覺得還是不能太猛了,有些話留點餘地總是好的,到時候纔有驚喜嘛。
君懷笑也不追問,只是脣角的弧線一直沒有落下來。
“若是琳妹想要這般,爲兄必定恭敬不如從命。”
噫?!
季琳眨眨眼。
“你知道我說的是啥?”她纔不信。
“那不如你倒是說說,你說的是什麼?”文字遊戲,君懷笑怎麼會輸給她。
而兩人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打發了一路的無聊時光。
天色隨着時間流逝而漸漸暗了下來。
夕陽西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一行人只能找了個地方棲身下來。
又是無比熟悉的畫面,但比起之前的幾次,這一次就顯得溫馨多了,也讓季琳完全沒有恐懼之感。
夜色很快籠罩着大地,三個男人和三個女人分成兩波坐在火堆兩邊,吃着乾糧,胡亂的聊着。
要說聊天,季琳和溪夜肯定是主力大軍。
而她很快成了話題的主導者。
她心血來潮,跟他們講起了西遊記。
這個故事她跟君懷笑和香凌都講過,而且不止一次。
之所以炒冷飯——咳咳,四大名著裡面,除了西遊戲記耳熟能詳之外,另外幾部,呵呵噠……
不過講歸講,季琳這貨卻也不是個中規中矩的人,把不知從哪裡看來的西遊戲歪解結合到故事裡面去,最後就成了各個人物對應各個背景,造成各種結局的故事架構。
這一講,也不知講了多久,直到篝火漸暗,大家也一臉倦意,這才散去。
回到馬車上,車內淡淡的燭光閃耀,季琳與君懷笑面對面各自臥於榻上,氣氛忽然就曖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