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的效率還真是高,沒有想到第二天早上就談成了,說是明天就能去學校。他還把那個校長的電話給了朱塵。
上午她先去文具街買文具,首先就是帶着鏡子的文具盒,然後是小手電,然後就是學生堂必備筆芯橡皮修正帶。雖然她不可能會好好學習那些智障東西。
來文具街的大多都是學生,今天是週末,所以來這裡的人比較多。她還是老打扮,黑色連帽衫黑色打底褲帶着mp3。文具街顧名思義周邊全都是文具店,她習慣性地就往四周打量,這是她警惕心太強了。
她走進一家文具店,老闆娘長得和善。她問:“這裡有沒有帶着鏡子的文具盒?”說着她瞥了眼裡面,這裡只有一個同樣穿着黑衣服的男孩兒在挑選文具。
老闆娘笑眯眯的說:“有啊姑娘,在裡面。”她爲朱塵指了指方向,朱塵道了聲謝走過去。果然全都是文具盒,也有裡面帶着鏡子那種樣式的,也不是很幼稚。朱塵挑選了一個黑色的,又去找了幾根筆芯,正好旁邊就是那個男孩。她拿完筆芯正準備走沒有想到踩着了自己的鞋帶兒。
碰人喉結是第一次,這是朱塵人生中第二次犯蠢。沒有穩住正巧撲了男孩兒滿懷,男孩兒挑選的文具嘩啦掉在地上,等可以站穩了她觸了電一樣離開。
“對不起。”她輕聲道了個歉蹲下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文具,然後遞給他,一擡頭便對上那雙深灰色的眸子。他長得像個瓷娃娃一般精緻。這是朱塵第一次覺得一個男生稱得上好看。總覺得他有些熟悉。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皂的香味,這讓朱塵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他接過了文具什麼話也沒有說,朱塵拿着自己的文具趕緊走過去結賬,她掏出一百元遞給老闆娘,輕聲地說:“老闆娘,一會兒裡面的那個男生來結賬的時候就說我幫他結了,再見啊。”
老闆娘還要說些什麼可是她已經拿着文具跑遠了,外面下起小雨,今天朱塵是搭公交車車過來的,沒有提前看天氣預報拿傘。所以她應經做好了成爲落湯雞的心理準備。
後邊準備結賬的少年聽完老闆娘說的之後看向了朱塵離去的方向。他還是沒有說話,拿着文具盒撐着自己的傘離去。
朱塵看見地上爬行的有蚯蚓,就蹲下下來準備用手去捏,捏完之後還不忘記說上生物學中蚯蚓的身體部位名稱,旁邊突然站着一個人,頭頂上的雨沒了,她擡頭去看就看見了那個少年。她放下手中的蚯蚓緩緩站起來轉頭對他道謝:“謝謝你。”
少年還是沒有說話。
朱塵也沒有惱怒,等到公交車來之後她從衣兜裡掏出一顆糖放在他持傘的手裡然後頭也不回的上車了。
那個少年猶豫了幾番還是剝開了糖衣,這是一顆薄荷糖。糖衣上寫着一句話:“z.開心的活着。”他緩緩攥緊了手中的糖衣,竟是綻開了一個笑容。
跟安扇混的久了朱塵也學過心理學,還有就是她覺得那個少年可能的了精神疾病。
那糖是許言死後她自己親手做的,裡面都是她的精神寄託語。雨漸漸下的大了,朱塵坐在公交車上,靜靜地看着手機。
她第一次發QQ動態,就是在要去執行任務的時候,那短短的四個字“向死而生”。沒有人知道這是她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去寫的,就像雨滴,滴的多了也分不清了。
今天又算是一個無聊的日子,她回家之後就躺在自己牀上,隱隱有些期待以後的生活。還有那個少年,他們會再見嗎?
第二天朱塵很早就起來了,她單手掂着書包立即去了學校,這幾天她將大半個活都交給朱舒,朱舒都忙得不可開交更別提過來管她了。她撥通了一高校長的電話給門衛一聽就把自己放進去。
“朱小姐,教室要不然……”
“我自己去找。”她一句話打斷了他,然後就將電話給掛了。
一高,估計就她一個帶手機的。放心,她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看見的。朱塵上樓上找了找,發現規律之後就找到了高二三班。她敲了敲門,他們並沒有在講課,這是班主任面對新生的自由時間。
“老師好,我是朱塵。”她打了一聲招呼乖乖的進了教室門。
“新同學啊……”
“這女的挺漂亮啊。這灰髮是染的嗎?我們學校不是不讓染髮嗎?”
