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由本王看守?”
端木璟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驚愕的看着洛傾婉。
“你的意思是,不放他,就這樣綁着他,還要本王來看守?”
“嗯哼~”
尾音輕揚,洛傾婉衝着僵住臉的端木璟,飛快的眨了眨眼睛,語心重長的拍着他的肩膀道:“這艱鉅的任務,舍你其誰?我和煉丹房有個約會,就先行一步。祝你好運。”
說罷,洛傾婉伸手在怒不可遏的龍尊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龍爺,您慢慢的沐浴,姑奶奶恕不伺候。”
龍尊手裡沒有問天鏡,昨天晚上還敢騙她,故意整她,接下來幾天。該是她好好整治龍尊的時候了。
“死女人,回來。”看到洛傾婉瀟灑的揚長而去,龍尊氣的吐血,終於忍不住暴吼出聲,“死女人,你最祈禱本座永遠都動不了,否則,本座定要吃了你。”
龍尊的暴吼聲,震的整個大殿似乎都在顫抖,端木璟一干人等,嚇的心膽都跟着顫抖不止。
洛傾婉恍若未聞,這句話她之前就聽過,直接忽視,擡手擺了擺,拋下一句,“三哥,交給你了。”便直接離開朝丹房去了。
端木璟心裡憋委的欲訴無門,突然覺得這個世好黑暗,站在洛傾婉的身邊看世界,更是黑暗的如置身在地獄。洛傾婉,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他還想要再多活幾年……
“給本座解開。”
森冷嗜血的眸光,震懾人心的氣勢,不容人置喙的命令,自龍尊的喉嚨裡崩了出來,聽的端木璟一干人等心驚肉跳。
可爲了自己這條小命,端木璟表示,不敢給龍尊鬆綁,雖然,會更加讓龍尊惱怒。
可至少在沒有給龍尊解開繩子前,他們這條命,還是保住了。
但,端木璟不解,不代表其他人,不給龍尊鬆綁。
比如,墨寧……
自家主子不在,龍尊要保護洛傾婉的安危,哪能被綁起來。
“喂,你幹什麼?”
見墨寧要給龍尊鬆綁,端木璟連忙阻止,“你家主子要你保護小婉,小婉也是你的主子,現在你主子已經下達命令,不許給龍爺鬆綁,你這是要違抗你家主子的命令麼?”
墨寧掀起雙眸,瞥了眼阻止的端木璟,面無表情道:“這裡沒有什麼事情,璟王爺可以走了。”
端木璟是想走,可想到龍尊解綁,自己的下場,而且自己又答應了洛傾婉,怎能一走了知,“我也很想放了龍爺,可我已經答應小婉,就不能言而無信。”
墨寧知道,端木璟對洛傾婉沒有惡意。
“任何命令,在與夫人的安全相較之下都不重要,請璟王爺離開這裡。”
端木璟看了眼雷霆之怒的龍尊,深鎖眉心想了想,墨寧說的也對,洛傾婉的安危才重要。
昨天晚上,夜冥潛入神殿對洛傾婉不利,難保,夜冥不會再次對洛傾婉動手。
龍尊是唯一能和夜冥抗衡的人,他若被綁起來,夜冥再來時,誰對付得了夜冥?
思索一翻後,端木璟果斷的放棄阻止,爲了不斷胳膊瘸腿,他不敢在大殿逗留一分一秒,撤退自己的侍衛,快速離開大殿。
龍尊中了軟筋散即便是解開穴道和身上的蛇尾繩,渾身仍無力動彈,墨寧把他從沐桶裡扶起來,然後扶入房間躺在*上。
洛傾婉離開大殿,就直接去了丹房。
端木璃離開了,她是在不太放心,所以她要趕緊把韓進的手術做了,這樣她纔可以安心的去找端木璃。
手術前,她需要煉製可修復人體筋脈,培元固本的培元丹和養魂丹。
雖然說,神殿裡的丹藥師衆多,根本不缺這兩種丹藥。
但由她煉製出來的丹藥,可不是神殿的藥師,能夠煉製的出來。
這並不是說,神殿的丹藥師等級低,不如洛傾婉,而是,洛傾婉煉的丹藥裡滴入龍尊的龍血。
就是因爲這個,她也不能讓龍尊發現,她手裡有他這麼多血。
順便喊來蒙元澈幫忙,因爲他熟悉丹房裡所有的藥材。
蒙元澈動作乾脆利落的在藥櫃前奔波,不到片刻,便將洛傾婉所需的藥材,全都抓好,送到洛傾婉的面前,“師傅,你需要的可是這些藥材?”
