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被子下的莫小茜低吼。
“既然你不想知道。”夜川的眼裡笑意更濃，“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莫小茜蹭地一下從被子裡探出頭，審視着夜川表情，然後也笑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什麼都沒發生。而且，我的泳衣也不是你換的。”
夜川不置可否，但莫小茜全說對了。
想通了以後，莫小茜的心中少了彆扭，坐起來靠在牀頭，“我要休息了，夜助理跪安吧。”
夜川挑眉，視線從莫小茜的臉上向下移動到胸前，搖了搖頭，“可惜，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莫小茜用手捂住胸口，明知道他在故意吊她的胃口，卻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可惜我只開了一間房，今晚只能委屈茜茜了。”夜川目光灼灼，脣角斜斜彎起。
“那怎麼行！”
莫小茜抗議，立刻拿起座機給前臺打了電話，“我要預定一間套房……26000元一間？”莫小茜咬了咬牙，“好，訂了。”
掛了電話，莫小茜鑽回被子裡，嘿嘿一笑，“夜助理，這回你可以跪安了。”
香泉谷的燒錢之旅正式落下帷幕。
第二天，莫小茜和夜川回到診所裡，就看見約翰幽怨的眼神。
“怎麼樣，張萌的葉厄酸測出來了麼？”莫小茜放下揹包，走到約翰身邊。
約翰看着容光煥發的莫小茜和夜川，就覺得他們昨天一定做了什麼心曠神怡的運動，心中酸成話梅。
“嗯。你們還記得有個辛勤勞作的大叔，昨天對着死者切片搞研究啊。”
約翰的口氣委實透着酸意。
夜川的眼底閃過勝利的光芒，誰叫你覬覦我的女人！
莫小茜訕訕地笑了，其實她也覺得，她和夜川出去休閒，留下約翰自己，的確有點歧視美國大叔，破壞世界和平。
“中午請你吃飯。”莫小茜笑着說。
“這還差不多。”約翰把分析報告從文件夾裡取出來，遞給莫小茜，“喏，自己看吧。”
莫小茜接過報告，細細翻閱，心中咯噔一聲，臉色也瞬間泛白。
夜川掃了一眼報告，面色變得凝重。
報告上的葉厄酸成分顯示，張萌死前的確被人催眠過。
也就是說，真的有一個催眠專家隱藏在暗處，而催眠專家，無視所有無辜者的生死，將他們作爲棋子，對夜川展開致命攻擊。
這個人的催眠水平極高，甚至應該比莫小茜的催眠技術更高！
最可怕的是，這個幕後黑手瞭解夜川的生活和他周圍人的動向。
敵人在暗處，而夜川卻在明處。
面對強敵，莫小茜雖然內心也非常恐懼，卻並沒有慌亂。
莫小茜把報告複印了一份，裝訂好塞進包裡，“我去把這份報告送給珊珊，你們繼續做葉厄酸的研究。”
看着莫小茜匆匆離去的背影，夜川陷入了沉思。
等到辦公室裡只剩下約翰和夜川時，約翰好奇地問：“嘿，你到底惹了什麼人，敵人來勢洶洶啊！”
夜川眼裡刮過一線暗光，沒有做聲。
何珊珊拿到這份報告時，也非常意外。
她立刻邀請俞峰到警局來，和陳樂、紅玉一起分析案情。
大家看到這份報告時，都震驚到無以復加，思緒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
陳樂說：“怎麼催眠專家遍地都是了，小小一個景城，竟然有這麼多催眠專家？”
“就是，弄得我好緊張啊。這比巫師還可怕，說不定周圍的誰就會催眠，簡直防不勝防啊！”紅玉雙手抱胸，好怕怕的樣子。
與衆人的震驚不同，俞峰倒是顯得很冷靜，“我覺得，有一個催眠專家埋伏在暗處的這種設想，也不是不可能。問題是他爲什麼要針對夜川呢？之前夜川只是被人追殺，現在竟然有人想要誣陷夜川，這是實在是太令人費解了。之前要殺害夜川的人和想要誣陷他的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
何珊珊也顯得很困擾：“如果是同一個人，那之前被派出的殺手是不是也被他催眠了？如果不是，那麼夜川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讓兩股力量都對他虎視眈眈呢？”
靜默了片刻，俞峰說：“應該是仇恨。”
“仇恨？”三個警察都愣住了。
俞峰點頭，眉目間染上惋惜：“如此執着的暗殺和慘絕人寰的污衊，可見兇手想要摧毀夜川的慾望異常頑固。如果不是深入骨髓的仇恨，恐怕難以做到。”
一個念頭在何珊珊腦海中閃過，夜川可能會催眠，而想要他死的人也會催眠。他們之間的仇恨，是不是因爲催眠而引發的呢？