下面嘰嘰喳喳的一片,朱塵沒有理會,她的情況班主任都知道,也知道這是因爲一些事情所以她纔會有這一頭菸灰色的頭髮。朱塵上了講臺,一眼便看見看着她眼底含笑的少年。
不會吧,這麼巧??掩去眼底的那一抹震驚之後在班主任的眼神示意下,朱塵開始了自我介紹,她的嗓音清清冷冷:“大家好,我叫朱塵,塵土的塵。髮色特殊原因。”
“朱塵同學,要不然你先從後面搬個椅子坐在薛楠同學身邊把。”
薛楠?順着班主任指的方向看過去,還是他。
怪不得有一抹熟悉感,原來是自己曾經側寫過的人。她微微頷首便走去後邊,經過薛楠的時候那一雙丹鳳眼輕輕掃了一下他,然後搬了椅子坐在他身邊。
他面上帶着善意笑了笑:“你好,新同學。”朱塵輕輕扯出一個笑:“你好。”然後他就轉頭開始認真聽課。就這樣,朱塵強忍着睏意聽了一節物理課。
一下課就有人簇擁過來,朱塵不習慣,敷衍了幾個人之後就直接去了外邊“避災”。薛楠看着她着急離去的背影笑出聲來。前桌轉頭看着薛楠八卦道:“怎麼?對人家有興趣。”
少年仍舊笑着,輕輕的說:“只是覺得她很有趣。”
那男生也笑着說:“還真挺有趣的。”薛楠對他輕輕笑了一下沒說話。等學生搬着桌子過來之後,朱塵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同桌。同桌是她向校長要求的。
這是因爲朱塵向這所學校砸了一百萬,從普通人的金錢換算中,朱塵一百萬也就相當於他們的一百塊。這樣想想她還挺肉疼的。
如果這一百萬拿去投資,她有信心獲得五百萬。這五百萬扔了她能不肉疼嗎。她靜靜的坐在位子上,輕聲地跟他們道了謝然後就從書包裡拿出買的黑色筆記本,上面記得全都是密碼學和編程需要的知識。
一切都按照計劃開始。
她漸漸呢喃出聲:“對稱密碼……”隨後搔了搔頭安靜下來繼續看。上課鈴聲響起來,她準備收起筆記本的時候筆掉了。於是低下頭準備撿,正好薛楠也想幫忙兩個人就撞着頭。後桌投來八卦的目光。
氣氛異常曖昧,朱塵準備擡頭卻發現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男孩兒的眸中平平淡淡,她把凳子往後滑了一下拉開與他的距離才坐起來。神色平平淡淡。
“謝謝你的好意。”她小聲地說,然後就再未言語。
薛楠也什麼都沒說,坐起來後就繼續聽課做筆記。只是那眼底含着微微詭異的笑。
他並不簡單,朱塵好好捋了捋思路。真相似乎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他爲什麼要殺了自己的母親還有遠方親戚?如果按她的直覺來判斷他的智商,那一定是高。這些從他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
高智商的人怎麼可能用槍這麼小兒科的東西構成犯罪?
假設他現在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戒備之心,那她應該如何在不被他察覺的情況下爲自己“洗白”?
呵,果然不只是單純的兩場殺人案。朱塵在腦海裡親自下了一盤棋。也許,遇到對手了。
朱塵半眯着眸子,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樣。正所謂睡覺乃精神之源,誰願意聽那些侮辱智商的東西。她枕着胳膊趴下去睡覺。薛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十分奇怪。
朱塵可沒有事先跟校長說自己上課愛睡覺不要打擾,這不,物理老師的課上最容不得的就是這一點,於是一根粉筆頭直衝衝的向她飛去。有些人在偷笑,有些男生則是爲這個美眉擔心。
擔心個屁,她的警惕心可是很強的。
身子微微靠向薛楠正好躲過粉筆頭,然後繼續睡。
“那個新生!”
“臥槽,東北獅子吼啊。”她猛地站起來囁嚅着,然後向薛楠裝傻笑了笑。
“你能回答這一題我就讓你坐下。”物理老師收了收怒氣,指着剛講完的題說。她無奈的擺了擺手:“老師啊,我不回答智障問題。”還沒等他說她就繼續說:“你講這些還不如講講納維葉斯托克斯方程,也許我還有心情聽聽。”
“你!”
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解題過程說:“解的還不錯,不愧是老師。”然後就一踢拉凳子坐下來繼續戴上帽子睡覺。
物理老師混亂了,等等,什麼是納維葉斯托克斯方程?
一個學生說的物理知識他會聽不懂?開什麼玩笑?!
好吧他真的聽不懂。
“咳咳,大家往這裡看,我們繼續講。”他清了清嗓子只好怒氣衝衝的瞪了她一眼,隨後跳過這個小插曲繼續講課。
薛楠看着正在睡覺的少女輕輕地笑出聲音,抽屜裡的3D打印槍露出一角。
說白了,這就是個病態少年而已,如果他真的敢拿槍崩自己,朱塵不介意讓他手裡的槍和自己的袖珍小手槍比比秒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是可惜的這個世間絕色。
所以她還是願意噹噹這個男生心中的白月光。
薛楠沒有女生追真的不是因爲顏值,是因爲他身上散發出的詭異氣息總會讓人覺得害怕。可是朱塵不怕,因爲自己手裡抄傢伙了。現在她過來就是爲了解決證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