看到蒙元澈遞到眼前的藥材,都是自己所需要的藥材,洛傾婉鳳眸裡閃過一絲詫異,她根本就沒有說,需要哪些藥材,也沒有開所需藥材的單子,蒙元澈居然能夠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抓出她所要的藥材。
“正是我所需要的藥材,不過,你是知道的?”
蒙元澈雖然能夠精準的記住每一種藥材的擱放處,可是重點是,蒙元澈是怎麼知道,她需要那些藥材?
蒙元澈抿了抿嘴脣,道:“我聽說師傅要給韓進哥哥醫治腳,所以我想是需要修復筋脈的丹藥,和煉製培元丹的藥材,所以,才抓那了那些藥材。”
洛傾婉鳳眸裡閃爍着熠熠的光芒,讚揚道,“不錯,繼續努力!”
能辨認出成千上百種的藥材,並得知藥效用處,煉製哪些丹藥,恐怕一般的煉丹師都做不到。
蒙元澈靦腆的笑笑,道:“您真的,能夠醫治好韓進哥哥的腳,讓韓進哥哥站起來嗎?”
蒙元澈是洛傾婉的徒弟,洛傾婉是韓進的徒弟,可是蒙元澈和韓進相處以後,就一直叫韓進爲韓進哥哥,可見,他們相處的不錯。
“我只能說,我會盡我所能,醫治好你的韓進哥哥。”洛傾婉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明日手術的時候你一定要看仔細,那可是你的第一堂課。”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她還沒空教他什麼呢。
只是,待她治好了韓進,她就要離開去找端木璃了,所以蒙元澈她要安排一下。
“澈兒,以後,你就住在我住的這個院子裡。”洛傾婉想了想,跟蒙元澈道:“再過兩天,我會離開一段日子,你韓進哥哥的病,需要人在跟前照顧,你在醫藥方面頗有天份,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就留下來照顧你韓進哥哥。”
“師傅要離開?”睜大眼睛,蒙元澈扯着自家師傅的衣袖,眨巴着烏漆漆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道:“澈兒想和師傅在一起,師傅去哪,澈兒就去哪。”
之前的十多年裡,他除了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裡,就是近三年,他也是在神殿的丹房裡。
如今聽說洛傾婉要離開,沒見過外面世界的他,做夢都想出去見見世面。
洛傾婉也知蒙元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這次尋找端木璃兇險難測。
若讓蒙元澈同行的話,只怕會有危險。
再則,蒙元澈身上的秘密,不能被人發現,路程危險重重,她擔心,會被人發現他身上的秘密。
“師傅,韓進哥哥的身邊,有神殿專業的醫師照料,澈兒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大忙,澈兒想和師傅一起。”蒙元澈扯着自家師傅的衣袖軟着嗓子祈求道。
見蒙元澈一副期冀哀求的模樣,洛傾婉想了想,才道:“既然你想,那就好吧。”
“你真要去找他。”洛傾婉的話音才落,韓奕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後響起,“你想清楚了?”
洛傾婉回頭看着韓奕,道:“我以爲你會明白我的。”
天罡眼底閃過一絲深諳,“若我說,我不想你去,你還去嗎?”
她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頭頂的虛空,抿了抿脣,才轉向韓奕反問道:“你覺得呢?”