診所裡，莫小茜、夜川和約翰都坐在沙發上，面色沉靜。
“你想起來了麼，你和誰有仇？”莫小茜問夜川。
“沒有。”夜川端起咖啡，優雅地喝着。彷彿這個問題與他無關。
約翰挑眉，顯然對夜川這種過度的淡然非常不滿，“要不要我給你催眠一下，幫你找找答案？”
“不用。只有茜茜可以催眠我。”夜川魅惑地看了一眼莫小茜，這是他給莫小茜的特權。
莫小茜搖頭，“暫時還是不要給夜川催眠了，他腦中的淤血已經除去，恢復記憶只是時間問題。”
約翰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上輕叩，忽然擡起頭。
“會不會這個人就是催眠了小茜的人？”
莫小茜和夜川皆是一愣，但是莫小茜很快搖頭，“如果是他，他爲什麼不給我再次催眠，讓我找機會殺了夜川呢？我和夜川朝夕相處，要想下手，機會非常多。這樣不是比用別人害夜川都方便麼？”
房間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約翰的藍眸盯着莫小茜，故作神秘地說：“說不定，你已經被催眠了，哪天就會動手害夜川！太可怕了！”
“去，別瞎說！”
莫小茜白了約翰一眼，又看見夜川眉頭暗鎖，似乎在想什麼，也不好打擾他。
等到晚上送莫小茜回家時，夜川才把自己思考的事情告訴莫小茜。
“約翰說的對，那個催眠了張萌的人，可能就是催眠你的人。在我醒來以後，他沒有再催眠你，是因爲他知道我會催眠，他怕自己對你下手時，被我看出來他也會催眠。也就是說，這個催眠高手，就藏在我們身邊，同時，
他是我們認識的人。”
這天過後，夜川就明顯忙碌起來。
莫小茜和夜川共進晚餐後，基本沒有後續約會內容。
以前至少還會看電影、散步、逛街什麼的，現在就只剩各回各家了。
這讓莫小茜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莫小茜也問過夜川，這麼早回家要做什麼。
夜川只是在她額頭上輕吻一記，然後神秘兮兮地說：“秘密。”
戀愛的心情讓人甜蜜，也會讓人困擾。
莫大醫生認爲，她和夜川正好進入了困擾的拉鋸戰。
就好比起初的粘膩階段過後，兩個人會有意無意地開始索要私人空間，並開始不斷嘗試誰可以在這場愛情關係中佔據主導地位。
在拉鋸戰階段，只能死扛，若是束手就擒，以後就只有千依百順的命了。
於是，莫大醫生明明看見白天夜川會偷偷觀察自己，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繼續認真工作。
但事實上，莫小茜只能做到表面灑脫，內心卻早已經開始混戰。
“你說他爲什麼忽然就不那麼粘着我了呢？”咖啡店裡，莫小茜咬着果汁的吸管，問安瀾。
“我覺得是不是你太敏感了，都要被所謂的戀愛理論束縛住了。”
安瀾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有時候我也會把外科知識帶入到生活裡，結果吃頓肉都在想牛的外在特徵，實在太不美好了。”
莫小茜點頭，“有道理，可能真是我想太多了。但是忽然就從暖爐裡被扔進普通房間，心裡很有落差。畢竟他還沒追到我，會不會是我給的考驗期太長了？”
“長什麼呀？一點都不長。你們現在認識才一個多月，他追你也就才半個月，不長。”
莫小茜糾正：“可是我和夜川以前就認識，而且，我們應該就戀愛過。”
“那都不是問題。”安瀾拍拍莫小茜的肩，“過去的事情你們都不記得了不是嘛，所以就相當於重新開始。該走的程序都要走的，總不能不追求、不表白，就把我們的莫大醫生拐到手了吧。”
分析了一通，最終結論是夜川對莫小茜的態度依舊，莫小茜不必糾結於眼前的狀況。
莫小茜回到家，抱着Lucky，捏着它的前爪，“Lucky呀，馬上到聖誕節了。你說我送夜川個什麼禮物呢？”
夜川現在靠股票基金賺了不少錢，說不定比俞峰還要富。
給夜川送禮物可就比之前更難選擇了。
“送禮物要送對方喜歡的，而不是自己喜歡的，可是他喜歡什麼呢？”莫小茜躺在牀上，摸着Lucky的扁耳朵，喃喃自語。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天看電影時的對話。
莫小茜問，你只記得我的喜好，難道不記得你自己喜歡什麼嘛？
夜川笑了，至少記得一樣。
是什麼？
夜川俯視着莫小茜的臉：你。
想到這裡，莫小茜臉瞬間就紅了，難道要把自己奉獻給夜川？
莫小茜雖然不怎麼排斥，但是畢竟他們連情侶的關係還沒有確定啊。
除此之外，還能送什麼呢？
（本章完）