“隨便你吧,其實你一直是個有主見的人,我哥我會照顧的,你小心。”韓奕微微一笑,垂下眼簾,遮住滿眼的苦澀,默默的轉身離開。
對於韓奕,洛傾婉一直覺得他就像自己的親哥哥一樣,兩人來自一個地方,她覺得有的事情兩人應該不用說都清楚的。
但韓奕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誰也不清楚。
見韓奕離開,洛傾婉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想一想,思索了片刻,又閉上了嘴。
自打韓奕在這邊以後,好像變得有些古怪,哪裡怪她又說不好。
不過,仔細回想一下,她身邊,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哪一個不是脾氣古慣,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所以韓奕還算是正常。
洛傾婉給韓進動手術一事,神殿裡知曉的人很少。
所以,當初準備手術房間,洛傾婉是要求房間,最好是私密一點的。
一來,不受任何人打擾。二來,韓進動了手術後不能輕易挪動。
她原是以爲墨羽會根據她的要求,在神殿後院裡騰出一間房間來,做爲做手術的房間。
可沒料到,墨羽居然把這個房間,準備在後山。
煉好丹藥以後,她去房間做最後的確認,誰知道墨羽帶着她一路來到後山。
“我的要求並不高,只是要個通風好,天光亮的房間,你在後院就能夠找到,何需準備在後山,而且,這後山……”
看着眼前的怪石嶙峋洛傾婉額頭滑過幾條黑線,誰能告訴她,眼前除了峻嶺千巖競秀,風景怡人外,她所需要的房間在哪?
莫非,在那陡巖峭壁的另一邊?
呃……
那一邊,好像是懸崖吧?
“這裡表面看上去是怪石嶙峋,重巖迭嶂,其實不然。”墨羽手掌輕翻,幾塊金幣出現在掌心,他食指與中指夾起一塊金幣,朝着前方的石巖擲去。
下一秒,就見金幣直接穿透石巖,石壁的外壁突然盪漾出一層銀色波浪,隨着金幣的落地,若大的石壁中間赫然出現一個,只能容得下一個人前行的石洞,“夫人,請跟着我擲的金幣方位走,千萬不要走錯。”
洛傾婉看着眼前出現的石洞,驚愕的瞪大眼睛,“墨羽,這是什麼陣,居然沒有陣法圖?”
環視了一眼四周,沒有尋到佈下的陣法圖,洛傾婉一邊隨着墨羽擲下的金幣方位前行,一邊驚歎道。
“我們所在的陣法是陣中陣,外面你看到的千巖萬壑,是由四象陣法佈局,四象分別在四個方位,你自然看不到陣法圖。”
擲出手裡的金幣開路,墨羽道:“而現在所走的這條通道是雲龍陣,每一個方位,都走在雲龍的眼睛上,錯走一步,就會被颶風撕裂。”
聞言,洛傾婉心中大是一驚,能以陣中之陣,嚴防保衛的地方,必然是重地。
許是猜測到洛傾婉心裡所想,墨羽道:“這個地方,並不是神殿的重地。以前,神殿所有的要務事都是由安小姐和長老閣裡幾位守閣長老處理,聖主便是在這後山靜心養病,聖主喜清靜,不想被打擾,於是就在院子的周圍佈下了陣法。”
聽他這麼說,洛傾婉瞭然的點了點頭,這個陣中陣,可是個避難所。
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只要躲在裡面,不懂陣法的敵人,根本就沒撤。
越往裡走,眼前的道路越發寬敞,能夠隱約看到前方道路的亮光,只是那入目的顏色,不是天光白,而是煙霞般的粉紅色。
忽地,墨羽攜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洛傾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再往裡走,陣法形成的屏障消失,入目的一座粉紅色的山谷,山風拂過,山谷裡盛開着燦爛的櫻花,遠遠看去,大片大片的櫻花,猶如粉色浪潮,隨風盪漾出層層綺麗壯觀的粉紅色波浪,被風捲起的粉色花瓣,滿天飛舞,落英繽紛,美的宛如畫卷,只怕任何一人看見,都會被眼前的美景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